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顧先生引以為傲:她肯接受我的心,才是
094.顧先生引以為傲:她肯接受我的心,才是我的榮幸。
白雪皚皚,這裡被言聽說包了場,每一片雪地都沒有被人所沾染,連工作人員似乎都很少出現,兩個女人在外玩的開心,顧蕭言和言聽說在室內閑聊。
乘滑索上山時,徐伽回頭朝顧蕭言淺笑旋即揮了揮手,一抹身影越走越遠。
言聽說從來沒有見過顧蕭言的臉上流露出這樣的神情,是寵溺,是包容,還有甜蜜,還有.……回應。
他嘴角勾出了笑容,似若無其事的閑聊,「你的感情陷的這麼快,可不會是一件好事情。」
「哪裡不好?」顧蕭言的嘴角還吟著微笑,從善如流的接過了言聽說的話,要換了旁人也許不會發現他的走神,可偏偏他現在面對的是他。
「你陷的那麼快,只不過是助長了她的囂張,你把戳你心臟的權利給了她,萬一以後她對你有什麼想法,會不會狠狠給你一刀?」
聞言,顧蕭言卻轉頭看了看他,目光灼灼,「你還說我,你早就已經給了,現在又來充什麼好人?」
「感情從來都是相互的,你覺得我給了她我的心,倒不如說她肯接受,才是我的一種榮幸。」看了看顧蕭言的表情,沒有一絲的開玩笑。
言聽說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許久,才呢喃道,「瘋子,你瘋了…我也瘋了…」
真慶幸沒有什麼狗血的事情發生,不然這麼執著的兩個男人要是碰在一起,那顧家可要翻天覆地一番了。
遠處斜坡上,長長的斜坡閃過兩抹鮮亮的身影,如箭飛下,滑雪板在她們腳下,彷彿不是捆綁在腳上的障礙,而是助她們走的更快的利器,女人則緊緊的控制著那東西。
臨近山下,俞涼夕已經漸漸停了下來,可一旁的人兒卻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徐伽皺著眉頭儘力讓自己保持平衡,卻還是無法控制。
「啊——啊——啊——」
一波又一波的女高音在雪地里響起,最先發現不對勁的人是俞涼夕,當下加快了速度去追她,也僅僅和她差著幾步之遙。
屋內的兩人尚未發現不對勁,只是覺得這兩人像在比賽一般,一個在跑,一個在追,倏然顧蕭言的臉色沉了沉,陡然轉身就往門外跑去,此刻徐伽已經不受控制的撞在了平地上的雪地里,嬌小的身子蜷縮著,久久起不來身。
先到徐伽身邊的人是俞涼夕,小臉兒上慘白慘白的,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嚇的,她的聲音在顫抖,卻不敢去碰她,「小伽?你別嚇我,你沒事吧。」
可是不管她怎麼喊怎麼叫,躺在地上的摯友卻仍是一動不動。
「讓開——」顧蕭言急促的聲音傳來,什麼「不動聲色」,都是狗屁話。
顧蕭言把俞涼夕一手撥開,女人沒站穩,身子往後倒了倒,她都快哭了,倒吸了好幾口冷氣,蹲在徐伽身旁的男人心急如焚,卻愣是連伸手拍拍她肩膀的勇氣都沒有。
她不是擅長這個么?為什麼會出意外!
顧蕭言有些後悔讓她去玩這類刺激***了,男人的聲音哽咽的很,低沉的很,像是一如既往的掌控著全局,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的那根弦早已崩斷了。
因為滑雪而出了意外事故的人那麼多,甚至包括一些訓練有素的職業運動員,那些人或死或傷,後半輩子的日子凄慘的很,想到這,顧蕭言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徐伽,如果你覺得自己可以動,就睜開眼睛看看我,嗯?」顧蕭言彎下腰湊在她耳邊輕聲說著,徐伽的睫毛撲撲撲的閃動著,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怎麼了?怎麼了?」一連串的問題隨言聽說而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時,他也被驚著了。
「叫救護車——」顧蕭言怒吼道,下一秒又即刻喊停,「不,不,還是把紀醫生喊來,快點!」
他很想把她抱起來檢查一下,到底傷在了哪裡,傷的嚴不嚴重,可是他不敢,他無法確定徐伽身上有沒有別的損傷,萬一弄巧成拙了,又怎麼辦?
他空有一身的醫學知識,那又怎樣?
在場的兩個醫生,卻愣是要等著救護車的到來,醫者不自醫,看多了太多的生死,一旦輪到自己頭上,連最基本的檢查傷勢都忘的乾乾淨淨的。
此刻的顧蕭言還不如言聽說來的冷靜沉著,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極度缺氧。
言聽說跑去外邊等救護車,一道涼涼的女聲插了進來,「你們倆這是在發什麼呆啊?」
躺在地上的徐伽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連睫毛上都飄著雪花,女人自己半坐起來,這才無奈的看著對面的兩個人,「我說你們好歹一個是現職醫生,一個曾經是醫生,病人我!就躺在你們面前,你們怎麼動也不動一下?傻了啊。被我嚇傻了啊?」
說是完全沒事,其實不然,徐伽倒吸了幾口冷氣后,給足了那兩個呆若木雞的人白眼后,這才發現痛楚全部來源於自己的小腿前側,女人伸手解開了滑雪板,又把鞋子脫下,褲管挽起,一道長長的血痕爬在了她的小腿上,細細想想,剛才她控制不住速度的時候,已經儘力保護自己了,怎麼還會受這麼重的傷?
細細考慮,大概只有在她為了減速而撞到雪地上的時候,好像滑雪板曾經劃過她的腿,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嚴重。
徐伽從醫,並不怕血,更不怕生命的脆弱,她曾很近距離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兩次。
一次來源於徐司恆,一次來源於霍黎蒼。
每每接觸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她總是會心生敬畏,爾後才開始后怕,很害怕,生命的魔力就在於他可以無限堅強,也可以無限脆弱,很矛盾,很辯證的關係。
大概事關生命,沒有人可以冷靜應對,包括在她心裡是最強者的那個男人。
徐伽抬頭,望了望仍是一臉慘白的兩個人,卻不料下一秒便被那雙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她透不過氣來…
顧蕭言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處,使勁把她往胸口裡揉,他的心臟」撲通撲通撲通」的跳,速度很快,連身子都有一點兒…發抖。
對,就是發抖。
徐伽並沒有感受錯。
想了想,她的心裡卻升起了一股暖意,女人的手臂環在了他的脖子上,語氣仍是囂張的不可一世,「還不準備抱我進去嗎?這麼愣,難不成是等著我流血而亡然後你就可以娶一個更年輕貌美的小老婆?」
呵.……
傷成這個樣子還有心情來跟他囂張?
徐伽的腿還在流血,傷口太深,需要縫針,俞涼夕終於恢復了一點兒意識,搶先一步去屋子裡拿急救藥箱過來,顧蕭言的心疼死了,像被熱水煮過一般,都要炸開了。
「你別動,你別動就好,我來抱你。」徐伽不老實的在他懷裡折騰,顧蕭言這才急著開口安慰她。
這個小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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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速度和效率,還是顧家的醫生靠譜。
顧蕭言簡單的幫她做了應急處理后的20分鐘內,醫生便趕到了現場,火急火燎的跑著進來,看到顧蕭言的臉,這才意識到事情嚴重,旋即趕忙幫她做了查看和診斷。
「這兒環境太簡陋,根本沒辦法縫針。」紀醫生急促的開口說道,要想在這縫針,根本就是胡扯,「就算她肯在這做,可我也沒帶麻醉劑啊——總不能讓她直接上吧!」
話都還沒說完,他的屁股上就挨了一腳踹,顧蕭言的眼睛猩紅猩紅的,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道,「你是什麼醫生?你出門看診都不帶麻醉劑嗎?我看你真的是不想幹了!」
要讓徐伽什麼麻醉都不做就直接被縫針,顧蕭言整個腦子都嗡的一下亂了。
那是針,扎一下都覺得疼,更何況還要在一個女人身上穿來穿去呢?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他愛的那個女人!
不是他瘋了,是這個醫生瘋了.……
「不行,她必須用了麻藥才能縫針!」片刻后,顧蕭言斬釘截鐵的說道,狠戾的眼神直直的盯著他看,不偏不倚的。
如果對方敢說不,他絕不會留情。
紀醫生快哭了,什麼嘛!!!你也是醫生,你又不是不懂不理解不知道.……你….你幹嘛要這樣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