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這麼說,你們就這樣子冷戰了?
083.這麼說,你們就這樣子冷戰了?
徐伽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周身涼颼颼的,她不想開口說話了,便一直不吭聲當啞巴,電話里的男人也不開口,反倒是像跟她耗起來一般。
十幾分鐘過去了,借她手機的路人在催,徐伽只能默默的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還給人家,順帶著又被要了一次電話號碼。
女人笑了笑,道了謝,開著跑車便揚長而去。
總被搭訕,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電話里傳來「嘟——嘟——嘟——」
顧蕭言皺了皺眉頭,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手機屏幕,掛了?
她就這樣把他的電話給掛斷了?!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闖入,邵長傑拿著一個文件催促道,「顧先生,開會了…」
話落了好幾分鐘,坐在對面椅子上的男人毫無反應,只是低著頭,邵長傑上前了兩步,咳嗽了兩聲,再次開口,「顧先生…我們該開會了!」
再不去,這會又開不成了。
顧蕭言終於起了身,拎起外套朝門口走去,「走吧,一會兒順便幫我訂個包廂。」
邵長傑緊跟其後,「好的…」
**
晚上11點,時間不緊不慢的走著,黑夜的喧囂都抵擋不住男人臉上的疲憊感,一杯又一杯的紅酒灌在肚子里,雖是品,卻和醉酒沒有什麼差別了。
顧蕭言絕不是個嗜酒的男人,可卻並不代表他不會喝酒,深棕色的沙發上,男人的眼窩深深的陷著,顯得很疲憊,袖子半挽,領口處卻有點兒發皺。
這個時間點,剛剛新婚的男人確實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一道男聲伴著女伴而入,顧蕭言的目光這才輕飄飄的轉移到他身上,還有…他懷裡的女人身上,一條純白的連衣裙,清純的幾乎素顏的妝容,宋翊安手始終在她的肩膀上搭著,可卻再也沒有任何進一步的發展了。
進來5分鐘,懷裡的女人不是喂水果,就是喂酒,又是淺笑,又是撒嬌,宋翊安像沒看到一般,淡淡開口道,「言哥,這個時間不在家裡陪嫂子,出來跟我玩什麼?」
「真難得你還記得兄弟。」
「你喜歡這種類型的了?」顧蕭言冷冷的開了口,「讓她出去。」
他的人總不能被自己趕出去了,不好。
女人肩膀上的手動了動,一疊一百元從兜里掏了出來,遞給那女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不用付出什麼,自然了得開心,女人甜甜獻上紅唇,「謝謝老闆。」
男人英俊的臉上不動聲色,躲開了那吻,「滾。」
收回手,輕輕抖了抖,旋即翹起了腿,又揚了揚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幾杯過後,宋翊安才看著對面的男人淺笑,「怎麼了?這麼哀怨的樣子,可不應該啊,你想娶她娶了那麼多年,現在得償所願了,還不樂意?」
顧蕭言斜倚在沙發上,默不作聲,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有些空洞的目光落在擱在桌上的手機上。得償所願?
他確實得償所願了,知道了當初的那個人是徐伽后,他也曾生氣,欣喜,可現在卻只覺得被欺騙,那個女人,她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告訴他實情,想瞞他到什麼時候?
顧蕭言的臉色有些複雜,宋翊安的臉色一轉,好奇道,「難不成…你也被戴綠帽子了?」
「不是吧,這種習慣也會傳染的?」宋翊安的臉色一沉,眼看著顧蕭言又在斟了一杯紅酒給自己,原來…他叫他來是談心來的。
男人有些心塞,旋即舉杯,「什麼都別說了,我先幹了。」
顧蕭言,「….」
心領神會?他可連個屁都沒說!
終於,屏幕上有了亮光,顧蕭言拿起來看了一下后又放了下來,亮光亮了又變暗,男人的目光深遠看著她的來電。
不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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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一雙光潔白皙的雙腿站在浴室門外,遲遲沒有走進去,長長的頭髮散在肩膀上,帶著慵懶的魅惑感,女人的雙眸明亮光潔,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后,才一甩手,把它拋在了床上,沒幾分鐘,她人已經躺在浴缸里。
女人闔眸沉思,溫熱的水都不能讓她的思緒安靜下來,不接電話。。。
還真是好丈夫的一種典範。
徐伽的澡泡了將近一個小時,連腳趾上的皮都有些泡皺了,房間里還是。。。
沒有人。
可能她都沒有意識到,看到床上空空的時候,自己的心情有一點低沉,把頭髮吹乾以後,便自顧自的上床睡覺了。
換做旁人,丈夫晚歸,妻子也許會生氣衝出去找人,也許會哭泣心裡不安,徐伽不一樣,除了心裡的那一點兒不安感以外,她離了顧蕭言,可以該做什麼做什麼。
不是不愛,只是她不想把自己的生命完完全全的由另外一個人掌控著。
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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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一周,顧蕭言都沒有回過家裡,換洗衣服和睡覺也在顧家裡解決了,安敏一臉擔憂的問顧潭應,他們新婚夫妻,不會剛結婚就要離婚了吧,問顧蕭言,他更是一句解釋的話都不肯多說,每天按時上班,並未受影響。
顧潭應倒是樂觀的很,只是安慰妻子,讓她別插手人家的事情,當天晚上就定了第二天去阿姆斯特丹的機票,和安敏去度假了。
顧蕭言會對徐伽態度冷淡,肯定有他過不去的原因。
徐伽回家時,屋子裡仍是一個人都沒有,看樣子他連回來都沒有過,女人開了窗,把屋子裡的味道散掉后,這才坐在餐廳里發獃,從他去過徐家以後,他的狀態就很不對,像是刻意冷淡,刻意忽視,對她也不冷不熱的……
連他的人,她也好幾天沒有見到過,事出有因,他這樣,是為了那條手鏈么?
如果她承認了,方悅心的所有謊言就會不攻自破,到時候,她怎麼繼續待在z市,也許她永遠都沒有辦法知道那個孩子到底在哪了。
她不能冒險。
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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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言辦公室。
散落的文件被飄了一地,坐在主位上的黑色襯衣男人面容嚴肅,聲音冷冷發出,「這些東西你們都不會是不是?再做不好,你們一起去辦離職手續。」
他的聲音不大,連眼神都透著一絲寒意,面前的幾個人彎著腰撿起了地上的文件資料,接連道,「顧先生我們馬上去改,馬上去。」
邵長傑進門時,只看到幾個大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顧蕭言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已經連續好幾天了,他手邊的咖啡、茶几乎不停,空了一杯,另一杯熱的又立馬續上。
咖啡茶的香味都掩飾不住顧蕭言的低氣壓…
「她有再打電話給公司么?」寂靜后,顧蕭言低聲開口問道。
邵長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她」是指顧太太,男人說了句稍等后,才轉身朝門外走去,跟秘書室的人問了一圈,才把消息報告給了顧蕭言,「沒有接到顧太太的電話。。」
他的手機上,公司電話上,都沒有她的來電,男人的鋼筆簽完了最後一筆,這才抬了頭,「出去吧。」
「是。」
邵長傑欠身出門后,顧蕭言才起身站在了窗前,臉色也難看的很,抬手看了看錶,6點30分,旋即拿出電話撥通了她的號碼,沒有人接。
三天未見,一個電話沒有,他打去,連接電話的人都沒有,他故意冷淡,讓她自己反省,反省的結果就是她在跟他鬧脾氣?
一股怒氣在男人的心底里徘徊,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
晚飯被徐伽用一頓外賣解決了,其實在第二天的時候她的車曾去過他那兒,只不過沒有進去罷了,這冷戰是不是她不認了那件事就會一直的持續下去?
女人如果倔起來,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
一道目光從門外死死的盯著她看,女人坐在沙發上,自己一個人陷入了發獃的狀態,耳邊卻傳來男人的腳步聲,徐伽抬頭看去,正好和他的目光對視,呃……
她被無視了。
顧蕭言徑直朝卧室里走去,看到了她,卻不開口說話?什麼意思?!
幾分鐘后卧室里傳來了顧蕭言洗澡的流水聲,徐伽轉身上樓在房間里等他,可是看到的卻是顧蕭言站在衣櫃前整理衣服的樣子。
「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門?」
「嗯,要出。」話罷,男人已經把行李包的拉鏈拉好,提在手上了,男人轉過身來看著徐伽。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儘力讓自己保持平靜,語音柔和了些,才道,「公司很忙?」
「不忙。」
「那你還要去公司住?我們剛搬進來沒多久你就又要搬出去了么?」徐伽的聲音低低軟軟的,帶著一絲委屈。
男人的身體湊近了些,抬手就捏在了她的下巴上,淺笑道,「你在乎?」
「我幾天不回家,你不管不問的,小伽你做妻子好像不太稱職。」男人半垂著眼睛看著她開口道,徐伽撇了撇嘴,回他,「你都不回來,我為什麼要管你?」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回來?」顧蕭言的目光有些深,而且老是話裡有話,聽起來陰陽怪氣的,小女人知道他想聽什麼,可重要的是,她根本不能給他想要的答案!
女人的睫毛抖動著,聲音很堅定,「蕭言,過去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可以讓它過去,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你不開心么?」
他開心,他當然開心!
可是這根本是兩回事。
一種名叫「失望」的東西從顧蕭言的眼睛里瀰漫開,原來,她還是不懂自己想要什麼。
「早點睡。」顧蕭言提著行李側身從她身邊走過,他不想聽什麼廢話,他只想聽她說,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該讓別人代替我在你身邊。。
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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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顧蕭言從不懂時光的意義,更加不明白時光有多殘忍,有多厚愛,少年時,他曾目睹父親對母親順從的毫無底線,他不明白,在那個位置的男人,為什麼一個人可以對一個人不設底線,這等於給了那人一種特權,一種可以傷害自己的利器。
時光推移,徐伽出國,另一個女人代替她回到她回到自己身邊,曾經他以為方悅心就是當初的那個人,可在午夜夢回,始終找不到牽動自己心的那根線,原來,一切早已解釋的通。
只是,他被蒙在鼓裡罷了。
他知道,即便她什麼都不做,自己總有一天也會繳械投降,可是他不甘心!就這樣被她欺騙,忽視。車子揚長而去,同時攪亂的還有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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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你跟他冷戰了?」俞涼夕咬著吸管的一頭,含糊不清的開口說道。
好不容易遇到個周末不用去加班,就被徐伽一大早拉出來喝飲料,也是醉了。
「這麼說,你心裡不痛快?」觀察了好幾分鐘后,俞涼夕才得出了這個結論,可話音剛落,就被對面的女人嚴厲的打斷了,「不痛快我也不會去跟他認錯。」
白皙的小臉上透著一絲不屑開口道,如果顧蕭言是打讓她認錯的這個主意,她才不幹呢。
「怎麼?就打算這麼耗著?」俞涼夕開口問道,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先不說你家那位身邊還站著一個方悅心,就是沒有她,你這樣晾著他,也不是個事情吧。」
更何況才剛剛新婚,感情正是上升期,哪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徐伽給了她個白眼,才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呢?宋翊安還跟你身邊轉悠呢?」
「沒有了。」涼夕稍稍搖了搖頭道,「他最近都沒有來找我,也可能.……再也不會來了吧。」
對於宋翊安,她不敢輕易的去接受他,一直以來都是他追著她走,跟著她的步調,可忽然之間,身後的那個人不在了,反而是另一個人代替他陪在自己身邊,俞涼夕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先不愛宋翊安,還是因為那一晚意外所以對言聽說產生了異樣的情緒呢?
男女之間的感情,變化總是在一個感覺里。
很難控制。
兩個人的感情都不順利,中午吃過午飯後,便去看了電影,是近期漫威剛出的電影,很多女人看這類電影會無聊,好在徐伽和俞涼夕都愛這個愛的不行。
只是……
電影院里,徐伽捧著杯可樂偷偷和俞涼夕耳語,「你看前邊那兩個人,到底是來看電影的還是來接吻的?」
「說不定有人會喜歡一邊看電影一邊接吻呢?」女人快速的小聲回答她,又對視看了看彼此。
這種玩法已經是小時候的東西了,看電影為什麼不能好好的欣賞呢,非要加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這裡。
電影進行到一半,前邊的倆人更是過分,打的火熱,俞涼夕有些惱了,湊到椅子跟前悄聲道,「喂,還能不能好好的看電影了?」
對方是一對小年輕,被她嚇了個半死,徐伽「撲哧」一下子就憋不住了,笑的要命,這種情況遇到的人不會少,可真的會去打擾人家的應該只有俞涼夕這個奇葩了。
「你真的好無聊,幹嘛要去打擾人家?嫉妒么?」徐伽忍不住的開口道,身邊的女人甩了甩頭髮,「最討厭秀恩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