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隨軍
第466章隨軍
不多時，娉婷公主便被人押著出現在殿門口。押著娉婷公主的人，毫不憐惜的一推。
娉婷公主有些踉蹌的跌了進來。，看了看在座的眾人虎視眈眈充滿惡意的模樣，再看看黎志面帶為難的神色，娉婷公主不由的淡淡一笑。她身為和親公主，自然早就明白，她的生死榮辱都繫於兩國的關係。早在雲霧對賀蘭用兵的時候，黎國人沒有將自己殺了，都要仰賴於燕王府派來相助自己的人出謀劃策。如今黎國上百萬大軍被熙王軍所滅，黎國王找不到人出氣，最先想到的自然就是自己了。
「娉婷見過王上，見過太子。」娉婷公主微微躬身，以黎國人的禮儀向黎國王行禮。即使如此，也帶著只有受過良好教養才會有的皇族女子的高貴和優雅，與黎國女子的粗狂無禮截然不同。
黎國王冷笑一聲道：「賀蘭公主，你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娉婷公主一挑眉，淺淺笑道：「娉婷不知，請王上賜教。」
黎國王臉色有些猙獰，只是不知道他是心疼黎昶這個兒子，還是那百萬的黎國大軍，「好一個不知！本王的二皇子被燕熙所殺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么？」
其實娉婷公主身為女眷，又是異族，不知道才是正常的。只是黎國王故意找茬別人也無法可想。
娉婷公主垂眸不語。她已經明白，黎國王對自己起了殺心，無論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雖然嫁到黎國十幾年，雖然賀蘭已經只剩下半壁江山，但是她卻也不會害怕求饒，辱沒了賀蘭公主的尊嚴。
「看來你也知道你該死了！本王會給你留個全屍送回賀蘭的！」黎國王獰笑道。
娉婷公主淡淡的看向一邊的黎志，黎志有些為難的望著她，終究沒有多說什麼。見狀，娉婷公主只餘下一絲極淡的苦笑。這些年，她雖然懷著一些異心，但確實真心對黎志的。她也知道黎志心中有她，只是到底不及他的太子之位，與黎國王權重要。但是看到黎志連一句話都沒有替自己說，娉婷公主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見娉婷公主不再說話，黎國王以為她怕了。心中原本的騰騰怒火倒是消散了許多，得意的道：「給本王拖出去，斬！」
「是，王上。」兩個黎國侍衛上前，一左一右拉起娉婷公主就要往外走去。
娉婷公主閉了下眼睛，側首望向黎志道：「請太子好好照料我的幾個孩兒。」
也不等黎志答應，娉婷公主掃了一眼身邊的兩個侍衛傲然道：「放開！本公主自己會走！」
娉婷公主從容往往外走去，就要踏出房門的霎那，裡面想起了一個低沉的男聲，「且慢！」
「且慢！」突然，黎志起身道。
「太子！」黎志王勃然大怒。越是昏庸無能，剛愎自用的人，越是受不得別人的反對意見，更何況黎國王此時正是盛怒之際。見黎志竟然為了一個賀蘭女人反駁自己，頓時怒不可歇。掃向黎志的目光里，也不由得充滿了煞氣。
黎志垂眸，沉聲道：「父王請聽兒臣一言，娉婷公主殺不得。」
門口，娉婷公主乍然聽到黎志的聲音也是一愣。轉身望著黎志美眸中流過一絲動容。原本她已經有些死心了，卻沒想到黎志居然會為她說話。
黎國王怒極反笑，盯著黎志道：「殺不得？本王怎麼不知道，在黎國有什麼人是本王殺不得的？」
黎志低聲道：「兒臣知道二王弟戰死沙場，父王心中必是十分悲痛，但是還請父王為了黎國江山為重。」
黎國王眯眼，看著黎志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本王殺了這個女人，就會影響到黎國的江山？」
黎志正色道：「娉婷與熙王妃既是姑嫂，又是結義姐妹，與熙王妃關係極好。熙王寵愛王妃天下皆知，娉婷又是熙王的妹妹，若是父王殺了熙王妃的姐妹，只怕熙王一怒之下，會對我黎國不利。」
娉婷公主和季瑤池是結義姐妹的事情，自然是黎志胡謅的，橫豎賀蘭離黎國王庭路途遙遠，黎國王這會兒，也不可能派人前去求證。
黎志之所以如此說，只是因為在黎國，結義之情是非常重要的，結義兄弟姐妹之間的關係，絲毫不遜於親生。
黎國王冷哼一聲道：「對我黎國不利？！本王正要起兵為昶兒報仇！」
黎志抬眼看著黎國王，道：「父王，如今，我黎國可還有兵可調？父王要如何為二弟報仇？」
黎國地廣人稀，兩百萬大軍就已經可以說是傾國之力了。起碼要幾十年以後，黎國才能想著打仗的事情，此時，黎志也明白了燕熙的意思。燕熙要對付雲霧和賀蘭，從一開始就不可能留給黎國恢復元氣的機會。
等到幾十年後，黎國恢復過來，只怕燕王府早已經一統天下了。不知為何，即使中原情勢未明，黎志卻沒有懷疑過燕王府將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父王，請父王以黎國為重，暫歇雷霆之怒。殺了娉婷公主也只能出口氣罷了，但是她是賀蘭的公主，並非燕王府的公主，即使父王想要出氣，只怕也是極為有限的。何不以她換一些有用的價值？」
其實黎國王何嘗不知道，如今的黎國根本沒有能力再和熙王軍抗衡，叫囂著要出兵報仇，也不過是心中的氣順不過來罷了。
黎志的話正好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來，黎國王便也順勢下了。望著黎志問道：「有用的價值？一個女人能有什麼價值？」
黎志沉思了片刻道：「我們可以娉婷公主與熙王軍換回二弟和我黎國將士的骨骸。這些將士為了我黎國戰死沙場，如果能夠將他們的骨骸迎回家，對於黎國的百姓們或許也是一種安慰。」
黎國王低頭思索著，他雖然昏庸，卻也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白痴，年輕時候也用過英明神武的時候。對於黎志的提意，意味著什麼，自然是明白的。而且只需要付出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確實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抬頭掃了一眼門口的娉婷公主問道：「燕王府會答應么？」
黎志點頭道：「不說娉婷公主和熙王妃的交情，只說娉婷公主是燕熙的妹妹，為賀蘭和親才來黎國的。雖然如今得勢的是燕王府，但是到底燕王府治下的百姓，曾經還是賀蘭的子民。如果燕王府放著娉婷公主的生死不顧，勢必會引起賀蘭百姓的不滿和議論。」
黎國王有些煩躁的點了點頭，揮手道：「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總之，本王不想再在黎國看到這個女人！都下去吧！」
黎志點頭領命，想了想還是問道：「父王，不知二弟的後事？」
「你看著辦吧。」常年的烈酒美色，讓黎國王的身體變得有些不太好，發了一通怒火之後，便感到有些疲憊了，不耐煩的道。
黎志應聲退下，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摟著一個黎國少女上下其手的人，唇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原來二弟的死，對於父王來說，也不過就是一通怒火而已。
回到太子府中，娉婷公主就被人押著回房收拾東西，就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許再見上一面。娉婷公主收拾幾件賀蘭的服飾，望著這自己住了十幾年的房間，不由得放聲大哭起來。
「公主，太子這麼也是救了你。」房間里，一個侍女模樣的女子沉聲道。
娉婷公主抬起頭來看向來人，這是燕王府派給她保護她安全的和幫助她的人，經過這些年相處，娉婷公主對她也有了幾分信任。
抹了眼淚，點頭苦笑道：「我知道，他肯出言救我一命，我已經該滿意了。」
女子不再說話，只是帶著一絲淡淡的暖意，平靜的望著娉婷公主。一個是賀蘭公主，一個是黎國太子。兵戎相見的兩個敵國之間，娉婷公主能有如今的結局，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公主放寬心，回到賀蘭便好好的開始新生活吧。」許久，女子才輕聲道。
娉婷公主淡淡一笑，點頭道：「是啊，我已經很久沒有回母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還跟從前一樣。」她知道，自己能夠撿回一條性命回賀蘭，都是因為黎志還不算狠心，還有燕王府的幫助。雖然捨不得孩子，但是，無論是黎國王還是黎志，卻都是不會允許自己將孩子帶走的，只希望他們母子今生還有相見之時。
賀蘭大軍的中軍大帳里，因為是皇帝御駕親征，大帳的規格自然也完全不同於尋常的一軍主帥，顯得更加寬闊華麗。即使北方天氣依舊嚴寒，但是有上好的銀炭靜靜地燃燒著，整個大帳里溫暖而舒適。
但是賀蘭翼的神色，卻並沒有因為大帳的溫暖舒適，而變得溫和，反而更加陰鷙了起來。
底下的將領紛紛畏懼的低著頭，不敢去看上方高高在上的帝王。君臨天下這件事並沒有讓賀蘭翼的心情變好，自從年前翼王府那一夜之後，賀蘭翼周身的冷氣，就足以讓任何人退避三舍。不知情的人不敢去問，少數知情的人也不敢多少。
「黎國兵敗了，燕熙的注意力必然會放到賀蘭來。如今，燕熙派李自強率領四十萬大軍迎擊我賀蘭兵馬，諸位愛卿有什麼看法？」賀蘭翼沉聲問道。
眾將領面面相覷，無一人敢開口說話。黎國不僅敗了，而且是全軍覆沒。這不禁讓賀蘭軍眾將領心中生出了幾分寒意。
更何況，賀蘭跟雲霧聯盟，趁著熙王軍與黎國交手，自己出兵本就有些心虛。雲霧與熙王軍是純然的敵對，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是賀蘭和熙王軍卻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賀蘭帝如此作為，難免會讓百姓和將士們感到心寒。
「怎麼？各位都無法可說？」賀蘭翼眯眼，冷聲道。
「皇上自有聖斷，末將們恭聽皇上調遣。」眾將領齊聲道。
賀蘭翼輕哼一聲，他豈會不知道這些人打的是什麼主意，掃了一眼眾人，將目光落在靖王身上，沉聲道：「靖王，你說說看？」
靖王連忙出列，恭聲稟告道：「啟稟皇上，老臣覺得，如果只是李自強的四十萬大軍的話，也不足為慮。只是.……」
「只是什麼？」賀蘭翼問道。
靖王道：「只是，京都還有楊靖的二十萬大軍，楊靖本人也是不可多得的將才，當初黎國東大軍壓境，楊靖獨自一人鎮守嘉峪關數月，也讓東大軍無法越過嘉峪關一步。由此可見，此人也絕不可小覷。另外，老臣以為……熙王和熙王妃之中，只怕還有一位會過來。到時候.……。」
「楊靖，燕熙，季瑤池？」賀蘭翼冷哼一聲道：「楊靖深受皇恩，卻叛國投靠燕王府，其罪當斬！至於燕王府，只怕這次來的是季瑤池，來得正好.……。」
聽著賀蘭翼的話，眾將領默默在心中腹誹著：楊靖一個人苦苦鎮守嘉峪關，當初翼王不僅不給予援助，還處處剋扣楊靖的軍糧，最後甚至連楊靖的糧草軍餉都帶走了。
要不是熙王軍，楊靖墳頭上的草都不知有多高了。哪兒說得上什麼深受皇恩？更何況，為了守住京都，楊靖還死了一個家族的主幹，賀蘭翼這話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
不過賀蘭翼是皇帝，自然他怎麼說就怎麼算。下面的將領也不敢開口去反駁他的話，只是默然的聽著他的吩咐。
賀蘭翼心中不悅，一揮手淡淡道：「靖王，李自強就交給你了。至於熙王妃……本王會親自處理！」
靖王連忙拱手領命，「領命。」
「啟稟皇上，雲霧元方求見。」門外士兵朗聲稟告道。
賀蘭翼微微皺眉道：「元方，他來幹什麼？」
士兵回道：「只說奉了雲王之命，有重要的事情求見皇上。」
「讓他進來。」賀蘭翼吩咐道。
不一會兒，元方便被人帶著走了進來，看了看帳中眾將領和高坐在龍椅上的賀蘭翼，淡淡一笑，躬身一揖道：「在下元方見過賀蘭帝。」
「元將軍平身。」賀蘭翼眯眼，打量著眼前的元方。
賀蘭翼注視著元方，半晌才悠然問道：「元將軍來此，有何貴幹？」
元方淡然笑道：「回賀蘭帝，王爺聽聞賀蘭帝已經率兵到達前線，特命元方前來迎接。」
聞言，在場的幾個老將看向元方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讚許。此人在諸國中的名聲一直都不亞於賀蘭翼，人稱雲霧軍中智囊，懷有若有若無的傲然，並不狂妄，心態沉穩平和，雲川肯定不是吩咐他來迎接他們的，但是難得的是他自己能夠低這個頭。
顯然，元方的話讓賀蘭翼心情也愉悅了幾分，看向元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暖意。
賀蘭翼點頭笑道：「雲王客氣了，元將軍請坐。」
「多謝賀蘭帝。」元方言笑自若。
謝過之後，元方在首位第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等到侍衛上了茶退下，賀蘭翼也揮退眾將領，只留下靖王和幾個心腹將領。
賀蘭翼才問道：「聽聞元將軍一舉攻克環城，朕還未向元將軍賀喜。」
元方笑道：「在下不過僥倖而已，前些日子被衛侯與司馬將軍所困，險些喪命。若不是王爺安排周全，此時早已無元方了，在下不敢領功。」
賀蘭翼淡淡一笑，也不多說，「元將軍前來，雲王可有什麼指派。」
元方道：「王爺吩咐在下，一切聽憑賀蘭帝吩咐。只是，在下前來的路上，已經得到消息，熙王妃季瑤池已經到了李自強軍中，只怕不日就要和李自強同時抵達前線。」
「這次熙王軍是季瑤池領軍？」賀蘭翼皺眉問道。
元方搖頭道：「不，據在下所知，熙王妃出任軍師之職。」
賀蘭翼冷笑一聲道：「她倒是能屈能伸。多謝元將軍的消息，朕知道了。」
元方微微皺眉道：「不知賀蘭帝有何對策？」
賀蘭翼笑道：「將軍不必擔心，朕自有應付之策，將軍只需要拭目以待便是。」
見賀蘭翼無意多說，元方也不面前，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敬候佳音。」
賀蘭翼傲然一笑，道：「這個自然。」
看著賀蘭翼一身明黃龍袍，高高在上的狂傲模樣，元方淡淡的垂眸，唇邊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冬日的官道上，熙王軍如一條黑色的長龍，沿著官道快步前進。為首的兩人正是軍中的主帥李自強和披著白色披風的季瑤池。
因為李自強是軍中主帥，而季瑤池只是軍師，兩人卻是策馬並肩而行。以示王妃對李自強這個主帥的敬重。
跟在兩人身後的是張峰，安培，周宇和華若凡四人。
李自強側首看向旁邊的季瑤池笑道：「王妃，只怕現在賀蘭翼早已經點齊兵馬，在前方等著咱們了。」
身後周宇撇嘴道：「賀蘭翼剛剛登基，豈不是正等著殺一殺熙王軍的銳氣么？」
「只是不知道，到時候到底是誰殺誰的銳氣？」安培一臉正氣的道。
其他人聞言，都不由得笑出聲來。
說起來，賀蘭翼還真沒有過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過。想要殺熙王軍的銳氣，從別的地方來入手還好說，戰場上明刀明槍的還真沒人看好賀蘭翼。
季瑤池莞爾一笑道：「有信心是好事，不過也別掉以輕心了。」雖然賀蘭翼確實沒有過出色的戰績，但是並不代表後來軍中就真的沒有能人。
李自強點點頭道：「王妃說的不錯，靖王這個人，人品雖然有些讓人詬病，但是行軍打仗的本事確實不凡。」
靖王年輕時，也是從戰場上拼殺出來的。說起來，靖王縱橫沙場的時候，李自強還只是一個小將。
說話間，李自強勒住了韁繩，望著前方的道路微微皺眉。
季瑤池低聲問道：「李將軍，怎麼了？」
李自強沉聲道：「前方就要離開官道轉入山道了，如果是屬下帶兵的話，必然會在前方伏兵。」
季瑤池打量了一眼前方的狹窄有些狹窄的小道，沉聲問道：「將軍確定？」
李自強沉默的點了點頭。
季瑤池想了想，看著李自強道：」李將軍是我軍主帥，一切以李將軍為主。「
李自強明白，王妃的意思是信任自己。點了點頭道：「多謝王妃。下令全軍，附近紮營！」
身為一軍主帥，他擔心的便是被人掣肘，左右為難。但是季瑤池既然身為軍師，身份卻遠在李自強之上，這也就造成了李自強凡事皆要稟告季瑤池的局面，很多時候，卻會造成不可避免的影響。
季瑤池說這話，就是告訴李自強，他才是目前熙王軍的主帥，一切大事由他自己做主即可。季瑤池既然身為軍師，自然是行軍師之責。
熙王軍紀律嚴明，雖然命令來得十分突然，卻並沒有引起任何混亂。不過一會兒工夫，整個大軍就在距離官道不遠的地方，安營紮寨，準備修整兵馬。
大帳里，周宇上前一步沉聲道：」啟稟大將軍，末將願做先鋒，前去探路。「
李自強淡淡一笑擺擺手道：「周將軍，稍安勿躁。」
旁邊，張峰笑道：「周將軍，你沒看見華統領不在么？」
周宇這才發現，一直跟他們在一起的華若凡，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華若凡是烈豹的分隊統領，既然他在，也就說明了烈豹也在。有烈豹去探路，確實比自己帶人去探路方便多了，也安全多了。
周宇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下來，李自強含笑看著周宇道：「周將軍勇往無前卻是好事，看來這許多年，我熙王軍又多了幾員大將。」
真正能夠統領三軍總攬全局的大將，並不是那麼好找的，即使是以驍勇著稱的熙王軍，真正能夠稱得上是一代名將的，也只有李自強和林嘉豪二人，只可惜兩人在熙王軍被打壓的時期，沉寂了許多年，錯過了最好的時候。
若是不然，兩人的名聲絕不止於此現在這般。而現在，熙王軍麾下周宇，姚銳，鄭前，吳仁星還有衛精這些人雖然還年輕，但是卻都是前途無量。
就說周宇，論年齡也不過三十，論戰功，在年輕一代的將領中，卻已經是數得上的。
周宇倒是被李自強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看向季瑤池。
季瑤池含笑道：「勇往無前是好事，不過為將者，這顧前不顧後的脾氣，確實要改一改。」
「多謝王妃教誨。」周宇不好意思的道。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便是偶爾愛衝動行事。因為他年輕再加上自己的性格，更是給人一種沒有張峰等人沉穩可靠的感覺。
這讓這樣很是無奈，每每想要改正，可惜卻又一句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性格又豈是那麼容易能夠更改得了的。
季瑤池對此也不強求，周宇還年輕，而且雖然偶爾衝動，卻並不十分魯莽，等到再大幾歲，經歷的事情多了，自然就會沉穩下來。
李自強笑道：「王妃對周將軍太過嚴格了。老夫這些年閑來無事，卻是寫了一些心得，若是周將軍不嫌棄，不妨拿去看看。」
聞言，周宇不由得一呆，要知道，為將者特別是一代名將的心得體會，可是千金難買的寶物，除了父子師徒，別人想看也沒有地方能看。
見周宇發獃，季瑤池輕咳了一聲，恭恭敬敬的對著李自強一拜道：「周宇。」
周宇這才回過神來，喜不自勝，連忙道：「多謝李將軍，周宇一定會認真研習，決不辜負將軍的期望。」
李自強朗聲一笑，起身扶起周宇道：「周將軍客氣了。」一邊兒張峰看了看兩人，笑道：「李將軍與周將軍既然如此投緣，不如受周將軍做徒弟好了。」
張峰話音剛落，李自強還沒來得及說話，周宇就已經對著李自強跪拜了下去，「徒兒拜見師父，求師父指點。」
李自強一愣，側首看向旁邊的季瑤池。雖然已經接近五十，自己也有兒子，但是他的兒子卻並不肖乃父，喜文不喜武，如今正在清華書院進修。能夠收周宇這個熙王軍的後起之秀為徒，將自己一生所學和經驗心得傳承下去，李自強自然是願意的，也樂見其成。
單單以周宇是熙王妃的心腹和親信，他們成為師徒這樣的關係，就足以讓李自強高興了，何況周宇還是個本身就很有本事的。但是周宇到底是熙王妃的心腹，自然也要看看季瑤池的想法。
季瑤池含笑道：「李將軍莫非嫌棄周宇資質愚鈍，不肯收徒？」
李自強這才放下心來，欣然一笑。俯身扶起周宇笑道：「周宇不必如此大禮。」
周宇聽到李自強一改稱呼自己周將軍，便明白這是答應下來了，頓時大喜，「徒兒多謝師父。」
李自強新得佳徒，心中也是高興，口中卻還是叮囑道：「軍中還是按規矩行事。」
周宇連連點頭道：「是，多謝李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