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
他剛來的時候,正巧聽見她很有水平的介紹自己的名字,沈糖的沈,沈糖的糖嘛!
“是啊!我叫沈糖,你呢?大帥哥?”沈糖友好伸出自己的右手,清澈的笑意不斷。
秦淮風記得她是顧行北娶來的顧家夫人,可是看樣子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叫秦淮風,是來給行南檢查身體的。”秦淮風禮貌地一笑,眼光移到了沈糖頭上纏著的紗布,“你的……”
沈糖摸了摸自己的頭,尷尬的笑道:“我也想不起來自己怎麽受傷了,反正也不怎麽痛了,就是感覺悶悶的。”
想不起來?秦淮風皺了皺眉頭,卻很快恢複過來。
“淮風。”顧行北的嗓音響起,沈糖不自覺地向後挪了挪位置,似乎對這個聲音有些畏懼。
秦淮風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馬上來。”
顧行南的身體最近調養的很好,秦淮風給他做了個簡單的檢查,他好像知道了顧行北叫他來的目的,也許不是行南需要檢查,真正需要檢查的另有其人。
“行南,老伯叫我夫人,我是誰的夫人啊?”沈糖湊近顧行南問道。
顧行北一口牛奶全噴在了桌子上。
沈糖茫然的望著顧行南,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這句話剛好被顧行北聽了去,包括剛吃完飯的顧遠東,當然,還有,一直覺得不對勁的秦淮風。
“糖糖!你怎麽了?”顧行南擦了嘴,推開輪椅離開餐桌,擔憂地問道。
沈糖還是一臉茫然。
顧行南望向了顧行北,顧行北隻是丟下了一個眼神,秦淮風便立刻會意了。
“最好別耍花樣。”顧行北俯在沈糖的耳邊說道。
沈糖一個冷戰,她往顧行南的身邊走去,“你哥哥還跟以前一樣凶。”
她的抱怨大家都聽得見,顧行北看見沈糖的眼裏除了有些畏懼沒有別的,似乎真的出了什麽事。
沈糖這一天的行程基本就被顧行北這一個眼神給確定了,秦淮風主動提出帶沈糖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顧行南自告奮勇地跟了去,顧遠東這隻老狐狸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糖糖,你不要怕啊,我們隻是去檢查身體。”顧行南在車上安撫道。
沈糖還是一臉的茫然。
她笑了笑,“我不怕啊,正好還可以出來透透氣。”
顧行南真是白擔心了,他差點忘了,沈糖就是有點好,無論再大的困難,該哭哭,哭完就笑,該忘忘,忘完就好。
秦淮風坐在前駕駛,按照他幾年的臨床經驗和國外先進的教育,他腦中已有一個大概的結論,但是卻不敢肯定沈糖的症狀是那種類型。
經過一下午的檢查,沈糖差點累癱了,這還是在秦淮風的全程照顧下呢!要是沒有秦淮風她估計得排隊排死。
“大帥哥,謝謝你啊。”沈糖笑道,屁股沾到了椅子就不想再起來。
秦淮風跟沈糖接觸過兩,上一次覺得她是個害羞、容易臉紅的女孩子,這一次覺得她是個開朗愛笑的小女人,頭顱CT、核磁共振,甚至連腰穿都做了,可檢查結果卻是一切正常。
“很大可能是暫時性失憶,暫時性失憶有很多原因導致,有可能是壓力,也有可能是心裏暗示,我看沈糖的樣子,也許有可能是後者吧。”秦淮風握著手機向顧行北匯報道。
這一天顧行北都不在狀態,按規矩來說,他出差回來應該跟整個顧氏的高層追一個匯報會議,但是由於他的心不在焉,會議推到了兩天後。
顧行北站在落地窗前,透過玻璃向下看去,好一會兒都沒有捕捉自己眼裏那個熟悉的身影。
“沈糖……”顧行北握緊了手中的鋼筆,眼裏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在沈糖的苦苦哀求下福伯終於同意,顧行南和沈糖能在外麵和秦淮風一起吃飯,餐廳是秦淮風訂的,很清新,很別致。
“大帥哥,你很有請人吃飯的經驗嘛。”沈糖挑了挑眉毛,揶揄道。
秦淮風被她那麽大膽的取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堂堂大醫生竟然也害羞起來。
“淮風,謝謝你啊。”顧行南巧妙的敬了秦淮風一杯水,將他的危機化解掉了。
秦淮風擺擺手,“我跟行北是那麽多年的朋友了,這些都是小意思。”
一聽到顧行北的名字,沈糖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幾乎細不可見,但還是沒能逃過秦淮風那雙銳利的眼睛。
“沈糖,你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秦淮風問道。
沈糖搖了搖頭,“叫我沈糖總比叫我夫人好,夫人、夫人,都把我叫老了。”
說著,沈糖還做出撇嘴的動作,逗得顧行南和秦淮風一樂。
不得不說,顧行北娶得這位嬌妻還真是個活寶啊,當秦淮風某天開起這個玩笑的時候,差點被顧行北的眼神殺死。
回到家中,沈糖立刻就睡了,連晚飯都沒有下樓去,她覺得很困,顧行南也來叫過她,但是她都睡著。
“好刺眼……”沈糖用手遮著眼睛,試圖看清是誰那麽欠扁的進她房間。
顧行北一進房間,整個房間的溫度立刻下降了不少。
他坐在床邊,身體緩緩前傾,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失憶?”
沈糖一見是顧行北那張妖孽而又冷酷的臉,立刻從睡意從中驚坐起來,她拉著被子緊緊護在胸前,眼裏一片慌張和恐懼。
“為什麽怕我?”顧行北的聲音比外麵入夜的天氣還要冷上幾分。
沈糖不住地搖頭,身子都蜷縮在了一起,“不要,不要……”
顧行北看著她的樣子,並未打算就此放棄,他想驗證她是否真的是失憶,又或者是——假裝。
“我是你的丈夫,你還記得嗎?”顧行北一改語氣,英氣十足的臉上多了一絲笑。
沈糖的小臉都皺在了一塊,“不是,你不是我的丈夫,我不喜歡你。”
顧行北的瞳孔一縮,似乎被踩到了尾巴似的,他一字一句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喜歡誰?”
沈糖看著他的臉,想說卻不敢說,她隻求現在能有個人來救救她,她真的很害怕眼前這個男人,從小到大他都是一副別人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我說了,你不會揍我嗎?”沈糖眨了眨眼睛,咽了一大口口水。
顧行北的眼睛微微眯起,周圍的溫度都被凍結了,他怕從沈糖的嘴裏聽出來自己不想要的答案,但是又想知道她的心裏想的是誰!
“說。”
沈糖又往後縮了縮,“我有一個男朋友,叫易寒川。”
顧行北一拳打在了沈糖上方的牆壁上,“啊!”沈糖閉著眼睛大叫。
她說的不對嗎?預期的疼痛感沒有傳來,沈糖睜開一隻眼睛、兩隻眼睛,顧行北放大的俊顏就在眼前,沈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這個男人長了一張迷惑眾生的臉,卻冷的讓人害怕。
至少她沒有膽子去惹他。
“你記住,我才是你的老公。”男人霸道的捏住她的小臉,印上了自己專屬的印記。
沈糖推搡著,緊閉牙關不給他攻城的機會,可顧行北有的就是耐心,他軟軟的磨,沈糖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連手都勾在了顧行北的脖子上。
男人閉著眼睛偷笑,“你的身體可比人誠實多了。”
沈糖如夢初醒,用盡全身力氣掙紮,“你這個禽獸,你放開我!”
顧行北半跪在床上,沈糖躺在他的身下,兩人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糾纏在一起,女人的小手實在是太礙事了,顧行北索性解下自己的銀色細紋的領帶將女人的雙手捆住。
男人拉開領口的扣子,漸漸露出結實的胸膛。
“不要,求求你,不要……”沈糖嗚咽著,感受到自己正處於危險的境地連忙求饒。
似乎,有點晚了。
“頭好痛…好痛……”沈糖的眉心都擰成了川字,舉在頭頂的手似乎也想去摸摸傷口。
顧行北早都紅了眼,被那句“我有一個男朋友叫易寒川”徹底刺激到了,敢情這女人的記憶停留在了嫁給他之前,既然失憶了,就讓他來幫她回憶回憶。
“真的好痛……”沈糖的眼角都滑出淚來。
顧行北吻去她的淚,卻仍然不願停下手上的動作,尋找她的敏感點在她的身上點火……
“說,你的丈夫是顧行北。”男人命令道。
沈糖痛苦地搖頭,硬是不願睜開眼睛去看上方的男人。
“看著我,說。”顧行北捏著她的下巴,一個用力,沈糖便張開了眼睛。
那目光徹讓顧行北失去了最後的理智,管他三七二十一,無論如何,今天他都要狠狠的懲罰她,告訴她誰才是她的男人,才是她的男朋友!
沈糖一張開眼睛,顧行北是害怕的,那雙眼睛裏有著憎恨、怨氣、痛苦,幾乎所有負麵絕望的情緒混雜在一起。
他慌了,選擇了一種最傷人的方法狠狠地懲罰她。
一直到她哭得暈了過去,他才知道自己又一度犯下大錯。
整個過程中,沈糖一聲沒吭,下唇都被她咬破了,血肉交織的味道讓她恨死了顧行北。
“我恨你。”
沈糖昏迷前說得最後一句話,顧行北愈發的心慌,隻能透過想法的宣泄來宣示占有權,除了這樣他不知道怎樣才可以將沈糖牢牢的捆在他的身邊。
熟不知,他已經讓她寒了心。
淩晨一點鍾,沈糖一個人從床上爬起,身邊的男人累的精疲力盡睡了過去,她光著腳進了浴室,足足洗了一個小時,卻還是洗不幹淨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沈糖將自己沉浸在浴缸裏,任由水灌進鼻子裏。
“咳咳……”沈糖被嗆得直流淚,她慢慢從浴缸裏起身,卻發現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沈糖洗完澡,換上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床上的男人還在沉睡,她走近陽台,拉開了窗簾,今天的夜黑的可怕,連星光都見不著。
她努力的抬著頭,不讓淚脫離眼眶的禁錮。
就算是失憶,還是擺脫不了他的折磨嗎?難道他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嗎?
沈糖無意識劍,爬上了陽台,手裏拿著從男人西裝口袋掉落的煙盒,她緩緩抽出一支點燃,微弱的火光讓她感覺有了些安全感。
聽說抽煙可以緩解焦躁的情緒,那抽煙可以趕走恐懼嗎?
沈糖嚐試著用力吸了一口,嗓子被焦油味嗆得難受,她捂住嘴不住地咳嗽,可是味道好像還不錯。
她又吸了一口,還是嗆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