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狐族公主垂連千世的愛
片刻沉默,以為不再有對話,我抬腳準備離去。
“姑娘認為狐宵大人如何呢?”姑娘突然說。
聞言我和狐宵都驚訝的抬起頭。
“狐宵大人或有不足,但也堪稱優秀,若姑娘認為有誌同道合之感,可與狐宵大人結伴而行。”
狐宵抿著嘴沒有說話,我看得出,他是不願意的,他想留在主人身邊。
“狐宵很好,或許他留在這裏更加合適。”
“我也很想多看看這個世界。”狐宵突然說。
我驚訝的看著他,他笑著看著我,眼神中有著期待。
我愣住,明明前一秒還是無法言說的悲傷,為了主人,他竟能做到如此麽?
“待有一天和你的主人一起去看吧”我搖搖頭,我並不想違逆狐宵的心願,這時,我很是心疼狐宵。
狐宵看著我,沒有動作,沒有說話,用眼神和表情暗示著我,祈求著我同意讓他同行。
“這些天的相處,嗬護小分別確是有些不舍,若你也想同行,且再陪伴你的主人幾天,一周後我們出發。”
隔著薄紗看,這隻是我思考後感覺實在不舍狐宵,才反悔說讓狐宵通行。
這一周我住在府邸,但從未見過狐宵的主人甚至是他的女兒。這個較大的府邸,也隻有我們四人而已。
我問過狐宵,即使選址在這熱鬧的集市,應是個喜愛熱鬧之人,為何如此冷清。
狐宵告訴我,原本他們住在清幽的山林,因為一場浩劫,才搬到了這裏,這裏雖繁鬧,但主人足不出戶,也打攪不了主人的清淨,最主要的是,這裏不容易被發現。
狐宵說,主人的父親讓他永遠消失在眾人眼中。
呼嘯又說,主人不是卑躬屈膝甘受威脅之人,待恢複健全,他還會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
我聽著不解,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主人的經曆和奇葩的父親,也是著實罕見。
“我們去哪”一周後我和狐宵準備出發。
“金楚國”
“好”狐宵聽後向前走了去。
我跟著狐宵,無需再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問路和為找不到路而抓狂,有個絕對靠譜的生物導航真的是好得很。
“你怎麽這麽開心”狐宵轉頭問我。
“沒什麽,就是感覺,有同伴真好。”
狐宵聽了沒有說話,徑直走著。
“不過,經一場血劫,對劉佬山還是有些許的擔憂。”我自言自語到。
“怎麽?”狐宵轉頭看向我。
“對劉佬山最致命的,大概是打心底裏對醫術的自信被一點點侵蝕和抹毀,沒有什麽比驕傲和信仰被打碎更令人絕望的了。”
“這倒不會,那毒非毒。”狐宵說。
“恩?”
“那是步蟾宮鎮國之寶金蟾漿”
“金蟾漿?”我不可思議的看向狐宵。
“能拿出此物,可見毀掉劉佬山是一件不可怠慢也絕不可放棄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有些惋惜。
“這解藥也隻是短暫的緩刑”狐宵淡淡的說“劉佬山必亡。”
在心底哀歎一聲,命運,往往終是難以改變的,他人施恩也隻是杯水車薪,若想扭轉命運,隻有自救。
“狐宵”我站住不滿的喚了他一聲。
“怎麽?”狐宵也停了下來。
“你距我如此遠是做什麽”我看著三米外的狐宵憤恨的說“難不成我會吃了你。”
“不”狐宵搖搖頭“我隻是怕你活剝了我的皮”
“哈?”一時沒反應過來,轉神便想到了是我披著的這身狐皮大衣。
“哈哈哈哈哈”我曉得蹲在了地上。
狐宵有些難堪的在一旁站著,怕我連帶著影響了他的俊美優雅形象,又外移了兩米左右。
“這是我母親的皮毛,生前被活剝了皮,幾經周轉後哥哥交於了我,說是母親硬是想回到我身邊。”我撫了撫這柔順的皮毛“其實,我也是想回到母親身邊的。”
“已經從悲痛中走出來了,總是要向前看的不是麽”看著狐宵略顯慚愧的神色,我解釋道。
“你母親也是狐族?”
“自然。”
“看著皮毛,並非普通狐輩。”狐宵湊近了些,仔細看了看這狐皮大衣。
“母親是狐族公主。”
“公主?”狐宵驚訝的看著我。
“恩,怎麽?”
“我挺我從前的主人說過,白狐公主並非普通狐妖,某種意義上,她們是不會死的。”
“不會死?”我看著狐宵,心底有些許複雜,可以重見母親麽?
“意誌不會死。”
“意誌?”
“是的,意誌,她們的意誌會依附在或物或人或妖或魔的身上,知道夙願成真。又對愛情,她們執著的很。”
“那……究竟會衣服到誰的身上呢?”我有些急迫。
“這就不甚了解了”狐宵搖搖頭。
好像知道,母親的意誌,會在誰的身上。
“誒?”我突然反應過來“你曾經的主人告訴你的?”
“恩”狐宵點點頭。
“為何不是你的家人,或是朋友,同為狐族的人,應是更加了解吧”
“我是孤兒。”
“哦”原來狐宵是孤兒,所以才對主人如此忠誠,或許對於他來說,主人便是一切。
“那,你說的主人就是我看到的那個人嘍?”我想起跳舞時隔著薄紗看到的略顯淒涼的身影。
“不是,那是我的第二個主人。”
“那……”本想問為何棄了第一個主人,但即使受住了嘴,怕又是一段並不美好的過往。
“那我們去金楚國究竟為何事?”狐宵見我不再說話,問道。
“尋手鐲。”
“你經常帶的銀色手鐲?”狐宵掃了一眼我的手腕,應是才發現手鐲不知所向。
“小秋說被金楚國的遊行僧取走了。”
“既是遊行僧,那可不是一件易事。有必要為……”
“有必要”我打斷了狐宵的話“它對我很重要,我不能沒有他。”
狐宵點了點頭,良久。
“既是遊行僧,去酒樓尋應是最方便的。”我說。
“沒錯,遊行僧比乞丐更要繁多和雜亂,行蹤不定,唯一能找到線索的地方,大概也是酒樓了,隻可惜酒樓如此之多,找起來會很費力。”狐宵皺了皺眉。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並無多大擔憂。
狐宵笑了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