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王爺升職她落罪
第127章 王爺升職她落罪
「的確多餘。」他抱著她,想著她,哪有心思去想別人?「清筱自打當上侍妾,就沒少和人斗過,我反而是擔心你。」
歸嫻舒服地靠在他肩上抿唇暗笑。她這不折不扣的惡人,才不需要他擔心好不好哇。
她都把冷婉妍全家和辛姒皇后給玩死了,今日見了行刑,明明恐懼,卻還氣惱嫌死的人太少!
*
溫泉池的水晶房門前,是一條鵝卵石路。
奇怪的是,這鵝卵石路鋪砌的方式異常熟悉。
竟是與雅棠院花樹下那條鵝卵石直立的路相仿,她一腳一腳踩過來,身體都被微微地疼,撓得通透了。
娘親當日走在鵝卵石路上,聘婷裊娜,柔美如仙,頭上的紅瑪瑙步搖都沒晃幾下,花海天光里,似繞了一身仙氣。
她回眸一笑,嚴慈參半,濃香的馥郁中,才流露幾分母親該有的和藹與疼惜之色。
「娘親幼時,你們的皇外公便在我的寢宮裡命人建了一條這樣的路,讓我早晚都要走一次。嫻兒,雲兒,你們此番大劫不死,必有後福,不過丞相府嫡女嫡子的路都不好走,沒事兒多在這路上走一走,時刻提醒著自己,人生在世,步步荊棘,步步需謹慎。」
見歸嫻眼眶紅潤,動容地掙著要下來,夜離觴含笑放下她。
她心潮澎湃地走了幾步,卻忘了頭髮系在一起,頭皮被一扯,她只能又退回他身邊,挽住他的手臂,「離觴?」
他等著她抒發喜悅之情。「嗯。」
「我喜歡這路!」
「知道你一定會喜歡。」
「我愛你!」
冷不丁地一句告白,讓他一時間話語哽在咽喉里,突然地感動,衝擊地心扉又暖又澀。
她笑得像個孩子,低著頭,顧著打結的髮絲,來回地短距離地走動,鬢邊的碎發,勝雪的肌膚,被水晶房裡的夜明珠映得光氳溫柔,眼裡淚光也瑩瑩地,碎鑽般閃耀動人。
這一刻,忍不住想把整顆心掏出來償還她。
這個笨女人,三次為她送了性命,他不過給了她一條刺著足心的路,竟感動成這個樣子。
「傻瓜!」他忍不住抬大掌摸她的頭。
她腳底又貪戀地磨了兩下,滿滿地被寵愛的感覺,甜透了心扉。
隨著他上去台階,她就看到門上有一個奇怪的鎖,鏤花黑曜石,雕刻成了神獸的形狀,裡面一團紅光,還在蠕動。
夜離觴咬破指尖,把血液滴進去,暗鎖應聲彈開。
「這……是血族的智能鎖嗎?」
他轉頭笑看她一眼,以免兩人頭髮相連扯疼了她的頭皮,不忘伸手牽住她的手腕。
「裡面不過是養了一個蟲蠱而已,它需要我的血液餵養才聽話,這樣它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也會喜歡你,若其他人來了,它會鑽出來咬人。」
也就是說,這靈物有他的半縷魂兒唄!「開鎖都如此費勁,你可真不怕麻煩。」
「血族的毒藥五花八門,宮妃因沐浴被毀容而致失寵地,比比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歸嫻就忍不住朝著鎖擺了擺手,「嗨,紅寶寶,你好,我是夜離觴的王妃,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那紅光果然,幽幽明滅。
「離觴,你看,它喜歡我給它取的名字呢!」
夜離觴搖頭,哭笑不得。「它的名字叫魑魅,你叫它紅寶寶,它是在生氣。」
囧!「呃……它高興該是什麼樣子呀?」
夜離觴朝著鎖叫到,「魑魅,歸嫻喜歡你。」
那紅光就變成了夢幻般的七彩瑩光。
「魑魅,你好!」
七彩光卻倏然不見了,那紅光也閃耀地懶懶地,似在睡覺似地,一動一動的。
這是歧視!血淋淋的歧視!
是她人品敗壞了嗎?紅寶寶多萌呀?!她剛才分明是讚美它好不好。
「夫君,我覺得它是被你的美貌所惑。」
夜離觴被她氣惱地樣子逗笑,「哈哈哈……以後熟悉之後,它就喜歡你了。」
溫泉池,果然比尋常的浴桶舒服。
不過,泡進溫泉池裡的男人,卻頓時似換了一個人,粘在她身上,困她在懷裡,剝不掉,推不開……
前一刻還是溫柔的謙謙君子般,沒一會兒,就把她欺在溫泉池的水晶台邊沿,激吻如火,魔爪不停,衝撞地滿池池水動蕩暗涌……
「離觴,你叫我過來,就是為這事兒……」
「這不是沐浴么?」
「……」這……是沐浴么?
*
宮裡來了聖旨,宣讀了冗長的一篇,歸嫻晚上沒睡好,正想睡個回籠覺,聽得一頭霧水。
等傳旨的人走了,她拿了聖旨,逐字逐句翻譯成簡體版中文,才明白,太后與陛下忙於招待狼族貴賓,所以免了她入宮晨昏定省。
有點怪,就算不給太后和陛下請安,還有十位皇妃婆婆呢,這是不叫她入宮的意思呢。
打探之下,確定其他皇子妃和公主仍是照常出入宮門,歸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這樣被寬容地特殊對待,真的好嗎?她這分明是被冷處理了。
她忍不住懷疑,所謂狼族貴賓,其實是狼族新帝——東方貉。
她雖然未被允許出門,夜離觴卻忙碌不停,除了早晚能見到他,白天他都去刑部……
言簡意賅,她家老公當「警察」了。
她卻被鬧得一天到晚提心弔膽,就怕這位風華絕代的老公,與壞人惡鬥時,會受傷毀容缺胳膊少腿兒。
每晚回來,她倒是縱著他去溫泉池裡泡著,卻也是為檢查他的身體。
他倒是完好無損,她卻連日被折騰地疲累不堪,胃口倒是好了,人也長胖了一大圈,尤其是肚子,胖得都快出遊泳圈了,任憑她如何跳舞,如何做瑜伽,都減不下去。
煩!
*
這日一早,一睜眼,甄嬤嬤就道,「王爺去了刑部的衙門,臨走交代,王妃娘娘看書莫要太久,傷神又傷眼,練舞也不可太久,傷筋動骨就不好了。」
怎又是刑部衙門?
「他說了他玩得是閑職嘛。閑職用得著天天去衙門?」刑部那是個是非不斷的地方,若有人從中作梗,說他辦案不利,說他徇私枉法,落個罪名,一輩子翻不了身。
早膳擺好,她吃了兩口,就食不下咽,樂琴等人都勸她多吃點,她又叫了甄嬤嬤道跟前,「殿下還是去監斬嗎?」
「除了監斬,還有了別的差事。」
花錯說著話,風塵僕僕地進門,擺手示意甄嬤嬤和眾丫鬟出去。
甄嬤嬤和樂琴等人見他臉色不對,未敢遲疑。
他隨手一揮,內力封了整座花廳。
歸嫻一見他,就提心弔膽,生怕他察覺那日在畫閣的怪異,忙把喝到一半的葯膳粥放下,全身心備戰。
砰——花錯兩手拍在桌面上,彎下高大的身軀,兩手撐在桌上,桌案上的杯盤碗碟被他兩手震得嗡聲乍響,爆燃的怒火幾乎要從血紅的眼睛里噴出來。
她惴惴不安地拿絲帕按了按唇角,不禁鄙視自己。
被一護衛嚇得半死——主子做到這份兒上,她可真是遜到孔雀王朝的姥姥家去了!
「你……你說夜離觴還有別的差事,是何意?」
「他抓了逃逸的狼族前朝儲君軒轅賜,還得回了畫閣里丟失的畫。前幾日,他就已被冊封為刑部左侍郎,並掌管血族律法修繕,主審重犯,不過是與其他皇子一樣,不上朝而已,卻沒少往御書房裡跑。」
她夫君升職加薪,她賀蘭歸嫻卻一無所知?!
花錯欣賞著她臉上豐富變幻的神情,兩手撐著桌面的姿勢未變,嗤笑道,「你猜,那前朝儲君被審問時,供出了誰?」
歸嫻唇角一抽,眯起眼笑掩藏不安,「我哪知道他供出的是誰……」
她話沒說完,就被花錯吵得一陣耳鳴。
「是你幫他偷的!你還死不認賬?」
她佯裝大悟,「他供出我呀?」她家夫君親審耶!
那種情景真叫人不敢想象。
歸嫻驚出一身冷汗,頓時急火攻心,柔夷一揮,也拍在桌面上,壯著肥肥的雄心豹子膽,駁斥怒嚷。
「他血口噴人!他知道那畫是我畫的,知道血族王陛下疼我,知道我有個丞相爹和長公主母親,血族長公主繼母,他仇富仇官仇我比他長得好看,他故意黑我,故意往我身上潑髒水……」
花錯直起身,雙手環胸,挑眉,耐心地等著她狡辯。也不禁狐疑,她失憶症已經痊癒。
她這不要臉的勁兒,太像從前那位叫他乾重活累活的惡劣女人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誰叫我嫁了個英俊無敵的夫君呢?他妒忌我我倒是不介意的!不過他當著我夫君的面,這樣誣陷我,未免太過分了,花錯,你可得一定幫我教訓他!」
「人家連畫像都畫出來了。」花錯從懷裡取出打刑部里偷來的畫紙,一掌拍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