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妖孽狐妖
“這昔日香原本就是在西部。”狐宵看著我說。
“恩”我點點頭,是啊。
“島嶼被迫分開了。”狐宵接著說。
“恩恩”我又點了點頭。
“正常人,不都會認為是被分散到了東部麽,怎麽會還留在西部。”
“啊……”一語點醒夢中人,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如歌姐……”閔琳牽強的笑著看著我。
“……”好像指揮有些錯誤,還真是有些尷尬。
“既然來了就先打探打探,萬無一失。”安溯說道。
“恩,我讚同安溯的觀點。”閔琳點點頭。
“可以。”狐宵也補充一句。
“既然如此……我們出發吧”我指了指最近一處有人煙的地方。
這留人海就好像真被封上了什麽死亡的名頭,幾千公頃內,寥寥數人,多是些旅人,或是冒死紮根賺旅人錢的小商販。
烈日炎炎,五彩的天空被這熱氣蒸的有些彌散,我用手帕沾著脖子上的汗珠,看著勉強支撐著身體,險些趴在桌子上的狐宵。
“狐宵,幻化回原形或許會好些。”狐妖向來怕熱,暑期時大多幻化回原形,如同熊蛇冬眠,它們會,即使不陷入沉睡,也大多不會維持人形,這隻會加重暑氣帶來的不適感。
狐宵搖搖頭,微眯著眼睛強挺著,看得我很是心疼。
“我又不會嫌棄你原型太醜。”我用手指戳了戳他“別撐了,你可以在我肩上睡覺。”我拍了拍自己毫無偉岸可言的肩膀。
狐宵沒有理會我,仍半眯著眼睛。
“你怎麽知道他原型會是嬌小的小狐狸啊,說不定比你都大呢。”閔琳笑話我。
“哦……我以為狐妖都是好可愛的模樣。”才發現對狐妖原型的印象,全局限在了千華帶著的那隻小狐狸,嬌俏可愛,令人喜歡得不得了,細想來,那也是一隻小公狐,隻是如此之久,也該是長大了吧。
“這已是留人海領域邊界了,再尋不到消息,我們就出去吧。”我扒了扒碗裏的米飯,掃了眼一桌隻有一盤小菜和一碗湯的淒慘,歎了口氣。
“這小客棧也太是不敬業,髒亂的住宿條件暫且不談,人是鐵,飯是鋼,整日吃這些,哪裏受得了。”我索性的放下了勺子,趴在了桌子上。
“怪不得生意不景氣。”我幽怨的掃了一下這破舊的客棧,除了我們也隻有三四個大漢而已,應是路過買口飯吃,堅持住了七八天的,估計也隻有我們幾個了。
“你就別抱怨了,這留人海是死亡之地,大多唯恐避之不及,能有個地方歇腳,提供食宿,已是萬幸。”閔琳舀了一匙湯喝進嘴裏。
我噘著嘴想,我本是不挑食的,什麽食物吃到嘴裏都津津有味,可這幾十年來被狐宵慣得嘴如此刁,我也是才發覺,看來有個好廚子,有利也有弊啊。我看了下微眯著眼睛半睡狀態的狐宵,唉,看她如此難受,讓他下廚我也於心不忍,算了,忍著吃吧。
“聽說沒,又有人失蹤了”鄰桌大漢聊得起勁。
“聽說了,好像是個女人,還帶個孩子。有人親眼看見,明明好端端的在走路,卻突的消失了。”旁邊的人接著話神秘兮兮的說著。
“唉,這已經是第幾例了。”
“這哪裏數的清,自古以來那就常有人失蹤,路過那裏還安全活著啊,全靠運氣。”
“難怪人稱吃人口,真想去見識見識。”
“得了吧,你想去見識,也要先把咱們這檔子事兒弄完的,你要死消失了,我們找誰去。”一旁的大漢滿了酒,一仰頭,幹了。
我此時已經直挺挺立起了身子,狐宵也睜開了眼,安溯和閔琳仍在用食卻看得出在仔細聆聽。
我用手指了指他們的位置,閔琳和安溯點了點頭。
“你們去吧。”我看向安溯和狐宵。
狐宵和安溯端起酒杯走了過去,看著兩個修長解釋的身影,養眼的很。時間,唯有美食和美男不可辜負啊,嘖嘖嘖。
我舀了幾口湯,加了些鹹菜,就著飯伴著吃。男人果然是不同女人的生物,明明素不相識,卻也聊得熱火朝天。不喜說話的安溯也話多了起來,幾個大漢還淚水汪汪,一臉“相見恨晚”的悲戚之情。
幾個大漢趕時間走了,臨別前,不停地擊拳道別,好似相識已久的好哥們。安溯和狐宵也回了桌。
酒精作用,安溯臉頰微紅。不似安溯不善飲酒,狐宵倒是沒什麽變化,這是神采奕奕了許多。看著兩個大男人興奮雀躍的模樣,突然感覺要時刻隻同我們兩個女人相處委屈了他們,也怪不得短短時間,狐宵和安溯如此要好,大概就是惺惺相惜吧。
走上了那條傳聞有吃人口的路,瀕臨懸崖,環山而行,不知何處便有那吃人口,由於那吃人口時刻變動著位置,所以無法準確的說出在哪裏,就如之前大漢所說的,全看運氣了。隻是他們碰的運氣是遇不到吃人口,而我們要的運氣是,盡快找打吃人口。
區區吃人口而已,即便吃了進去,也必有辦法出來。這世間本就沒什麽不可能,所有的傳說與恐懼,都隻是弱者間的神乎其胡罷了。
紫蝶此時已幻化出幾十隻,除卻每人肩上各落一隻,其餘在我們周邊一定範圍內飛浮著,既是幫我們探路,也是方便一旦不得已分離,能保持聯絡。
“咊……”閔琳突然後退幾步,我們看去,地上有一塊骨頭,緊接著,又掉下來幾塊骨頭。
除了驚訝,我們並無多大恐懼,因為這非森森白骨,隻是剛食用雞鴨家禽後吐出來的骨頭吧。
“嘩——”我們怔怔望向狐宵,從天而降一瓢髒水讓他洗了個大澡,身上掛滿了剩菜剩飯,還有些用過的破布,總之……惡心的很。
我們齊齊看向天空,又有東西墜落,我緊忙撐起了藍火,塑成了結界抵擋這“不速之客”。
約是過了兩刻鍾,終是停息了下來,狐宵也換上了備用的衣服,臨行前我給他買的一身紅衣。大抵是因為總是一身深藍,倒是很想見他一身紅衣的樣子。
一攏紅衣,玄紋雲袖,一根白絲線束著一半以上的深藍色頭發高高的遂在腦後,黑色眼睦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
我眼睛掃向他的臉頰,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咦,狐宵笑了?我恍惚了會兒抬眼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