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幻影
()四十六、幻影
「沒事沒事,好了,沒事了。」二佐趕緊用那雙一點不衛生的手扶住那天,「你再看看,不是沒事了嗎?他能打洞,我能填嘛,不用怕。」
那天驚魂未定,眯縫著眼睛往胸口一瞧。果然,胸前的大洞已消失不見,連衣服都完好如初。
「呼——」某那長出了一口氣,安下心來,「謝謝你啊,原來你也是治療系的,你的治療技術比我好多了。」
「我哪會什麼治療啊,就會填洞而已。」二佐憨厚地笑了笑,「比如這樣。」
只是一瞬間的工夫,那天突然發覺自己吸不到氣了。他抬手一摸,自己的鼻子變成了一個實心肉球,鼻孔已消失不見。
「啊!」才叫得半聲,嘴也被堵上了,不僅吸不到氣,想出氣也辦不到。
雖然明知這兩個傢伙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那天仍止不住地感到恐懼。這麼憋死倒還死得明白,要是二佐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的後門給堵上了,你還不得活活脹死?!這兩兄弟的能力實在太強了。
林子外側,蘇晉馳一直潛伏著觀察動靜。其實他也沒看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只看見那天猝然倒下,蘇晉馳條件反she般躍出,撲向正把「魔爪」伸向那天的二佐。
蘇晉馳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可是還有個更快的。正當他的狼爪堪堪抓上二佐之際,一道白se的影子忽地在眼角里閃了一閃。蘇晉馳本能地滯了滯,雙手回縮。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已見到手臂、手背上密密麻麻的、被割出十七八道口子。同時,腦袋上的灰毛正一撮撮地往下掉。
「你是什麼人?」驚覺有敵襲到的大佐邊問邊向著蘇晉馳一揮手。
「都怪你叫得太大聲了,你看,把敵人召來了?」二佐扶正那天之後騰出一隻手,同樣向著蘇晉馳揮了一下手。
看見大佐向蘇晉馳出手,那天驚呼道:「快給他堵上,自己人!」
完了!這下蘇晉馳完了。
一時著急,也想不到找個什麼方法來解釋蘇晉馳這個「自己人」為什麼偷襲二佐。那天悲哀地抬眼望向蘇晉馳,卻發現蘇晉馳的身上非但沒有洞,眼耳口鼻也沒給堵上。咦?難道蘇晉馳的身法能快過這兩兄弟開洞、填洞的速度?
正當那天迷惑不解之時,忽聽大佐怒道:「你怎麼又這樣?!我剛開了個洞,你幹嘛又給他堵上?」
嗯?二佐又給堵上了?那天一頭霧水地看看兩兄弟,又看看蘇晉馳。還有這種事兒?
「我堵了嗎?不會?是你自己的工夫不到家,洞沒開出來?」「胡扯!我明明看見那個洞的,也是眼睜睜看著你把洞給堵上的!」「是嘛,那就是小天讓我堵的。小天說他是自己人。」「你別扯上小天!你堵洞的時候小天還沒說話呢!」「反正他是自己人,早堵晚堵我總是要堵的嘛!」「如果他不是自己人,不就不用堵了?」「又不費事,你再給他開一個就是了。」「那我之前開的那個呢?豈不是白費勁了?你這是存心和我作對。」
這兩兄弟夾纏不清的當兒,蘇晉馳正全力搜索著割傷自己的白影。至於自己身上曾經多出一個洞的事兒,他壓根沒覺察到。
白影的速度極快,甫一接觸的瞬間,不僅割傷了蘇晉馳的手臂,連他最鍾愛的那頭灰毛也被割掉幾撮。一晃眼,又消失無蹤。讓人防不勝防。
血從兩臂密密麻麻的傷口上慢慢滲出來,有些慘不忍睹。蘇晉馳閉起眼睛,耳朵動了動,又用鼻子嗅了嗅,忽然毫無徵兆地脫兔般向右後方激she。緊接著,一條白se的人影裹在漫天刀光中從他撲擊的方位竄了出來。又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刀光人影再次消失不見。
這次蘇晉馳看清楚了,那是個穿著白大褂的傢伙,雙手各持著一把剃頭師傅用的修面刀。這傢伙的動作極快,以一種奇異的x字形步伐在自己身前身後旋轉飛馳,忽進忽退。無數x留在眼中的殘影似是一張巨大的網包圍著自己。
進退之間,這傢伙的兩臂不停地以一種更為炫目的方式舞動,揮出一團刀影。直到他再次消失,蘇晉馳才發現自己前胸後背又添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口子。不敢稍停,蘇晉馳如影隨形般追跡而去。
可以拼!這傢伙的兩把刀雖然鋒利,但殺傷力不強。只要護住咽喉等重要部位不被割,拼著受點傷也要把這偷雞摸狗的傢伙拿下!蘇晉馳生平最討厭這種傢伙。干架就干架,偷襲兩刀就躲起來的算什麼好漢? .
「我只是想早戀而已,你卻處處和我作對!」「我怎麼叫和你作對?我自己也沒有早戀啊?」「就是啊,你自己早戀不了,就不讓我早戀!」「我一直認為是你在拖累我!以我的玉樹臨風,翩翩風采,要是沒有你的話,我早就戀了十七八回了!」
這邊的兩位仍在爭執不休,彼此都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在周遭打出一個個洞,旋即又一一補上,連站在一旁看白戲的那天身旁何時多出個余斕來也渾不在意。
余斕給那天送來一付眼鏡。那是付濾光鏡,能濾去紅光。是薛琪琪專門為那天的暈血症配置、並千叮萬囑要余斕帶給那天的。現下蘇晉馳已然受傷,未免再白饒上一個沒用的那天,余斕按下追擊白影的 ren展的小ri本似的眺望著拌嘴的兄弟倆。他有自知之明,憑自己、那白影是甭指望追上了,還不如拖著眼前的這對白痴兄弟更實際。
余斕卻看他不順眼,這個男人怎麼連看人吵架都能笑得那麼yin賤!她心憂仍在戰鬥中的蘇晉馳,耳中雖聽著大佐二佐兩兄弟呱噪,眼鏡卻四下里睃巡。
久未現蹤的白影忽然在眼前閃過,如箭在弦的余斕噌地撲出,卻又戛然而止。
「啊!」什麼東西?余斕感覺自己前撲的身體猛地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一陣難以名狀的怪異感覺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胸腹間傳來。低頭一看,赫然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個洞,一根橫生的樹枝穿過那個洞勾住了自己。樹枝擦傷了洞壁的肉,像被人生撕了般疼痛,痛得她忍不住叫出了聲。
「沒事沒事。」那天扶著余斕輕輕退出勾纏的樹枝,「你看,這不就填上了嘛?」
余斕瞪大了眼睛,愣是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身上的洞已消失無蹤,只是內里還隱隱作痛。
「你是誰?是來和我早戀的嗎?」「怎麼可能?!要戀也是跟我戀!」被余斕的呼痛聲驚動,兩兄弟一齊轉頭髮問。
余斕沒好氣地一人給了個白眼,甩開那天,捂著胸口痛處匆匆追著白影而去。
「其實我覺得你們倆可以搞個晚戀里的早戀,看看誰更早一些。」那天尷尬地笑著,加入兩兄弟一起胡侃,「啊,剛才那個你們不用理,那個她……她不喜歡男人的。」
目前來說,自己絕不是這兩兄弟的對手,唯一的辦法就是拖。
「怎麼個晚戀里的早戀法呢?」二佐不依不饒地問道。
「你們看哈,人們不是常把晚戀說成黃昏戀嗎?你們可以提早黃昏戀。」
「我黃昏了嗎?」大佐的矛頭立即轉向了那天,「你覺得我已經黃昏了嗎?」
「不,你不黃昏,你們都不黃昏。所以你們可以……可以搞個夕陽戀。」那天費勁地白活著,「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說明夕陽只是靠近黃昏,還不黃昏呢,比黃昏早那麼一點點,那不就是早黃昏戀嗎?」
「我夕陽嗎?」這回二佐也不滿意了,「我已經夕陽了嗎?」
「不是,不夕陽,不夕陽,你們哪能夕陽呢?我就是打個比方。」那天是個老實孩子,實在不關於指鹿為馬,「那要不你們搞個落ri戀、暮se戀、月上枝頭戀?」
「我怎麼覺得越來越晚呀?」
土撥鼠兩兄弟向著那天一步步逼近,那天心裡叫遭,一邊後退一邊賠笑道:「不晚不晚,肯定比夜戀還早了一點,所以還是屬於早戀的,呵呵。」
「就你們兩個黑不溜秋長得跟土倭瓜似的,還早戀呢!」空中傳來一陣尖銳的童音,一片蔽月的黑暗撲面而來,「早戀有什麼好的?早戀意味著早婚,也就意味著早離婚!」
「二佐,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大佐抬腕一指。
大鳥迅捷地一個側翻,身上盡然沒有多出洞來。
「好像是個大鳥欸。」二佐同樣指了一下,大鳥急急來了個俯衝,也不知有沒有哪裡被封住。
「按說這林子也不大呀?怎麼什麼鳥都有?」大佐好奇地抬頭望著,隨手又是一指。偏是這大鳥每每能妙到毫巔地閃避開去。
「咦?」這鳥兒能躲避自己的穿洞術,激起了大佐的好勝心,十指箕張著向空中亂揮,「去去去!擋著光了你!」
二佐見狀,也跟著大佐一樣望空揮動著十指。
我的娘欸!那天心裡叫苦。眼看熬也熬到5分鐘了,你這時候飛出來搗什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