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毒素攻心

  雲夢清足足在榻前守了一天一夜，清晨，她伏在他身側睡著，感覺有人撥弄她的發。 她搓揉著惺忪睡眼抬起頭來，霎時睡意全無。 “麟羽！” 她激動的撲進尤言闕懷裏，眼中滿是晶瑩，“太好了，麟羽，你終於醒了！” 尤言闕摟著她，大手穿插在她發絲裏，“清兒，朕讓你擔心了。” 雲夢清腦袋埋在他脖頸處，帶著濃濃鼻音道：“你知道就好，我都快被你嚇死了，不過現在好了，你醒了，太好了！” 尤言闕被她摟得分外緊，倒是很享受，這種被她需要的感覺真好。 “麟羽，你為什麽是一國之君，你要是平常人家的公子該多好。我們可以浪跡天涯，可以走遍五嶽山川……” 她有些落寞，雖然尤言闕大部分的時間都陪在她左右，可她明白，身為九五之尊，他肩上是天下黎民的擔子。 有好幾次，她從睡夢中醒來，會發現尤言闕秉燭批閱奏折。 尤言闕劍眉緊擰，往事浮現心頭。 突然，他撕開了她衣襟，大手隔著單薄褻衣揉捏雪峰。 “麟羽……” 她剛喚了個名字，唇瓣便被他堵死，他細膩的親吻深入吮吸，宛如被抽空了力氣，雲夢清的小身板癱軟在他懷裏。 “清兒，給朕誕下皇子，待他弱冠繼位，你我便能遊曆四海。” 他鬆開她的唇，在她耳邊輕語，“清兒想去哪？” 雲夢清微微鼻酸，當下抱緊了他，“傳言蓬萊近海，人間仙境，有生之年，我想與你去看看。” “好。” 尤言闕輾轉在她脖間，像是品嚐糕點，細細舔舐。 景德宮內殿中，歡愉不歇。 *** 好景不長，蘇醒沒兩天，尤言闕猛然口吐鮮血，再次臥倒在榻。 雲夢清等了幾天，一步也未曾離開過景德宮，眼看著人一天天的清減，一天天的神情恍惚。 皇榜放下去，為逐名利來的人確是不少，都是些誇下海口大言不慚之人。 這日，李福喜帶來一山羊胡的老頭，號子書，說是京畿中懸壺救世的子書先生。 雲夢清並沒抱多大希望，退開到一旁，朱郎卻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她。她被看得毛發豎起，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 “皇後娘娘，恕草民冒昧，敢問娘娘進來葵水按月來否？” 子書先生拱手施禮，雲夢清卻嚇得不輕，哪有突然問這種奇怪問題的。她擰著秀眉，退開了兩步，“沒有。” 如若不是子書先生提起，她根本沒在乎這種小事，算起來，自醒來那天到現在，一直沒有…… 子書先生思忖了片刻，這才為尤言闕號脈，雲夢清眼見著子書先生麵色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心也跟著沉到了穀底。 “麟羽，他怎麽樣了？” 子書先生鬆開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躺在龍榻上的尤言闕，神色凝重道：“實不相瞞，草民看來這莫不是曼陀羅花之毒，曼陀羅花生長在西域，有致幻麻痹的功效。然而，若是長期服食，身染劇毒而不自知，親近之人也會被殃及。” “什……什麽意思？”雲夢清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對曼陀羅花的毒很是陌生。 子書先生直起身，細細講解道：“草民鬥膽，娘娘身染曼陀羅花之毒，陛下亦是如此。而今，毒素已侵蝕陛下五髒六腑，恐時日無多，堪堪最多兩月而已。而娘娘您，命也不過三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