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審問
墨玄瀲狀似回想一番，眼底一片清亮。
“哦，有點印象，怎麽，楊大人認識他？”墨玄瀲似笑非笑的看著楊廣，許懷本關在王府內，但卻被某人自作聰明的綁走，在淮鄉又有人提起他，看來是想把他跟自己綁在一起了。
“不，不，隻是最近聽了點傳聞，想著王爺見多識廣，說不定認識呢？”楊廣虛虛一笑，眼神卻不躲閃，墨玄瀲挑眉，他從哪聽來的傳聞，恐怕是那些“殺手”交待的吧。
墨玄瀲搖頭，“楊大人太高估我了，我可從未聽說過此人。”
如果是有心人想要把他跟自己綁在一起，自己多說也無用，還不如靜觀其變，而一旁的白薇見墨玄瀲故作不知，心中不禁疑惑，但轉而想起之前墨玄瀲被誣陷的事情來，隻怕是有人想借許懷之名，拖墨玄瀲下水。
“楊大人這是什麽意思，王爺從未來過江南，怎麽會知道這些，莫非是楊大人.……”白薇眯起眼睛，隱隱有憤怒的前兆，楊廣額上冒出點點汗珠，都怪他多嘴，好端端的惹墨玄瀲做什麽。
“小白公子不要多想，既然咱們人都齊了，不如一起審問那些犯人，諸位有什麽看法也可以隨時說出來。”
楊廣臉上依舊掛著笑，不過摻了幾分僵硬，錢大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墨玄瀲，心裏多少對那些犯人說的話有幾分芥蒂。
“我看王爺這幾日神色疲憊，若身體不適，不用強撐。”錢大人鼓足勇氣，所說墨玄瀲也負責江南會審，但這件事情既然牽扯到他，最好還是讓他避嫌，萬一對案件有了影響，那後果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錢大人的猶豫坐實了墨玄瀲的猜想，看來的確有人把他也牽扯進去了，本想順著錢大人的話就這樣退出案件，省的麻煩，可白薇卻不這樣想。
上次她任由張權將他押入牢中，結果身中劇毒，這次再被動起來，還不定這些人有什麽幺蛾子，白薇站到墨玄瀲身前，她的男人絕對不能受這些人的擺布！
“多謝錢大人關心，王爺好得很，而且三司會審，王爺負責督查，這是皇上的旨意，王爺怎能以身體不適，違背聖上的旨意呢。”
白薇高昂著頭，一臉嚴肅，錢大人被她震懾住了，頓時無話可說，隻得弱弱點頭，還用眼神示意楊廣，讓他提兩句，但楊廣壓根不理會他，恨得他直咬牙。
太陽慢慢升起，天空越發明亮，大堂之上幾人目光炯炯的盯著堂下的嫌犯，似乎要將嫌犯身上盯個窟窿出來。
輪番審問了幾個昨夜偷襲的殺手，還是那套許懷勾結權貴作亂的說辭，漏洞百出的謊話竟然瞞過了錢大人的眼睛。
“大堂之上容不得造假，若你所言有一句謊話，本官都可以將你立即處死。”錢大人神情嚴肅，底下跪著的犯人也連連稱是。
“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那許懷勾結的正是墨朝王爺墨玄瀲，小人不敢說謊啊！”那嫌犯一語驚人，話音未落，程先鳴便拍了驚堂木。
“大膽！”程先鳴怒視著底下的人，底下的嫌犯卻縮緊了身子，眼裏露出絲絲恐懼，“小人不敢說謊。”
白薇站起身，剛要理論幾句，一旁的墨玄瀲卻輕輕拉住了她，他到想看看這些人究竟還有什麽把戲，隻是單純的誣陷他那這代價不是太大了。
“大人若不信，可親自到銀礦中去查，那裏的銀子都是送往京城中去的，大部分都是落入了墨玄瀲的口袋，銀礦中的賬簿記得清清楚楚。”
那人麵不改色，跪在地上，仔仔細細的交待，甚至提到了銀礦賬簿。
“你可知那銀礦在哪？”楊廣急急追問，他私下派人去摸查過銀礦位置，但不管怎麽查，都不曾摸索到銀礦的具體位置，更何況探查裏麵詳實了。
楊廣急迫的模樣落在程先鳴眼中，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隻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疑犯身上，反而沒有人留意到他的模樣。
嫌犯被楊廣瞪的瑟縮了一下，目光也緩緩移開，“那地方戒備森嚴，我一介百姓怎麽會知道，隻是聽人提起過銀礦剛發現時有招募過記賬先生，我猜裏麵肯定會有賬簿。”
聞言，楊廣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他還以為終於能找到銀礦了，再找不到那個銀礦，他都快要以為銀礦不過是杜撰出來的，不然，怎麽會怎麽找都找不到。
“罷了，你還有什麽沒交代的，一並說出來。”楊廣擺擺手，心中有些失落，這些人一口咬住是墨玄瀲背後主使，受益者也是墨玄瀲，再審問也沒什麽意義，可他們又是與銀礦案有關的人物，在沒有線索的現在，他們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錢大人看向一旁的墨玄瀲，從審問開始，他就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這些嫌犯說的都與他無關，那般坦然也讓他心中打鼓。
“楊大人……”錢大人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楊廣，示意他看向墨玄瀲，之前犯人說的他不會沒聽到，這次墨玄瀲也在場，如果要讓墨玄瀲不在插手此案，現在提出來也不算得罪他。
哪知楊廣並不買賬，默默斂起袖子，往一旁坐了坐，錢大人麵露不愉，剛要開口，程先鳴卻搶了先。
“今日就先到這裏吧，將嫌犯暫且收押，擇日再審。”程先鳴退了堂，墨玄瀲則點點頭，拽著白薇便離開了，錢大人見狀忙想攔下墨玄瀲。
“錢大人，這些人的話漏洞百出，還是暫時不要惹怒王爺為好。”程先鳴拉住錢大人，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真憑實據，僅憑幾句話就給人頂定罪，錢大人平日裏草菅人命也就罷了，這個可是墨朝的王爺，使不得，使不得。”
楊廣抬抬眼皮，示意錢大人不要糾纏，錢大人扯扯嘴角，還不等說些什麽，楊廣卻拍拍他的肩膀走遠了。
“錢大人若有空不妨多查查銀礦的位置，隻要查出銀礦與王爺的關係，那時候定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