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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喝血

  華生塵帶著張戍和趙筱嵐來到了華家後院,華生塵看向張戍說道:“小嵐中毒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張戍看了看趙筱嵐,輕輕點了點頭。


  “這種毒很特殊,我以前也沒有見過。雖然暫時把毒封在了體內,但是隻能暫時壓製兩個月。兩個月之後毒性再次爆發,就回天乏術了。兩個月的時間,我也不確定能不能研究出解藥。”華生塵重重歎了口氣,這種毒他也是第一次見,毒性強烈。如果不是在江城,不是離華家近,恐怕趙筱嵐現在已經沒命了。任何一種毒藥的解藥研製都比研製毒藥本身更耗時、更耗精力,就算是華生塵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就把解藥給研製出來。


  “不是有人送來一張紙條,說讓我和筱嵐去離陽麽?”張戍也清楚,就算華家是神醫世家,但也不是包治百病,更何況是這種人為研製的毒。張戍想起之前張羽瞳說這件事,說是有一個穿黑帽衫的人送來了一張紙條,說要讓張戍帶著趙筱嵐去離陽解毒,當時張戍還在想這人和明月背後勢力之間的關係。


  華生塵搖了搖頭:“不管這個黑衣人和那天行動刺殺的人到底是不是一夥的,既然他有解藥為什麽不直接把解藥拿出來呢?就算他要用解藥做交易,在江城就行何必要去離陽呢?況且,你剛剛出現在華家,很多家族都還不知道你,但是這個人卻知道,你不覺得奇怪麽?”


  “華爺爺,你的意思是這是個鴻門宴?”趙筱嵐皺著眉問華生塵,這也是她這些天所擔心的。


  華生塵看看趙筱嵐有看看張戍,有些感慨兩人之間的情感多舛。“不管是不是鴻門宴,這人肯定另有所圖。另外,我懷疑那個動手行刺的人,很可能和這幾年突然出現的那個神秘殺手組織有關。如果那個黑帽衫和行刺的人事一夥兒的,那離陽很可能就是這個殺手組織的老巢。你們真的去了哪裏,無異於闖龍潭虎穴。”


  “不管是龍潭虎穴還是刀山火海,總得去了才能知道。”張戍笑著說道,這也代表了他的決心。“另外,不管離陽的的這股勢力是不是這個殺手組織,我覺得蓮生大師對這股勢力很了解。”


  “怎麽說?”華生塵有些不解。


  張戍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那個和我們用金蓮交換蓮台的人叫明月,她就來自離陽。我和她交過手,她的武功都是招招要命,很像殺手的招式。關鍵是新教的人來搶蓮台,說明了這蓮台非常重要。而蓮生大師不僅知道這個明月會同意拿金蓮換蓮台,還願意將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對方,一定是對他們非常了解的。”


  “蓮生大師~蓮生大師~”華生塵口中自言自語地重複著四個字,好像著了魔一樣。


  張戍看著華生塵,想起來蓮生大師曾經說過和自己爺爺、華生塵、還有趙筱嵐的爺爺見過麵,接著說:“蓮生大師的醫術以非常了得,握著夏小雨的傷口處輕輕握了一小會兒就把手筋接上了。華爺爺,聽蓮生大師說你和趙爺爺還有我爺爺當年去過南柯寺?”


  “如果評選這個世界上最接近神的人,那我一定會選蓮生大師。”華生塵突發感慨,“當年,我和你爺爺還有小嵐的爺爺一起遊曆,到了岐山南柯寺,在那裏見到了蓮生大師。那都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們三個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可蓮生大師那時候看上去已經五六十歲了,剛剛繼任南柯寺的主持之位。雖然年齡上有差距,但是我們三個和蓮生大師相談甚歡,就像是多年未見的知己一樣。蓮生大師還調侃說,如果自己再年輕幾歲,就和我們三個一起下山遊曆了。通過不斷深入的交談,我們三人對蓮生大師越發地尊崇,不僅僅是他浩如煙海的學識以及他出神入化的功夫,更讓人驚歎地是他一法通萬法通的本領。隻是十數天的交談,我就發現他在醫術上的造詣比出身行醫世家的我還要高超。他告訴我,這都是從那些天和我的交談中悟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才,驚為天人的天才。”


  張戍和趙筱嵐麵麵相覷,兩人從華生塵的表情中看到的是尊敬和崇拜,在此之前兩人從未看到過華生塵會對一個人有這樣深入靈魂、不可動搖的尊崇。趙筱嵐沒有見過蓮生大師,但是聽自己爺爺趙文臣提起過。現在聽到華生塵對這位蓮生大師如此高的評價,心中極為震驚和好奇。


  而見過蓮生大師的張戍,比趙筱嵐更震驚。那個平時穿著一身素淨僧衣、會獨自一人下棋、拿著一把掃帚打掃塔林的和尚,竟然能得到華生塵如此高的評價。張戍覺得自己在南柯寺中已經夠重視蓮生大師了,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重視程度還是不夠,如果自己在南柯寺的時候能多找蓮生大師聊聊,或許自己這一趟岐山之行還會有更多的收獲。


  “可不管蓮生大師怎麽做,去離陽依舊充滿了危險和未知。”華生塵話鋒一轉,他依舊認為這趟離陽之行太過於危險。“當然,我知道這趟離陽之行你是一定要去的。我把你叫來,就是想驗證一下我的一個想法,看看對小嵐體內的毒有沒有效果。如果有效果的話,你們就不必去離陽了。”


  “什麽辦法?”張戍忙問道。


  華生塵一臉嚴肅地看向張戍:“你的血。”


  華生塵的話讓趙筱嵐一臉迷茫,不明白華生塵說的是什麽意思,張戍的血和自己中的毒之間又有什麽關係。但是張戍卻有點兒明白了,當初在南柯寺裏自己的血就曾為把祛除了南宮海棠下給夏小雨的毒。自己的血有祛毒的效果,如果也能祛除趙筱嵐體內的毒,那就不用去離陽了。


  “您的意思是用我的血~”張戍問。


  華生塵點點頭,他這段時間也一直在研究趙筱嵐體內所中的毒。他暫時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的辦法,就是用張戍的血。


  “那我要怎麽做?”張戍有些急不可耐,已經開始挽袖子了。


  華生塵擺手組織了張戍:“先不忙,我要先看一下小嵐體內的毒現在是什麽情況。”


  華生塵和趙筱嵐坐在桌子兩邊,華生塵開始為趙筱嵐診脈。閉著眼睛的華生塵,表情從開始的平靜變得眉頭緊皺。趙筱嵐的情況比他預料的還要糟糕一點,原本被封在體內的毒,這才過去十來天就已經變得活躍起來,照這樣的情況看,很可能不到兩個月體內的毒就會爆發了。


  華生塵收回了手看著張戍和趙筱嵐:“比預想中的要差。”


  “那~”張戍忙說,還把胳膊伸了出來。


  “需要抽一些!”華生塵慎重地說道,不是兩三滴而是抽一些。


  張戍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他並不在乎是一些還是一滴。


  “你等一下,我去拿抽血的東西來。”華生塵轉身走向另一間房子。


  趙筱嵐不明白張戍和華生塵所說的方法到底是什麽,但是聽到要抽張戍的血,皺眉問張戍:“抽血幹什麽,煉丹麽?”


  張戍聽了趙筱嵐的話微微一笑:“不是,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我的血能解一般的毒,隻是不清楚能不能解你中的毒。但要怎麽用,我也不知道。”


  “你還有這特異功能呢?我以前怎麽不知道?”趙筱嵐斜著眼看向張戍。


  張戍看著趙筱嵐看自己的表情,就像是電視中媳婦兒發現了老公藏了私房錢一樣。“這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之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次在岐山上第一次用,我也才敢確定。”張戍老老實實地解釋。


  這時候,華生塵帶著一套東西回來了。然後讓張戍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開始從張戍的胳膊上麵抽取血液。


  鮮紅的血液從身體裏被抽出來,看著就嚇人,但是張戍卻好像沒有什麽感覺一樣。反倒是坐在一旁的趙筱嵐,眉頭微微走起。


  時間不長,抽出來一小杯之後華生塵就把設備從張戍的身上拔下來了。


  "“需要小嵐把它喝下去。”華生塵指了指桌子上那一杯鮮紅的血液。


  趙筱嵐立馬把頭扭向一邊:“我不喝!”


  喝血,還是喝人血,這本來就是一件普通人難以做的一件事。更何況這還是張戍的血,趙筱嵐打心底是拒絕的。


  看著趙筱嵐,華生塵也是有些無奈,換作是任何人去喝自己心愛的人的血都是一件一時難以接受的事情。華生塵看向張戍,這種事情隻能是讓張戍親自去勸趙筱嵐。


  張戍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勸說趙筱嵐。最後還是端起桌子上那一杯自己的血,走到趙筱嵐麵前蹲下來。“解毒要緊,如果有用就不用去離陽了。再不喝,就涼了~”


  聽了張戍的話,趙筱嵐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張戍,頭一次聽說勸人喝血用這詞兒的——再不喝就涼了!當然,也是第一次遇見勸人喝血的,自己還是那個被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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