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元凶浮現
於是死了第二個人。
接著第三個人。
從第一次十一天喪失一條生命,到時間縮短到一天半喪失一條生命,症狀一模一樣,研究毫無進展,三周之內,死了27人。
劉佬山不複我初來時人人意氣風發,豪氣衝天的樣子,吹牛皮的力氣也都掃得一幹二淨。
一種悲哀和蕭落感充斥著這裏。
劉佬山成立了專門研究組,所有人都在廢寢忘食的工作著。我和狐宵顯然在醫學上幫不了什麽忙。
“會不會有蹊蹺”我問狐宵,又是一天,神醫閣隻有我和狐宵兩個人。
“我猜是”狐宵點點頭。
“果然是有問題,我們去調查一下吧,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出現這種病狀。”我看向狐宵,迫不及待出去。
“你如果想去的話”狐宵看著我。
“恩恩”我拚命點頭。
“你就自己去吧”說罷狐宵轉身走了。
“……”
“你別那麽無情啊”我跟過去“好歹想出這麽久,朋友有難,我們也要盡全力去幫忙。”
“和我無關”狐宵淡漠的吐出幾個字。
“你來不就是報答他們的嘛”我窮追不舍。
“我來是因為……”
“啊?”我看著他。
“……報答他們的。”狐宵吞了口氣說。
“對啊,我們走吧,出發出發。”
“……”
狐宵極不情願的被我帶出了神醫閣。
“現在死了多少個人了?”
“35人”狐宵答道。
“都有誰?”
“福越藥樓的孫女、仙醫堂的女兒、合戈藥堂的女兒……”
“……”聽著狐宵毫無停頓的說了35個人,我除了頭兩個和最後一個都沒記住。
“那個……你能寫下來一下麽。”我心虛的跟狐宵說。
狐宵撕下半條袖子,用淡青色的狐火燒出了35個人的身份。
“別,別撕衣服啊”
“沒事,已經穿好久了。”
確實,這身藍色的衣服,我從未見他換過。
“我下午給你買一身新的來。”我有些抱歉的對狐宵說。
“不用,我還是自己買吧。”
“……”
我接過印有文字的布,隻知道其中六家的位置。
“你知道這些地方都在哪麽”我問狐宵。
“知道”
“那……我先去這六家,詢問一下親屬,你先去其他地方,等我調查完這六家去找你。”
狐宵轉身走開,我拿著步想旁邊的路走去。
“殷如歌”
“啊?”走著走著聽到狐宵喚我,回頭看向他。
“你要去哪裏?”
“合戈藥堂”
“在那邊”狐宵指了我所走的相反方向,然後轉身繼續走了。
“……”我沿著狐宵指的方向走,強行忘掉他嫌棄的眼神。
在六神醫館問完最後一個問題已經近黃昏,這是我調查的第三個地方,看著手中滿滿的筆錄,慢慢的成就感,一出門,就看到了狐宵。
“你怎麽在這?”我問他。
“我調查完了。”
“完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這個“完了”是哪個“完了”。
“你得認真問啊,怎麽這麽敷衍……”
翻開狐宵遞給我的厚厚一遝紙,上麵記錄了32人的信息,詳細到前一周內做了什麽事情,抱愧所有興趣愛好以及交流相對頻繁的人物以及可疑人員……
“……”我一時說不出話,比我考慮的更加周密和詳細。
“我可以回去了麽。”狐宵看著我,等我發話放他回去。
“你主人……究竟是為什麽放你離開他身邊的……”我看著狐宵,這個簡直全能的人。
回到家,狐宵就去做飯,我翻看著一張張記錄,反複琢磨著。
吃完了狐宵做的飯菜,整個人仿佛獲得新生。
“狐宵,如果有個最佳男友評比,你肯定是縱橫三界第二名。”
狐宵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抬頭看了我一眼。
“太淡漠扣分,所以是第二名。”
狐宵沒有理我,去洗碗了。
“狐宵!”我叫他。
狐宵百般不情願的再一次走向我,對我近來如此頻繁的找他絲毫不掩飾滿臉的憤懣之情。
“雖然有些牽強,不過還是有值得關注的共同點的”我忽視掉狐宵的不滿。“患病死去的前七個女子,都是參加了才藝大賽,而且都是跳舞。”
我抬頭看著狐宵,等待他發表意見。
“恩”狐宵恩了一聲,沒有說話的意思。
“這會不會是個切入口?”我繼續看向狐宵。
“……”大概狐宵明白他要是一直不說話,我一定會繼續問下去。
“那我們去問問吧”狐宵擠出一句話。
“好!”我一下子站了起來。
狐宵滿臉詫異的坐在那抬頭看著我。
“你要幹什麽”胡狐宵問。
“走啊,問去啊”
“現在?”
“嗯啊!”
“……”
於是深更半夜,我們硬生生地吵醒了七戶人家,打著救命要緊的名號,一路順暢。
“你怎麽了?”問完最後一家,我滿心欣喜,因為找到了明確的線索,可狐宵竟一臉愁容。
“你有沒有身體不適?”狐宵問我。
“沒有啊”沒有理會他“這七個女子的舞服都是在一家裁縫鋪定製的,這個裁縫鋪肯定有問題。我們明天去……你幹什麽去?”明明到了神醫閣門口,狐宵竟徑自向前走,沒有進屋的意思。
“去調查裁縫鋪。”
“現在?”我震驚的看著他,不僅是因為現在已經半夜的不能再半夜,還是因為他竟然這麽積極。
“你先回去睡吧”狐宵沒有留下來的意思。
“我,我和你一起去。”我跟上去。
“你回去睡覺”狐宵停下來轉身看著我說,這哪裏是關心,明明是命令。
“……”被狐宵強大的氣場壓製住,我沒有跟他一起去。
次日清晨狐宵回來。
“有結果麽”我問他。
狐宵搖搖頭。
“我也沒有”我也搖搖頭。
“不是讓你睡覺麽,你又幹什麽去了?”
“問了其他地方,出了這七名女子,其他跳舞女子的舞服都不是在那家裁縫鋪定製的。”
“……”狐宵疲憊的回去睡覺了。
“小秋”難得看見小秋回來,我迎了上去。
“進展怎麽樣”我問小秋。
“不知道,我隻負責做基礎工作,直接接觸患者是爺爺他們。不過……應該進展不大吧”
“唉”我歎了口氣。
小秋沒在家多待,便準備離開。
“對了小秋,我的舞服是在哪裏定製的?”小秋前腳已經跨出了家門,我突然好奇問了一下。
“歡喜鋪”說完小秋急忙走了。
“噗”我一口茶水全噴到了地上。
“狐宵!狐宵!”我衝進狐宵的屋子,掀起他的被子,不停地晃他。
“怎麽了”狐宵做起來略帶驚恐的望著我。
“我,我的舞服也是在歡喜鋪定製的,我,我要死了。”我緊緊抓著狐宵的胳膊,準備做一場感人肺腑的生死離別。
“哦,我知道。”狐宵一點也不驚訝。
“那你還這麽淡定,你有沒有良心啊!”我怒視著他。
“你哪裏看出我淡定了”狐宵抿了抿嘴。
突然想起,確實,做完知道歡喜鋪不對勁狐宵就跑到了歡喜鋪,當是他陰沉的表情還曆曆在目。
“那……怎麽辦”
“除了那七個人,之後死去的人毫無規律,不過都是在那幾日接近患者了的,應該是傳染。所以現在你沒有事情,應該患同樣的病的可能性不大,隻要不接近死者北川人就可以。”狐宵平靜的說,卻給了我莫大的安慰。
“不過你沒有患病,是特殊的說不定可以找到醫治的方法。一會兒我們去找小秋,問一下她去店鋪那天的具體情況。
“恩”我點點頭。
我和狐宵去的時候,小秋正好是在休息。
文理一下那天的情況,並無多大不同。
“對了”小秋突然想起了什麽“姐姐的銀色手鐲,我猜跳舞那天你也一定會帶著,所以去定製舞服的時候也帶去了,想讓他們搭配這個手鐲做衣服
不過一開始的時候我忘記手鐲的事情了,他們給我挑了一件紫色的長裙後我才想起來,他們看到手鐲後就換成了你穿的黃色的那件
明明紫色的舞服更好看呀,而且我覺得和手鐲也很搭配,他們卻偏要換,說是黃色的更好看
就是茹兒跳舞穿的那身紫色長裙,應該是後來賣給了她,一模一樣,可惜茹兒她……”
說到這裏,小秋一臉悲傷。
“看來凶手和你的交情還不錯”回家路上狐宵說。
“你就別調侃我了”聽了小秋的陳述,心裏總有些不好受,好像我參與害了劉佬山一樣。
“你心中有人選麽”狐宵問。
人選……是有的。
小秋說老板娘用布纏住了頭發也蒙了麵紗,沒有什麽可以多加辨識的。不過唯一讓小秋有所記憶的是,她的柳眉,甚是好看。
我認識的女子中,有動人柳眉的人,隻有一個。
借著劉佬山隻給外地人辦葬禮的風俗,我讓宋家給我辦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葬禮。狐宵將這件事宣揚了出去。
我躺在棺材中無法清晰洞察外麵的情況,不過狐宵和紫蝶分身在外麵,若有移動,同我一起進入棺材的紫蝶會提醒我。
棺材落地,估計是葬禮已經結束,我在棺材裏憋的快要窒息,紫蝶終於揮著翅膀拍打著我的臉。
一團藍色火焰炸裂焚盡了棺材,我跳了出來,一抬頭,便看見了狐宵和一旁的女人,有打鬥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