第八十七章、登山和進城
“之前在岐山不是說夏靈兒快要生了麽,這不,端木家這不送來請柬了麽。過十來天給孩子辦滿月宴,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端木正看到你一定會非常高興的。”唐堂非常開心地說著,華雨菲則略有些擔憂地看著趙筱嵐。
聽到這個消息,張戍確實高興。不過一聽到還有十多天,又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趙筱嵐,柘城在南,離陽在北,中間再耽誤這十多天。“十多天啊,我們明天就準備動身去離陽了,恐怕~”
“沒事兒,我們先去柘城。”趙筱嵐笑著說道,“我也好久沒見靈兒了,一轉眼這都當媽的人了,我得去看看。”趙筱嵐知道張戍想去,也看出了華雨菲眼中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所以就先答應了要去柘城。
張戍擔憂地看著趙筱嵐:“可是你的身體~”
“沒事兒,大不了我忍著惡心多喝你幾杯血,你不會舍不得吧!”趙筱嵐笑著看向張戍。
唐堂和華雨菲並不知道趙筱嵐所說的喝血是怎麽回事,但是大概猜測是和壓製趙筱嵐體內的毒有關係。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暫時推遲了張戍和趙筱嵐去往離陽的時間。而且沒想到這麽順利,這當然是要歸功於趙筱嵐的。
張戍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終究還是要聽趙筱嵐的。
幾人在樓上又聊了一會兒端木正的事兒,以及幾人以前一起的往事,順便還八卦了幾句朱航和林雙的事情。對於林雙,華雨菲確實動用華家的關係調查過。但是在江城能查到的所有有關林雙的資料,都是從多年前那個雨夜林雙倒在張戍書店門口外開始的。之後林雙被送到了福利院,再然後就是畢業之後來書店打工。林雙在那個雨夜之前的事情,似乎是一片空白一樣。
這間叫“有間書店”的書店真算得上神奇了,這裏一個老板帶著侄女兒,還有一位員工。在張戍的身份暴露之前,這三位的前半生都是一片空白,直到張戍的身份被發現。現在,林雙的身世依舊是一個謎。
“你們說,會不會是這個林雙很早就發現了張戍的身份,所以才用這樣的苦肉計來臥底到張戍的身邊?”唐堂皺著眉問道。
這確實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他在江城帶著瞳瞳生活了十年,我們都沒發現他,誰還能發現他的身份?除非他自己告訴別人的?”趙筱嵐用帶有挑釁的眼光看著張戍,那感覺就是:如果你告訴別人了卻沒告訴我,那肯定有你好果子吃的!
不需要趙筱嵐眼神的威脅,張戍搖了搖頭。這世間和自己最親近的人現在都在江城,自己連他們都沒告訴,又怎麽可能去告訴別人呢。
“難道真的是巧合?”唐堂有些不相信這些會是巧合,因為在他看來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謀已久。
“好了,不要瞎猜了。等這趟去離陽見了那位明月姑娘,或許就知道了不是。”趙筱嵐靜靜地說道。
唐堂和華雨菲對視了一眼,或許確實可以從明月那裏得到一些有關林雙的事情,但是唐堂和華雨菲實在是不希望他們去離陽。現在又不好明說,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四人又聊了一會兒,就接上張羽瞳回華家了。朱航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回去,而是像膏藥一樣粘在林雙身邊。
四人帶著張羽瞳回華家的路上,張羽瞳顯得非常高興,一路上說個不停。
“怎麽了瞳瞳,今天怎麽這麽開心呐,在學校碰到什麽高興事兒了,跟姐姐說說。”趙筱嵐輕輕摟著張羽瞳。
唐堂看著趙筱嵐和華雨菲,一臉疑惑:“我說,瞳瞳跟張戍叫叔叔的,跟我也叫叔叔,為什麽跟你們倆叫姐姐,這不差了輩兒了麽?!”
華雨菲帶著驕傲又有些鄙夷地看了唐堂笑了笑,沒有搭理唐堂。趙筱嵐看著唐堂笑笑不說話,然後又看了看張戍,看到張戍臉上同樣是一臉的疑惑。
“那肯定的啊,誰讓嵐嵐姐和菲菲姐這麽年輕呢,不像你和我叔,長得這麽老。朱航叔都比你倆年輕。”張羽瞳一手拉著趙筱嵐一手拉著華雨菲,一副氣死你倆的表情。
唐堂笑著說道:“等你叔和你嵐嵐姐結婚之後,你是喊張戍姐夫啊,還是喊嵐姐嬸嬸呐?”
華雨菲伸手在唐堂身上重重的擰了一下,疼的唐堂倒吸涼氣。
“唐堂叔、菲菲姐!”張羽瞳朝著唐堂喊道:“就這麽叫啊!”
唐堂正在疼的齜牙咧嘴,聽到張羽瞳這麽叫,就更加疼了。“不是說你怎麽這麽高興麽,怎麽繞到這上麵來了。”唐堂趕緊轉移話題,不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會受到怎樣的暴擊呢。
張羽瞳看著四個人說:“因為今天有這麽多人來接我,我當然高興了!還有,我們班那個我最討厭的同學,今天轉學了!”
“哦?誰啊。”趙筱嵐好奇地問。當然張戍也很好奇,以前從沒聽小侄女說過班裏有什麽討厭的人。
“一個叫彭鵬的人,特別討厭,今天忽然就轉學了!”張羽瞳興高采烈地說著。本來她和彭鵬之間就有矛盾,昨天又聽成錚說他詛咒自己死了,自然非常生氣。今天去上學,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給這個彭鵬一點顏色看看。結果,還沒等自己出手呢,他就轉學了。
張戍和趙筱嵐聽了張羽瞳的話沒有太多的反應,隻當是小孩子在學校裏邊的打打鬧鬧。但是唐堂和華雨菲兩人聽了之後,心裏都有些感歎:彭旭的動作很快呀,今天上午唐堂才剛和彭旭有過交流,沒想到當天彭旭就給自己兒子彭鵬辦了轉學。唐堂可以想到彭旭的想法,自己的兒子要管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為了避免自己的兒子和張羽瞳再發生什麽衝突,彭旭索性就直接為自己的兒子辦了轉學。
張戍四人在江城又待了一天,然後四人就動身前往柘城。朱航沒有跟著去,一方麵是朱航和端木正、夏靈兒並不熟;另一方麵,朱航要留下來照顧張羽瞳,而且江城也需要一個人留下來;當然還有更重要的,是朱航現在是一門心思地在林雙身上。
柘城在江城的南邊,也是在整個天盛的南邊。從江城出發,越往南走氣候也相對越溫和。似乎是受到了氣候的影響,趙筱嵐的臉色也越來越紅潤一些。趙筱嵐自己也說,越往南走自己的身體也越好一些。這本身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張戍卻有些擔心,氣候越溫和則身體越好一些,那往北去離陽,天氣則是越來越惡劣,到時候趙筱嵐的身體會不會越來越差?
這一路上走的並不快,用唐堂的話說就是隻要在滿月宴之前能趕到就行,不妨好好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唐堂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他隻是想借著這一路上的清淨環境來思考,想個法子能讓張戍和趙筱嵐在滿月宴結束之後不要去離陽,能阻攔他們一段時間也好。
這次的南下柘城和上一次去大西北的岐山完全不同,上一次越靠近岐山,越是有很大的風沙,天氣不算寒冷但是卻跟幹燥且風沙不斷。但是這次南下柘城氣候越來越濕潤暖和,溫熱且不燥。唐堂一路上也沒少吐槽,像南柯寺中蓮生大師那些大德高僧才應該住在這樣宜人的環境之中,而端木家族曆代都是五大三粗的,應該居於那風沙不斷的西北定戎和安夷城,接受砂石的淬煉。
十來天的時間,張戍四人跨過了小半個天盛來到了柘城,剛好是在滿月宴的前一天,似然趕到了柘城。柘城的氣候風景更加宜人,這裏四季如春常年不見白雪,雨水豐沛各種植物茂盛。端木家的府邸並不在柘城的市中心,而是罕見的在一座山上。這一點和大多數的家族都不同,因為大多數的家族都會把府邸放在市重心,華家、唐家、南宮家、聞人家、林家等等俱是如此。一方麵是為了彰顯地位,同時很多建築都是圍繞著當地所在家族建造的,而家族的府邸也是幾百甚至上千年都不曾變化,城市卻在圍繞著這些家族府邸不斷擴大;另一方麵,把府邸放在市中心,也是為了更好地區控製整座城市。
而端木家把家族府邸安置到山上,這一點倒是和曾經的張家很像。不過,張家是有一定目的才這樣做的,至於端木家為什麽這麽做就不得而知了。
四人中午來到了柘城,然後開始登山。這座山叫鹿鳴山,在當地是很有名的,據說在山中時長能聽到鹿鳴。不管是從遠處看還是進入山中仔細細細看這座山,整個都是被蔥鬱、高大的樹木所覆蓋的,說這是一座樹山一點也不為過。再加上柘城四季如春的氣候,整座山常年都是一片蒼翠之色。
在四人逐步登上那座清爽的鹿鳴山的時候,有一位白袍老人踏著風雪走進了天盛最北的離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