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確鑿
白薇站在許懷身後,向著堂前的墨玄瀲點點頭,年耳回去前她特地叮囑了他將許懷帶回來,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
“王爺,證人已到,可以繼續了。”白薇在詫異一眾目光中清了清嗓子,周展及程先鳴才回過神來,程先鳴的肩膀也一下子垮了下來,他不能相信,那個許懷竟然回來了,還就跪在這裏。
這一切不是真的,程先鳴露出凶相,一個飛撲想要撲倒許懷,卻被白薇一腳踹到了一旁,墨玄瀲見狀心中不禁緊了幾分,她又亂來。
白薇見程先鳴踢到一邊去,見墨玄瀲一直盯著她看個不停,趕忙乖乖站到他身後,她都忘了,這活是她跟衙役搶的,如若不然,她連前來觀案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小氣鬼有了之前那次,更不肯讓自己出門了,生怕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可是她總在房間裏也太憋得慌了,這才借著機會出了門,希望王爺能饒過她這一次。
白薇討好般站在墨玄瀲身後,笑眯眯的看著他,墨玄瀲無奈歎口氣,隻能喚來衙役搬來一張椅子放在後麵,安排她坐下。
“你就是許懷,正好本官還有事情想要問你。”楊廣裝作沒看見墨玄瀲跟白薇的小動作,轉而詢問其許懷來。
許懷低頭叩首,神情謙卑,“小人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大人盡管問就是。”
楊廣點點頭,錢大人則作壁上觀,銀礦案的複雜不言而喻,從這副架勢來看,楊廣的確有了確鑿的證據,他還是靜觀其變更好。
隨著楊廣對許懷等人的審問,事情也大致清晰,整件銀礦案的來龍去脈也清晰的擺在了眾人麵前。
原來,程先鳴強占銀礦是真,而所開采的銀子卻聽從墨玄毅的調派,他利用銀礦中的銀子籠絡江南大部分官員,將一部分銀子運到京中,供他繼續拉攏朝中大臣,至於另一部分則私造軍械,已備不時之需,而借助墨玄毅的力量僥幸存活下來副將周展,被他送到了這裏,負責監管銀礦,以及操練軍隊。
“銀礦的具體位置應該是在城南郊區山穀,你們盤踞在那裏,周圍的村民即使覺察到了什麽不對,也斷然不敢靠近,至於誤闖的人你們隻要動動手,一切就又會恢複平靜。”楊廣沉沉歎了口氣,難怪這裏的百姓有口難言,這麽大的威脅就在自己身邊,若真說漏嘴,且不論他們會殺掉自己,就算是追查起來,也定會因連坐罪,家破人亡。
“私設銀礦的是他程先鳴,管我屁事,你們抓錯人了。”周展扯著脖子大喊,謀逆是大罪,他才不想一個人獨攬罪名,現在楊廣和墨玄瀲手中的證據也都是直接指向程先鳴的,隻要把他擇幹淨,什麽罪名都別想加罪於他。
周展嘴角揚起一絲嘲笑,他可不像程先鳴那個傻子,留一個許懷還留那麽多尾巴,沒有他的證據,最多也就是證明墨玄毅將他救了出來,但別忘了墨玄毅可是皇子,誰能拿他怎麽樣?
“你以為你就可以獨善其身?”墨玄瀲收起手中的帕子,身後的白薇見到這個小動作,明白他剛剛又吐血了,心中有些擔憂,他身上的毒已經刻不容緩了。
“你以為我們抓不到你跟墨玄毅的通信,也抓不到墨玄毅指使程先鳴的證據是嗎?”墨玄瀲銳利的目光讓周展慌了神,他驚恐的看著墨玄瀲,墨玄毅做事小心謹慎,不可能留下證據,就算程先鳴再大意,他也不敢將墨玄毅捅出來。
“私設銀礦,密謀造反的幕後主使者我們的確沒有十足的證據,可拉你那主子下水的證據可多的是,真相大白也不過需要些時間罷了,不過解決你們可容易多了。”
墨玄瀲起身,拿起楊廣麵前的一封封書信,“這些就送給皇上,看皇上如何決斷,大人意下如何?”
輕鬆的語調聽不出他們是在討論什麽,但看那書信的模樣,周展不禁背後生出些冷汗來,能讓皇上決斷,也就是說那些書信裏必有文章。
“你們要是還有什麽想交代的記得告訴本官,看在你們坦白交代的份上,說不定本官還能給你們求求情。”楊廣搖搖頭,神情淡漠的斂起所有證據,眼底卻掠過一絲得意,到現在為止銀礦案便水落石出了,至於要不要深究幕後的那個人,就得看皇上怎麽說了,畢竟那是皇子,他可動不了。
“大人,我冤枉啊,我是受人脅迫的,都是他逼我的啊。”程先鳴見狀哭起慘來,現在事情越鬧越大,為求自保,就算是墨玄毅也不會救他,現在他隻能自己救自己了。
程先鳴腦筋一轉,周展這個家夥不就是最好的擋箭牌嗎,即是逃犯又是將軍的,而且墨玄毅也不會為了救他把自己也扯進來,程先鳴思前想後,隻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周展身上就萬事大吉了,說不準,墨玄毅還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大人,這一切都是周展逼我做的啊,是他不服皇上,密謀造反,我受他脅迫才不得已強占了銀礦為他所用,都是他脅迫我做的。”
程先鳴先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周展身上,至於書信什麽的,一口咬死是周展仿造的,目的就是為了挑撥皇上與皇子,這樣所有的事情犧牲一個周展就能解決了。
“你放屁,程先鳴,你有沒有良心,誰脅迫你了,你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拉我下水。”周展咬牙切齒,他沒想到程先鳴居然想把所有的罪名都讓他來承擔,心中惱怒起來,掙紮著要去程先鳴那邊,程先鳴狡詐一笑,現在都是各顧各家,誰還管的了別人。
“周展,你若不是那淮鄉百姓相要挾我怎麽會對你言聽計從,都是你脅迫我的,密謀造反也是你一人所為!”
程先鳴跟周展互相推諉,大堂之上喧嘩不已,白薇跟墨玄瀲對視一眼,不禁露出一絲諷刺。
“大膽,大堂之上豈由你們互相扯皮,統統押下去,暫押大牢。”
楊廣一拍驚堂木,一眾衙役馬上將兩人拖了下去,兩人大喊冤枉,堂上卻無人露出憐憫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