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關係
最終趙筱嵐還是接過了張戍手裏的小杯子,皺著眉閉著眼一飲而盡,臉上的表情比喝苦藥還要痛苦。
“真難喝!”趙筱嵐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那下次在裏邊放點兒糖。”張戍像哄孩子一樣說道。
趙筱嵐一臉不高興地看著張戍:“沒有下一次了!”
把血喝下去遠不如南柯寺中張戍直接把血滴在夏小雨傷口上那樣見效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華生塵重新被趙筱嵐診脈。
這一次華生塵臉上的表情就要緩和了很多,因為趙筱嵐體內的情況正在好轉。半個小時足夠趙筱嵐喝下的那一杯血起效了,趙筱嵐體內剛剛還有些躁動的毒,正在被張戍的血不斷壓製、平息,那毒正在被重新壓製在體內。漸漸地,趙筱嵐體內的毒終於重歸穩定,再次被徹底封鎖在體內暫時不能發作,但是卻也沒有能祛除這毒,毒性半點也沒有減少。
華生塵收回了手,看著張戍搖了搖頭:“不行!”
“我就知道不行,這麽難喝!”趙筱嵐淡淡地說道。
華生塵看了看趙筱嵐,這個趙家的天之驕女居然也有這麽小女人的一麵。然後又看向有些失望的張戍,笑著說道:“雖然不能祛除小嵐體內的毒,但是卻能夠壓製住她體內的毒,讓其不發作。”
華生塵的話並沒有讓張戍臉上的失望情緒好多少:“隻是壓製住終歸不是辦法,還是徹底解掉比較好。”
華生塵知道,這並不能阻止張戍去離陽拿解藥。抬頭看了看趙筱嵐又看向張戍:“你的血不像我之前給小嵐針灸配以藥物那樣,那種方法隻能用一次,第二次就沒用。但是你的血可以,如果兩個月之後小嵐體內的毒要發作,你的血還可以有壓製的作用。”這是華生塵高才為趙筱嵐診脈的時候發現的,張戍的血應該可以用第二次、第三次,或者一直用下去。“我的意思是,這趟你們去離陽,如果為了拿到解藥要做危及你們兩個生命的事情,你們可以不用做。你的血可以壓製小嵐體內的毒,我也會加緊研究解藥。”華生塵這話是朝張戍說的,但是卻是說給趙筱嵐聽的。他知道張戍為了解藥一定不會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他希望趙筱嵐到時候能夠攔著張戍。
張戍點了點頭,但是看上去有些敷衍,而張戍身後的趙筱嵐卻一臉鄭重地朝華生塵點了點頭。“華爺爺,莫叔的情況~”趙筱嵐沒有在剛才的問題上停留,這趟離陽之行她也一定不會讓張戍為了自己而身處險地。
“這要多虧了小戍他們這次從南柯寺拿來的那朵金蓮了,那金蓮是一種具有生命氣息的能量的集合體,裏麵所蘊含的能量淵源超過了我的預期。隻要小莫徹底吸收了金蓮裏的能量,就能徹底修複他體內的經脈,徹底治好他。”華生塵笑著說道。從他一拿到那朵金蓮,感受到金蓮中那澎湃的生命能量,他就知道莫一兮的腿已經可以恢複了。剛才就是他讓莫一兮暫時吸收了一點點金蓮中的能量,查看能量進入體內後的情況,和他預期的完全一樣。所以莫一兮完全恢複,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聽到莫師叔能夠恢複的消息,張戍非常開心。轉而一想問:“那,莫叔他的功力能恢複麽?”
“這個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問題。修行就像是一場不斷把外界的能量注入到體內這座大湖中的過程,小莫體內的湖很大,但是之前因為經脈枯萎所以體內的大湖一直處於幹涸的狀態。一旦經脈修複,那體內的大湖早晚會被重新注入滿湖清水的。”
張戍輕輕舒了一口氣,他了解師叔莫一兮,如果隻是身體恢複但是卻不能恢複功力,那還不如一直坐在輪椅上呢。
張戍和趙筱嵐和華生塵又聊了一會兒,基本都是趙筱嵐現在的情況,以及她需要注意的事情。聊了一會兒之後,兩人辭別華生塵離開了房間。
“那個明月是誰啊?”回前院的路上,趙筱嵐突然問張戍。
趙筱嵐突然問出的這個問題讓張戍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突然問這麽一個問題:“我不太清楚,隻知道她也來自離陽。”
“以前不認識?”
“不認識啊~”
“不認識?那人家怎麽會見麵就對你大打出手呢?而且還這麽巧有人要你去離陽?”趙筱嵐麵帶微笑,但是笑容中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張戍意識到了趙筱嵐到底要問什麽,連忙解釋道:“我真的不認識她,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對我出手。而且這次去離陽,就是為了拿解藥!”
“這麽緊張幹嘛!我就是隨便問問。”趙筱嵐說完獨自一人朝前麵走去,隻留下一個摸不著頭腦的張戍站在原地發呆。
女人的心思真的太難猜了!張戍心裏想著。
兩人回到前院的時候,看到唐堂、華雨菲、葉河、林婉兒、張羽瞳還有方夢涵在一起。一群人在等張戍和趙筱嵐,然後一起去外麵吃個飯,一來是好好感謝葉河、林婉兒和方夢涵,二來呢也是年輕人好好聚一聚。方一凡沒來,他說年輕人在一起熱鬧熱鬧就好了,他就不摻和了。
張戍看了一圈眾人沒有發現朱航,問唐堂朱航去哪兒了。
“他當然去找他心愛的林雙妹子了!”唐堂一臉不懷好意地說道。
華雨菲瞪了唐堂一眼,然後說:“朱航去叫雙雙了。”
趙筱嵐輕輕點了點頭,這也是應該的。雖然林雙不會武功,也不是那些上層家族勢力的人。但是一直以來也沒少為張家的事情幫忙,而且朱航還很喜歡人家姑娘,大有娶過門兒的意思,很可能以後也就是張家的人了。
一群人來到棲鳳酒樓的時候,朱航和林雙已經等在酒樓門口了。本來林雙在書店,想要等到書店營業時間結束之後再去的。但是朱航挨個兒和書店裏的客人解釋、道歉,把書店的客人都勸走了,然後就拉著林雙來了這裏,這可能也是自從“有間書店”開門營業以來,第一次遣散客人、提前關門了。
兩邊匯合之後,一群人進了棲鳳酒樓。“小錚,放學了?”來到酒樓的前台,唐堂就朝著前台裏麵的一個男孩兒打招呼。
這個男孩兒張戍也認識,就是當初那個抱著一個蛋糕給張羽瞳的男孩兒。也是在張戍和彭旭針鋒相對的時候,默默撿起地上蛋糕的那個男孩兒。
這個男孩兒叫成錚,和張羽瞳是同桌。“堂哥,我剛放學。”成錚抬頭看到是唐堂,臉上的哀傷被喜悅所取代。不過在看到了人群中的張羽瞳之後,臉上的喜悅又被驚訝所取代。
“你爸和你媽呢?”唐堂問成錚。
成錚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眼睛呆呆地看著張羽瞳。唐堂看著成琤那癡呆的表情,用手在成錚的眼前晃了晃:“怎麽,這麽漂亮的姑娘把你給看啥了?”
“哦~嗯,不是,我~”成錚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唐堂伸手拍拍成錚的頭,然後轉頭看向前台的另一位服務人員說道:“我叫唐堂,剛才訂了一個包廂。”
那位服務人員查了一下登記冊,然後就帶著眾人前去他們訂的包廂。
唐堂讓成錚一起的,但是成錚搖搖頭拒絕了,眼神一直有些飄忽不定。
“你和那小男孩兒認識?”坐在包廂裏,張戍問唐堂。
“你說成錚啊?他是這間酒樓老板的兒子。”唐堂說道。
“那這裏的老板你也認識?”張戍接著問。
唐堂點了點頭:“這裏的老板娘是我媽的發小,和我媽關係特別好。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被家裏趕出來了,就在這裏開了這家飯店。不然你以為這麽好的地段兒,又是緊挨著華家,普通人怎麽可能在這裏開這麽好的一家飯店。”
張戍這才明白,為什麽這棲鳳酒樓能夠建在緊挨著華家的地方,作為後起之秀又為什麽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江城最有名的飯店,又華家姑爺這個大靠山,這件事自然就不難辦到了。
這一屋子人,很多都是第一次見,有的即便不是第一次見,以前也是值聽過名字沒有什麽交集,大家相互之間做了一番自我介紹。最後林雙介紹的時候,朱航像是想起了什麽問林雙:“小雙,你以前是不是有姐姐或者妹妹啊?”
朱航的問題讓張戍和唐堂一下就想到了明月,半個多月前在岐山腳下第一次見到明月的時候張戍就覺得明月和林雙有些像,但是朱航和唐堂有些不以為然。
但是朱航卻一直記著這件事,這次回來再看林雙,發現她確實和明月有點兒像。
“你~為什麽這麽問?”林雙好奇中又帶著謹慎地說。
朱航忙解釋:“你別多想,我不是調查你。隻是這次我們去岐山,看到一個人和你長得很像,所以才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