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恨你的
啪!玻璃碎裂,顧行北再也忍不住了,他打開車門下了車,就往沈糖所在的位置跑去!
沈糖從副駕駛爬到了後麵的座位上,此時,易寒川已經打開了車門鑽了進來,看到沈糖跑到後麵,他也往後挪。
“你不要過來,易寒川,我會恨你的,我會恨你的……”沈糖大喊,手卻在後麵的座位上摸索著什麽。
易寒川嘿嘿一笑,看著眼前的獵物他早已昏了頭腦。
“糖糖,你相信我,我真的隻愛你一個。”易寒川說著就向後爬去。
正在這時,沈糖不知從哪裏抓到了一把瑞士軍刀。
“啊!”易寒川痛呼,手掌上多了一道血痕。
沈糖拿著那把小巧的軍刀,這時他從顧行北那裏拿來玩的,看著好玩隨手放進了車裏,沒想到竟然在這時派上了用場。
顧行北跑的越來越快,他從車後的玻璃上看見,沈糖正在自衛。
“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沈糖作勢後退,小刀的刀刃上還殘留著血跡。
“如果你喜歡,這種傷跟你比起來,我一點都不在意。”易寒川沒有後退的想法,酒精早已麻痹了他的感覺。
隻剩下獸欲!
沈糖見這招不行,她摸到了車門,卻發現怎麽都打不開了。
“想走?我已經鎖上了,這裏,隻會有我們兩個人,不會有人打擾的,糖糖,你放心吧。”易寒川說著露出了一絲讓沈糖惡心的微笑。
“你……”沈糖徹底沒了招數,隻能將希望都放在小刀之上。
顧行北眼看易寒川越來越接近沈糖,他管不了那麽多了!
就在這時,疾馳如風的聲音讓他心頭一喜。
秦淮風這開的哪是車,這他媽的就是火箭,一個漂亮的刹車,地麵上出現了兩條筆直而狹長的刹車痕。
顧行北立刻停住,閃身到了暗處。
秦淮風看到了他,卻沒有說話,直接賞了通過破裂的車窗打開了沈糖的車門。
此刻,沈糖正在拚命的掙紮,手上精致的軍刀已經是血跡斑斑,都是易寒川的血。
“禽獸!”秦淮風火大了,看到沈糖的外套淩亂不堪他更加已經暴走了。
他不得不慶幸,冬天的衣服穿得又多又厚。
“秦淮風,救我!”沈糖看見了他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似的。
可易寒川就不一樣了,他眼中生出一抹恨意,一把躲過了沈糖手上的軍刀。
秦淮風哪知道那麽多,他拎著易寒川的大衣就把他從車上扔到了地上。
沈糖連忙拉進來身上的外套,裏麵的毛衣也是皺巴巴的。
“你他媽真是禽獸不如!”秦淮風氣極了,連揍了易寒川好幾拳,易寒川已經兩眼發白,連表情都變得呆滯起來。
沈糖站在風中,風吹拂了她一分鍾前的慌亂,可是無章的心跳還提醒著他方才的千鈞一發。
“我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秦淮風拎著易寒川胸口的領子,將他提了起來,又一拳打在地上。
如此反複幾次,沈糖實在看不過去了。
“秦淮風,好了,別打了,我沒事。”沈糖想上前卻又怕被揍,可是易寒川被打得跟豬頭似的她也於心不忍。
“我不打他我打誰,沈糖,他剛才還欺負你,你忘了?”秦淮風還跟拎小雞似的拎著易寒川。
沈糖看他氣喘籲籲,心中一暖,她很慶幸自己得救了。
“你都教訓了半天了,行了,我們走吧。”沈糖撿起了丟在地上的手機,屏幕都碎了。
她點了幾下,還能用,她給宮小玲發了條短信,讓她來接易寒川。
可是,就在這短短的時間,秦淮風又給了易寒川幾拳,他的臉真的快腫成豬頭了,毫無還手之力。
沈糖歎了口氣,正要上前阻止,卻瞥見易寒川的右手蠢蠢欲動。
對了!那把瑞士軍刀!
沈糖快步上前,大呼一聲:“小心……”
來不及了,秦淮風跟易寒川不過咫尺的距離,他的刀眼看就要刺到秦淮風的腹部了。
沈糖卻在這時擋在了秦淮風的麵前。
“沈糖!”顧行北忍不住呼出聲,他衝上前去,心仿佛經受了千刀萬剮。
他多希望受傷的是他,而不是她!
“沈糖!”“糖糖!”
易寒川快被嚇傻了,酒也徹底的醒了,秦淮風鬆開了牽製易寒川的手,抱住了沈糖。
沈糖剛才衝過來的速度太快了,大家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我沒事。”沈糖擺了擺手,她摸了摸腹部,隻是輕微的刺痛。
顧行北停下了,他看到易寒川手中的刀尖上隻有一點點鮮血,一顆懸著的心也慢慢落下。
“這腰帶還真是牛皮的。”沈糖摸了摸自己外套上這根粉色的腰帶,果然是真皮的啊。
易寒川瞪大了眼睛,看到沈糖的腹部沒有滲血,他鬆了一口氣,剛才的衝動讓他癲狂了,才會想殺了秦淮風。
“你這個混蛋。”秦淮風又是一腳,易寒川徹底躺在了地上。
沈糖拉住秦淮風,“你還打,你好歹注意著我好不好,這點小傷也是傷,好嗎?”
秦淮風恨恨地罵了幾句,直接將沈糖攔腰抱起。
“哎,你幹嘛?”沈糖驚呼,一個天旋地轉就已經到了秦淮風的車裏。
“我怎麽可能讓傷者走路呢!”秦淮風給出了有力的解釋,擰著的眉心還未放鬆,“血出得不多,去醫院處理一下吧。”
沈糖擺擺手,這時才感覺到,那種刺痛真能讓她痛的齜牙咧嘴,“不用了,家裏有醫藥箱,還有你這個醫生,我怕啥。”
“你真放心我給你上藥?”
沈糖白了他一眼,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她剛才純粹是怕秦淮風每個輕重再把易寒川給打成重傷,傻子都能聽得出來,好嗎?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醫生,哪有你那麽不靠譜的醫生。”沈糖鄭重地提出了執意,嚴重夾雜著痛苦的表情看起來好笑極了。
“我這叫幽默風趣,你懂不懂?”秦淮風看她忍耐的樣子,速度又快了些。
沈糖沒有接話,翻著自己已經破爛的手機,卻不小心翻到了通話記錄這一頁麵,她的心瞬間漏掉一拍,好像全世界都靜止了。
竟然是接通的?還有3分鍾的通話時間?
他難道都聽到了?
“秦淮風,你怎麽知道我遇到危險的?還那麽巧的趕來救我。”沈糖沒有抬眸,眼淚模糊了她的眼簾。
秦淮風忽然想到他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奔跑的身影,還有臨走時背後那道灼熱的視線,他敢肯定顧行北一直都在。
“那個…巧遇,我也是剛下班,今天心情好走的那條路。”秦淮風握著方向盤的手滲出汗來。
原來是這樣!他明明知道卻沒有來!
沈糖的淚控製不住的滴在屏幕上,暈開在顧行北三個字上。
“你明明就都聽到了,可是…可是,你…還是沒有來……”沈糖的心很痛,痛到支離破碎,“如果是白微微,或者是別的女人,你是不是就來了?”
“原來,你根本就不愛我。”沈糖不斷在心裏對自己說,像是一個伐木的工人拿著刀將自己砍得遍體鱗傷,“是我太天真,顧行北怎麽可能會愛上沈糖呢?是我太幼稚了。”
秦淮風看著沈糖對著顧行北電話號碼落淚的樣子,於心不忍。
“別哭了,興許,興許他有什麽重要的事呢?”秦淮風撓了撓頭,他還真不知道怎麽安慰。
他很清楚,顧行北對沈糖很好,可是顧行北和顧遠東的矛盾已經激化了,這場戰爭不是輸就是贏,而顧行北最在乎的就是沈糖,所以他根本不敢把沈糖牽扯進來。
對於她,他輸不起。
沈糖的眼神空洞的可怕,從路上到家裏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秦淮風第一次見到安靜到可怕的她。
顧行北一直等到宮小玲把易寒川接走才走,與此同時,保險公司的人也把沈糖的車拖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索性回到了辦公室。
叮鈴鈴的電話聲在黑夜中格外的刺耳。
“總裁,美國那邊的人打電話說已經找到了沈清河。”麗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一如既往的幹脆。
顧行北沙啞地問道:“他怎麽樣?”
麗娜頓了頓,沒有表露任何關心,繼續匯報著自己分內的事務,“他已經有輕微的精神失常,而且董事長的人毫不鬆懈的盯著他,我們這邊沒有下手的機會。”
顧行北皺眉,顧遠東這隻老狐狸做的還真夠謹慎。
“那就,等……”
這是唯一的辦法,現在還不是完全翻臉的時候,如果他強行救出沈清河,這件事最大的收益還是沈糖,那下一步顧遠東要對付的就不是顧行北了。
隻怕是沈清河和沈糖以後都別想再有安慰的日子。
“可是,總裁,沈清河的精神問題……”麗娜在說的時候已經有了些許的保留,若是不讓顧行北了解的全麵,隻怕是沈清河等不了那麽長的時間。
顧行北一直沉默,通話記錄上的時間一點點的增加。
“從沈清河的主治醫師下手。”
一點就通,麗娜收了電話開始部署。
掛了電話的顧行北久久坐在辦公桌前,隨手拿起那天沈糖看過的那本大全,翻開第一頁……
顧行北無力扶額!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那才是他最真實的笑容。
“滿頁的小烏龜也沒見畫畫能力見長。”顧行北自言自語道,手已不自覺地撫上沈糖水筆畫過的位置。
想到傍晚小黑告訴他,夫人去上補習班了。
他的心裏說不出的歡喜,她是在為他努力嗎?
可是,現在的他們根本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即便還有一張結婚證擺在那。
秦淮風沒有指望沈糖能自己找出藥箱,幸好這房子當初是他找的,索性還算熟悉。
“你自己來,還是我來?”他將紗布、消毒液擺放整齊,對發呆的沈糖問道,“我是醫生還是我來吧!免得你處理的不行,發炎了可就不好弄了。”
秦淮風作勢就要解開沈糖的衣服。
沈糖一個巴掌將他扇到一邊去了,“不勞煩秦醫生了,太晚了,你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
秦淮風搖了搖頭,摸了摸自己發紅的手,朝沈糖使了個眼色,“好歹你也是美救英雄才受的傷,英雄怎麽能先跑呢?”
“哼!”沈糖白了他一眼,“屁來的美救英雄,根本美救色狼,趕緊走,孤男寡女的,我可是有婦之夫。”
秦淮風看她跟他吵架吵得中氣十足,剩餘的擔心也沒有了,他印象中沈糖還是很樂觀的,哭完了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