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大勢力
赤夜城雖然有一個城字，可是並沒有城牆，也許二百年前是有，但是現在除了在東郊還有一些斷壁殘垣外，再沒有任何圍城。
當地人並不會自稱為赤夜城，反而叫做夜南關。
按照當地人的說法，隻有北境來的窮鬼才會叫赤夜城。
赤夜城出名並不僅僅因為赤夜軍的存在，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赤夜城是南境中最靠近北方的大城，有鎮守南關的意思。
它並非是最靠近北方的城鎮，比它還近的城鎮有不少，但是論起規模和重要性赤夜城無疑是最大也最重要的。
天剛微亮，墨就念站在甲板眺望，赤夜城的碼頭停留的船隻竟然比九商城還要多了不少，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要知道九商城號稱通達九方，廣聚財源。
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通往四麵八方的運河碼頭，無時無刻都閑不下來，而赤夜城竟然毫不遜色。
“喂小子，這裏不比九商城差吧？”
墨念興奮的點點頭：“還真熱鬧，看起來也是富足繁華的地方啊，我都迫不及待去城裏轉一轉了”。
刀疤臉也是感歎：“是啊，赤夜城表麵看起來確實是繁華無比，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前來”。
“怎麽？你的意思是它不是看起來這樣嗎？”墨念奇怪的問道。
“嘿嘿，準備進城吧。”丟下這麽一句話，刀疤臉就不願多說什麽了。
他們雖然到了赤夜城，可還不敢大搖大擺的靠岸，因為這黑船可見不得光。
耐著心又等了片刻有一條不起眼的小船靠了過來，將這些人都接了上去，船老大對這些偷渡客交代道：“到了這裏老子也算不負眾望，將眾位平安送到，經過這次劫難，老子也要休息個一年半載的，各位後會有期了！”
所有人都紛紛鞠躬感謝，也感慨世事多舛，這一趟差點就做了礦下奴。
船老大又對墨念和刀疤臉說道：“小兄弟，老子送你那紅玉可要收好了，若有困難，就去長歡路尋一個夏芳苑，將紅玉給當家的過目就行了，這恩情也算還給你了”。
墨念一頭霧水，刀疤臉連忙按著他的頭鞠了一躬，他則是抱拳道：“我替傻小子感激不盡，船老大。後會有期！”
船老大微微一笑，帶著這破船消失在了晨霧之中。
接他們這些人的小船晃晃悠悠來到一處沒人的碼頭停船處，掌舵人急匆匆的讓這些人趕緊下船，墨念和刀疤臉還有那些偷渡客都被趕了下來。
他們在水上的日子算是徹底結束了，一下船那些蛇頭可再也懶得管他們，是生是死全看各自造化了。
這些偷渡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去處，和墨念道別後就結伴離去，留下了刀疤臉和墨念立在當場。
“大叔，你叫什麽名字啊？我老叫你大叔也不合適吧？”
沒想到墨念竟然先是問了這麽一句，刀疤臉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不必知道我的姓名，稱呼我大叔也挺好，就像我雖然知道你的名字，可是更願意叫你小子，這樣不好嗎？”
“嗯……倒是無所謂，可是為什麽啊？”墨念那小腦袋裏充滿了疑問。
“嗬嗬，傻小子啊，這個世界上充滿了無奈和離別，你我不過萍水相逢，終有一天要分別，彼此知道的越少，將來記掛的念想也少，省去了很多煩惱，你不要再問了，按我說的就行了”。
墨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不在爭這個事了，隻是心裏難免有些不明白。
刀疤臉一拍他的後背：“走吧，帶你見識見識這馳名的赤夜城！”
“好！我要吃飯，真正的飯！船上不是醃菜就是魚蝦，早就吃煩了！”
墨念少年心性，頓時將剛才的事拋在了腦後，蹦蹦跳跳的就朝前跑去。
離開了碼頭兩人一前一後朝城內而去，此時天已經大亮，無數的窮苦人都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赤夜城的建築和風格同九商相比差距甚大，墨念看哪裏都覺得稀罕，兩人雖然走了不短的路，可是墨念一點也不覺得疲憊和厭煩。
“大叔，你看那個房子，四個角還翹了起來，有趣有趣！”
“大叔你看！這人穿的衣服好怪啊！”
“哇呀呀，這個味道是什麽東西，好香好香，我從來沒聞過，咱們快去看看！”
刀疤臉一副不認識這小子的樣子，離他三步開外，他沒想到墨念竟然如此大驚小怪，當初怎麽就沒發現他話這麽多。
“真是又大又繁華啊，大叔，這裏是不是天下最大最熱鬧的城市了？”
墨念望著一望無際的街道和來往的人群，不由的感歎。
“開什麽玩笑，你這小鬼才到過多少地方，天下之大超乎你的想象，論起城市規模，赤夜城可排不上名次，要是有朝一日你到了應龍城，就怕下巴給你嚇掉了！”
“應龍城？那地方多大啊？”
刀疤臉摸了摸下巴思考：“怎麽說呢……”
他眼睛一亮指著旁邊一汪水池：“如果這是應龍城”。
他又撿起一個指頭大小的石子扔進了池子裏，石頭轉眼消失不見，連水花都沒有濺起。
“這就是赤夜城”。
墨念被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不由的心馳向往，僅靠刀疤臉的比喻就讓他腦補出了無與倫比的應龍城。
一陣香氣突然漂來，打斷了墨念的思緒。
“老板，我要這個！”
墨念尋著香氣來到一個攤子，上麵擺了幾個熱氣騰騰的糕點，墨念使勁兒的聞了聞，興奮的指著其中一個糕點。
那老板先是笑嗬嗬的擦了擦手迎了過來，突然仔細的看了看墨念上下，臉上笑容卻是收了起來。
“哦，兩個銀幣”。
老板隨意的回答，又轉身去忙其他的了，好像已經篤定墨念肯定不會要。
本來墨念一聽這價格是嚇了一跳，他怎麽也沒想到赤夜城裏的物價竟然如此昂貴，剛要走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大漢也來買糕點。
那老板變了一副樂嗬嗬的樣子手腳利索的包好了遞了過去，那大漢扔出去一個銅幣揚長而去，墨念頓時臉色脹的通紅，一股怒氣勃然而出。
“你！你是不是訛我？為什麽賣給人家是一個銅幣，要我兩個銀幣？！”
老板冷笑一聲，將手裏的毛巾摔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愛要不要，賣你就是兩個銀幣！”
“好你個……”
墨念剛要跳腳大罵，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他憤怒的一回頭，刀疤臉對他搖了搖頭，拉著他離開了那裏。
“大叔，你拉著我幹什麽，小爺今天要砸了他的破攤子，竟然欺負我年幼，就敢公然訛詐，不教訓教訓還以為小爺是吃素的！”
墨念仍然怒氣難平，刀疤臉朝那邊一努嘴：“你先別跳，自己看一看”。
墨念朝那攤子看去，不知何時竟然有幾名黑衣大漢湊到了老板跟前詢問著什麽，目光朝墨念這邊頻頻飛來。
老板則是低頭哈腰不斷陪著笑臉，最後領頭大漢說了句什麽話，隨手抓起幾個糕點就塞進了嘴裏後才揚長而去。
墨念大為奇怪，這些人是做什麽的？
“如果你剛才鬧事，現在就要有大麻煩了！“
刀疤臉接著又道：“知道為什麽你去就賣你那麽貴嗎？”
墨念連忙搖頭。
“嘿嘿，那是因為你沒有身份”。
“身份？”
“不錯，赤夜城極為特殊，這偌大的城池被四個勢力控製著，所有想在赤夜城生存的人都必須有一個身份，四個勢力任選其一即可”。
這種說法墨念自然是第一次聽說，他在九商城可沒聽過還有一個城市有四個勢力控製的。
“赤夜城並非沒有城主，相反赤夜城主乃是一名地級強者，手下能人無數，四個勢力控製著赤夜城也是經過了他的允許”。
墨念奇怪的詢問：“為何這城主要這麽做？”
“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我跟你一樣一頭霧水。”刀疤臉把頭搖的好似撥浪鼓，其實這個問題他一直很好奇，但是沒人能夠為他解答。
“如果我加入其中一個勢力那個老板就能正常賣給我東西了嗎？”
墨念心道加入其中一個勢力也無妨，隻要能在赤夜城呆下去加入也無不可。
“沒那麽簡單，首先要確定你準備在赤夜城是以什麽職業存在的，其次才能決定你加入哪個勢力”。
墨念有些煩躁，怎麽這麽麻煩，他高聲嚷嚷道：“我是來加入赤夜軍的，就是臨時在這裏落腳，我算什麽身份啊？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小爺什麽勢力也不加入，我看能怎麽樣！”
刀疤臉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臉色也是一變。
“小聲點，我的小祖宗！”
“怕什麽，還不讓人說話了？”
“別耍脾氣，不然麻煩就找上門了！”刀疤臉四下張望了一下，拉著墨念就匆匆離開。
刀疤臉在路上為墨念接著說道：“四個勢力大致分為這四種人群，一種是商賈買賣迎來送往的，一種是勞工苦力手藝人，一種是武者……”
“武者？他們這麽厲害，還需要加入什麽勢力嗎？”
被打斷的刀疤臉不滿的白了墨念一眼，可還是解釋：“武者也要吃飯，也要賺錢，老子還是武者呢，不是照樣窮的叮當亂響，銀幣也拿不出幾個來，武者要生存也需要工作的”。
“哦……那最後一個勢力是什麽？”
“最後一種嘛，就是娼妓叫花偷兒騙子這種不入流的人”。
墨念腳步突然一停，朝刀疤臉悶聲的問道：“那我屬於哪一種？我不會做買賣，不願意做苦力，也不算是武者，更不是小偷騙子……”
刀疤臉陰陰的說道：“你這樣的人，有兩個辦法在赤夜城生存”。
“哪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