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被蛇咬
絔禾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我們直接去湧城就好。”
湧城?
高適不由的微微皺眉。
絔禾似乎是知道高適的意思一般,不等他問,便繼續說道:
“我在跳下來的時候便已經給他們留下的信息,要他們與我們直接早湧城匯合便可。”
也怪高適跳下來的時候太急了這才沒有注意到絔禾在那懸崖邊上已經給他們留了信息的。
聽了絔禾的解釋,高適也不在多說,繼續忙碌這手裏的活兒,隻是他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是怎麽也收不住的。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與一般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收拾好一切,吃了烤野雞後,便聽得高適清冷的聲音說道:
“走吧,不然天黑以後便隻能露宿野外了。”
現在的情況與之前不一樣,之前,他們有帳篷,自然不用擔心絔禾受寒,可是現在不一樣,沒有帳篷什麽的就不說的,絔禾此時還帶著一身的傷。
雖然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麽,萬一在最後的時候在這荒郊野外突然發作的可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絔禾聞言,並不說話,而是點了點頭。當她起身的時候,高適已經走出去了好幾步。
這人,這是什麽意思?
絔禾不滿的嘟了嘟嘴,跟了上去。
二人順著河流的方向朝著下遊走去,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隻聽的絔禾“哎呀”一聲以及倒吸涼氣的聲音。
走在絔禾前麵幾步遠的高適聞聲連忙轉身問道:
“怎麽,是不是扭到腳了。”
聲音裏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急切與關心。
絔禾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隻是那因疼痛而微微皺起的眉頭是騙不了人了。
高適是什麽人,是真是假還看不出來。
“得罪了。”此時見絔禾難受的模樣,當即也不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上前將絔禾的裙擺撩起,往腳踝處探去。
“我沒事兒。”絔禾掙紮著說道。
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他就這般褪去她的鞋襪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她這輩子恐怕是別想安生了。
他明白她在害怕什麽,手上微微加重力度,抬眸,雖是輕輕地一瞥,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輕聲說道:
“我會對你負責的。”
聽到高適的話,絔禾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高適已經將她的鞋襪完全褪盡。
果不其然,在那腳踝處有著兩個血窟窿,周圍一片烏青,那是被蛇咬了的現象。
見此,他一言未發,垂首,彎腰,將唇貼在那傷口上,這是要將那所謂的毒血吸出來。
為此,絔禾又是一怔,他居然毫不猶豫的選擇為自己‘吸毒血’。
也正因為如此,絔禾沒來得及告訴高適,那蛇不過就是普通的蛇,並沒有毒。
“你現在覺得怎麽樣了?”
處理好絔禾被蛇咬過的地方後,高適從身上撕下一塊幫絔禾包紮好之後抬頭看向她問道。
抬頭的那一瞬間!高適隻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有些搖搖欲墜,漸漸的,越來越暈!眼前的景物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他甩了甩頭,似乎是想要自己的頭腦清晰些。
然而,效果卻並不怎麽明顯。
“我沒事!”絔禾聲音有些微微顫抖的說道,他的舉動讓她有些莫名的心慌。
“沒事兒……”就好兩個字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高適就隻覺得眼前一黑。
整個人就那麽倒在了地上……
“喂,高適,你沒事兒吧。”絔禾有些急了。不安的推了推高適的身體。
回答她的確是一片靜謐!
那蛇明明就沒有毒的,眼前這人又怎麽會暈倒了。
“喂,我知道你沒事兒,你是故意嚇唬我的,對不對!”她再次叫他,似乎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隻是高適的惡作劇一樣。
“你快起來啦,這裏不是睡覺的地方。”
她的聲音略帶哽咽,沙啞而顫抖,她不明白自己是為什麽,在看到高適倒下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然而,無論她說什麽,高適依舊紋絲不動的躺在那裏!
一個不好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升起……
他不會……出什麽事兒了吧,可是她明明就看清楚了的,那蛇並沒有毒。
此時的高適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周身沒有一絲生人的氣息,同死人沒有什麽多大的差別。
她抬起微微顫抖著雙手,往高適的手腕探去。
這樣的脈搏,怎麽那麽的熟悉,與那人的實在是太像了。
隨後,又見絔禾快速的朝著高適的鼻尖探去,生怕一不小心就驚著了眼前的人。
“你這是在做什麽?”她的手才剛剛伸過去,耳邊就響起了那人冰涼的,特有的聲音!
絔禾抬眸看向他的雙眼,正好落進他那黝黑,深邃的眼眸,她連忙將眸光移開,那眼神,似乎不管是誰,隻要多看兩眼就會淪陷一般。
“原來你沒事兒啊!我還以為你……”
絔禾尷尬的收回高適鼻尖的手說道。
“以為我什麽?”
高適挑眉,看著絔禾剛收回去的手說道:
“以為我死了對嗎?”雖然還是他特有的語氣,可絔禾怎麽就覺得她在裏麵聽到了嘲諷的意思。
是在笑話她嗎?
想想也是,就她剛剛那模樣,換做是誰都會嘲笑她異想天開吧。
她是抽了風才會去擔心他,他與自己有沒有什麽關係不是嗎,要說關係的話,頂多就隻難友的關係吧。
絔禾哪裏知道,高適可不是在嘲諷她,而是感覺到她的關心而表現出來的好心情。
“沒有,我就是想看看我們英明神武的雪衣侯要什麽時候才會醒!”
絔禾穩了穩心緒,淡淡的說道:
“哪裏知道雪衣侯這麽快就醒了!”
要不是在昏迷中有聽到她所說的話,恐怕他還真的會相信她的話,隻是不知道怎麽的,在聽到絔禾叫他雪衣侯的時候,心裏卻是無比的惱火。
“序之。”
高適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啊。”
絔禾很明顯不明白眼前這人唱的又是哪一出,這跳躍性的節奏不是一般人能夠跟得上的。
“以後叫我序之,明白了嗎?”
高適看了絔禾一眼,神情淡漠的說道,隻是那眼底的溫柔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隨後,他不等絔禾答應便有繼續說道:
“還能走嗎?”
“當然能。”
說著,立馬站了起來,想要蹦噠幾下來表示自己現在很健康,行走什麽的都不是問題。
然而,想象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一切都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美好。
就在她剛剛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便聽得“嘶……”的一聲,是她吸了一口涼氣的聲音。
‘怎麽會這麽痛?’水傾城心底近乎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她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自己柔弱的一麵,雖是疼痛,卻也是除去剛剛起身的那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音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聲音響起!
且她還故作輕鬆的在他麵前蹦了幾下!
隻是其中的個別滋味就隻有她自己明白了!
但無論她怎麽偽裝,她額間細碎的汗珠還是將她出賣了!
“既然沒事,那就走吧!”她不願意在他麵前展現出她柔弱的一麵,那麽,他也不會刻意去拆穿她。
宜春宮,是溫貴妃的寢宮。
自先皇後亡故後,當今皇上便再未立後,這溫貴妃雖說隻是貴妃,但因著後宮無後,又由她打理著這後宮,因此,她這宜春宮雖及不上皇後的棲鳳宮。
但也是這皇宮裏最為華貴,寬敞的寢宮了,
由暖玉鋪成的地麵,一年四季都不覺得寒冷,因此才得了這宜春宮的名字。
“母妃,你說父皇他這究竟是什麽意思,我向他表明了我有意娶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為妻,他卻是拒絕了,說什麽丞相府的二小姐也不錯。我看啊,他這分明就是偏心,想將嫡出的留個、給太子那個廢物。”
二皇子高肅德很是不滿意的說道:
“若是孩兒沒有記錯的話,這丞相府的二小姐可是庶出,她一個庶出的小姐,怎麽能做兒臣的正妃,你的兒媳。”
溫貴妃看的比二皇子要遠的很多,因此,她在聽了二皇子的話以後並沒有急著說什麽,而是垂首沉思了起來。
良久之後,她才說道:
“皇兒,若母妃沒有記錯的話,那丞相府的二小姐可是當今太傅的嫡親外孫女。”
“太傅的嫡親外孫女有怎麽樣,那也不能改變她是庶出的身份。”
二皇子並沒有因為溫貴妃這句話而有所好轉。
“你這孩子,你父皇有沒有說將她賜給你做正妃什麽的,不是還有兩個側妃的位子嗎?”
溫貴妃不滿的瞪了二皇子一眼,說道。
“母妃的意思是!”
二皇子聽了溫貴妃這話,頓時雙眼一亮,他怎麽就沒有想到了,他在父皇麵前提的時候說的是正妃的位置,便先入為主,以為自己就算要娶蘇蔓菁也會隻用正妃的位置來換。
想明白的這些,二皇子看著溫貴妃恭敬的說道:
“還是母妃想的周全。”
“嗯。”溫貴妃點了點頭說道:
“以後遇見事情莫要這麽急,多動腦子想想,沒有錯的。至於這件事情,我會與你父皇說的。”
這丞相府的二小姐雖說是庶出,但她背後卻有太傅府撐腰,不能吧她當成一般的庶出女子來看。
再則,這忠勇侯府雖說現在深的皇上信任,但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了,這樣算下來,蘇蔓菁的價值不比蘇絔禾差。
二皇子聞言,在高興不過了,有他母妃出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連忙說道:
“那這件事情就有勞母妃了。”
溫貴妃深深的看了一眼二皇子,揮了揮手說道:
“行了,今日我也乏了,你且先回去吧。”
對於這個兒子,哪裏她都挺滿意的,就是有些時候麵對事情想得太片麵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