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喂藥
瑤妃的傷再次複發,原本恢複得差不多的身子又開始出現間歇性的昏迷,連著好幾日紫月都衣不解帶的守著自家的娘娘。可後者卻像是鐵了心不願醒來,慕容雨澤派了好些名貴的中草藥到瑤華宮,那些卻被李太醫擱置在外頭。
頃刻之間,瑤華宮的地位突然又上升了不少,衝著皇上賞賜的物件,那些嬪妃都憤憤的將瑤妃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如同往常那樣,紫月給瑤妃擦拭著身體上的傷疤,她不知道娘娘會不會疼,這些傷疤像烙印般醜陋的蔓延在瑤妃的背部跟胳膊上。好在已是入冬,多穿些衣服也是看不出來的。
瑤華宮的炭火是小量子親自送來的,說是皇宮中最好的,連皇上用的都是這個。由於瑤華宮的婢子走得已是差不多,生炭的事情也落在了紫月的身上。她始終將寢殿的溫度升到最舒適的位置,她想,這樣的話即使娘娘在夢境中也會舒服一些的。
李太醫依舊每日都進瑤華宮,甚至比入太後那邊還要勤快。
外頭的嬪妃不知道瑤華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皇上怎會在一夜之間對棄之如履的瑤妃變得如此恩寵有加。
這些連剛生下小皇子的肖婉妃都比不上,而靈妃卻悠閑的自己宮中過著閑適的生活,因為她知道此時的瑤妃還在昏迷當中,而最好那瑤妃這輩子都別想醒來。
靈妃優雅的給自己剝了顆水晶葡萄,後宮中哪來不透風的牆,隻需她花些銀子使些手腕,那幾個下作的奴才還不乖乖的聽她的話,將瑤華宮中近來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連並著皇上差點將瑤妃弄死的事情也說給她聽,言語之間透著巴結的神色。
不過靈妃並未將這些事情同晴妃講起,她要在後宮中站穩腳跟,就必須有狠毒的手腕。
她招了招手讓瑤華宮中的廚娘退了下去,邊上擺著的水晶葡萄頓時失去了吸引力,軟綿綿的衝著邊門說了聲,“死樣,接下來要怎麽辦?”
門口出現的尚雲齋急急的將坐在椅子上的靈妃擁在了懷中,順勢將她口中的葡萄用舌頭勾到了自己的嘴巴中,順著靈妃的唇形他用舌頭舔了一圈,“娘娘可有想要要怎麽做?”
“不是要你出主意麽。”靈妃軟綿綿的靠坐在尚雲齋的身上,此時的寢殿被嚴加的看管起來,沒有人知道靈妃娘娘的殿中竟然出現了一個男人。
而這些天靈妃的改變也全是因為尚雲齋的一番話,要在這後宮立足,若是沒有皇上撐腰定是要找太後娘娘。這些年皇上忌憚南宮家已是很久,自然靈妃不能由著南宮家在當朝的地位為非作歹。
這回的尚雲齋是借著覲見皇上的空蕩想法子溜到了後宮,擁起了美人一把狠吻,手掌不安分的伸到了靈妃的衣裳中像水蛇那樣輕輕的點燃她的情欲。
靈妃不安的坐在尚雲齋的腿上扭捏了一番,極力的回應著他的熱情。
“娘娘,讓小臣好好的伺候您。”隨著尚雲齋的話落下,靈妃身上的衣衫頓時被全部剝落,房間中流轉著情迷的聲音。
尚雲齋自被瑤妃羞辱之後就將瑤妃定為他勢必要除去的人,好在靈妃的想法同他一樣,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連著好幾日,紫月都瞧著瑤華宮的廚娘有些奇怪,不常出現在前殿的廚娘突然端著一碗肉羹湯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一副慈祥的麵孔。
“紫月姑娘,我看你為了照顧娘娘都瘦了好多。這是我老家那邊燉來補身子的,特地給你燒了一碗。”廚娘有些尷尬的用手搓了搓圍在身上的圍裙,中年婦女的魚尾紋在她的眼角無限延伸著。
此時紫月的手中還端著瑤妃的藥碗,頓時愣在了那邊,進皇宮後真正對她好的也就隻有瑤妃娘娘,如今突然出現如此殷勤的廚娘,她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謝謝廚娘的關心,我現在還要給娘娘喂藥,這,這東西你就擱在桌子上吧。”
“我這老婆子又不能幫上姑娘什麽忙,燉些東西還是會的。那,那我先走。”
廚娘將手中的湯碗放到了廳堂的桌子上,轉身走了出去。
紫月用往常的方法現將昏睡著的瑤妃扶起來靠在床沿上,再在瑤妃身上墊了一方絲巾,防止待會兒喂藥的時候湯藥會順著她的下巴流下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紫月才用勺子輕輕的撥了撥湯藥,接著將湯藥送到瑤妃的口中。由於瑤妃的嘴巴一直緊閉,那些湯藥基本都會順著她的下巴流下來。但好歹有一些是進了瑤妃的肚子當中,也算是有派上用場。
紫月不知道瑤妃娘娘會在什麽時候醒過來,連醫術精湛的李太醫也不知道。慕容雨澤雷厲風行的來過好多次,但每次都是在瑤華宮的前殿站上半日,接著就匆匆的離去,從未就近看過瑤妃。
“娘娘,最近皇宮中新晉了一批珠寶,若是原先的時候你就會說那些身外之物有什麽好留戀的。奴婢想聽娘娘說說話了。”紫月在邊上自言自語的說著,手上的動作卻並未停下,她悉心的用娟帕擦了擦瑤妃的下巴。
近來瑤妃的臉色變得紅潤了許多,這些都是靠著李太醫的藥方。
“你出去。”一記洪亮的聲音突然在紫月的背後響起來,嚇得她差點打翻了手中的藥碗。
紫月慌慌張張的放下手中藥碗,轉身跪在了地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了,出去。”慕容雨澤沉了沉臉色,他近來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就算是見到小皇子也隻是片刻出神,他以為他的第一個孩子會是跟瑤妃一起生下的。
沒想到卻是眼前的這番情形,對於肖婉妃,他沒有任何的感情,隻是因為她哥哥是鎮國大將軍才納她為妃。羅曼國的征戰少不了需要有為的將士,他早些年就知道帝王的婚姻就是用來政治上的鞏固,先前是靈妃,現在是肖婉妃。
至於瑤妃,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放了什麽樣的情感進去。說是替代,早先的時候真是某人的替代,可不知不覺中卻似乎變了味。
慕容雨澤拿起擺在邊上的藥碗坐到床沿上,棱角分明的臉龐看不出他此刻的心緒,不由分說他用手捏著瑤妃的下巴試圖將手中的藥灌到她的嘴巴中,但幾乎都是流到了外麵。
他手上的動作微微的大了起來,“你若再不醒,我先殺了冷紫荷,再殺了紫月。”
慕容雨澤的口氣透著明顯的不滿,如果瑤妃就真的這麽睡下去,他保不準會像他說得那樣做。
盯著幾近發黑的湯藥,慕容雨澤一口灌到了自己的嘴巴中,俯身貼著瑤妃的唇慢慢的撬開,再慢慢的吐到她的嘴裏。
滿腔的苦澀令慕容雨澤不滿的皺了皺眉,他自幼不喜歡喝藥,每當生病都隻會在烈日下曝曬許久。有時還真的就那麽好了,想不到藥真是有那麽苦澀。
喂完藥,慕容雨澤便拿著擺在邊上的娟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卻不禁被娟帕上所繡的紋樣給吸引了去。不過是一角的迎春花,淡淡的展開著花瓣,娟帕右下角繡著小小的一個夢字。
慕容雨澤詫異,為何她會在娟帕上繡這個字。
宮中也甚少有人往娟帕上繡這些校門小戶的玩意兒,各宮娘娘手中常拿著的娟帕,上頭不是牡丹就是芍藥,一個比一個珍貴,也一個比一個來得精致。
慕容雨澤在床邊呆坐了許久才將瑤妃的身子輕放到床裏,不知道他碰觸到的那些傷疤,她會不會疼。其實那日李太醫求情說她不可喝酒,原本隻要她求他,他就不會讓她喝下去。
頭一回,慕容雨澤感到了力不從心。
他早早的就出了瑤華宮,推擠成山的奏章還等著他去批閱,近來他聽得最多的就是下頭那幫臣子吵著嚷著羅曼國需要立後才能穩住國家根基。朝野上也頃刻之間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南宮太尉為首的欲立靈妃為後,另一派則是鎮國將軍為首的立肖婉妃為後。
但他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有聽見。
小量子小心翼翼的跟在慕容雨澤的身後,最近皇上的脾氣有些古怪,時常動不動就摔破手中的茶杯。連去禦書房討論家國大事的官員有不少都被罵出去的,小量子私想著皇上的這些轉變莫不是跟瑤妃有關係。
在紫月以為皇上不會再出現的時候,慕容雨澤黑著臉站到她的身後,每次他都會將邊上的奴才都趕出去,時常就著唇給瑤妃喂藥。
通常在喂完藥之後,慕容雨澤都會有一盞茶的時間坐在邊上發愣,時間久了竟成了他的習慣。習慣性的坐在瑤妃的身側發愣,每每都是稍作休息就會出去。
後來慕容雨澤索性就在瑤華宮住了下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就會輕手輕腳的將瑤妃擁在懷中,很少有那樣舒適的感覺。
“你究竟,什麽時候醒?”慕容雨澤啞然著嗓子問道,其實他不願她有任何的閃失。就如當初他不願讓欣兒有閃失那般,可是,心中的結卻從未被打開。
“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背叛朕,朕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每當慕容雨澤這麽說,回答他的永遠都隻有一室的靜謐。
冬日的腳步完全降臨在皇宮之中是在十二月,漫天飄灑的雪花帶給原本沉寂的皇宮一派熱鬧的景象。呆在屋子裏的嬪妃都會穿著水貂絨的大衣出來踏雪尋梅,難得會有這樣的生機帶給她們歡愉。
聚在一起的幾個嬪妃會竊竊私語的談論起宮中的變化,她們不是最得寵的,也不是最為失寵的,但會被皇上最容易遺忘的。宮中的女子實在太多,有時候她們自己都記不住哪些是新晉的嬪妃,而哪些又是資格較老的嬪妃。
三三兩兩的妃子,因構不成相互的威脅而聚在一起聊天。
為首的妃子顯得略微發福,但姣好的臉蛋將她的缺陷補足,她衝著手掌微微的嗬了一口氣,“自皇上壽宴之後,我都沒見過皇上。”
“你以為我們這邊的人哪個是有見過的?”坐落在邊上的妃子不滿的應了一聲。
皇上都在瑤華宮中住著,有時候竟連奏章都會帶過去,她們不知那瑤妃是有什麽樣的魅力能夠吸引皇上這麽多日沉溺在她那邊。而且,皇上還將立後的事情無限擱置了下來。
如此一來,這些妃嬪頓時便沒了賞梅的興致,怏怏的坐在八角亭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入宮之前的往事。
“呦,各位妹妹好雅興,這麽早早的就出來賞梅了。”晴妃雍容華貴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臣妾參見晴妃娘娘。”或坐或站的嬪妃紛紛給晴妃行了一個禮數,在後宮之中,比你階位大的總好過皇上的恩寵。
因為恩寵會不再,但階位會一直都存在在這等級製度森嚴的後宮之中。哪怕靈妃的地位再高,氣焰再囂張,到頭也不過是和晴妃一般大的妃位。隻是前者有勢力,能夠將晴妃壓得死死的不敢反撲。
“免了免了,如此冷的天氣,妹妹們可是有尋見梅花?”
“角落中還是有些的,不過看不清晰。”落邊的陳沒人低低的答了一句。
晴妃倒也不在意眾人略顯哀愁的目光,她怎會不知道後宮中各宮各殿都巴望著皇上的身影出現,隻連著那麽多日皇上的身影永遠都隻出現在瑤華宮中。
其實她也怨恨,但能有什麽辦法,連肖婉妃的小皇子都沒見到過自己的父皇。
“那梅花永遠是立在看不著的地方,罷了罷了,各位妹妹也別愁眉不展的了。本宮聽聞瑤妃在壽宴之後就一睡不醒了,連李太醫都沒想出好的法子。”
晴妃宛若天籟的聲音令在場的幾位嬪妃都來了興致,但卻不敢流於表麵。
“本宮也隻是聽太醫院的人說起,真假便不知了。妹妹們在此好好玩,本宮正要去給太後請安。”
說罷,晴妃就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她就是希望這些女人得知瑤妃的近況,如此一來口耳相傳,早晚會讓太後知道。
誰都知道太後最希望的便是皇上能夠開枝散葉,雖說皇室已有一皇子,但對於皇家來說兒孫永遠都是越多越好。若太後知道皇上整日守著半死不活的人,指不定就將瑤妃判處死罪。
冬雪飄落在瑤華宮的那一刻,紫月正在煎藥,邊上的廚娘則是急急忙忙的打著下手。
“廚娘,你是什麽時候進宮的?”紫月好奇的問了聲。
“自幼就在了,一把骨頭了都沒踏出皇宮一步。”廚娘說得有些悵然。
“我也是打小就進來的,喏,就是這樣的雪天。”
紫月邊說邊用扇子扇了扇燉著的爐子,她慶幸自己能夠在皇宮中遇到娘娘這麽好的主子。
恍然間紫月聽到李太醫的聲音,慌亂的將手中的扇子交到了廚娘的手中,叮囑著看好藥爐,就便匆匆的跑到了前殿。
此時的李太醫剛從外頭進來,衣衫上的雪花隨著他的動作掉落到地上,瞬間融成了雪水。
“娘娘今日可好?”李太醫轉身看了一眼紫月,他頗冷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從太醫院到瑤華宮需走很長的一段距離,差點就將他凍僵了。
“還是老樣子,不過麵色已經好很多了。”
紫月嫻熟的接過李太醫身上的外袍,用手彈了彈在上頭的雪花,繼而遲疑的盯著地麵看了會兒,“那娘娘身上的疤痕會去除嗎?”
“估摸著要些日子,待到娘娘醒來之後再做打算。”
正當二人準備進寢宮的時候,就聽到外頭傳來的通報聲,“太後娘娘駕到。”
穿著墨綠色外袍的太後在婢子的攙扶下踏進瑤華宮溫暖如春的寢殿,不免心生疑慮,看來他的皇兒將全部的精力都耗費在了這個宮殿之中。
“李太醫,你從本宮那邊走得那麽急原是來這了?”太後的語氣略顯慍怒。
跪在地上的李太醫低了低頭,答了個是。
“看來我這老太婆越來越不受歡迎了。”太後厲聲說道,但眼睛卻在前殿中打轉,這邊的鋪陳設置還算是看得過去。
那瑤妃在她的眼中本就是不被待見的,一介繡娘晉升為皇帝的妃子,這在羅曼國曆代的記載中都沒有出現過的。早先她隻是將這個與欣兒長得極像的女人當作了替代品,皇上喜歡她也就不在意了。
以為皇上隻是圖個新鮮,沒想到新鮮勁到現在還沒過。
“瑤妃在哪?”
“回太後,娘娘身子不適,正在寢殿歇息。”李太醫見紫月跪在地上不住打哆嗦,就便替她答了一句。
太後也是從後宮爭鬥中走出來的,對於晴妃的那些小伎倆自然是看在眼中,但事關國家社稷的事情她還是要親眼做個見證。
免得大好的江山被這麽一個女的毀了,紅顏禍水,她始終擔心自己的兩個兒子會因為她而倒戈相向。那羅曼國的百年基業就毀在了他們的手中,在政治上,女人所要做的是事情就是鏟除不必要的麻煩。就如她當初狠心的將自己的姐姐送上了黃泉的道路,皇家永遠沒有尋常人家的溫暖。
從太師椅上站起來的太後由著宮女的攙扶熟門熟路的走到了瑤妃的寢殿,裏頭的桌子上擺了一對筆墨,還有幾本批寫著紅字書文的奏章,看來她的皇兒真如後宮傳言那邊整日幾乎都是在瑤華宮中渡過。
思及此,太後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
轉身看到躺在床上的瑤妃,麵色略顯紅潤,但整個人卻沒有絲毫的動靜,仿佛死去了一般。
由太後的眼神,身邊的嬤嬤領會意思便走到床邊推了推似乎在熟睡的瑤妃,但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李太醫,這瑤妃是怎麽了?”太後捏著手中的奏章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太後,瑤妃娘娘因身子虛弱而處於昏迷的狀態。”
“昏迷?聽聞瑤妃昏迷了很久。”
“這是第七日。”李太醫有條不紊的回答著太後的話,想著此時從邊門溜走的紫月不知能否順利的到達禦書房。
太後此番到來定不是為了興師問罪,李太醫跟隨太後這麽些年,多少也知道太後的一些脾性。像這一次,若瑤妃不醒,太後就會將她致死罪。
而且是在皇上不知道的情況下。
紫月跌跌撞撞的跑在皇宮之中,方才李太醫在她手心中寫了一行字,意思是向皇上求救,她不知道事情會弄到如此嚴重的地步,所以一路小跑的從側門溜了出來。此時的紫月若是被有心人逮到,那她就會被處以死罪。
皇宮中任何人都不得奔跑,連快步走也會被視為一種禁忌。
臨禦書房的紫月被兩個高大的侍衛攔在了外頭,任她怎麽相求都無濟於事,反倒她被幾個侍衛架了起來以亂闖宮門的罪給抓起來。
情急之下的紫月扯著喉嚨高喊了一聲,“小量子公公,我是紫月!”
此時小量子正巧出來給慕容雨澤換茶水,沒想到就聽到了紫月喊破喉嚨的聲音,他心底格達一下,匆忙的走了出去,也顧不得皇上對他的交代徑直的走到了門口。
侍衛見小量子的到來竟鬆開了緊抓著紫月的胳膊,剛活得自由的紫月一把抓住了小量子的手臂,“公公,求求您通報一聲,娘娘有難,有難了。”
紫月將最後三個字說得極重,像是瑤妃隨時都會被處死那般,方才太後陰狠的目光將她給嚇到了。
“娘娘是有什麽難?”小量子不解的看著紫月。
“今日太後來瑤華宮,李太醫就讓奴婢趕忙來找皇上。”
“你在這邊呆著,我去通報。”
一聽到太後到往瑤華宮,小量子多多少少也猜出了其中的一些意味,轉身便急匆匆的走了進去。這幾日他看得很明白,皇上對瑤妃娘娘可謂是用了心,若是瑤妃娘娘被太後所殺,那皇上說不準會與太後反目。
此時的慕容雨澤正與朝中大臣商量著軍國大事,隻見小量子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的麵色一沉,立馬起身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慕容雨澤怎會不知,在他跟慕容沉樂因瑤妃而相互成敵的時候,太後就已經動了殺機。隻奈她找不到殺瑤妃的動機,後來又因瑤妃給羅曼國掙了偌大的麵子,太後的感官才好了一些。
這回,太後恐怕是真的要將瑤妃置於死地。
在慕容雨澤疾步奔往瑤華宮的時候,太後就已令嬤嬤拿出了鶴頂紅,她原是想著瑤妃是她難得見過的識大體的女子。隻可惜,她誤了國,差點讓她的兒子反目成仇,也差點摧毀了羅曼國的全部基業。
李太醫看著嬤嬤手中晶瑩透亮的瓶子,心中焦急外分,在嬤嬤的手伸向瑤妃的那一刻他突然跪到了地上。
“太後,瑤妃娘娘的性命可是皇上拚命保住的啊。”
“李太醫是說本宮在傷害自個兒的兒子?”太後眯著眼睛看向李太醫,眼神中不免透露著些許的殺氣,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動手殺過一個人了。
尤其在成為太後的這些年。
“將李太醫安置在外頭。”
隨著太後的話音落下,幾個侍衛就已經強壓著李太醫走到了屋子外頭。
此刻,慕容雨澤正踏入瑤華宮的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