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反擊

  白薇輕輕撫過自己的腹部,這個孩子如此頑強,能夠衝破阻礙來到她身邊,那她是不是可以相信,這個孩子會是一個奇跡,真的能夠存活下來。


  清晨,白薇在墨玄瀲的懷中轉醒,朦朦朧朧的睡意還未退下,墨玄瀲輕吻過她的額角,便輕手輕腳的起身,白薇身子乏得很,待他起身,她已經又沉沉睡去。


  “乖乖在房間裏,我去去就回。”墨玄瀲一臉柔情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一轉身,眸底卻閃過一絲暴戾的戾氣。


  在拖下去,白薇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還不知會迎來什麽樣子的危險,也是時候讓他們嚐嚐自己的惡果了。


  “楊廣,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墨玄瀲推開門,楊廣已經在門外候著了,錢大人也一臉將醒未醒的模樣,墨玄瀲出來前正打著哈欠,見他一出來,剩下的半個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


  “稟告王爺,一切就緒,還請王爺,錢大人移步。”楊廣斂了往常的油滑腔調,嚴肅而正經的語氣讓錢大人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楊廣如此正經讓他想起了張權一事,莫非這次又有什麽大事發生?

  “好。”墨玄瀲冷笑一聲,大步邁出,楊廣緊隨其後,錢大人趕緊跟上,不知這次又發生了什麽。


  大堂之上,程先鳴與周展均被捆成粽子模樣,跪在堂下,程先鳴還是一身單衣,顯然是睡夢中被綁來的,楊廣高坐大堂之上,錢大人與墨玄瀲分做兩旁。


  “來啊,升堂!”楊廣驚堂木一敲,四下肅靜,程先鳴嗚嗚喊著,發出渾濁的聲音來。


  “看來程大人有話要說。”楊廣嗬嗬一笑,擺手讓那些準備升堂事宜的衙役停下,又命令衙役將他身上的束縛拿開。


  程先鳴除去了身上的束縛,如獲新生般大口大口喘著氣,“大人這是何意,為何半夜將下官綁來,這於情於理都不該啊。”


  “下官,你也配稱官,本王這就先除去你那頂烏紗帽!”墨玄瀲發出一聲不屑,身邊的衙役馬上上前將程先鳴的官帽、官袍、甚至官印一並上交到楊廣案前,程先鳴不可置信的看著墨玄瀲還未開口,楊廣已經搶過話去。


  “大膽程先鳴,你身犯數罪,知法犯法,還不將你罪行悉數講來!”楊廣一副秉公執法的樣子,錢大人目露詫異,但有張權一事在先,也不予置評,隻是靜靜看著事情的發展。


  “下官所犯何罪,不知大人此言有何依據!”程先鳴白了臉,卻依舊撐著,旁邊的周展也慢慢轉醒,身上的傷痕卻讓他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楊廣見周展已經醒來,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諷刺,墨王爺心思縝密,為了防止周展落網後程先鳴會通風報信,便讓他連夜將程先鳴一起抓了,甚至神不知鬼不覺中已經將這府內的衙役全部換上了自己人,其動作之快簡直令人咋舌。


  “壓榨、殘害百姓,私吞公糧、官銀,私設銀礦,勾結邊疆將士,意圖謀反,這一樁樁一件件隨便哪一條都是殺頭的大罪!”


  楊廣一口氣說完,程先鳴不禁愣住,剛剛蘇醒的周展也不禁軟了膝蓋,張大雙眼,露出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神來。


  墨玄瀲則在一旁淡定的飲茶,浮起的茶葉被他拂在一邊,淡淡的熱氣朦朧了他的臉龐。


  “大人,口說無憑……”程先鳴死鴨子嘴硬,他自認為計劃的一切天衣無縫,根本不可能留下證據。


  “哦,確實,那要不要你自己看一看!”楊廣劈頭蓋臉的扔下一遝子賬本,百姓的聯名上書,還有一塊硬邦邦的令牌,包括一張武器製造圖紙。


  賬本是墨玄瀲從許懷那得到的,百姓聯名上書則是楊廣一點一點從民間收集的,至於令牌跟圖紙則是墨玄瀲派了暗衛提前尋到暗中交給楊廣的,楊廣把這些東西砸到程先鳴眼前時,程先鳴的瞳孔猛地放大,連連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計劃的足夠完美,這地方天高皇帝遠,他就是這裏的土皇帝,他所有的秘密都封得死死的,更何況他上麵還要人幫他壓著,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周大人不想說點什麽嗎,一個鎮守邊疆的將士竟然出現在江南,本來就是死裏逃生的你不好好立功贖罪,反而意圖謀反,你就沒想過後果?”


  墨玄瀲放下茶杯,指節分明的手拂過茶杯,茶杯上隻餘一絲手掌的餘溫。


  周展,本是前太子墨滄瀟的副將,因護主不利被判斬立決,二皇子墨玄毅暗中救下了他,並賜予了他一張“毅”字令牌,但時間緊急,令牌是仿造的,為了能讓他順利逃脫更是替他安排了一個鎮守邊疆的職位,但他實際卻在江南。


  錢大人看著楊廣丟過來的簿子,才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可那令牌是作什麽的,他又為何在江南呢,還沒等他問出口,楊廣已經解答了他的疑惑。


  “有人救下了你,一來是因為你本就是他的人,二來是因為你還有用,比如替他調兵遣將,鍛造武器。”


  楊廣走到堂下,撿起那塊仿造的令牌,這塊雖是臨時仿造的,但一點也不比真正的令牌差到哪裏去,楊廣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來,周展啐了一口,臉上無悲無喜。


  “大人說笑了,天下同名之人這麽多,您怎麽知道此周展與彼周展是同一個人呢,僅憑一塊無主的令牌?”周展一臉橫肉,笑起來更是陰森恐怖,二皇子殿下當時便是想到這點才會給他一張仿造的令牌,為的就是洗清所有人的嫌疑。


  “王爺,大人,許懷到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清脆的聲音從衙門口傳來,聞言,程先鳴瞬間麵如土灰。


  挺拔的身影從衙門走進,一襲洗的發白的淡藍色長袍被輕輕撩起,跪在堂下,“罪臣許懷,參見大人,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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