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名分
“顧城？”
言舒雅的眼睛猛地睜大開來，顯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人，她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卻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成功地使得她好看的眉頭蹙了起來，看上去甚為痛苦。
“舒雅，你受了傷，先不要動，免得傷勢加重。”
即墨顧城極為溫柔地將言舒雅慢慢地扶了起來，“我簡直不敢相信，上天竟然真的如此眷顧我，讓你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
“是你，真的是你，顧城，我回來了。”
言舒雅同樣熱淚盈眶，看來莫以南果然沒有騙她，在圍場出現，的確可以以最快速度出現在即墨顧城的身邊。
即便是吃點苦頭又能算得了什麽呢？隻要能夠重新回到即墨顧城的身邊，哪怕是丟掉半條命，言舒雅都不曾在乎。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即墨顧城的眼眶微紅，他有很多話想要問言舒雅，有很多事情想要弄明白，可就是因為有太多話想要說，所以一時之間即墨顧城竟不知該從何說起，到底是言舒雅打破了沉默，“顧城，我們已經十二年未見，這十二年，我已經老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說著，言舒雅微微垂下頭去，模樣甚是惹人憐愛，即墨顧城連忙撫摸著言舒雅的麵孔，“自是不會，即便年華老去，我都會依然陪在你的身邊，更何況十二年過去，你老了，我也老了。”
“顧城如此風流倜儻，如今身邊更是有王妃，才不會將我放在心上。”
“任是誰都不可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當莫以北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聽到的便是這麽一句話，莫以北心中不禁咯噔一聲，原本她在和即墨顧城相處的兩年中，以為自己在即墨顧城的心中或多或少會有那麽一點點的位置，可是如今事實告訴她，不管她和即墨顧城之間經曆了什麽，她都永遠趕超不了言舒雅在即墨顧城的地位。
更或者，她從來都沒有走進即墨顧城的心！
既然言舒雅已經醒過來，那麽她也便不必假惺惺地再來噓寒問暖！
莫以北轉身離去，而即墨顧城沉醉在和言舒雅的團聚之中，竟也沒有發現莫以北的到來，自然也沒有發覺言舒雅嘴角的一抹笑意並非是因為和即墨顧城的團聚，而是因為即墨顧城無意之中說出來的話，已經傷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心。
既然即墨顧城是她的，那麽她此番回來，自是要將即墨顧城搶回來，至於那個叫做莫以北的女人，倘若她能夠認清楚自己的定位自是最好，倘若不能，那也不要怪她不客氣。
“舒雅，這麽多年你都經曆了什麽？想當年，我真的以為你已經……”
遙想當年，即墨顧城依舊覺得心痛難當，因為他的實力不夠，便無法保護最為心愛的女子，害得言舒雅喪命，這始終是即墨顧城心中的傷疤，這十二年來，這件事情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即墨顧城要壯大自己的實力，唯有如此，他才能在日後需要的時候保護好自己在意的人。
“以為我已經死了，對麽？”言舒雅自嘲一笑，“當年我也以為自己會死，可是後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沒有死，可見上天還是垂憐於我，隻不過當時我身在亂葬崗，卻不想給你平添麻煩，所以選擇了離開大晉。”
即墨顧城不由得更為心痛起來，想來當時言舒雅離開大晉，離開自己，也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正是因為知道她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所以她才做了如此選擇。
“後來我流落了很多地方，做過很多事情，等到那件事情的風波過了之後，我才敢回到大晉，卻不知要如何接近你，更加不知道倘若我出現在你的身邊，你會不會認出我來。”
“自然，就算是你化成了灰，我也認識你！”
即墨顧城連忙說道，成功地使得言舒雅撲哧一笑，“這可算不得什麽好話，好像你我是仇人一般。”
“我們自然不可能是仇人，隻不過你當時倘若還活著，為何不告知我一聲？即便是到了天涯海角，即便是我拋棄了晉王爺的身份，我也會選擇和你在一起。”
然而言舒雅卻搖搖頭，“即使是你想要拋棄晉王爺的身份，可是皇家卻不會允許你如此，所以我們注定得不到幸福，倘若不是因為先皇駕崩，當年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往雲煙，我也不會選擇回來。”
“委屈了你。”
“不委屈，我知道有朝一日，我們終究會重新在一起，隻不過我的運氣不好，本來想著秋獵是個不錯的機會，誰知道竟然被當成了獵物，好在上天垂憐，我的命夠大，否則還沒有等見到你，我的小命就要丟了，到時候即使見到我，你也隻能見到我的屍體。”
即墨顧城本想著問言舒雅關於莫以南之事，可心思回轉之間，他到底是沒能問出口，言舒雅本是個單純之人，也許她的確是被莫以南利用，可這些肮髒之事，他到底是不想讓言舒雅知道。
雖然察覺到了即墨顧城的遲疑，可言舒雅什麽都沒說，即便是十二年過去了，可即墨顧城還是那般性子，倘若他不想說的事情，即便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即墨顧城也不會輕易說，正是因為言舒雅懂得即墨顧城的倔強，所以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言舒雅心知肚明。
這也是為何言舒雅即便是離去了十二年，她依舊能夠在即墨顧城的心中占有極重的地位。
“舒雅，你放心，如今先皇已經駕崩，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處，你且好生養傷，我定會給你一個名分。”
名分？
言舒雅的眼神略微有些恍惚起來，她當然想要有個名分，想要正大光明地陪在即墨顧城的身邊，可如今即墨顧城已經有了王妃，即便自己在晉王府裏麵待下去，她又能有什麽樣的身份呢？
是側妃，還是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