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答應了你,自是會帶你去的,急什麽。”
莫以北十分好笑,瞧著言舒卿的模樣,她似乎瞧見了前世尚未知曉即墨洵和莫以南醜惡麵目的自己,隻是自己沒有言舒卿這般幸運,好歹,言舒卿還有個待她極好的姐姐,可是自己呢?她和莫以南之間的關係早已經和仇人一般,就算是再如何挽救,也挽救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更何況,莫以北根本就不想挽救她們的關係!
“我也要去。”
即墨逸聽見了莫以北和言舒卿的對話,也嚷著要跟上來,成功地得了莫以北的一個白眼,“那是我們姑娘家的事兒,和你有何關係?”
“就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言舒卿亦是有樣學樣,倘若是換了別人,即墨逸定會毫不客氣地懟回去,不過如今是言舒卿說了這句話,即墨逸反倒是沒有了反駁的心思,隻是微微頷首,“既如此,我便不跟著去,不過倘若你們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盡管差人來喚我就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莫以北在心中暗自給即墨逸扣了頂帽子,不過想著言舒卿日後和即墨逸或許還有可能,她便也沒有多言,隻是在日後,她每每想起今日的決定,都覺得這是她人生之中最為正確的決定。
畢竟,成就兩個人的姻緣,這可是極有功德的事兒。
“走吧。”
莫以北衝著即墨逸嫣然一笑,這才領著言舒卿離開,而言舒卿似乎是有些好奇一般,“王妃姐姐,那個人一直都是這樣賴皮的麽?”
賴皮?
莫以北不由得失笑,她還是頭一次聽人說起即墨逸是這樣的評價,不過細細想起來,適才即墨逸對著言舒卿那股子勁兒,還真是有些賴皮。
“其實他這人平時不這樣,他也算是個好人,你和他認識的時間久了,就知道他到底品行如何。”莫以北頓了頓,“更何況,他乃是當今的二皇子,雖說不是位高權重,可但凡是你喜歡的,他終究能給了你。”
“他為什麽要給我?”
被言舒卿這麽一問,莫以北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隨意地找了些話兒搪塞過去,她怎麽可以告訴言舒卿,在自己的心裏麵,早已經將即墨逸和言舒卿當作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了呢?
畢竟,他們這種純真的人,就應該在一處才對,倘若即墨逸日後真真娶了個極有心機的做王妃,那麽他的苦難日子也便就此開始。
所以,倘若即墨逸和言舒卿能夠在一起,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極好的選擇。
很快,言舒卿就將莫以北的話拋諸腦後,因為她已經到了廟會,果真如同莫以北所言,廟會上有許多好玩的玩意兒,因此她不由得歡快地撒開腳丫子,好在莫以北的反應夠快,她一把揪住了言舒卿,“不許離開我的視線。”
“喔。”
言舒卿雖是這樣答應著,可大眼睛卻在滴溜亂轉著,因為這裏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十分新奇,她恨不得所有的東西都捧回去給言舒雅看,如此一來,即便言舒雅不能出府,她也能知道外麵還有這麽多好玩的東西。
“王妃姐姐,我可以買些東西麽?”
言舒卿祈求一樣地看著莫以北,言舒雅曾經告訴她,京城裏麵的東西都很貴,就她們身上的銀子來看,就連一支簪子都是買不起的。
“自然。”莫以北微微頷首,“你看上了什麽?”
“喏,就是這個。”
莫以北順著言舒卿的目光看去,卻是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鐲子,看上去甚是好看,也難怪能夠吸引得了言舒卿的注意力。
“老板,這隻玉鐲怎麽賣?”
“姑娘好眼光,這可是老夫最引以為傲的東西,這隻玉鐲乃是家傳的,倘若不是老夫急著要銀子給兒子看病,是斷然不肯拿出來賣的,一共五十兩銀子,一文錢都不能少!”
老頭說得義正言辭且十分悲切,聽得言舒卿不由得紅了眼眶,她拉了拉莫以北的衣袖,“王妃姐姐,他好可憐,我們幫幫他吧。”
可憐?
饒是言舒卿的經曆尚淺,可莫以北是何等人物,倘若她連真可憐和假可憐都分不出來的話,她也便不會穩坐晉王妃的位置兩年,隻是當著言舒卿的麵兒,她不願意戳穿老頭的真麵目,隻是帶著和善的笑意,“我瞧著這鐲子也不怎麽樣,不如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可是……他真的很可憐,王妃姐姐,就讓我們幫幫他吧,我這裏還有十兩銀子,王妃姐姐就當是借我的。”
“你這丫頭!”
莫以北幾乎被言舒卿氣笑,想來如今老頭的心裏麵早已經樂開了花兒,好容易才見到肯出五十兩銀子買一隻破鐲子的人,他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
“王妃姐姐……”
見言舒卿執意如此,莫以北隻好歎了一聲,雖然她不願意讓言舒卿這樣早就知道人心的醜惡,可倘若一直這樣保護著言舒卿,終究也不是辦法,畢竟言舒卿早晚有一日都要長大,都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止有好人,更多的卻是壞人。
“我可以買,但是你這隻鐲子不值五十兩銀子,既然是你家傳的鐲子,我也不好要了,不如換些別的來。”
“這小姑娘看上的便是老夫的鐲子,更何況這隻鐲子的成色十足,哪兒不值五十兩銀子?我若不是等著救命,也不會拿了這鐲子來賣。”
莫以北冷笑一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便是城西賣豆腐的老王,你膝下並無子女,又哪兒來的兒子呢?”
她竟然知道!
老王的瞳孔登時一說,原本他瞧著莫以北的衣著華麗,定是個有錢的主兒,更何況女人天性善良,用區區一隻破鐲子若是能夠騙來五十兩銀子,那定是極好的事情,誰知道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底細。
“這位小姐,想來你是認錯了,我可是有個病重的兒子……”
“既如此,便領著我們去看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