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可願為我跳一支舞
對上那雙眼睛,無法掩飾的失望蔓延在我的眼中。
千殤,我多希望不是你。
“給我個理由”我看著千殤。
“理由我已經說過了。”千殤應著,我回想起和犬牙磨製香水那些天千觴和熾君前來找我們時說的話。
“就為了你們毫無邏輯的推論就要輔助撒旦滅掉一個有一個國家?”
千殤沒有說話。
“你知不知道,他們都是普通人,有家人,有朋友,有愛人,前一天還在吃飯、打鬧,第二天就死了。
就那麽輕易的剝奪他們的生命?
劉佬山已經死了近半的人了,你知不知道他們原來意氣風發的樣子,生龍活虎的樣子?現在呢,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待死亡!”
“我們以前不是也在做著相同的事情麽,為了楓安的大義,殺死了一群一群的人,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
“那不一樣,他們對這個世界造成了威脅!”
“還不是以失去一部分人作代價,我們做的不也一樣,失去他們,等撒旦登上……”
“夠了!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我忍不住對千殤吼道。
“清醒?不清醒的人是你們,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所做的事情多麽搞笑,自己給自己挖墳。”
“解藥給我,我不講跟你多說。”我伸手。
千觴看著我沒有說話。
突然千萬紅絲出現,
三個人僵持著,最後千殤放下一個小金瓶離開。
“她好像很愛你”狐宵說。
我苦笑。
“她應該就是來送解藥的吧,以她的實力,恐怕我們都不是對手。”狐宵拾起金瓶。
“無關緊要了”我回了神醫閣。
躺在床上,耳旁反複想起狐宵說的那句話。
“她好像很愛你。”
我舉起手鐲,有些思念犬牙,離別久了,便日日夜夜念的都是他。
我將手鐲轉了一圈,又一圈,再一圈。
“嘭”我一下坐起來。
“犬牙”兩個字呢,刻在手鐲內側的字呢,明明是一幕一樣的外觀,我仔細看這手鐲,材質好像稍有不同。
我的手鐲,不見了?
“小秋,小秋”我不顧她們是否在忙碌,直衝了過去。
“小秋,那天你把手鐲給什麽人了麽?”
“沒有啊”小秋從工作中一時未反應過來,懵懂地說。
沒有?可是除了那天小秋將我手鐲借去,我從未摘下過啊。
“仔細想的話……回來的路上,有一個遊行僧。”小秋費力回想著。
“遊行僧?”
“恩,是金楚國的遊行僧。他說這手鐲甚是好看,能否讓他看一下,我未理會他,可剛轉頭走,手鐲突然就掉了,是他拾起來還給我的。手鐲壞掉了麽?”小秋突然很抱歉,滿眼的歉意。
“啊,沒有沒有,沒什麽事。我就是問一問。”
“哦……”
“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恩”小秋連忙低頭繼續工作,我回到神醫閣時,狐宵已經白紙黑字的把小金瓶的用法寫好了。
“這回你要成為劉佬山感恩戴德的恩人了”狐宵說。
“恩”我心不在焉的應著。
“你要做什麽?”狐宵看到我在收拾行李。
“在劉佬山待了很久了,葉開開始新一段旅程了”我笑著看著他。
“你要走?”
“恩”
“不和他們說一聲麽”狐宵問。
“不了,我不喜歡離別。隻是可惜……”突然想到楓安對我說遇到誌同道合的朋友,看來在這一點上,無果。
“我和你一起走吧。”狐宵說。
“啊?”我驚訝的看著他。
“我回我主人那。”
“哦”我恍然大悟的說,差點誤會要和我一同旅行。
“能來我家坐坐麽,我主人應是很想見你”狐宵問。
“想見我?為什麽”我疑惑的看著他。
“江山如歌,無人不曉。”狐宵淡淡地說。
江山如歌?好綽號,原來我也是小有名氣的了。
“好啊”心情大好,答應了。
這是在鬧市區的一處不算豪華也不是大氣的邸宅,我在正堂坐著,狐宵去找他的主人。
我想象著,他的主人會是什麽樣的呢。
“殷如歌”狐宵教我。
“我的主人說不便前來迎接,但有一事相求。”
“恩?我示意他說。
“主人問,能否有幸欣賞一下你的舞蹈。”
舞蹈?難不成我來了專門給人家跳舞?心裏有些不爽。
“主人說他不想為難你,若不願意大可不必。”
“那就算了吧”我對狐宵笑了笑。
狐宵攥了攥手沒有說話。
“那我先走了,希望你的主人早些康複。”我笑著對狐宵說,要和這個完美男管家說再見了。
“殷如歌”我已經出了府邸,在集市上走了一段距離,狐宵追了出來。
“能不能跳一支舞呢,我求求你了”
頭一次見這個高傲的少年如此示弱求人,心想這主人竟如此糾纏,還不顧狐宵的顏麵。
“不是主人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能跳一支我。”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狐宵解釋道。
“好吧”我點點頭,劉佬山一行,狐宵確是幫了我不少忙。
進了主人的寢房,寢房被一層薄紗隔成兩個部分,他的主人在薄紗對麵的船上,我看得到坐在床上的身影卻無法看清臉,一旁還站著個女人,大概是女仆。
跳舞還要我隔著薄紗挑,待客之道,有些不妥啊。
“這是我主人,旁邊是主人的女兒。不方便解開薄紗,希望你不要介意。”狐宵在一旁解釋。自進了這府邸,一向孤傲的狐宵對我一直略顯乞求的卑微,讓我有些心痛,更是招架不住他這副模樣。
“沒事”我搖搖頭。
隔著紗布看到那人對他的女兒說了什麽。
“需要配樂麽”溫柔的女聲。
“不需要”我答道。不知為何,聽到這聲音的刹那,我心狠狠一抖,經有流淚的衝動。
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我順著記憶舞了起來,是被傳頌為“覆離舞”的舞步,不知為何,跳起了這支舞。
我偶爾掃過薄紗對麵的身影,竟有種他在哭泣的錯覺。
一舞畢了,我點了一下頭示意結束,轉身準備離開。
“請為姑娘今後有何打算?”那女孩兒又說。
“遊曆。”
“隻姑娘一個人麽”女孩兒問。
“若有誌同道合的朋友,便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