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煩悶的心情
季月知道他自己這番話一說出來,必定會有不少人看自己不順眼。但是,誒了保住他的手指,他也在乎不了那麽多了。
果不其然,他這番話一說出口,無數異樣的目光便向他射來。
那些目光,大都是鄙夷與不屑一顧。
從這場麵看,就知道這季月為了保住自己的手指,不惜犧牲掉自己的名聲。
“那依風月公子的意思是?”大周朝皇帝高溫問了一個與絔禾之前一樣的問題。
見大周皇上這麽一問,季月當下一喜,立馬說道:
“回皇上,這個問題早在一開始微臣便與蘇大小姐說過,隻需要蘇大小姐開口將字據作廢就可。”
山野居士聽季月舊話重提,心中剛剛忍下的怒氣有用了上來,要不是他之前有接到絔禾的眼神,他恐怕會再次跳腳。
而此時的季月心裏也是滿心的歡喜,隻要皇上答應了,那蘇絔禾哪裏有敢不答應的道理。
隻是,還等他高興多久,大殿之上便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聲音。
“想不到堂堂的風月公子竟是這樣一個言而無信,貪生怕死之輩。”
這說話之人正是絔禾,隻見絔禾說完這話以後便立馬轉身朝著那高台之上的人福了福身,再次說道:
“此時萬萬不能答應風月公子。”
大周朝皇上挑眉不語,似乎在等著絔禾的後語。
見此,絔禾也不猶豫,繼續說道:
“回皇上,這字據是當著您與太後她老人家的麵立下的,若是毀了,這置您的顏麵於何地,置太後她老人家的顏麵於何地,置整個皇室的顏麵於何地。”
在絔禾短短的幾句話之下,硬生生的將她與季月打賭立字據的事情與皇家的顏麵掛上了勾。
這個時候,就算是大周朝皇上有心偏袒季月也是無能為力,更何況大周朝皇上與太後都沒有偏袒季月的打算。
他們的心都是偏向絔禾這一邊的。
季月見絔禾隻言片語之間就將自己的後路封的死死的。
不由的死死的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絔禾,眸子中凶光盡顯。那樣子,恨不得能將絔禾生吞活剝了一樣。
“蘇絔禾,你不要欺人太甚。”語氣裏,盡數都是對絔禾的怨恨。
“哎呀,既然風月大叔你覺得這樣不公平,那麽我們就來一個公平的法子吧。”
絔禾無奈的攤了攤手,一副我很善良,很公正的模樣說道。
“什麽個公平的法子。”雖然季月心裏已經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可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開口問道。
隻要有一絲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這公平的法子嗎,就是你與我這徒弟比上一比,隻要你贏了,我蘇絔禾同樣履行剛剛的承諾,不過,你要是輸了,我們就賭一根手指好了。”
絔禾的聲音清清淡淡的,說出來的話也同之前差不多血腥,可絔禾偏偏表現出一副我很公平的模樣。
山野居士一聽絔禾這話,有些感動的看著絔禾,他知道美絔禾這是在給他報仇的機會。
他在心裏暗下決心,一會兒一定不會讓絔禾失望的,他一定叫季月輸的屁滾尿流。
看著絔禾這模樣,季月隻想上去撕爛她的臉,可是,他不敢,他沒有那個膽子。
“蘇大小姐你一個姑娘家,為何要這樣血腥的賭注呢?”季月雖說已經被絔禾氣得不輕,但是該有的理智還是有的。
“怎麽,風月大叔覺得這個法子還不公平,若真是那樣,絔禾也沒有法子了。”
絔禾圍著腦袋,一臉我很無辜,都是為了你著想的模樣,繼續說道:
“要不風月大叔就按照之前的條件履行吧。”
一聽之前要履行之前的承諾,季月便一個激靈,一咬牙,答應的絔禾後麵的提議。
他想著的是,這斷一根手指總比斷所有的手指好吧。
可是,此時的季月永遠都想不到他這個決定與之前的決定也相差無幾。
比試的結果自是不用說的,由山野居士勝出,季月敗北。
而絔禾的季月的手指是右手的大拇指。
也就是說,季月的右手歲不至於全部廢掉,但是,他以後別再想碰琴了。
折騰了大半天,這場由蘇蔓菁挑起的比試也算是過去了一大半。
至於蘇蔓菁,你覺得絔禾會放過她這個罪魁禍首嗎?
就在季月被切了手指手受不住打擊暈倒,宮女太監抬了下去以後,絔禾這才將精力放在了蘇蔓菁的身上。
隻見絔禾看著蘇蔓菁,輕輕勾起唇角,微笑著說道:
“二妹妹可還要我為你撫琴。”
一聽絔禾還願意為蘇蔓菁撫琴,大殿上的所有人不由的一致看向蘇蔓菁,眼神精亮。
其中的意思自是不用多說了,他們希望蘇蔓菁能夠答應,因為抬眸還想在聽一遍剛剛那樣的仙樂。
不知怎的,蘇蔓菁在看到絔禾唇角的那一抹微笑後,不自覺的便想起了季月被切掉的那隻手指,整個人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全身的汗毛皆立了起來。
“不,不用了。”蘇蔓菁幾乎是顫抖著回答的。
她有一種感覺,隻要她敢答應讓絔禾為自己撫琴,自己就會失去雙足的感覺。
“可是我很想為二妹妹撫琴怎麽辦,還是說二妹妹你信不過我?”絔禾極為委屈的說道。
一旁的蘇護聽絔禾願意為蘇蔓菁撫琴,當下不由的一喜,絔禾的琴藝,剛剛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有所見識的。她要是願意為蘇蔓菁撫琴,那兼職太好不過了。
思及此處,蘇護不淡定的,看向什蘇蔓菁,語重心長的說道。
“菁兒,既然你大姐姐願意為你撫琴,那你就答應了吧。”
蘇蔓菁哪裏會願意,打擊一副我很心疼姐姐的模樣說道:
“爹爹,大姐姐剛剛才比試完,肯定很累,若是為了給女兒撫琴而累著了大姐姐,便是女兒的不是了。”
她現在心裏很不願意絔禾為她撫琴,最初的時候,她 的目的是為了讓絔禾出醜,如今知道絔禾琴藝這麽好的情況下,她若還讓絔禾為她撫琴的話,那她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若是她答應絔禾為她撫琴的話,她敢保證,一會兒眾人一定會意絔禾為中心,忘記了她的存在。
她雖然對自己的舞藝很有自信,但是她還沒有盲目到以為自己有勝過絔禾琴藝的自信。
眾人一聽蘇蔓菁的話,這才想起來絔禾不過就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剛剛才力辯季月,又與山野居士比試的一番,現在肯定累的不輕。
皆是覺得蘇蔓菁是一個疼愛姐姐的好妹妹,對她的印象不由的又好上了幾分。
“你說的也是。”蘇護聞言,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這才對絔禾說道:
“禾兒啊,你也辛苦了,趕緊坐下來歇歇吧。”
絔禾又怎會不知道什麽叫的那點小心思,隻是要她就這麽放過什麽叫,覺得可能嗎。
隻見絔禾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父親大人與二妹妹不必擔憂,女兒沒事的。”想要拒絕自己,那麽,就偏不讓她如意。
“這……”蘇護有些為難了,看了看蘇蔓菁,又看了看絔禾。
蘇蔓菁見此,正想要說什麽,可絔禾卻不給蘇蔓菁說話是機會,先蘇蔓菁一步開口了。
“父親大人不必覺得為難,絔禾沒有事兒的,況且女兒也很願意為二妹妹撫上一曲呢。”
大殿之上的所有人見這事兒有戲,不由的都來了精神,皆是看向蘇護,希望蘇護應下來,他們要聽絔禾彈琴。
因為他們知道,這次一但錯過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見到這一幕,蘇護心底不由的升起一股自豪感,因為絔禾是他的女兒,刺死的他儼然已經忘了他有沒有將絔禾當成女兒來疼愛過,隻想著享受一個父親該享受的榮耀。
餘弘揚自是十分的歡喜,因為他儼然已經將絔禾當成了他的女人,他甚至覺得絔禾之所以會琴都是為了他,因為他最愛聽琴了。
絔禾為他學琴,便是心裏有他,覺的他這段時間的努力並沒有白費,當下便下定決心,等太子壽宴結束了以後,他便差人給絔禾送點當下過去,表示他現在歡喜的心情。
絔禾的琴確實也是為他而學的,不過那是前世的事情了。
前世的時候,絔禾為了討餘弘揚的歡心,在為出閣之前就打聽到了餘弘揚的這個愛好。
從那以後,絔禾便每天關在自己院子了練琴,隻等著那天琴技有所成的時候在給餘弘揚一個驚喜。
可絔禾哪裏知道,她這個驚喜還沒有給餘弘揚,餘弘揚便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因此,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知道絔禾琴藝不俗的人也沒有幾個。
餘闐則是真心的為絔禾感到高興。他就說嘛,如他妹妹那般聰明的人生下來的女兒怎麽可能是個心胸狹隘,不學無術,刁蠻任性的草包。
整個大殿之上,唯有一人,他的心情與所有人的心情是相反的。
那人便是一身白衣,戰功赫赫的雪衣侯高適。
他隻覺得,當他聽到絔禾還願意為蘇蔓菁撫琴的時候,他的心就煩悶的慌,甚至有一種見絔禾藏起來的衝動。
他覺得自己這肯定是瘋了,不然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明明剛剛都還能與絔禾合奏的,而且還是那樣的默契,現在確會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隻見他端起身前的酒杯,仰頭,一口將那杯中的酒水咽下,力道之猛,似乎是要將他心中那股煩悶感也生生的咽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