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回回的八百裏加急已經是好幾封了,可每一封都不是在重點上頭的,最為關鍵的是急報上頭並沒有提到有關於慕容雨澤同慕容沉樂兩個人絲毫的信息相關。這倒是將坐在邊上的兩個人給鬱悶壞了,自然,這中間是要除去一臉悠然的司徒倩瑤。
說白說透了,這不過就是一場逼宮的戲碼,古往今來是有那麽多,看的人自然是能夠從話本子當中了解到一些大概的事情。隻是眼前的這場逼宮卻是來得怪異的,沒有任何名號由頭,就那樣集結幾十萬的軍隊將羅曼國的城牆給圍堵了起來,並無任何征兆。
玩著手中流蘇的司徒倩瑤有些悠然的看著窗外突然掛起來的大風,很有興致的看著雲卷雲舒的模樣,她已經很久都沒有仔仔細細的瞧著窗外靜止的風景來了。
許是因為坐的時間過久,一直在沏茶的薌容就便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未站穩就已經被納木錯一把摟在了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頭。如此親昵的動作就如慕容雨澤對司徒倩瑤那般的嫻熟,想來伺候在這邊的宮女已經很是習慣這樣的事情了。
“怎麽還沒結束?不是說快馬加鞭繞城而走的嗎?”薌容有些悶悶地扯了扯納木錯衣衫上的流蘇,她還特意交代了慕容沉樂是要給她帶一些好玩的東西來呢。
“那也是需要時間的,這招調虎離山用得還真妙。”納木錯牽著薌容的手掌低低的笑著,“你們便也不用擔心什麽事情了,這些八百裏加急都是無用的東西。”後麵的那一句是同端坐在麵前的三個人說的。
最先反應過來的格麗公主有些錯愕的盯著自家的皇兄看了一眼,她盼了那麽多次的八百裏加急竟然是無用的東西!
“皇兄,期間可是出了什麽情況?這些東西怎麽是會有錯的?”格麗公主不解地問著。
“說你傻還真不是騙人的。”薌容低低的哼了一聲,“從璃珠國到羅曼國的路程是有多遠你可知道?來來去去那麽多次的八百裏加急怎麽是會那麽頻繁?”
“昂?”格麗公主一臉困惑的看著薌容的方向,她依舊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難不成這些八百裏加急是做給別人看的?可是在這個地方也就他們幾個人的身影而已,用得著做給她們三個人看嗎?
而這些對於讀過兵家常識的冷紫荷來說就稍稍的有了些眉目,她很是欽佩的看了一眼薌容,能夠如此一眼明了其中迷局的人當真是不得了的。隻是她並未發現的是坐在邊上的司徒倩瑤早就已經伸手將整個作戰的圖形都繪了出來,就連那些沒有見到過的山川河流都標示在圖形上頭。
這樣迂回的戰役其實就是為了能夠拖累到南宮太尉那邊的軍隊,而能夠想出如此精細周到的作戰計劃的人一定是對這邊的地形有所了解的。放眼望過去也就隻有慕容沉樂是有這樣的才略和膽識,思忖到這邊,司徒倩瑤才低低的笑了起來。
隻是那格麗公主還是未有明白其中的道理,她用略帶委屈的眼神看了眼自家的哥哥,這回也就隻有依靠血緣關係來維持住自己公主的麵貌了。
“若是沒有真正清君側的原因,沒有人會那樣明目張膽的去圍困羅曼國的宮城,所以密報說是有幾十萬的大軍偷偷的將宮城圍起來的這個是有漏洞的。也就是說,密探當中存在了內賊,那為何不將計就計做些假的八百裏加急給他們,亂了他們的方寸。”薌容說話的時候就瞧見了擺在司徒倩瑤麵前的那一張宣紙,伸手拿過來一瞧,心中頓時就起了敬意,這輩子她還未見過如此聰穎的女子。
就著宣紙上的畫像,薌容便接著說了下去,“所以說這場戰爭並不是發生在羅曼國的宮城外頭,而是在羅曼國同璃珠國交界的地方。若是沒出什麽意外,皇上就應該快回來了,當然,那些原是包圍在羅曼國皇宮外頭的那些老弱病殘的兵都已經被抓了起來。”
薌容說完的時候就將司徒倩瑤的那副畫作細細的收了起來,她可是要將這個東西當做寶貝的,少些能夠見到這樣的東西。隨口便說,“皇妹,倒是將這玩意兒贈送給你皇嫂了。”
瞧著薌容為眉淺笑的模樣,司徒倩瑤就便稍稍的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這是她方才無聊的時候畫的。原本是想推斷那些八百裏加急當中推斷出實際的慘烈情況,隻是這些事情在經過她的推敲之後就稍稍的變了味道,故而就用紙張畫了下來。
像是生前就存在著的記憶那般,她竟然能夠憑借著自己的腦袋將這些東西都畫出來,而且還是絲毫未錯的模樣。是一種冥冥之中和一種鬼使神差,她就是那樣循著心中的想法將這些都畫了出來。
坐在邊上聽自家嫂子講的話語,格麗公主頓時就起了傾佩之心,思忖著自己什麽時候能夠有那樣絕美的樣貌和絕頂的聰穎。恍然之間像是想起什麽那般,那格麗公主就衝著納木錯問了一聲,“那為什麽是要在羅曼國同璃珠國的交接地方打仗?”
這一回,格麗公主的一絕話遭到了所有人默默的鄙視。
玩著茶杯的薌容微微的抬了抬眉頭,她家納木錯那麽聰明的人怎是會有如此愚笨的妹妹在,“這樣就可以造成兩國交戰的狀況,這樣一來勝利的一方還可以將另外的一方給吞並了去。”
“怎麽會是這樣的?若璃珠國贏了,難不成還是要去取用羅曼國的天下不成?”格麗公主看著薌容有些委屈的說道,她今個兒還真真是要被嫌棄的命。
“自然是要去取羅曼國的天下了,要不然還要打仗做什麽。”薌容一臉看傻子的模樣看著麵前的格麗公主。
隻是後者卻依舊孜孜不倦的追問整件事情的經過,畢竟她還是很希望將這件事情弄得清清楚楚的,“那起兵的人並不是璃珠國,為何是要去取了羅曼國?再說了,人家羅曼國不認怎麽辦?”
“這些事情,小孩子還是不懂的好。”薌容低低的說了聲,隨後便靠在了納木錯的懷抱當中,她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費口舌。日後若是見到那幾個為非作歹的人她定然是不會輕饒的,畢竟這場不大不小的戰役花費了她好些的時間。
聽著薌容的話語,格麗公主就便怏怏地看了一眼司徒倩瑤。她們兩個人之間的差別待遇還是挺大的,至少在傭兵打仗的這件事情上這邊的人大抵上都不願意同她講更多的事情。畢竟懂得的人永遠都懂,而不懂的那些人生生世世都是不懂其中的道理的。
沉默許久的冷紫荷稍稍的鬆了鬆捏緊的手掌,接著便低低的笑了起來,隻要慕容沉樂沒有任何事情就便都好。這邊是對得起她這樣的真心實意和真摯情感,此時的她已經將慕容沉樂放到了心目當中最為重要的那一個位子,永遠都無法挪動。
冷紫荷將自己的手掌伸到了司徒倩瑤的麵前,隨後就將她的手掌給細細密密地包裹了起來,“幸好,幸好的事情。”
“這番戰役絕對是不會出現什麽樣的差池,畢竟皇上是一個極其心細的君王,再加上樂王爺那簡直就是如虎添翼的感覺。”坐在椅子上的納木錯便低低的笑了起來,原先他也是不知道那麽多的八百裏加急前來是為了什麽,故而他選擇了不動聲色。
由於此種原因就更加的堅定了要將格麗公主嫁給樂王爺的決定,若是這樣的話對璃珠國來說也沒有多大的損失。
端拿著茶杯的司徒倩瑤微微地抿了抿嘴,看來慕容雨澤同慕容沉樂兩個人配合的還是挺默契的,若是她也能夠廝殺天下應該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隻是這一些,大抵上也隻能夠在心中幻想一下那邊相見的場景。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隔閡還是挺大的,若不是為了羅曼國的將來,想必這兩個人依舊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
隔了好一會兒,納木錯就已經將麵前的好幾封八百裏都讓人燒掉了,畢竟這些都已經是無用的東西,“我等就在這邊候著他們回來。”
“臣妾倒是肚子餓了。”薌容有些嗔怪的看了身邊的男子一眼,隨後便伸著細長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搓了幾下,“臣妾是要吃綠豆糕,桂花蓮藕。”
“自然是要應允了你。”納木錯說完就便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你這番是太瘦了,日後多吃一些才是。”
聽著納木錯的話語,薌容才低低的笑了笑,翹著纖細的手指拿捏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而此番的司徒倩瑤也隻是低落著腦袋,將方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串聯了起來。時空和歲月都沒有錯,錯在我們沒有好好的照管到這件事情,她的話音剛落那邊的聲音也便是沒有再傳出來了。
那些同他們之間有小小摩擦的我們不應該再來到這樣的一個小弄堂,可惜的是這邊的姑娘原先還是他生死相依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