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錢比美色重要
入了金楚國,熙熙攘攘的人群讓我有種回到人界的錯覺,周邊亂中有序的小當鋪和琳琅滿目的飾品有種賓客如歸之感。
“怎麽了?”狐宵察覺我的步子越來越緩慢。
“這大衣,自前不久開始就有些躁動,攪得我需要分神控製魂息。”語落,這大衣的皮毛竟全部豎了起來,猙獰又憤怒。
我不自覺的回頭,一下對上了一雙水蒙蒙的大眼睛,一個女子在身後站著。
察覺這女子便是狐皮異常的源頭。
“你是?”我笑著問她。
“我……我叫閔淩”女子柔柔的看著我“看到你的披風很漂亮,不自覺的就跟了過來。”女子甜甜的對我一笑。
“真的好漂亮,我可以摸一摸它麽”女子想先前邁步,又有些遲疑。
“可以啊”我向她招手,示意她可以過來。
“嘶”閔淩輕微的呼出聲,本想觸碰大衣的手縮了回來。看到狐皮大衣對閔淩如此排斥,想必是母親不喜歡吧。
“或許不能讓你如願了”我有些歉意的說。
“沒關係,無緣也無法強求。”閔淩又看了看這大衣,好似這大衣真對她有著無法割舍的吸引力。
“你們是來這裏度蜜月麽,看起來不是金楚國的人哦”閔淩調皮的看看我們。
“我們隻是朋友,那你是金楚國本地人嘍”我問閔淩,餘光掃到狐宵剛剛急著想辯解,聽到我說的話後舒了一口氣的樣子。被誤認為本大小姐的相公,難道不是一件喜大普奔的歡喜事?
“土生土長,那我回去了,你們旅途愉快。”閔淩未等我們回複招呼,便轉頭走了。
“蠻伶俐的小姑娘。”我看著她氣質不俗的背影。
“還好。”狐宵轉了方向“快走吧。”
我們在最熱鬧的地方入住了酒樓,尋思在這裏多待上幾日,探聽消息,也觀察著來來往往的旅行僧。
可盤纏終是有限,入住第一天就應考慮賺取生活費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就不見了狐宵,午時才回來。
“你去哪了”我問他。
“賺銀兩。”他放到桌子上一個不帶,打開,滿滿的銅錢。
我入觀摩天神一樣的神色仰望著他,而狐宵並未理我。
“上午去賺銀兩,下午和晚上陪你打聽消息,畢竟這是客流量最多的時段,缺席一上午應不會礙事。”狐宵並未看我,自顧說著。
“狐宵,謝謝你。”我對狐宵說。這事狐宵的動作才難得的緩慢了一拍,眼睛掃了過來。
“明明是我的私事,你卻這麽上心,幫了我這麽多。”
狐宵淡漠的沒有看我,臉上有著一絲無奈,我猜得出他在想什麽,他並非幫我,隻是完成主人的交代罷了。
“這賺取盤纏的事情,也不能推到狐宵一個人身上,我做些什麽呢?”傍晚,我坐在床上,對著紫蝶說話,紫蝶忽閃著翅膀。
體力活,沒有人願意雇傭一個女子,賣舞,自離國之後,我再不想為無謂的人獻舞,打打殺殺做刺客,貌似不是件道義的事情。
“算了,還是操起舊業吧。”我歎了口氣,熄了燈,睡了。
次日被花香喚醒,起身,滿屋的花瓣,層層疊疊,種類各異,上方是飛旋著的幾隻紫蝶。
我並未明確的說是編織花環,可這紫蝶卻讀懂了我的心,而這整整一晚,應是都在幫我摘尋花環。
我抬手,紫蝶幻化成一隻,飛落我的指尖,我湊上去吻了它的觸須,吻到它的一刻,它停止了煽動翅膀,唇離開後些許時候,它才又扇著翅膀飛離了手指。
上午我坐在酒樓最四通八達的地方,帶狐宵回來,便回去編製花環,有狐宵在下麵,我放心得很。
這花環編的我手上刺破多處,甚是心煩。
我放下編完的花環,拿起紙墨起草下一支花環的草稿,金楚國人的服裝多是繁複,即便簡單的樣式,也要憑空多出幾個褶來,無論美醜,大抵隻是一種追求。
迎合金楚國的民風,繁複美觀的花環,並非容易。
我攜著六支花環,尋到了金楚國最大的店鋪,專為皇宮貴族提供商品的大商戶。
“走走走,這是誰都能來的麽”看門的丫頭不屑的瞟著我手中的花環,死死的護住門。
“怎麽?”身後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我回頭,雍容華貴的服飾,大抵是這大商戶有點權勢的人了。
這女人看到我手中的花環,麵露欣喜,等著我作答。
我表明了將花環掛靠在這家店中,價格你們定,利潤五五分。
“五五分?”本就尖利的女聲語調上揚及格分貝後甚是刺耳。
“若沒有我這名氣,你這破花環能賣幾個錢?”
“哦?聞言貴店盡是奇珍異寶,向來為達官貴族追捧,看來我這破花環並不匹配的了貴店的名望,我還是回去罷。”
我將花環包回布中,看似要離去。
“等,等一下。”那女人打量了打量我,又看了看花環,“三七分,最高了。”
“三七??”我在內心震驚著,本來五五分也是為了盡快了解交談才退步提出的,這三七分,還有沒有道理?
“不可能,無論是否這花環依仗著貴店的名聲賣出去,在談判中,我們都是平等的。”
“平等的?就你一個丫頭……”
“這花環是貴點的麽。”狐宵的聲音,聞聲我故意做出收起花環證明歸屬權的動作。
餘光看著狐宵此時衣冠楚楚玉樹臨風,一把玉扇盡顯身份地位,麵露欣喜地看著花環。
“是,是我們店的,編花女剛送過來。”女人忙不迭的說,眼睛不曾從狐宵臉上移開,好像釘在了狐宵臉上。
“這……”我皺眉開口。
“一會兒說一會兒說”女人連忙在我耳邊打啞語,我略顯不滿的點點頭。
“哦?多少錢呢”狐宵看向老板娘,餘光都不掃我一下。
“三……”
“啊,我出門太急,沒帶銀兩,你看這玉扇值這花環麽”狐宵有些遺憾和略帶焦急。
“值啊,值值。”女人犀利的樣子蕩然無存,此時甚像一直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值兩個了!”老板年接過玉扇,終於把目光從狐宵的臉上收了回來,欣喜若狂的掃視著玉扇。
果然錢還是比美色重要,我在心裏暗想。
“那便麻煩了。”狐宵裝模作樣的在我手中挑選了兩支花環便走了。
“我這就給你錢,五五分,你說的,以後每天送來五個。”老板娘回去取了銀兩,收了我的花環。
“你的玉扇哪裏來的?”進了酒樓我便問狐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