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君臣是不是在追你啊?[6000+]
158君臣是不是在追你啊?[6000+]
「你……」剛開口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身後緩步而來的清冷身影截了過去「怎麼了?」
君沫站在原地身子僵了僵,他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還在。
「你!是你誒!」尋佳尖叫一聲,抬手隨意抹了兩把沾滿眼淚的臉,不顧形象的大喊,嘴巴張的感覺都能裝進去一個雞蛋「你還記得我嗎?就是那天晚上讓你幫忙去超市買東西的那天。」
君臣抬眸掃了尋佳一眼,緩緩點頭,蹙眉看向君沫「有事?」剛才目送著君沫回宿舍,啟動車子本來準備離開了,誰知就看到尋佳衝上來抱著她哭嚎一通。
「沒……」
這回打斷君沫的人是尋佳,沒等她來得及阻止,尋佳就快速的把整個事情說了一遍,根本不管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認識她們,也不管他是不是好人。
那速度都趕上專業念繞口令的了,君沫抿唇瞪她,但是當一個人犯花痴的時候是不會在意周圍任何人目光的,包括什麼提醒的動作都沒什麼太大作用。
「沫沫,你怎麼了?眼睛疼?」尋佳看著君沫的眼睛不斷眨啊眨,那頻率實在委實把她嚇了一跳。
「正好我有套閑置的公寓。」優雅的嗓音響起,淡淡的眸色掃向君沫,唇角銜著一絲笑意。
君沫蹙眉,聽旁的人說他不是剛回國沒多久嗎?況且有公寓為什麼現在還住在酒店裡?
「真的?」尋佳已經開啟了一種叫做聽到房子就興奮的模式「在哪裡?租金貴嗎?可以租多久?沒什麼特別要求吧?比如晚上幾點之後不能吵什麼的。」
君臣眸光柔柔看向君沫「可以不收租金。」
「不是吧?這麼好?」終於,尋佳發現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了……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就算是會掉也不可能砸到她們頭上吧?
尋佳看了看君沫,又再看看君臣,大腦開始高速運轉,微妙的氣氛漸漸散開。
「你不會在追我們家沫沫吧?」尋佳猛地一拍手「是不是!你就說是不是?」
我們家沫沫……
君臣斂了眸色看向尋佳,這句話雖然平常,可為什麼聽到耳朵里那麼刺耳?
君沫站在原地,半垂著眸子,放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收緊,扣著衣角,心跳彷彿加快了許多。
他如何回答同她又有什麼干係?可是,現在不可否認竟然多了那麼一絲期待,期待聽到他的答案,這麼多年了,經歷了那麼多。
君沫……你怎麼還那麼不知羞恥?
難道非要被再傷一次才知道什麼叫做知恥嗎?
「算是吧。」清冷的男聲緩緩響起,不高不低,那麼清晰,打在耳朵里充滿魅惑。
君沫猛地抬頭看向他,那雙墨色的黑眸里眸光灼灼,全然是認真的顏色,就像從前將她抱在懷裡說的那些愛一樣,指引著你心前進的方向,層層墜落,讓人不得不信。
可是,事到如今,她又怎會再自作多情?他的愛那麼多,那麼隨意,她真的怕了。
「君總不要開玩笑了。」君沫淺笑著開口,直視著他的眸子「自知之明這種東西我還是有的。」
「呵。」墨色的眸底閃過一絲窒息的痛意,一閃而過快的教人根本抓不住「或許吧。」
或許真的是在開玩笑,可是,沫沫你又可曾知道,我從來都不會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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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簡直太舒服了。」此刻夜幕降臨,繁星燦爛,尋佳抱著舒適柔軟的被子在大床上打了個滾「這就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
「沫沫呀,君臣到底是不是在追你啊?」滾夠了,尋佳抱著被子趴在床上看著坐在一邊打字的君沫。
今天本來以為要無家可歸了,誰知道天降貴人啊,雖說這住在酒店沒有住在家裡那麼安心,但是不得不說君臣大手筆,連這床睡起來都感覺無比之舒服。
「不是。」君沫頭都懶得抬一下,這個問題從中午到現在尋佳問了不下十遍,剛開始還解釋一下,現在連解釋都懶得跟她說了。
「嘖嘖。」尋佳咋舌「不應該吧,你說他老闆再好對待員工也不應該這麼好吧?」
本來今晚準備去君臣名下的公寓住來著,誰知道君臣說那裡長期沒有住人,今晚會先派人打掃一下,過兩天就可以搬過去,這幾天可以先住在酒店裡。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要是不說她真的想象不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竟然會是Foam的總裁,掌管著那麼大一家公司,關鍵是人還帥。
人家那麼高格調的人怎麼著都沒有理由對一個普通員工那麼好吧?說君臣對君沫沒意思,她是傻了才會信!
「或許吧。」
或許人家對手下的員工就是這麼好,這麼親民。
「哎呀!你或許什麼啊!他可是Foam的總裁誒!多好的機會啊,別人求還求不來呢,你怎麼就往出躲啊?再說了他姓君,你也姓君,八百年前一家人,這要是成了,不就是親上加親嗎?」
君沫抬手合起膝蓋上的筆記本,忍不住打斷尋佳,越扯越遠「你是我朋友還是他朋友?」
「啊?」尋佳一愣「當然是你朋友啦。」著還用問嗎?這孩子是不是真的傻了?
「一個下午了三句不離他,句句替他說好話,你是不是被他一頓下午飯就買通了啊?」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你要是再提他,我就不理你了。」
一時間似乎有什麼聲音穿越時光而來,有時候尋佳真的很像姚雪,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對她很照顧。
記得當年姚雪也曾無條件為君臣說好話,彷彿君臣自帶光環惹人喜歡一樣,那時她還打趣的問她是不是喜歡君臣。
想到這裡,君沫竟愣了一下。
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姚雪了……
「真生氣了?」尋佳一看情況不妙,跳下床跑過來「好了,我錯了好不好?要不咱們現在就走?」
她知道要不是自己堅持的話君沫才不會同意這樣住的,畢竟她當時也是好心啊,抱著撮合的態度嘛。
「其實租房子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現在她們沒有找到合適的公寓,而且時間有那麼趕,現成的確實要方便很多「要付給他租金,而且找到合適的公寓,我們就搬走。」
權衡利弊,或許只有這麼做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好啦好啦,都依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話音剛落,敲門聲傳來,很有節奏的聲音是手指同木門碰撞輕扣的三下聲響。
「君沫小姐在嗎?」好聽的男聲傳來,尋佳開門后就看到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微微頷首微笑著朝她示意。
她記得眼前的男人是君臣的助理,中午找君臣簽署過文件。
「怎麼了?」聞聲君沫從房間里走出來,誰知習緒將手裡拿著的餐盒遞給尋佳后說「這是君少吩咐的。」
話音剛落,繼而轉眸看向君沫「Foam同貴公司的合作事項還有些小問題,明天君少行程安排很滿,所以只有現在空出時間和君小姐談談。」
「這種合作上的事情不是應該找策劃部嗎?」不管怎麼說談合作這種事情怎麼樣都不可能落到公關部頭上,更何況她只是新人,說話也沒分量,和她談到最後無非就是浪費時間而已。
習緒笑著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有什麼問題您可以當面問君少,他會同您解釋。」
尋佳站在一邊戳了戳君沫「去吧去吧,怎麼說都跟你的工作有關,要是因為這個烙下話柄,你還要不要繼續在嘉誠待下去了?」
現如今,嘉誠就是依靠Foam的幫襯維持正常運轉,一旦得罪了Foam恐怕後果不會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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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晚上十點,不是說放假一天嗎?」君沫看了眼時間發問,言外之意現在的時間還是她私人的休息時間,這個時間段里的任何安排都由她個人支配,所以君臣現在同她說的談工作原則上是可以拒絕的。
「臨時加班。」君臣挑眉,眸色淡淡,風輕雲淡的模樣吐出來的話卻讓人想撲上去掐死他!
君沫移開視線不再看他「你這麼壓榨勞動力,小心民心盡散,哪天Foam破產倒閉!」
「不會。」篤定的意味時分濃重「加班會有相應的酬勞,工作完成後超過預期效果會有獎金,你覺得我會做無用功?」
對於商人來說最重要的除了利益恐怕就剩下時間了吧,有時候為了趕一個單子可以加班很久,就只為了搶佔一個叫做先機的東西。
一般人尚且不會把有限的時間放到一些根本毫無用處的工作上,君臣又怎麼了能會浪費一分一毫?
哪怕是加班,也要讓手下的人做的心甘情願,唯一的辦法就是最大限度提高獲益。
「我不是你的員工。」這兩天君臣出現在身邊的頻率太多,君沫險些都要忘了其實她是嘉誠的員工,不屬於君臣的管轄範圍之內。
君臣抬眸看向君沫,修長的身影緩緩起身,幾步之遙壓迫感十足「你是在提醒我收掉嘉誠?」
現在還不是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讓她變成他想要的結果,不過多費些時間罷了。
「我……」君沫深知一個嘉誠於他而言不過是渺小到幾乎看不到的存在,輕描淡寫的話語如果真的付諸於實踐,後果可想而知。
「呵。」看著她欲言又止德模樣,君臣忍不住輕笑出聲「乖,只要你聽話,我可以不動嘉誠。」
君臣眸色微暗,斂了思緒,何時想要把她留住竟然還需要如此這般?
只是這句話在君沫腦海里掀起了千層波浪,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呼之欲出,君沫看著他,眼眸里除了剛才的排斥之外更多了一絲懷疑。
「這次嘉誠的公關危機是因為你嗎?」嘉誠的發展和工作一向穩重,這麼多年鮮少會出現像這次一樣的重大事件。
聯繫之前她拒絕就職Foam,習緒追著她打探到嘉誠,再到她進去嘉誠第一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一樁樁一件件按照時間線索串聯起來,最後的答案矛頭直指君臣!
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也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所有的矛盾匯聚在一起,在嘉誠幾乎走投無路的時候,Foam像是救世主一樣從天而降幫助嘉誠從公關危機的邊緣線上掙扎回來。
從一開始君沫便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對勁,卻一直不敢確認也沒有問出口,現在她也只不過想尋求一個答案來佐證自己的猜測而已。
「是。」不躲不避,光明正大的承認,一個字而已卻扣緊了君沫的心!
「為什麼?」記憶里的君臣不是這樣的,縱然她沒有接觸過商場上運籌帷幄的他也知道,他從來不會做這些事情。
君臣緩步靠近,微彎腰身,扣緊她小巧的下巴「你說,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嘉誠而已,我要他能做什麼?
縱然想要將嘉誠在X市的生意納入Foam又怎麼值得我如此大費周折?
更何況,我本就沒有那份心。
「憑什麼因為你想要的就去毀了一家公司的名聲?你難道不知道名聲對於一家公司而言有多重要嗎?現在嘉誠在政府和市民眼裡就是一家為了利益什麼都能做的出來的公司!要想重拾當初的信任需要幾年甚至數十年的努力!你難道不知道嗎?」
君臣冷笑著看著眼前義憤填膺的小人兒,墨色的眸子里儘是失望的顏色。
原來她就這樣想他?栽贓陷害?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都做的出來?
「工程的質檢報告你應該看過,嘉誠這一期的工程完工質量是什麼樣你比我清楚的多,公關再為了挽回公司顏面應該也不會謊報最終的檢測結果。」
偷工減料,私扣建築材料,一層一環貪婪無度導致建築主體承重不夠,最終無法投入使用!
君沫怔愣,那份檢測報告她確實看過,這次危機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是因為嘉誠自身的問題。
清冷的聲音攜著寒意再度響起「這樣不加掩飾,不計後果的工程質量,你以為最後可以瞞過所有人嗎?一旦交工后,投入使用,不出一年主體坍塌,造成重大安全事故,到那時不光是質量問題。嘉誠遲早都會摔在這樣的工程上,爬都爬不起來!」
工程質量問題和安全事故存在著本質上的區別,前者僅限於建築質量上所出現的各方面問題,而後者則跟人命掛鉤,無論如何都逃不了干係。
「你早就知道?」
「沒有學會如何粉飾太平就不要輕易嘗試危險的事情,我無非是教他們這個道理而已。」
如果非要說做了什麼,不過是動了些手腳將問題暴露在公眾視野範圍之內而已,可是話又說回來,若不是為了君沫,他君臣懶得管這檔子閑事!
其間無非存在著某種私心罷了。
君臣盯著那雙無措的眼眸,勾唇冷笑「任何事情的定論不要下的那麼早,原因可能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你以為嘉誠的行為做事比之他君臣有多麼光明磊落嗎?當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你才會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若不是因為這裡有他在意的人,嘉誠如何又同他有什麼干係?
「對不起……」君沫半垂著眸子糯糯出聲,這次是她錯了。
「一句對不起就能把我糊弄過去?」心口酸酸的感覺還尚未散去,只因她寧願去懷疑他而替不相干的事打抱不平,他發了狂似的嫉妒。
「那你想怎麼樣?」君沫抬眸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入目的畫面讓她恍然心驚。
只見他緩緩勾唇輕笑,眸色淡淡掃過,微彎腰身將她整個人抱入懷中,來不及驚呼掙紮下一秒便被塞進了溫暖的被子里。
「君臣!你!」男人抱的很緊,緊到她根本無法掙脫那個溫熱懷抱的束縛。
「別動。」低沉的嗓音從頭頂落下,淡淡的吻落在發頂髮絲之間,呵護的姿態愈發明顯「陪我睡一覺,只睡覺。」
一句話,君沫紅了臉頰,想掙脫卻又掙脫不開。
「沫沫,乖。」男人調整了姿勢尋到一個讓她較為舒適的姿勢,才緩緩再次將她擁在懷裡。
耳後是他平穩的呼吸聲,君沫微微怔愣,在他懷裡轉身仰起眸子才發現,他好看的眉毛微蹙著,看起來像是很累的模樣。
自從見面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這麼清醒的近距離看著他,眉眼依舊是當年的模樣,只是眼角若隱若現多出來的幾條細紋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
原來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
可是憑什麼他風輕雲淡擾亂本就沉寂的過去后還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憑什麼,他要什麼就是什麼?
君沫越想越氣不過,在他懷裡抬腿踹過去卻被一隻大手控制住了動作,繼而將她整個人按在懷裡,力道更重了些,不得動彈。
緊緊貼靠的危險觸感帶著灼熱的氣息。
「再鬧,就不只是睡覺了。」
果然,話音剛落,懷裡的人兒嚇得不敢動彈半分,抬眸盯著他淡淡的面容水眸里多了不解的迷茫。一切都已經變了,再也不回回到過去了,也沒有過去了。
鐘錶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滴答滴答不停地走著,永遠都不會累,不會停止,可是她會累啊,心也會痛。
直到那細微的聲響不知道轉了多少圈,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夜色更濃,濃到她的心幾乎要被這濃重的夜色籠上。
他應該已經睡著了。
纖細的手指撫上他稜角分明的臉頰,心顫抖著,手下依舊那麼輕,眼眶在瞬間濕潤,淚水衝破禁錮順著眼角滑落。
哥,我那麼那麼想你,可是又那麼那麼不想去想你。
既然已經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既然已經分開了,為什麼還要出現?
我已經做好這一生都同你沒有任何交集的準備你,你為什麼又要打破我的心理防線,如此堂而皇之的闖進我的生活,就像那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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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沫在關上車門的前一秒被駕駛座上的男人扣住了手,遞過來包裝精緻的早餐餐盒。
淡淡的囑咐在耳畔響起「下班我來接你。」霸道的語氣不容拒絕半分。
君沫抿了抿唇卻不再看他,拿過早餐朝公司走去。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個人你知道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跌的粉身碎骨,可是就是那麼不忍心拒絕,不忍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