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命運盡開玩笑
“好”犬牙點頭“一起死”
轉過頭才發現痕久在後麵,自那次楓安交於我晉升九魔的任務後,幾次見麵都是匆匆路過,和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還從未交流過。
“母親的”他遞給我一件華美的狐皮大衣,我驚覺,這大概就是當年離王想要送於我的吧,原來沒被焚燒成灰燼。
“怎麽給我?”
“我猜母親是想回到你身邊的”痕久說“這大衣,旁人穿不得,但你可以。”
那天我帶著這件母親的皮毛回了寢房,半躺在床上。我擁著這大衣,好像擁著母親,溫暖,安心。
那天我知道了母親的所有事情,是痕久告訴我的。
母親是一隻野狐狸,被西擎天國當時的王爺笙荀撿去養在宮中並賜名霏衣,貪戀霏衣的容顏而將霏衣占為己有,於是母親便生下痕久。
當年離國侵略西擎天國,同行的離國王爺中有一人名安平速,霏衣無意間結識了安平速並對他一見鍾情。
霏衣乞求安平速將她從西擎天國中解救出去,從此霏衣不是西擎天國沒有名分的女人,而是安平速府中得力的謀士。
霏衣憑借過人的智慧,全力幫助當初無多大權力的安平速成為帝君,並陰差陽錯與犬國鳳凰相識。
那此後便是妖魔界盛傳的佳話,群國帝君鳳凰對離國美娘子的熱烈追求。隻可惜,霏衣的眼裏,隻有安平速。
撒旦知道此事後出於爭強好勝心通過交易從安平速手中奪走了霏衣。也是從那之後撒旦帝國和犬國的關係十分緊張,一觸即發,勉強保持著表麵上的平和。
霏衣生下殷如歌後在楓安的指引下去離國尋找安平速,可惜安平速心中早有佳人,無論霏衣多麽曼妙多姿,多麽容顏可人。
霏衣心知安平速對閔葇的感情,於是對閔葇好上有佳,既是安平速愛的人,那麽,她也該愛她。
霏衣幫助柔弱的閔葇除去了所有威脅於她的嬪妃,護著閔葇的周全,甚至為了保護她,驅趕出所有的宮內妃子,諾大的後宮,隻有閔葇和霏衣兩個人。
“我想要一件披風”閔葇對離王安平速說。
“何樣的披風?”離王問。
“白狐皮”霏衣不知,她真心對待的閔葇,是如何冰冷的說出這三個字。也正是這三個字,將她斷送入了黃泉。
於是霏衣被安平速剝去了狐皮,為了保證皮毛的光澤,選擇了活剝。
如同一場笑話。
這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引得無數男人為她瘋狂。
最終死在了最愛的人手裏。
我終於明白,為何當初蘇澈對我說,霏衣錯就錯在愛錯了人。而我愛對了人,因為我選擇的人,是犬牙。
母親連一個墳墓都沒有,死後是否也很孤獨,不知死後,會不會又與安平速相見,若如此,希望沒有閔葇,而安平速,會喜歡上那名叫做霏衣的女子。
“犬牙”我放下狐皮,挪到他身邊。
“我們給我母親也建個墳吧”
“可以”犬牙點頭“墳墓,選哪個地方?”
我也沒思考好這個問題,離國,撒旦帝國,還是犬國?離國已成火海,撒旦帝國也不曾給母親留下美好的回憶……
“我猜我爺爺肯定是為霏衣立了墓的,我們可以在犬國也建一個,當做在犬國也給你母親搭建個家,方便她來看你,也方便你去看她。”
“恩,好”我連著點了三四下頭。
“睡吧”犬牙熄滅了燈,擁我入懷。
次日,我和犬牙接到了楓安的任務,是我們倆一同行動。任務簡單得出奇,單單是拿到某種香水的配方。隻用三天不到的功夫就搞定了。
“大概是想彌補我們兩個,所以讓我們出來玩玩吧”犬牙這麽解釋。
“彌補?”我驚訝,彌補什麽?若說進來事情挺多,但都是我和犬牙的私事,我們還是公私分明的很,不會敢於到工作,難道是因為遣送我去離國的事》
想到這我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怎麽可能。
無論如何,我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假期的。用新拿來的香水配方,我和犬牙待在香水室裏好幾天,才笨手笨腳的弄出一件成品。
成功一次後,再製作就容易得多。這個香水很奇妙,因為它的味道,好似幸福的味道。
我正用香水噴洗衣物,犬牙在一旁亂七八糟的倒弄衣服,這個時候,他看起來確實挺像一隻狗狗。
“終於找到你們了”痕久也不敲門,直接走了進來。
好像找我們很急的樣子。
“怎麽了?”我問。
“就是……”痕久看著犬牙也站起來,環住我的樣子,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還支支吾吾的。”我笑他。
“你快來救救我,我的衣服都被她噴上香水了”犬牙無奈的求助痕久。
“怎麽著”我假模假樣的踹了踹他的腿。
“你們怎麽都像小孩子一樣”很久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有房間麽,我太累器,去睡一覺。”
看天色確實不早,已經滿是繁星了。
“哦,這裏空房還挺多的。除了我們住的,其他的隨便挑。”犬牙指了指寢房的方向。
痕久也不客氣,徑直的走了過去。
自那天痕久鬆了母親的皮毛給我後,和痕久經常聊天,聊母親,聊我們的身世,經曆。
或許真是血緣關係作祟,我們很聊得到一起去。
我多了一個哥哥,他多了一個妹妹。
這種多了親人的幸福感,好似填滿了我心中一直以來空缺的一部分,也正是如此,我也有些依賴痕久,經常向他撒嬌,犬牙總是洋裝吃醋,逗得我們哈哈大笑。
哥哥來了,我自然是開心,想著次日早上,我一定要早些起來,去買豐盛的早餐。
可命運弄人,老天似乎是對我的悲哀樂此不彼,永遠是給我一劑香料,再撒一把毒藥。
第二天的正堂中央,躺著的是痕久的屍體。頭部被碾碎,心髒的部分也被捅出了窟窿,四肢大張,躺在地上。
心髒強烈的痛苦讓我我一下跪了下來,渾身無力,腦內出現鳴響,眼前一陣一陣的發昏。
犬牙摟住我,安慰我,可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痕久屍體旁站著弛。
“我來晚了”他單單說了這一句,便把痕久的屍體拖走。
“哥——哥——哥!”弛走了很遠,我才反應過來,邊爬邊跑的爬到了門口,對著弛的背影不停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