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因為慕容雨澤的金口玉言,話出口的第二日納木錯就便領著薌容來到了避暑山莊當中商談有關於慕容沉樂同格麗公主之間聯姻的事情。
那樣的場麵自然是比尋常的時候大了好些,雖說格麗公主並不是同納木錯嫡親的妹妹,但是兩人自幼的關係就好,納木錯倒是將她當成了自個兒的親妹妹寵愛。後來薌容進宮之後便是也將格麗公主當成了至親妹妹那般寵愛,隻是有時候她會稍稍的針對那個傻丫頭一番,大抵上則是因為實在是好玩。
原是莊重的場合,卻在薌容到來之後變成了類似於家庭之間聚會的場景。薌容向來就不是一個喜好安定的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盞茶的時間便不自覺的往納木錯的身邊走了過去,隨後像一隻小貓那般的窩在他的懷中,順手將麵前的茶杯轉了一個圈。
“聽樂王爺的意思,是要讓本宮的格麗公主成為你的側福晉,而非福晉?”薌容說話的時候像是有一種魅惑的情緒在裏頭,但能夠從她的語氣當中聽出一絲絲的怒意。
從雙方談論開始那慕容沉樂就已經站定了自己的立場,要娶格麗公主就必須是以側福晉的身份。在他的心中福晉的地位是留給司徒倩瑤的,可就算他娶不到司徒倩瑤,那也要在心中偏執的留著。也許他這輩子就隻可能有格麗公主一個妻子,但福晉的位子卻是要永永遠遠的留著,算是紀念他心中的那一份空缺的愛戀。
端坐在邊上的格麗公主小心翼翼地拉扯了一下相容的衣袖,她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黃了兩個人之間的婚事。若真是那樣子,她恐怕是要壯著膽子將麵前笑得正嬌豔的薌容給大卸八塊以示心中的哀傷。可在她對上納木錯的眼神時就微微的弱了下來,要知道納木錯可是為了薌容什麽事情都能夠做出來的。
格麗公主有些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滿是期待得等著慕容沉樂的回答,其實至於她來說就算是做個側福晉也是甘願的,畢竟那也是慕容沉樂的妻子。
“是,側福晉的位子。”慕容沉樂很是堅定的看著薌容的眼神,他的那份堅定落在薌容的眼中倒是成了另外的一種情緒。
薌容低落著腦袋往納木錯的懷中蹭了蹭,抬眉的時候對上司徒倩瑤的眼神,微微的一愣,大抵上也算是猜到了其中的原因。看來那些有關於慕容沉樂同司徒倩瑤之間的關係恐怕也不是什麽空穴來風的事情,隻是那樣在她的眼中卻是有些偏頗的。畢竟格麗公主也算是她的之親妹妹,這麽委屈了一個姑娘倒也不是她所願意的。
隨著慕容沉樂的話語出口,整個場麵就變得稍稍尷尬了起來,任誰都在沉默當中不說話。讓一國的公主成為另外一國王爺的側福晉多少是有些傷人的,隻是作為男子的慕容沉樂卻是異常的堅定,便也難以更改。
斜靠在椅子上的慕容雨澤很是自然的拿捏著司徒倩瑤的手掌,那種軟軟的很是舒服的感覺正是他所眷戀的,“依著朕看來,讓格麗公主成為皇兄的側福晉是有些情理上的偏頗。隻是皇兄乃是朕的嫡親哥哥,而格麗公主卻非是璃珠國王的嫡親妹妹。”
慕容雨澤的這番話倒是很輕巧的就將事情給講清楚了,後頭的話任誰都知道要說些什麽。按著如此的身家背景看來格麗公主卻是不配稱為慕容沉樂的福晉,嫡出的女兒同庶出的女兒畢竟是有差別的,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原本薌容是要反駁這件事情,隻是話到口中卻是被自己給吞了下去,轉而就變成了另外的口吻,“皇上說的自然是有皇上的道理,可日後樂王爺娶得福晉及不上本宮的格麗公主當如何是好?”
“此番便是簡單,皇兄是以側福晉娶了格麗公主。若是日後皇兄想要再娶妻納妾,那格麗公主就成為樂王府的福晉。而皇兄迎娶格麗公主的儀式是按著娶福晉的儀式,這可好?”慕容雨澤轉而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既不駁斥了兩個國家的麵子,也給格麗公主提供了日後的保障。
這番話說出口,還未等薌容有所反應,納木錯就說了一聲好字。
納木錯是知道這件事情其中的起承轉合,若是薌容逼得再緊了一些那定然是會造成慕容沉樂的反感,到時候若後者不願意娶了格麗公主那豈不是人財兩失。而且慕容雨澤的這個法子還是很合了他的心意的,若是格麗公主成為側福晉一輩子也是好事情,畢竟樂王府當中就她一個女眷,也畢竟慕容沉樂所有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若是慕容沉樂再要娶妻,那對格麗公主來說也算是一種身份上的保障,畢竟是成了樂王府最大的福晉。
聽著慕容雨澤的這番話,慕容沉樂的心中倒也是有幾分讚同的,於是便轉眉看著坐在對過低落著腦袋不知在做什麽的司徒倩瑤。如此波瀾不驚的神情倒是將他給震懾到了,原是不愛的吧,才會如此的淡然自若。
至於成婚的事情就如此拍板定了下來,也算是完成了格麗公主心中的一項大事,想著要成為慕容沉樂的妻子,她的心就便開始冒出一個個小氣泡來,暖暖的像是填補了她整個原本空落落的心。
薌容伸出手將格麗公主的手掌窩在了自己的手心當中,“至於成婚的事宜倒是要交給皇上多費心了。”
“這是自然的,朕皇兄是要成婚,定然是要風光大辦。”慕容雨澤低沉的笑著,“若是要成婚,那便是要早早的從避暑山莊當中回去了,好準備婚禮的事情。”
“那便是要勞煩到皇上了。”納木錯應了一聲,倒也不介意慕容雨澤早早的就從璃珠國回去,畢竟此番的璃珠國已經解除了內憂,他便是可以安然一陣子了。
當幾個人笑談的時候,冷紫荷端著盤子從殿外頭施施然的走了進來。她原是也要參與這件事情的,隻是後來有事推脫了去。
司徒倩瑤見到許久未見的冷紫荷便是展開了笑顏,剛要起身卻被慕容雨澤給按在了座位上,那廂的冷紫荷見到如此的場景也不皺眉。方才進門的時候她就已經聽到了幾個人商量出來的結果,心中早就已經疼得難以附加了,又何來的悲傷春秋。
“方才路過太醫院的時候瞧見妹妹的藥已經煎煮好了,便是替妹妹親手拿了過來。”冷紫荷笑著看向司徒倩瑤有些困惑的眼神,“聽李太醫說妹妹喝了這個藥,調養一段時日就可以如同那般說話了。”
司徒倩瑤笑著點點頭,她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隻是盯著桌麵上的藥碗有些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她大抵上依舊是不喜歡這種聞起來苦苦的喝起來如同黃連的東西。
她剛要伸手去拿藥碗就聽到薌容用淡然的語氣說道,“皇上的後宮原是如此的相親相愛,倒也是沒有見到過的。”
薌容的這句話明顯的是針對於冷紫荷,後者聽到的時候臉刷的一下就蒼白了起來,剛坐到椅子上的身軀有些稍稍的發抖。但還是裝作鎮定無比的瞧了一眼自個兒對麵的薌容,“本共同妹妹兩個人早先就已經是熟識了,幫著妹妹做些事情也是應該的。”
“若是如此那是自然好的。”薌容微微的哼了一聲。
坐在椅子上的司徒倩瑤卻依舊在糾結著究竟要不要將這碗黑乎乎的東西給喝下去,她還未低頭就瞧見從外頭匆匆忙忙跑進來的李太醫,後者滿頭大汗的衝著慕容雨澤行了個大禮,隨後便緊張地問了一聲,“娘娘可是喝了那湯藥了?”
“還未,是有何事情?”慕容雨澤說話的時候瞧了一眼冷紫荷。
“微臣方才是有算了一下,娘娘的這碗藥火候不對,便是要重新再煎煮過的。”李太醫捏著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若不是他想起來,恐怕是要釀成大禍了。
而坐在邊上的冷紫荷聽到這樣的話語,原本懸著的一顆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她知道這碗藥當中放著的東西都是有害致命的,若是當真喝了下去,那就是有十分嚴重的下場。雖然她早就已經找好了替罪羔羊,但是依著薌容尖銳的眼神,恐怕她也是要受到其中的牽連。
聽到不用喝藥的司徒倩瑤揚了揚自己的嘴角,轉眉看向冷紫荷的時候心中不禁咯噔一聲,不知為何,她從冷紫荷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絲的恨意。了然,大抵上也不過就是為了慕容沉樂的事情,她能夠感覺得到自從慕容沉樂同格麗公主兩個人走得近了起來之後,她同冷紫荷之間的關係就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那種微妙是不能夠用肉眼看到的,隻是她能夠感覺得到,畢竟愛一個人是極其刻骨銘心的事情。她所不知道的是,冷紫荷的那種愛戀已經到了錐心刺骨的感覺,能夠為了慕容沉樂而放棄生命的那種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