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京城
墨玄毅拿起一旁的剪刀“哢嚓”“哢嚓”修剪起桌案上的盆栽來，任由外麵各種流言四起，他亦不動如山。
“二皇子，您怎麽還有如此閑情逸致啊，外麵流言已經……”一身著官袍的人立在遠處，對著正在澆花的墨玄毅揚聲說著，臉上帶了些擔憂。
現在外麵四處流言是二皇子密謀造反，甚至已經開始有人彈劾二皇子了，這種時候，他不但不著急，反而稱病在家是何打算，莫不是不管他背後這些老臣了。
“禦史大人何必著急，之前你兒子身陷囹圄時，我可也沒見你這般焦急。”墨玄毅提著花灑，細心澆灌著花園裏的花花草草，一派悠然自得。
他知道現在皇上對他疑心重，因此自那次朝堂上試探後便一直稱病不出門，他這會安分下來皇上還能安會心，若他在皇上眼皮蹦躂，先不說那謀反的罪名定沒定，隻要他犯錯，勢必會傷筋動骨，還不如他早早退下去，免得皇上不快。
不過，這群老臣著實煩人，仗著他要仰仗他們的權勢，最近勢頭愈發猛烈，那野心讓他都心驚，更何況是皇上了，墨玄毅掩下眸中的厭棄，現在他還要利用這些老臣，萬萬是得罪不起的。
“殿下此言差矣，長子雖重要，但哪裏比得上這天下重要，若殿下榮登大典才是天下人眾望所歸，現在被宵小算計，著實讓人心急。”
門下禦史一副憂國憂民的慈祥模樣，墨玄毅忍不住心中嗤笑，他還真能順杆爬，若不是墨玄瀲抓著了他們的小辮子，他們能如此心急，不過利用他打垮墨玄瀲，好繼續自己的齷齪事罷了，居然還能找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
“王大人所言極是，此事我自心中有數，不敢勞煩大人憂心，再過幾日，這流言想必便能停了。”
墨玄毅冷冷瞥了他一眼，到底還是牽扯到他們的利益了，不然不會急的如此上躥下跳，為了避免他們在皇上麵前給自己抹黑，他還是盡快處理好此事為妙。
“王大人留步，麻煩給各位大人捎個口信，就說我墨玄毅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大人們既然肯臣服於我，我定是要護著各位大臣的。”
墨玄毅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俊逸的外表下透著一股陌生的疏離，這些老匹夫就會壞事，還是讓他們少蹦躂兩天，免得皇上心煩，也省的給自己找麻煩。
“殿下說的極是，不過皇子究竟有何打算？”此話一出，王乾不禁耷拉了腦袋，敗下陣來。
他在這磨二皇子快半天了，就得這麽句可有可無的話，說出去倒不是不能安撫人心，但總覺得二皇子似乎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還有一件事要提醒王大人，這天下還是皇上的天下，大人說話還是注意些為好。”皇上這幾天算是盯上了自己，這些人再口無遮攔些，沒等墨玄瀲回京，他就先被這些人坑害上了。
墨玄毅眸中發出一絲淩厲的目光，如芒在背的目光讓門下禦史不禁打了個哆嗦，囁嚅著告罪一番才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這群蠢貨，墨玄毅見他退下，一把將花灑扔在地上，這是嫌他死的慢是嗎，明知皇上這幾日盯他盯得緊，還總做些煽動人心的事情出來，怕皇上看不出他們的狼子野心不是。
“來人！”墨玄毅臉色陰鬱，他自然有的是辦法將自己摘幹淨，畢竟自己手裏的那張王牌庇護著自己，還有什麽可怕的。
一個黑影自暗處閃出，規規矩矩的跪在墨玄毅麵前，“主子請吩咐。”
“查查墨玄瀲還有多久回京，路上還有什麽風吹草動一並匯報上來。”墨玄毅掃掃袖子，那黑影立即領命而去。
從二皇子墨玄毅那裏出來，王乾憋了一肚子的火，當初他長子失手打死了京兆尹的獨子，不得已他才站到二皇子這邊，尋求二皇子庇護，可沒想到二皇子也是個靠不住的，雖然保得了寶貝兒子一時的性命，但現在被墨玄瀲打擊的一蹶不振，難保後麵不會有人翻舊賬，他好心去提醒二皇子沒想到也沒能得到什麽好。
“若不是形勢所迫，我才懶得跟你個黃毛小兒並肩。”王乾冷笑一聲，他對黨派之爭沒什麽興趣，那日因京兆府尹逼迫得緊，不得已投了二皇子門下，可惜他還是押錯了子，不知現在向墨玄瀲投誠還管不管用，隻是若向他投誠，自己這寶貝兒子傷人之事怕京兆尹又該抓著不放了。
這廂王乾盤算著是不是要另謀出路，墨玄毅那邊卻像知道了什麽，特地遣了位貼身侍衛護送王乾回府。
“王大人留步，皇子還有話托在先帶給您。”那侍衛腳力快，雖說是落在王乾後麵出來的，追上他卻沒花多少功夫。
王乾以為二皇子改了主意，欣喜的從馬車中探了頭出去，那侍衛與他耳語一番，卻見他變了臉色。
“大人可記住了？”那侍衛似笑非笑的神情讓王乾打了個冷顫，忙不迭的點頭，侍衛這才轉身離去，王乾卻喊來小廝，令他趕緊帶自己回府。
“彈劾一事莫不是大人這禦史放的水，若大人疏於管教下屬，本皇子倒也願意像提點王毅一樣，提點提點大人。”
墨玄毅派人捎來的話字字珠璣，王乾豈會聽不出來，忙擦了擦滿頭的冷汗，往家裏奔去，他竟然忘記了，現在朝中大半是這位皇子的人，他的小動作怎麽可能瞞過他的眼睛，倒是自己大意了。
“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該盡心的下官自該盡心。”王乾臨走還不忘囑咐那前來傳話的侍衛兩句，以示自己的忠心。
“大人的話小人必定做到，隻希望大人切勿腳踏兩條船啊。”侍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乾，險些把王乾的魂嚇飛，二皇子怎麽知道自己有意討好墨玄瀲，僵硬的擠出一絲笑意。
耳邊依舊是那侍衛警告自己的話，王乾吞吞口水，旁的心思卻是再也不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