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醒過來
即墨顧城微微眯起眼睛來，“不，你以為我會遷怒以北。”
齊闌的頭不禁更加低了下來，“屬下隻是想著，言姑娘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極重，或許主子會因此而……”
“誠然，當得知舒雅被射傷的時候，我十分憤怒，然而我更加知道，這一切都是莫以南所設下的圈套，為的便是讓我和以北不和，就算我和以北之間沒有多深的感情，可終究她如今是晉王妃，容不得莫以南如此設計。”
“主子有何打算？”
“倘若莫以南設計的旁人也就罷了，可她偏生利用了舒雅，隻怪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挑戰我的極限。”
即墨顧城冷冷道，從前的時候，他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著莫以南和莫以北就算是鬥得再凶，可這到底是莫府姐妹之間的事情，可如今莫以南竟然將手伸到了言舒雅這裏，那麽他便不可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如今言舒雅因了莫以南的原因而昏迷不醒，倘若他就這般被糊弄了過去，那便是太過對不住了言舒雅。
齊闌低頭不語，他自是知道莫以南此番的行為已然是觸了即墨顧城的逆鱗，隻是即墨顧城越是這樣隱忍不發，那就說明他越發將這筆帳算在了莫以南的頭上，隻是不知何時才會爆發而已。
春風胭脂鋪。
似乎是已然打探到了莫以北的行蹤，莫以南特意在此等候莫以北，她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就連嘴角都帶著些許微微的笑意。
“莫以北，你竟然還有心思打理生意，難道晉王爺竟然沒有將你趕出晉王府麽？不過說起來，某些人的臉皮還真是夠厚的，如果是我遇到這種事情的話，就應該老老實實地自行離去，凡事不要做得太難看才好。”
莫以北自是聽出了莫以南的弦外之意，而對於莫以南前幾日的所作所為，莫以北就算是用膝蓋都能想到其中原委，隻不過莫以南到底是如何才能說服言舒雅去了圍場，這依舊是個未解之謎。
“王爺乃是睿智之人，自然不會因為這小小的意外便會遷怒於我。”
“是麽？”莫以南笑得更歡實了，“倘若如此的話，王爺何苦不理會你呢？他日日夜夜都守在舒雅居，還不是因為擔心言舒雅的傷勢？可見晉王爺的心中沒有一丁點兒你的位置呢。”
“有也好，沒有也好，這都和你毫無關係，還是說，你在東宮受盡冷落，所以才想著要來我這裏找平衡呢。”
莫以南恨恨地咬著紅唇，莫以北此言顯然戳中了她的痛處，因為事實正如同莫以北所言，她在東宮受盡冷落，即墨洵每月不過是象征性地來到她的房中坐坐而已，不出一炷香的時辰便走了，甚至連留宿都不肯。
“你看看我，怎的偏生挑人家的痛處說呢？聽聞太子不肯承認你的骨血乃是他的骨血，所以活生生地將你的孩子賜死了呢。”
“賤人！倘若不是因為你，我的孩子怎麽可能死！”
說著，莫以南的眼睛也變得赤紅起來，“所以，我要為了我的孩子報仇雪恨，你既然殺了他，那麽我何嚐不會用借刀殺人？言舒雅乃是晉王爺的心上之人，如今言舒雅雖然沒能被你射死，可也是傷得極重，想必日後你在晉王府定會舉步維艱，過得生不如死。”
“那麽看來，你的算盤要落空了。”莫以北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在晉王府到底過得如何，不勞你費心，更何況從前我替嫁的時候，便已經獨自住在紫竹院，對於這種日子，我早已經習慣，左右吃得飽穿的暖，我也沒有別的要求。”
見莫以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莫以南不由得覺得好似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一般，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極為不爽，卻又不知該如何發泄，她最為倚仗的便是即墨顧城會對莫以北懲治和冷落，然而幾日下來，晉王府卻沒有任何動靜，這使得莫以南不由得懷疑起即墨顧城對言舒雅是否當真有傳聞之中的那樣在意。
倘若即墨顧城真的將言舒雅當作心尖一樣的人物，又如何會放任莫以北重傷了她而坐視不理呢？
“總之，你日後即便還留在晉王府，恐怕也斷然不會得到晉王爺的寵愛，你就等著被冷落吧。”
莫以南終究隻是撂下了一句狠話，這才轉身離去，她原本想要狠狠地奚落莫以北一頓，可到頭來卻沒能成行。
見莫以南離去，莫以北才微微地歎了一口氣，果然事情正如同她所料的那般，正是莫以南設計了這一切，可是她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
即墨顧城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莫以北甚至想著，即便她將此事告知了即墨顧城，即墨顧城也未必會理會，畢竟此事涉及到了言舒雅的安危，聽聞但凡是涉及到了言舒雅之事，即墨顧城便會失去素日的理智。
果然，感情會使得一個人瘋狂，即便是冷靜如即墨顧城也不可能例外。
莫以北突然覺得她不想回到晉王府，那裏本就是應該屬於即墨顧城和言舒雅的，倘若不是因為自己霸占了晉王妃的位置，那麽言舒雅如今回來，她便應該是名正言順的晉王妃，如此一來，反倒是自己成了小人。
罷了，一切順其自然，畢竟，這晉王妃的名頭到底還有用，倘若真的成了草民一個，那麽莫以南想要將自己戳扁揉圓，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即便是為了這個目的，她也斷然不可能輕易讓出自己的晉王妃之位！
舒雅居。
許是即墨顧城的祈禱起了作用，終於在隔日的清晨，言舒雅的睫毛微微地顫抖起來，在即墨顧城的注視下，言舒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舒雅？”
即墨顧城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依照謝恒屹的說法，隻要言舒雅醒過來，那麽她便再也沒有了性命之憂，如今言舒雅睜開眼睛，可見她已經脫離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