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柳鎮的自然是一條白綾,柳鎮萬萬沒有想到死亡竟然來得這麽快,原本他以為就算是即墨顧城對他懷有一絲絲的愧疚之心,他也不會殺了自己,哪裏知道他竟然借刀殺人,讓留在京城之中的即墨逸動了手。
而且一出手就是如此殺招!
柳鎮看著白綾,久久地沒有說話,都道伴君如伴虎,他到底還是小瞧了即墨顧城,柳鎮知道,自己一旦死了,柳家也就會徹底沒落,自己更是會以畏罪自殺的名義而遺臭萬年。
隻是,他能怎麽做呢?
隔日,即墨逸滿意地聽到了柳鎮在牢房之中畏罪自殺的消息,心想果然莫以北的計策夠狠毒,不但逼迫柳鎮就範,還要讓他乖乖地死了,如此一來,即墨顧城就再也沒有後患之憂。
自打柳鎮畏罪自殺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朝堂之上再也沒有人敢反對即墨逸的意思,因為他們知道,即墨逸的意思就是即墨顧城的意思,即墨顧城遠在江南,卻還可以借刀殺人,可見手段十分了得。
隻是他們卻不知道,如果不是柳家欺人太甚,即墨顧城本來不打算這樣咄咄逼人,畢竟柳如煙死在他的手裏麵,說到底,他也不想要親眼看到柳家被滅門。
可是柳鎮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了歪門邪道,如今更是讓柳啟天在江南造反,真當自己好欺負不成?
即墨顧城聽著從京城傳回來的消息,他十分滿意地微微頷首,雖然說他之前並沒有交待清楚,可是他相信莫以北定是揣測到了自己的意思,從而將柳家連根拔起。
至於小小的柳啟天麽,既然沒有了柳家,那麽他就根本翻不出什麽浪花兒來!
“皇上,需要微臣將柳啟天帶來提審嗎?”
即墨顧城微微搖頭,“不必,如今想來那人已經離開江南,畢竟沒有了柳家,他什麽都不是,此刻自顧不暇罷了。”
“他竟然敢對皇上不敬,倘若不處罰他,隻怕難以服眾。”
“無妨,惡人自有惡人磨,左右不過是個無名小子而已,何必和他計較。”
即墨顧城並不以為意,畢竟對於他來說,既然柳家已經徹底鏟除,那麽柳啟天自然也就不足為患,而他在江南的治理上也就有了十分有利的條件。
治理水災並不是多難的事情,隻要大家齊心協力,總歸會有度過難關的那一日,怕隻怕有人從中挑唆,從而才使得眾人人心惶惶。
“皇上大度,微臣實在是佩服之至。”
“齊闌,你何時也會說奉承話了?”
齊闌略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微臣說的都是實話,可不是什麽奉承話,不過話說回來,雖然說柳啟天不再鼓動大家,但是江南水災還在,皇上可有法子?”
“說到底,江南水災也是因為沒有糧食的事情,而這裏的土地因為被水淹沒而無法播種糧食,不過溫子安給了朕一些種子,道是在水裏麵也能種植,朕雖然沒有見過,不過他說的話,也有幾分可信。”
在水裏麵也能夠種植?
對於這等奇聞,齊闌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不過既然即墨顧城這麽說了,他也就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希望有效果。”
不止是齊闌,江南的百姓對於即墨顧城的說法也並不認同,雖然說現在已經沒有了柳啟天的鼓動,不過當時他的話還在江南百姓的耳邊縈繞,所以對於即墨顧城的做法,大多數人並不打算配合。
“百姓們,如果你們想要靠自己的雙手來重新贏回家園的話,朕的方法你們可以試一試,朕既然敢用自己的皇位做擔保,那麽這樣的辦法就一定可信,你們何不試一試?就算是試一試,對於你們來說也並沒有任何壞處。”
也許是即墨顧城的話對他們而言有了作用,眾人們有了第一個帶頭開始種植的人,緊跟著就有第二個,第三個,接下來的時間裏,有很多人都開始效仿即墨顧城的辦法去種植傳說中在水裏麵也能夠生長的種子。
而事情的發展也果然沒有讓即墨顧城失望,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種子就在水裏麵發芽生根,雖然還沒有長出果實,不過對於江南的百姓而言,這已經是十分好的結局。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如今對即墨顧城徹底服氣,作為皇帝,即墨顧城和他們同吃同住,根本就沒有一點兒作為皇帝的架子,而且還傳授他們關於種植的技巧,讓他們不用流離失所,可以說是他們的大恩人。
轉眼間,兩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江南百姓已經將即墨顧城視為神明,紛紛挽留即墨顧城,然而即墨顧城卻搖頭拒絕,“朕終究還是要回去,京城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朕去處理,你們要好生保重,倘若有任何需要朕解決的事情,盡管派人去京城,直接進宮便是。”
“皇上,我們鄉親們沒有什麽可以送給你的,請皇上為我們這種子賜名,日後我們好記得皇上的恩德。”
即墨顧城微微思索,“既然是在水裏麵種植的,那麽就叫做水稻,如何?”
“多謝皇上賜名!”
即墨顧城沒有在江南繼續多留,他惦記著在宮裏麵的莫以北,此刻算算,莫以北的肚子應該已經有了六個月,隻是想到穆琉璃的肚子裏也有自己的孩子,即墨顧城卻並不十分高興。
他明明已經答應過莫以北,要隻和她生孩子,然而他卻違背了初衷,這是即墨顧城所不能忍受的事情。
難道柳家的滅亡,還不能夠給穆琉璃一個警鍾作為提示麽?
此刻,莫以北已經收到即墨顧城即將從江南回來的消息,莫以北輕輕地彎著嘴角,她撫摸著肚子,“孩子,你的父皇就要回來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莫以北的高興之情,肚子裏略微有了些動靜,使得莫以北的神情更加柔和了些,大約是因為有了孩子的緣故,她的神情十分寧靜,看向宮門口方向的次數也越發頻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