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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明知致命,明知是地獄,她卻也無法拒絕。

  163明知致命,明知是地獄,她卻也無法拒絕。【6000+】 

  世界上任何語言都不是與生俱來就具備某種傷人至深的能力,而是要看用它發表自己想法的主人公是誰,對象不同殺傷力便大相徑庭。 

  「我們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我以為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在我看清現實,認命之後把我帶到曾經以為是家的地方,蘊藏過那麼多溫暖的地方,告訴我這是你的家。 

  可是,那麼多,那麼多過往……這裡還會是家嗎? 

  君臣緩步上前將還在質問的人兒抱入懷中「乖,我們先不談這些。」 

  「又是這樣……」君沫閉上眼眸,唇角勾起的弧度全然是嘲諷的意味「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你除了轉移話題,除了逃避……你還會別的嗎?」 

  「那你要怎樣?」君臣眸色微動,鉗著她小巧的下巴,危險的氣息逐漸蔓延。 

  想要怎樣你說出來,看我做不做得到,看你能不能滿意。 

  「放過我……從此以後做陌生人……」我要的很簡單,僅此而已,你不給嗎? 

  「君沫。」氣急反笑,彷彿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想是灼燒的火焰焚噬著他的喉嚨,氣管「你做夢。」 

  「呵!」君沫看著他冷笑出聲「難道我不是在做夢嗎?難道我一直以來都不是在做著一個你親手編織的美夢?」 

  在這段感情里,從一開始便失去了主動權,被動逃避被動接受,甚至到最後被動到無力反抗!將你給的算做是愛的東西捧在心上,萬般歡喜,卻再最後關頭被你狠狠拋下!傷害的那麼徹底。 

  「你不愛我,沒有愛又何必多做糾纏,君臣這個世界上誰離了誰都可以活著!沒有你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當初你不是做的很好嗎?如今又來幹什麼?難道要我像傻瓜一樣把這顆心再次捧到你面前讓你在傷一次?」 

  每次心痛的快要死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把它剖開來看看到底有多麼鮮血淋漓,到底受了多麼嚴重的傷,可以讓我疼那麼久,還絲毫沒有減少的意思! 

  「有些事情嘗試一次就夠了!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君臣,我都這般模樣了,你就別再靠近了,行嗎?」 

  我求你,求你給我時間讓我殘喘的活著,讓我從痛苦的夾縫裡生存下來……行嗎?能嗎? 

  「那你呢?」君臣突然出聲,抬手抹去她眼角鉗著的淚水,溫柔的力道卻在一瞬間讓她淚奔「愛我嗎?」 

  不要單單去質問我愛不愛你,現在來告訴我你愛不愛我……我的沫沫,你可知放開你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君沫猛地一顫,退後兩步,整個人幾乎撞在身後的玄幻上,別過目光不再看他「這都不重要。」 

  愛與不愛,已經不重要了,更何況是我的愛與不愛就更加不重要了。 

  客廳的燈光透過空氣打在臉上,白皙的皮膚一時間蒼白到極點,像是心事被人看破,又像是埋在心底不堪的事實被人挖出來,堂而皇之的公之於眾,不留半分情面一般。 

  「於我而言很重要。」清冷的氣息靠近,君沫忍不住朝後縮。 

  「不愛。」呢喃出口更像是對自己說的,半晌君沫猛地抬眸望向君臣「不愛!早就已經不愛了。」 

  這麼久了,哪怕愛也應該淡了的。 

  「沫沫。」寵溺的呼喊從頭頂落下「你說謊。」 

  話音剛落,君沫慌不擇路,想要逃離,熟悉的味道太過濃郁,那麼近,讓她近乎於窒息! 

  「你愛我。」低醇的嗓音帶著笑意的篤定透過叫做空氣的媒介打進耳蝸,君沫低垂著眼眸用力將面前的男人推開朝門口跑去,動作卻比不上身後男人的速度,被他扣住右手反抱入懷。 

  君沫用力掙扎想要掙脫,卻發現沒有絲毫作用,君臣扣著她的力度越來越重,清冷的氣息傾身而下,溫熱的呼吸鋪散在耳畔。 

  「砰!」玄幻上的花瓶被撞倒碎了地上,君臣迅速抱起懷裡的人兒推開兩步,把她護在安全的範圍之內。 

  「放開。」君沫擰扣著手腕想要掙脫,卻被君臣反手扣在了身後。 

  攜著清冷味道的吻淺淺落下,嗅著獨屬於她的甘甜氣息,君臣顫抖著雙手將她抱的更緊了些。 

  「沫沫……」繾倦的呢喃在輕吻間散開「我的沫沫……」 

  一句話,君沫建立起來的防線全然崩塌,淚水順著眼眶大顆大顆的滾落,君臣的心疼的幾乎揪在一起,尋著那片濕漉漉的地方吻去。 

  「不哭,沫沫不哭。」 

  溫柔的聲音帶著久違的寵溺,一時間像是山洪傾瀉一般毫無防備將她掩埋起來…… 

  為什麼…… 

  「君臣!我恨你!我討厭你!」君沫一時間近乎於耍賴一樣用儘力道踢打抱著她柔情相待的男人「憑什麼欺負我!我討厭你!」 

  「乖,不哭,是哥哥不對。」將淚水悉數吻去「哥哥不該逼你,不該這麼對你,對不起,是哥哥錯了。」 

  淚水如同大雨傾盆而下,彷彿一夜之間,這一場哭泣要將過去五年受到的所有委屈和痛苦哭個乾乾淨淨一般。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有些冰冷的空間里氣溫不斷上升,不可名狀的因子不斷飄散。 

  纖細的小手緊緊地勾著男人修長的脖頸,帶著萬種不明思緒的吻蔓延開來…… 

  君臣一顫,微彎腰身將她猛地抱起朝樓上走去。 

  天旋地轉間,再度睜開眼眸,入目的除了熟悉到足以致命的景象以外,還有那張無數次在夢裡輾轉不清的雋逸面容。 

  承受著那道熟悉的力度,被清冷的氣息團團圍住,意識漸漸消退,沉淪在他設下的陷阱里無法自拔,心甘情願,感受著他給的痛,感受著他的存在。 

  心的位置,早已痛的麻木了…… 

  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扣著男人墨黑色的發,薄汗滲出,卧室的溫度越來越高,腦海里的思緒全然放空。 

  什麼都不想,跟著心指引的方向就這樣伴隨著他的力度沉浮。 

  明知致命,明知是地獄……她卻無法拒絕…… 

  都說女人是男人缺少的那一根肋骨,事到如今,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君臣的肋骨,卻清楚明了的知道君臣是她的蠱。 

  是一種戒不掉,忘不了,逃不開的心魔。 

  —————————————— 

  「先生!」清晨匆忙的腳步聲伴隨著呼喊聲從二樓傳了下來,臨時請來的阿姨行色匆匆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先生,您快上樓看看小姐吧!」 

  君臣眉心一跳,一絲不好的預感劃過心頭,放下手裡的報紙抬腳朝樓上走去。 

  「我上去看的時候小姐醒了,我只是轉身去拉床簾開窗子而已,太太就跟突然受了什麼刺激一樣把被子枕頭扔了一地,大聲喊叫把自己關進衣櫃里還不讓我靠近。」 

  現在回想剛才發生的事真是嚇得夠嗆,活了五十多年,給那麼多人家做過事,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阿姨跟在君臣身後,緊張的雙手握在一起死死地攥著腰間的圍裙「先生,就是那個柜子。」伸手指了指放在最裡面的衣櫃。 

  「你先出去。」君臣手指收緊,沉聲吩咐。 

  阿姨倒也沒多想把洗手間里的臟衣服籃拿出去,出去的時候還帶上了門,做這一行的知道什麼事該問什麼事不該問,想要領到高薪水沒有點眼力見怎麼行。 

  上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伴著昨夜尚未消散的濕氣,微風攜著清爽的味道一陣掃過一陣。 

  寬敞明亮的空間,簡約裝飾下的卧室,無處不散發著生活希望的氣息,但是一列定製衣櫃的最深處卻隱藏著黑暗脆弱的一面。 

  「沫沫。」君臣抬腳靠近,柔聲呼喚,帶著試探。 

  很明顯,呼喚聲落下的那一刻衣櫃門開始微微顫動起來,就算看不到衣櫃裡面是什麼情況,他都猜的到此刻的君沫以一個怎樣讓人心疼的姿勢軟弱著抱住自己,顫抖著死死拽住衣櫃木門。 

  「我們先出來,好不好?」君臣抬手準備拉開衣櫃,不料剛碰到衣櫃邊緣就被一陣大力猛地扣緊,從裡面緊緊的扣住! 

  君沫扣著衣櫃的動作顫抖更甚,木質結構的衣櫃摩擦著抖動,聲音聽起來急促的讓人心驚。 

  「不要……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帶著啜泣的沙啞聲從衣櫃裡面傳來,被一層木板阻隔聽不真切混雜著悶悶的聲音。 

  君臣啞然苦笑「沫沫,沒有壞人,只有哥哥。」 

  怎麼會有壞人呢?有我在,又怎麼會讓壞人去傷害你…… 

  果然,話音剛落,衣櫃摩擦的聲音驟然停止,一時間安靜的有些過分,甚至沒了呼吸聲,像是整個人身處在真空環境一樣,隔絕了空氣,少了傳播媒介,置身於沒有聲音的世界。 

  「沫沫……哥哥會保護你,保護沫沫,不讓沫沫受到傷害,哥哥保證。」君臣心臟被一隻手狠狠地捏在手心,心痛的不能自已卻依舊眉眼含笑,溫柔輕哄著此刻脆弱不堪的小人兒「乖,把手鬆開,到哥哥懷裡來。」 

  心裡默數一,二,三。 

  在確定衣櫃里的人兒把手鬆開之後,君臣緩緩打開櫃門「沫沫……」 

  「啊!不!」明亮的光線照射進來好不容易平和下情緒的人突然暴躁起來,伸手猛地把君臣推開,一把抓住櫃門「砰!」伴隨著木門碰撞的聲音再度把自己關進那個狹小幽暗的空間里。 

  彷彿只有這樣,她才能不受傷害,彷彿此刻身處的一小片空隙就是她的庇護所。 

  君沫全身劇烈顫抖起來,抱著自己蜷縮在衣櫃一角,黑暗的空間里什麼都看不到,好像身處黑暗才是最安全! 

  「好,沫沫,我不碰。」君臣知道自己心急了,冷靜下來順著思緒,安撫君沫情緒「我就在這裡,陪著你,不走,好嗎?」 

  不敢輕舉妄動,害怕自己再做什麼會無形之中刺激到她傷害到自己……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X市就發生過一次,如今又發生了一次。 

  兩相對比,思考,串聯在一起的,絕對不是偶然。 

  「怎麼了?聽阿姨說你們在樓上已經一個多小時了。」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入目的卻是這樣一幅景象,本以為會有些吵鬧聲,本以為會有些動靜,卻不曾想卧室里是一派安靜到讓人窒息的地步。 

  修長的墨色身影立在床邊,墨黑色的眸子凝視著眼前的衣櫃,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像是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化不開的愁怨一樣。 

  「怎麼站在這?君沫呢?」唐睿四處打量一番確實沒有看到君沫的身影「葯我給你拿來了,人怎麼了?」 

  君臣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唐睿禁聲墨眸一掃,恍然大悟「她怎麼跑柜子里去了?」 

  「有辦法讓她出來嗎?」君臣淡淡出聲,一個多小時了,他在外面等了這麼久,對她說了那麼多話,都不曾聽到過一個回應。 

  唐睿忍不住皺了眉頭,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一件事還沒解決,又來一件?而且不知道眼前這件事到底棘不棘手。 

  「一直沒出聲?」 

  「恩。」 

  唐睿點頭,伸手緩緩把衣櫃門打開,果然…… 

  「把她抱出來吧,我有話對你說。」說完唐睿轉身走出卧室,留下君臣一人。 

  在外面守了這麼久,她竟然縮在衣櫃里就睡著了,君臣啞然失笑。 

  笑意過後,巨大的苦澀滋味爬上心頭瀰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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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君臣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坐在沙發上的唐睿便出聲發問。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應該不是偶然發生,之前應該有過類似的事情,或者是行為。」 

  「是,有過一次。」君臣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注滿之後推到唐睿面前「在X市。」 

  唐睿挑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給他倒水的男人,怎麼個情況,高高在上的君少今天竟然親自給他倒水了? 

  「你別是受了什麼刺激啊。」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好心提醒。 

  因為君沫這檔子事,別人家最後什麼事沒有,你倒是把自己整出什麼病來。 

  聞聲君臣轉眸看過去,這才收了手「沫沫究竟怎麼回事,能看出來嗎?」 

  唐睿喝了一口茶,搖搖頭「我不是X光機,不用做透視就知道病因。對了,我昨天不是跟你提了DNA比對的事嗎?」 

  話音微落,墨色的眸光微顫,指尖微頓「恩。」君臣啟唇淡淡的應了一聲,看向唐睿。 

  「當年的報告里存在很多問題,導致最後的結果出現了偏差,我有責任。」當初君臣把這件事交到他手上就是無條件的信任,但是最後的結果卻出了差錯,無論怎麼說他都有一定的責任,索性現在查明白了。 

  半晌,唐睿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出今天來的目的「你和君沫的血緣檢查報告里顯示你們沒有血緣關係。」 

  「你說什麼?」君臣怔在原地,那句話在腦海里無限放大,無限循環,控制著此刻所有的神經,甚至麻木了其餘所有的想法和思緒,腦海里只有這麼一句話,沒有血緣。 

  「抱歉。」唐睿站起身來拍拍君臣的肩膀,黑色的眸子里銜著一絲愧疚「我沒想到會有人在我眼底下動手腳,這件事我會查到底。」 

  若不是後續研究君沫的病症,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發現當初這樣一份血緣檢查報告被人動了手腳。 

  本以為他手下是乾淨的,卻不曾想連他旗下的醫院和團隊都隱藏著一些他不知底細不知目的的人,如此想來,倒真是有些心驚。 

  至於,君沫的事,是他失職,也是他大意,導致後續一系列事情的發生,那麼多年君臣有多痛苦他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內疚是肯定的。 

  「有方向嗎?」低沉的嗓音銜著一絲疲憊緩緩出聲。 

  唐睿一時間到不知作何反應,君臣得知這樣的結果給他的回應完全不在預料範圍之內,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讓人害怕。 

  「你怎麼……」 

  「我怎麼沒有大的情緒起伏,怎麼沒有怪你,怎麼沒有半分激動追究的意思,是嗎?」君臣看著他,眸色深深,唇角銜著一抹無奈的笑意「事到如今發生的再也無法追回,已經這樣了說那些還有意義嗎?更何況……當初我們分開不單單是因為這一點原因。」 

  沒關係,這些都沒關係,現在一切都會重新開始,失去的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彌補回來,幸好,我們錯過的只是五年而已,我們還有未來,很遠,很長的距離要去走。 

  永遠生活在過去,背負著過去,怎麼去追尋現在可以用力抓住的? 

  就算沒有那份報告,他們可能也註定有那麼一劫,逃不過躲不開。 

  單是君文商那一招就足夠讓他放下所有拼勁,護她周全。 

  好像經歷了那些以後,他生活的更加通透了些。 

  只是,那個素未謀面的孩子…… 

  唐睿斂了眸色,他了解君臣,看他這般模樣恐怕是真的不在意當年報告在他手裡出錯。 

  「我派人查了當年接觸到儀器的人,逐一排查過後,鎖定到了一個人。」沉了嗓音,眸光有些複雜,動作頓了一下才從上衣內側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君臣「我想你應該認識,究竟怎麼個情況我會搞清楚,按照現在到手的證據看來應該不會出錯,但是這個人怎麼處理你看著辦。」 

  修長的手指接過照片,墨色的眸光掃過唐睿嚴肅的表情落在手上,閃過一抹意料之外的顏色「確定嗎?」 

  唐睿點點頭,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一絲認真的篤定。 

  事情好像比預期中的更複雜了些,不過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層一層抽絲剝繭,藏得再深到最後也逃不過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已經錯過一次了,他怎麼會在同樣的地方在錯過第二次,這一次,再也不會了。 

  沫沫,再也不會了。 

  這一次,再也不會放你一個人,所有的一切都會剷平,沫沫,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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