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回羅曼國
由於慕容沉樂同格麗公主之間的婚事已經初步定了下來,原是在避暑山莊的一行人便早早的就回到了羅曼國。自然的,呆在深宮當中的太後聽見自己的兒子是有成婚的打算便早早的就準備了起來,生怕是耽誤了什麽事情。
故而在慕容雨澤回到皇宮的時候就瞧見宮城內外早就已經一派喜氣洋洋的模樣,心中自然也是知道這是出於自家母後的手筆。可這樣的場麵卻是將格麗公主給嚇到了,她原是以為隻要簡簡單單的行了個夫妻之禮就便可以了,沒想到之後的繁文縟節是如此的繁瑣。
依照著羅曼國的規矩,夫妻兩個在成婚的七日之前是斷然不可以見麵的,故而那格麗公主就便在皇宮當中住了下來,靜等慕容沉樂迎娶她的那一日。而原本神經大條的格麗公主卻超乎尋常的發現了一件事情,那便就是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冷紫荷對自己的那份敵意,仿佛是有什麽眼中的深仇大恨那般。
趕著司徒倩瑤獨自呆在瑤華宮當中,她就便早早的就到了這邊,先是疑神疑鬼的往邊上看了好幾眼,確定沒有其他的嬪妃之後才滿是瀟灑的坐到了司徒倩瑤的身邊,一臉悠閑地看著伺候在邊上的紫月。
“我說瑤妃姐姐,你說那荷妃娘娘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格麗公主有些困惑的盯著司徒倩瑤看了一眼,順手就拿起了擺在邊上隻完成了一半的刺繡。
司徒倩瑤是知道格麗公主向來心直口快,也就沒有將這件事情往心裏頭去,隻是低落著腦袋在早已準備好的宣紙上寫了一行小字,“並非是如你所想的那般。”
“那為何每次見到荷妃娘娘,她都會以怨恨的眼神看向我?難不成我原先是做了什麽對不起荷妃娘娘的事情,才會讓她對我如此提防?”格麗公主遠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故而便找到了眼前的司徒倩瑤。
自從到了羅曼國的皇宮當中,格麗公主就感到自己像是被囚禁了起來。因是要同慕容沉樂成婚,光是婚典上所要遵守的禮儀就已經讓她喘不過氣來了,更重要的是她還不能夠隨便喊停,畢竟這是她要嫁給慕容沉樂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隻是每天被那些教養嬤嬤給疏導繁雜的禮數,她就已經快是要崩潰了,今日好不容易才有空找了借口偷溜出來。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司徒倩瑤也並非是很閑適的,大抵上是因為慕容雨澤都會尋了時間前來找她。
聽著格麗公主的困惑,司徒倩瑤也便是沒有回答的緣由,隻是低低的笑了笑,隨後便將她手中的刺繡拿到了自己的手中端拿了起來。自從喝了李太醫調製的藥方之後她的嗓子就開始變得有些好轉了起來,但她還是不太願意開口,這樣的靜默是自己所喜歡的。
想到冷紫荷,她的心便是稍稍的沉了沉。自從格麗公主成了慕容沉樂的側福晉開始,她同冷紫荷之間的關係就發生了很大的轉變。若是尋常的日子,冷紫荷都會在瑤華宮當中度過,兩個人會循著一些宮中的小八卦說上一天的時間。可自從避暑山莊回來之後,兩個人之間的嫌隙好似已經愈發的大了,冷紫荷多是同靈妃她們處了一塊兒,她便是要將冷紫荷從她們那邊拉開也是無能為力的。
伺候在邊上的紫月盯著司徒倩瑤手中的刺繡瞧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想來是因為荷妃娘娘近來心情不好,便是同我家娘娘之間也有些生分了。”
“原是如此,那我便有些放心了。若是因了我而起的嫌隙,那也便不好了。”格麗公主說話的時候微微地揚了揚自己的嘴角,心情愉悅的四下瞧著瑤華宮中的擺飾,“瑤妃姐姐,你這邊的裝飾怎麽同以前的是也一樣的?”
司徒倩瑤細細的將那方刺繡給收了起來,她宮中的東西是沒有什麽多大改變的地方,若非要說什麽不尋常那也就是由於慕容雨澤常來,多了一些屬於他的物件。而那些原是被隨意擺放在邊上價值連城的物件都被悉心地收了起來,多是為了能夠讓瑤華宮看起來樸實一些,免得是讓人找了話題去。
紫月瞧著自家娘娘有些慌神的模樣,便是接口說道,“娘娘多是念舊的,這些物件東西的都時常收著呢。公主原先來的時候落下的一串瑪瑙珠子,我家主子都給收藏了起來,說是哪日公主前來就可以物歸原主了。”
說話的時候紫月就從架子上取了一個錦盒出來,錦盒上的花紋很細致,是司徒倩瑤所喜歡的梅花烙印,遠遠的瞧著有種清新脫俗的感覺,如此放著也多是好看的。
格麗公主伸手從紫月的手中接過了那一方小小的錦盒,端拿在手中的時候低低的笑了笑,“也不過就是一串瑪瑙的珠子,虧得瑤妃姐姐那麽細細的收藏起來。依我看,這個錦盒的價值可比瑪瑙貴重多了。”
聽著格麗公主半是玩笑的話語,司徒倩瑤倒也沒有否認。這錦盒的價值確是比那瑪瑙貴重許多,畢竟這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是用千年檀香木製作而成,其工藝也是極其複雜的,聽聞那製作的工匠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完成的這樣東西。就連錦盒內部也都是有細細密密的花紋存在著,光是看著也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格麗公主悉心地將錦盒收拿了起來,她早已忘記了自己還有這麽一串瑪瑙的珠子,也早就已經記不清楚她何時來到的瑤華宮中弄丟的玩意兒。她靠坐在椅子上伸手端起了茶杯,像是想起什麽那般的看了眼司徒倩瑤,“聽聞我成婚的時候是需要皇上同後宮的一位娘娘主持的,那位娘娘可是瑤妃姐姐?”
隨著格麗公主的話音落下,司徒倩瑤就便低低的搖了搖頭。
她並不知道宮中還是有這樣的規矩,再說了,要是主持婚典那必須是要一個會開口說話的後宮女子,隻是她卻是不會說話的。更多的是因為她不喜歡那樣的熱鬧非凡,冷紫荷已經因為這件事情同自己疏離了,她可不願再因為這樣的事情同後宮的那些嬪妃樹敵。如若不然,她當真是隻有一個人了。
“依著我猜想,那個人自然是瑤妃姐姐了。光從家世背景來說,姐姐的身份是當仁不讓的,再者,皇上對姐姐的寵愛可是真真的。”格麗公主將心中的猜想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況且我也很希望姐姐能夠成為主持我婚典的那個女子,光是想想就覺得幸福。”
“倒是什麽事情讓格麗公主覺著幸福的?”慕容雨澤突然出現的話音讓在場的幾個人嚇了一跳,饒是這樣的情況多出現幾次定然是會得個心髒病什麽的。
司徒倩瑤有些不滿地瞪了一眼慕容雨澤,隨後便靠坐在了椅子上頭。至於慕容雨澤以此種方式出現的場麵她已經見著了許多,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還是會被這種無緣由給深深的嚇到。
剛剛恢複神色的格麗公主想著宮中的那些規矩,便很是自然的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我是在問瑤妃姐姐,我婚典的那日她會不會成為同皇上一起主持的那個人。”
“哦?那愛妃是怎麽說的?”慕容雨澤滿是期待的看了一眼司徒倩瑤,他的神色很是清明,像是遇見了什麽開心的事情那般。
司徒倩瑤還未開口,格麗公主就已經自顧自的說了上去,“瑤妃姐姐方才是直搖頭呢,難不成主持婚典的那個人不是姐姐嗎?”
“怎不會是瑤妃了?”慕容雨澤低聲說道,隨後便將司徒倩瑤摟在了自己的懷中。
從格麗公主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如此的場麵就像是她哥哥納木錯對待薌容那般,無條件的縱容與疼愛。恍然之間,她也好希望慕容沉樂也能夠同他們那邊對待身邊的女子,隻是她所能夠感覺到的是兩個人之間的相敬如賓,他什麽都好,隻是對她太客氣了。
慌神的格麗公主低落著腦袋笑了起來,其實她能夠成為慕容沉樂的妻子就已經是一件莫大的幸福了。原先的時候她都以為自己隻能夠遠遠的觀望著那樣的一個男子,沒想到是會有這樣的一天她能夠以妻子的身份站在他的身側。
靠在慕容雨澤懷抱當中的司徒倩瑤瞧著麵前靦腆的格麗公主突然就笑了起來,這樣小小的溫暖放在她的眼中是一種莫大的幸福。饒是一個女子喜歡一個男子才會流露出來的真實情感,隻是她不知道自己對於慕容雨澤的時候是不是也有如此的情緒所在。畢竟在他們兩個人之間隔閡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有時候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慕容雨澤順手將司徒倩瑤身上的流蘇拿捏在了手中,“婚典上頭你不用說話,全部都由朕來講。你隻需要看著便是,什麽東西都不重要。”
聽著慕容雨澤的話,司徒倩瑤便低低的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其實至於慕容雨澤為什麽要這麽做,也就隻有他心中清楚。無非是要讓司徒倩瑤親眼看著慕容沉樂成親,也不論他們兩個人之間究竟是有什麽樣的關係存在著,至少這樣就能夠了斷了兩個人之間的任何聯係。讓慕容沉樂能夠死了那條心,而她也能夠如此傲然的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他要立她為後,這件事情是毫無疑問的,也是他想了許久許久的事情。
隻是此時此刻窩在他懷中的司徒倩瑤並不知道其中的任何事情原由,她在心中卻是一直都在排斥著他口中所說的事情。
站立在文武百官麵前那種母儀天下的感覺並不是她心中所希望見到的,她的心中隻有那麽一點點的溫暖,那就是能夠遠遠的瞧著一切的安好。所有的勾心鬥角都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她不希望有一天冷紫荷會同自己成為敵對的人,因為那個女子是她費盡心力喜歡的女子。
那麽多那麽多的事情,怎麽會件件樁樁都符合自己的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