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情起
司徒倩瑤的病症在很短的時間當中就有了很好的氣色,就連李太醫都有些驚奇此番的變化,有些不自覺的懸著手中的金色軟線把了好久的脈象,最後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像是將連日來心中的煩悶都給消除了出去。
“娘娘的身子是有些大好了的,隻需要好好的調養便是。”李太醫順手就將金色軟線收拾了起來,雖說近來後宮當中不吉利的事情發生太多,但至於李太醫來說自己伺候的瑤妃娘娘身子大好才是最為關鍵的一件事情。
待到李太醫收拾藥箱的時候,司徒倩瑤才稍稍的有些回神,她便是慵懶地看著麵前裝飾精致的寢殿,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這幾日慕容雨澤都是在紫荷宮當中留宿的,大抵上是為了能夠寬慰到冷紫荷的心緒,隻是這樣的場麵對於她來說卻像是成為了心頭上的一根刺,拔不掉。
“那些藥方可還是要喝多久了的?”司徒倩瑤不經意的問了一聲,她近來有些愈發地排斥喝藥,也不知是什麽個原因。
站在原地的李太醫稍稍的有些愣神,接著就將手中的藥箱細細地收拾了起來,“隻要娘娘能夠在皇宮當中自如行走就便是可以了。”
司徒倩瑤原是想說她此番就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隻是腳還未站穩就顯得有些腿軟了起來,她便是有些氣惱地看了一眼李太醫,“為何本宮的雙腿怎是如此無力?”
收拾好東西的李太醫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微微的笑了笑,“娘娘原先的時候就體弱,之前就中了蠱毒,已經是少了大半的體力,此番自然是沒有多大的力氣能夠在皇宮當中行走了的。隻是娘娘不能夠整日呆在寢宮當中,便是要多到外頭曬曬日光的。”
“本宮記住了太醫的話。”司徒倩瑤稍稍的低了低自己的腦袋,“紫月,送李太醫出去。”
紫月還未動手,就聽到李太醫說了聲,“紫月是要伺候著娘娘的,微臣就便是自個兒出去。”
瞧著李太醫自若的神色,司徒倩瑤便是低低的笑了笑,大抵也沒放在心上。在她的心中,李太醫便是救了自個兒好幾次的性命,若不是有李太醫存在,恐怕她早就已經在這個偌大的後宮當中香消玉殞了。
“娘娘可是想要出去走走的?”紫月在邊上細心地問道,如今連皇上都不在乾清宮當中,多多少少是有顯得落寞的。
後宮當中個是有那麽多的嬪妃羨慕眼前的司徒倩瑤能夠入住到皇上的寢宮當中,但都不知道在這樣一個偌大的寢宮當中來來去去的身影都是淡漠的,連心就開始變得有些寂寥起來。
靠坐在龍榻上的司徒倩瑤有些無力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便是同本宮去外頭曬曬日光,方才李太醫不是說了麽老是憋在寢殿當中是會憋出病來的。”
“娘娘小心些起來。”紫月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家的娘娘攙扶在了自己的手中,她知道自家娘娘此時心中寂寥,但也沒有其他的話語能夠說出口的,畢竟她隻是宮中的一個宮女,在主子麵前說三道四也是不值當的。
起身的司徒倩瑤有些暈乎乎的看著麵前的場景,隔了好一會兒才找回清醒的神智,在這樣的一個時候她就會覺得自己命不久矣。隻是當著紫月的麵,她始終都沒有那份閑適的心情去說起。
她也清楚的知道,此番慕容雨澤留在紫荷宮當中自然是太後想出來的主意。以慕容雨澤的龍體來安定整個紫荷宮的虛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對她一個變相的懲罰,就算她能夠住進乾清宮當中,可是不能夠見到慕容雨澤,這便是生的懲罰。
走到外頭的司徒倩瑤稍稍的有些收起紛亂的心緒,瞧著那些個宮女將寢殿當中的軟榻搬了出來,隨之的還有矮桌耳和一些她尋常愛吃的糕點。因為身子虛弱,她所能夠吃的東西都被李太醫一一的控製了起來,故而病人也是不那麽有所如意的。
靠坐在軟榻之上的司徒倩瑤仰麵接受著日光的照射,雖說剛是入了秋,但外頭的風吹起來還是有一種溫熱的感覺,這也是司徒倩奧所喜歡的。
“聽李太醫說,本宮是中了蠱毒,冰寒蟬的蠱毒?”司徒倩瑤轉眉看了一眼伺候在邊上的紫月,至於中蠱這件事情她還是極為放在心上的。
“回娘娘的話,確實是冰寒蟬的蠱毒。”紫月在旁回應了一聲,“是晴妃對娘娘下的蠱毒,可是那蠱物卻是肖婉妃娘娘的。”
“肖婉妃?”司徒倩瑤略略的重複了一遍紫月說的話,她至於肖婉妃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個甜甜膩膩的小姑娘,倒也想不到肖婉妃的身上是會有蠱物存在著的。
早先的時候因為呆在皇宮當中實屬太過於無聊,她就會去尋一些好看的醫術,其中一本上頭就有記載世上稀奇古怪的蠱物。那時候她還想不明白在皇宮之中為何是會有如此奇怪的書籍,後來才知道這些都是欣妃所喜歡的物件,果然是有些不同尋常的。
聽著自家娘娘的困惑聲,紫月便是接著往下說了下去,“配置解藥的時候鎮國公就說需要喂養蠱物之人的生血,也不知道是怎麽就被鎮國公找尋到了,後來還牽扯到了肖婉妃娘娘。不過從肖婉妃娘娘的口中是說,那冰寒蟬的蠱物是被晴妃搶奪了過去的,後來晴妃擁在了娘娘的身上她就不得而知了。”
“想來那肖婉妃是有蠱物這件事情也是有所追究的,那皇上可是追尋了下去的?”司徒倩瑤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瞧著天空當中蔚藍的雲彩時有些稍稍的慌神。
她怕聽到確實的答案。
紫月有些遲疑的瞧了自家娘娘一眼,便是低低的往下說著,“皇上並沒有將此事追查下去,隻是的說,說肖婉妃娘娘天性善良,日後便是不讓肖婉妃娘娘再碰蠱毒了,若是有所受傷就便是不好了。”
隨著紫月的話音落下,司徒倩瑤手中的茶杯應聲就掉落在了地上,引得在不遠處伺候的宮女個個都是心驚膽戰的看向她這邊,生怕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隻是紫月很是淡然的看了她們一眼,隨後便小心翼翼的示意臨近自己的宮女將地麵上打碎的東西給收拾了起來。而她則是將身邊另外宮女端過來的茶杯放到了自家娘娘的麵前,一切都是在行雲流水那般的發生著。
許久才回神的司徒倩瑤淡然地看著麵前發生的場景,並沒有將此放在自己的眼中,她有些想要笑,隻是張了張自己的嘴巴突然就變得有些稍稍的苦澀了起來。她原是不知道自己在慕容雨澤的世界當中是以什麽樣的姿態存在著,或者說她不過就是璃珠國的嫡長公主的身份才有些稍稍的作用。
想得愈多她的腦袋就顯得愈發得疼痛,於是她便有些惶惶然地從矮桌上頭捏了一塊糕點,其實此時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竟是要做些什麽事情的。太陽那麽大竟然照射不到心中絲毫,她甚至絲毫沒有溫暖的感覺。
微微的抬了抬眼睛,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那肖婉妃是同欣妃有何關聯?”
“肖婉妃娘娘是欣妃娘娘的表妹,同皇上也是自幼一塊兒長大的。”紫月示意邊上伺候的宮女都退了下去,之後才說道,“在欣妃娘娘香消玉殞的時候就將還是閨閣之女的肖婉妃娘娘托付給了皇上。”
斜靠在軟榻上的司徒倩瑤隻是微微的哼哧了一下,也並未在意這件事情,“倒也是很順其自然的。”隻是慕容雨澤卻是護短得很。
後宮之中的事情還不都是相互勾結的,試問晴妃哪來的膽子能夠那樣容易的從肖婉妃的手中搶過饒是珍貴的冰寒蟬。這樣的一件事情從麵相上來看就能夠斷定是肖婉妃示意或者是暗示的,倒是晴妃已經是死無對證了的。
此時的天空突然就黯淡了下來,厚重的烏雲將原是晴朗的天空遮擋了起來,紫月有些遲疑的看著天空,喃喃自語地說了一聲,“難不成是要下雨?”
“如此的天氣倒也是說不準的,倒是回了寢殿。”說話的時候司徒倩瑤就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出來曬個太陽也是沒有什麽好結果的。”
“這邊的天氣倒是多變,娘娘款了心,說不準明個兒就是天晴的模樣了。”紫月嘻嘻地笑了起來,此時的她並沒有注意到司徒倩瑤臉上多變的神色,若是有所知道定然是會有好好的注意到自家主子的心緒,隻不過是有很多的事情都為時已晚。
走進前殿的時候遠遠的就能夠瞧見小量子的身影,但也隻有小量子罷了,司徒倩瑤依著華貴的姿態瞧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小量子,微微啟唇問了一聲,“倒是有何事情如此慌張來著?”
“回了娘娘的話,皇上是說要請娘娘去往婉寧宮當中去。”小量子說話的時候微微的揚了揚自己的聲音,像是有什麽好事情發生那般。
司徒倩瑤倒是微微的皺了皺自己的眉頭,隨後便轉身衝著麵前的小量子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倒是有什麽好事情如此興奮的?”
“娘娘去了婉寧宮自然是有知道的了。”小量子說完便是低低的笑了笑,“皇上是有交代,娘娘的身子弱便是要乘著龍攆過去。”
“若是乘坐龍攆,倒是有折煞本宮的。”司徒倩瑤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不知那慕容雨澤又在賣什麽拐子,也就隻能是同意了的,“倒是換了本宮的軟攆過去便是。”
“喳。”小量子響亮地應了一聲,便是早早的就退下了去做之後的安排。
伺候在邊上的紫月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小量子的身影,“也不知是有什麽好事情要發生,竟然是前來請了娘娘過去。”
“皇上的心思怎是我等能夠猜想到的。”司徒倩瑤微微的低了低頭,便是由紫月攙扶著從正宮門當中走了出去。
乾清宮的侍衛比她原先的瑤華宮當中是有多了一些,但依著慕容雨澤尊貴的身份倒也是極為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