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五年前的機難意外
“恩？是什麽事情？”布雷問道。
楊帆看了一眼單青，像是在擔心什麽。
“說吧。”單青歎了一口氣。
得到了單青的許可，楊帆才開口：“其實，是五年前的一起意外事故。當時我也剛到這個公司不久，傅總和王總正好組織了一次旅行，還租了一架私人直升機，由王總駕駛，帶著我、龍玲兒小姐還有單青姐的弟弟單白一起到一個小島旅行。可是沒想到飛行過程中飛機突然出現故障，我們隻能被迫降落在一個荒島上，直升機也無法再飛行……”
“然後，我們就在那座荒島上呆了整整一個星期。”龍玲兒接著說道，“就在第三天晚上，單白失蹤了，我們找遍了整座島都找不到他。就猜測他或許是想要下海遊泳的時候不小心落水淹死了。雖然很難過，但是當時大家都已經體力不支了，根本沒那麽多心情管他的去向。在找了一天之後，我們就停止了搜查。”
“七天之後單太太派來搜救我們的直升機到了，我們也就順理得救了，隻是單白始終的沒有找到。”王方舟說完，低下了頭。
“原來如此，所以，五年前你的弟弟單白在那次意外中失蹤了是嗎？”布雷看著單青。
單青點點頭：“後來我也有派人到那個島上找過，但始終一無所獲，我想我弟弟還活著的希望應該不大了。”
“不過，你們這幾個人在島上這七天是怎麽過的？”張闖一邊發問，一邊不停的在筆記本上書寫著什麽。
“這座島雖然荒無人煙，但還是有一些小動物的，因為傅博、王方舟和單白他們比較有經驗，因此找食物的事情都交給他們，我和楊帆則負責留在原地看著我們的行李順便生火。他們經常能抓到一些小鳥、小兔子什麽的，我們的溫飽也就不成問題了。”龍玲兒回答道。
“小兔子？”
“對，是我和傅博一起抓的，我們還處理好了再拿回去，畢竟女生看到這些畫麵太殘忍了嘛。”王方舟趕忙搶在龍玲兒之前解釋。
張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寫了些什麽。
“不過，警官，你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這和這起案子有什麽關係嗎？”單青看著我問道。
“不，我隻是想或許會有什麽關聯罷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我隻能先搪塞過去。
大家也都沒再問什麽，布雷又問了些問題，我覺得有點悶，就獨自一人出來抽煙。
剛點燃煙，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是皮鞋和地板碰撞出來的聲音。
“原來如此，所以從第五起案件開始，也就是李向定死後，幾乎每一起案件都會關乎到幾年前的某件事故，對嗎？”是張闖的聲音。
我轉過身，他依舊看著手中的筆記本，朝我走過來。
“恩，或許這裏麵會有什麽關聯也說不定。”
“你說，這個人到底是感性，還是理性呢？”
“恩？”我側過頭看著張闖，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向定的死，以及在他死後突然出現的每件案子都和幾年前的案子聯係這一特點，到底是那個人早就策劃好的，還是他突然興起而為？”
我聳聳肩：“誰知道呢，感性還是理性，這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下一秒張闖便接著回答道，“如果這一切都是他所策劃好的，那麽要找到突破口就很困難，但如果是他突然興起的決定，人在感情的驅使下很容易犯錯，這一點或許就能成為我們的突破口。”
“我想這幾起案子他應該已經做了縝密的安排，畢竟交換殺人的事情必須事先做好周密的計劃，屬於理性。”
“那麽，李向定的死呢？”
我轉過頭，發現張闖正帶著神秘的笑容看著我。
“這……”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是意外。”張闖接著我的話說道，“在這幾起縝密的交換殺人中，隻有李向定的死是一個意外，是因為某些原因，那個人突然想要殺了他。比起這些錯綜複雜的案件，李向定的死才是一個真正的突破口。雖然現場留下了很多笑臉嬰兒，姑且可以把他算進連環殺人的一環，但他的死法卻完全不是按照你的小說所做，因為找不到一本小說符合當時的情形，所以索性讓李向定做自己的替死鬼。”
我突然想到那個人曾經給我發過的郵件，“請按照你所想的做。”。難道……難道是因為我對李向定所做事情的厭惡，才導致那個人有了這樣的舉動？
“徐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見我不說話，張闖又問道。
“啊……沒，沒什麽。”我趕緊解釋。
“我有一個想法，希望徐先生不要介意。”見我不願意說什麽，張闖又接著說道。
我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這個躲在暗處的殺人魔，或許對徐先生你有某種狂熱的迷戀，甚至可以說是，愛。”
“什麽意思？”
“他為什麽要把你小說的內容還原？又為什麽要不停的往你卡裏打錢？除了瘋狂的愛著你以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或許他有什麽目的，但目前為止，在我眼裏他都是一個你的狂熱迷戀者，我相信李向定那封遺書是出在他手。另外，對於淩珊的死，當然，我隻是猜測，或許也是和他有關。”
“你是說，他殺了淩珊？”
張闖靠在窗前，陽光從外麵透進來，我看不清楚他的臉。
“淩珊死的前一天還在你那裏鬧，甚至有想傷害你和你女朋友的行為。或許這個人是受了這個刺激而起了殺心。這也是我到現在為止沒有著手查淩珊被殺一案的原因，如果是出自他手，我想查起案子來沒有那麽容易。”
我將抽完的煙頭按進垃圾桶上方的煙槽，看著窗外。
“到目前為止這一切也都是你的猜測罷了。張警官，我還是更願意相信證據。”
“對，證據，我當然要找證據。”張闖站起身，準備離開，“不過目前為止那個人在我這裏的特征是，知道第一起案件的內幕，以及，深愛著你。希望徐先生能夠留意一下自己身邊的人。當然，我一直堅持自己的觀點，這個深愛著你的人，總有一天會害了你，現在還為時不晚，希望你能想清楚。我想布雷他們應該問的差不多了，我先過去看看情況。”
張闖離開後，我又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抽了一會煙，看著眼前車水馬龍的世界，我忽然覺得那個人離我很近很近，或許他正在窗台下的某一個處人群裏抬頭看著我，這種被監視的感覺很不好，包括張闖那似乎滲透一切的眼神，讓我無從遁形。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事到如今我開始變得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警方嗎？可我對於那個人的感情，已經變的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崇拜自然不是的，敬仰也不是，當然更不可能是厭惡或者憎恨，而是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這種感覺時常困惑著我，我知道，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訴警方，一定能對於查案有所幫助，但我並不想背叛他，這個人就像是和我相處多年的老友，誰會願意背叛自己的朋友？可不斷發生的殺人案和不斷死去的人讓我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眼下除了幫助警方破案找到凶手以外，我無法做出更多贖罪的行為。
“冽哥？你在想什麽？”正想著，布雷突然從後麵叫我，我被嚇了一跳。
“啊，沒什麽。你那邊已經完事了嗎？”
“恩，筆錄做完了，詳細的情形還是等我們調查過現場以及五年前那起案子的詳細情況後再做分析吧。”
“你要調查五年前的案子？可是都過去這麽久了，難道你要重新到海底打撈嗎？”
布雷搖搖頭：“不，我隻是想去那座無人島看一看，雖然過了五年，但是那座荒島從那以後也沒人去過，或許有些證據還留在上麵。”
“證據？難道單白不是失蹤嗎？”
“隻是猜測而已，不過每一起案子都會關聯到幾年前的凶殺案，我想這次也不例外，或許單白的失蹤另有隱情呢。”
“對了，當年的旅行單青為什麽沒參加？”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布雷用手抓抓腦袋，像是在回憶什麽：“好像是說她身體不適所以沒參加。不過單青似乎不知道那次出遊傅博有帶著龍玲兒。我想她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二話不說的殺過去了，這種有錢人家的恩怨呐，嘖嘖。”
“這就奇怪了，帶著情人出去旅遊，為什麽還帶了自己老婆的弟弟？”
“我想這個單白應該是站在傅博那邊的吧，我聽說這個單白也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勢利小人，姐夫多給點錢，自然他也就閉嘴了。”
我和布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此時張闖又走了過來。
“我發現一個疑點，我想或許我們明天可以到傅博的家裏去一趟。”
張闖專注的看著自己的筆記本，並沒有理會我和布雷疑惑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