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她很單純
“誰是你姐姐?”
即墨逸饒有興致地看著言舒卿,他覺得這個小女孩甚是有意思,這年頭敢和他這麽說話的人也不多,莫以北算一個,這個小女孩兒也算一個。
難道說跟著莫以北的時間久了,連她身邊的人也變成了一樣的人?
“說來話長,言舒雅回來了。”
莫以北隻是這麽輕描淡寫地一說,即墨逸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厲害,說起來,他和莫以北也因為上次之事而頗有了一些淵源,如今莫以北這等略有些苦悶的表情,可不就泄露了她心頭的秘密麽?
如今看來,眼前這小丫頭竟是言舒雅的妹妹!
可是,為何莫以北竟這樣好心地帶著言舒雅的妹妹出來閑逛呢?
“左右今天我也沒有事兒,便陪著你們吃飯便是,正好你們要了這麽多東西也吃不完。”
說著,即墨洵自顧自地拈了一塊桂花糕,“這裏的桂花糕很是正宗,看來以北你的眼光不錯。”
莫以北幸災樂禍地看著即墨逸,還沒等即墨逸反應過來莫以北的眼神是什麽意思,言舒卿便張牙舞爪地撲上來搶了即墨逸手中的桂花糕,“這是我給姐姐吃的!”
“那又怎麽了?隻要有銀子,這裏的桂花糕隨便買,再來一份不就好了?”
“你們這些有錢人慣是不將銀子當回事兒!”
說著,言舒卿氣鼓鼓地用帕子包了桂花糕,一層層地好像是包裹什麽寶貝一般,“從前我和姐姐沒有飯吃的時候,偶然有個好心人施舍了我們一塊桂花糕,姐姐都舍不得吃,硬是把桂花糕都給了我,自己隻是吃了一口。”
竟然還有這等事!
莫以北心頭微動,難怪言舒雅和言舒卿的感情這麽好,當年她們一同落魄,言舒雅幾乎將所有吃的都給了言舒卿,想來言舒卿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
隻是,言舒雅到底是真心對著言舒卿好,還是有心利用,尚且還是未可知的事情,不過這到底是太過於黑暗,莫以北想著,言舒卿到底是個單純的孩子,有些話還是不告訴她為好。
也許是她誤會了言舒雅也未可知。
即墨逸悻悻地停住了手裏的動作,想著既然這是人家姑娘家極為在意的東西,自己還是不奪人所好,因此看著言舒卿將桂花糕仔仔細細地包好,這才大快朵頤起來。
除了莫以北之外,即墨逸從來未曾見過這麽有趣的女孩子,因此心中對言舒卿的興趣也不禁濃厚了些許,“你還喜歡些什麽,盡管不要客氣,就當作我對你賠不是。”
賠不是?
莫以北不由得像頭一次見到即墨逸那般打量著他,她從前世便認識即墨逸,竟然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知道叫做賠不是。
難道說,即墨逸對這小丫頭有意思?
莫以北著實是想象不出來,畢竟如今言舒卿也不過隻有十五六歲的光景那般,雖說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紀,不過到底還是早了些。
似乎是察覺到了莫以北探究一樣的目光,即墨逸輕咳一聲,到底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目光再也沒有離開過言舒卿,反倒是言舒卿一心撲在吃食上麵,並沒有如何注意到即墨逸的眼光,即便她從莫以北的字裏行間知道即墨逸的身份乃是當今二皇子,她也並不感到如何驚訝,更不要說是巴結。
似乎在言舒卿的認知裏麵,皇家之人雖然有錢,卻也不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既然他們都是人,那麽人和人之間都是平等的。
對於言舒卿的淡然,莫以北頗感讚同,不管言舒雅和言舒卿到底經曆了什麽,如今言舒卿能有如此豁達的心胸,可見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姑娘。
倘若即墨逸真的能夠和言舒卿在一起,對於他們二人來說都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莫以北了解即墨逸,他從來都不是在意旁人眼光的人,更無意於皇位,倘若他真是喜歡了言舒卿,即便是不娶其他的側妃也是可能的。
若真是如此,他們定會十分幸福。
莫以北頗感欣慰,她自是希望即墨逸可以幸福,因為像他這種人,如果不是因為出生在皇家,他本應該過著開心自在的日子,隻可惜他不但出生在皇家,還是二皇子,被即墨洵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試問,這樣又如何能夠得到快樂呢?
莫以北和言舒卿並未在茶樓裏麵逗留太久的時間,即墨逸倒是有些不舍,還嚷嚷著要和她們同行,莫以北沒有好氣地瞪了莫以北一眼,“即墨逸,我們女孩子家逛街,和你有什麽關係?”
“人家才是女孩子,你都和皇叔成親那麽多年了,肚子裏連個響動都沒有。”
莫以北惱怒地剜了剜即墨逸,她和即墨顧城都沒有多少時日在一起,肚子裏如何能有動靜?更何況如今言舒雅回來了,那麽她的機會就更少。
可是,她為何隱約之間竟有些期盼會有即墨顧城的孩子?
莫以北十分唾棄自己,明明之前她並不如何將與即墨顧城之間的感情放在心上,可如今竟然連即墨逸的一句打趣都能觸動了她的心扉,可見,她是真真地將即墨顧城放在了心上。
隻是,那又如何呢?
如今,言舒雅已經回到了晉王府,她才是原本晉王府的女主人,說到底,如果不是替嫁,如果不是因為皇上的旨意,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急於逃離莫府,恐怕他們二人會成為朋友,卻不會成為夫妻。
“王妃姐姐,你在想什麽?”
言舒卿睜著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盯著莫以北的肚子,“剛才那人說的肚子裏沒有響動是什麽意思?”
“別聽他瞎說,他慣是喜歡開玩笑。”
“喔。”
言舒卿也不多問,隻是很快又展開了笑顏,“王妃姐姐,你說過會有廟會的,我也想去!”
“好,我便陪你去。”
這一日下來,莫以北對言舒卿也有了徹底的改觀,原本以為她同言舒雅一樣也是個工於心計之人,如今看來,倒是她冤枉了言舒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