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天主李鳳蓮
第437章天主李鳳蓮
李依依大概平生第一次遇到華允涵這樣說話的人，一張俏臉演變著青紅黃綠白，不是一般的豐富。
華恆之暗中遞給華允涵一個讚賞的眼神，放下茶杯，對李依依道：「李姑娘，涵弟說的極是。如果姑娘願意的話，燕王府上下自然是歡迎之至，在下也可以請王爺親自上門向天山主人提親，姑娘看如何？」
「不行！」李依依近乎尖叫了起來，這一番色變頓時讓她身上，原本來有些詭異的神秘氣質，消失無蹤。就像一般的潑辣女子的怒叫，「那是個老頭子！還是個下人！怎麼能配得上我？」
華恆之和華允涵臉色微沉，對李依依的話不置可否。是這個女人配不上鄧總管才對吧。雖然鄧總管年紀不小了，但是長相確實不差，也不顯老。又身居燕王府總管之位，絕對是熙王的心腹中的心腹。也就是他無心娶妻，若是真想要娶妻的話，只怕燕城裡，也有不少的人家想要將女兒嫁過去。
雖然拿這種事氣一個姑娘家，有些不地道，但是華恆之這些日子，實在是被李依依煩的有些受不了了。此時再看她如此作態，臉上的不悅也就更加明顯了。
「既然如此，看來李姑娘是沒有什麼誠意的。原本燕王府也不需要什麼能人輔佐，姑娘請吧。」華恆之淡淡的道，端起茶杯漫不經心的送客。
李依依再一次鎩羽而歸，幽怨的瞪了華允涵一眼，氣得哼了一句，我不會放棄的，然後轉身出門去。
她一離開，書房裡安靜了片刻，華允涵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看著笑得前俯後仰的堂弟，華恆之淡淡的搖了搖頭含笑不語。
華允涵一手揉著肚子，一手擦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問道：「二哥，這女人真是天山的么？這也太.……」還是玲兒可愛一點，而且華家上下都看好。
華恆之淡然道：「是不是，很快就會知道了。不過應該是錯不了，所以說，人不能離開了凡塵俗世太久，不然一不小心，就會教出這樣的奇葩。不知道天山之主，看到這位李姑娘會不會後悔。」
「二公子，涵公子，王爺和王妃有請。」門口，鄧總管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神色淡然的看著兩人。
兩個不會武功的人面面相覷，想起剛才還編排人家華允涵略有些心虛，「鄧總管，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鄧總管淡定的道：「涵公子說在下為了燕王府會二話不說的犧牲的時候，多謝涵公子如此盛讚。」
華允涵汗顏，「總管客氣了。」
李依依出了燕王府臉色依然十分的難看，一路上打量著她的目光的人，更是讓她感覺入針扎一般的難受。她並不是沒有絲毫感覺的愚笨之人，當然也能感覺到周圍的人們的目光和言語的。雖然許多人都當是看華恆之的笑話一般，但是這件事，華恆之本就是受了無妄之災，實際上，大家看不起的嘲諷的人，也只會是李依依。
但是李依依也只當這是自己成功路上，必經的坎坷和磨練，所以總是咬牙認真對待，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但是今天再被華允涵如此明目張胆的嘲笑和戲弄，她就是臉皮再厚，也有些待不住了。
她明明是想要幫助燕王府，她和天山能夠為燕王府帶來多少好處，她不信熙王和華恆之不知道。但是，他們偏偏不將她看在眼裡。
一時間，李依依既恨熙王有眼不識泰山，又恨華家眾人不識抬舉的拒絕自己。若是換了別的，恨不得早就攀上來和天山拉攏關係了，燕王府的人卻如此的傲慢和無禮！
但是，即使如此，她的志向和意志是不會變。下山之前她對著天神立過世，絕對會做出一番超越先祖的功績。她一定會輔佐出一個一統天下的帝王，讓全天下都知道天山的威名。
當李依依回到客棧時，剛關上門一轉身，就看到自己的床邊坐著一個人影。房間里光線暗淡，又隔著層層輕紗她也看不清楚來者是誰。
手腕一翻，兩柄短劍已經在手，李依依一手指著那人厲聲道：「什麼人？」也不等那人答話，便揉身撲了上去，手中短劍化作兩道銀虹劃破了層層紗幔。
「依依。」低沉的女聲在房間里響起。
李依依心中一驚，連忙守住了攻勢翩然落地。看著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影連忙跪下一拜，「天主。」
一個四十歲開外模樣的中年女子，一看容貌便知道年輕時定是美極，怎麼看都比李依依更出眾幾分，雖然韶華易逝，卻依然風韻猶存。淡淡的看著李依依，女子點了點頭道：「你膽子倒是不小。」
李依依一怔，有些驚惶的道：「天主，依依做錯了什麼嗎？」
女子盯著李依依看了半晌，一抬手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她的臉上。
李依依白皙如玉的俏臉頓時紅了一片，但是對上女子淡然幽冷的目光，卻不敢多說一句。
只聽那女子道：「你偷聽了我和長老的一言半語，就敢偷偷下山？下山也就罷了，你的武功在外面行走也沒有什麼人能欺負得了你。但是你竟然敢來找熙王！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的？天山這麼多年來，從未選擇過熙王，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雖然知道說處此事有些不好，但是李鳳蓮卻不能就此放棄。不只是為華恆之這麼毫不留情的擠兌，就是她的身份，也不能允許她就這麼走出去。
如今這燕城裡，暗中群豪雲集，即使是燕王府，也不敢說府中就沒有別人的眼線。
只怕她們前腳剛走出燕王府的大門，後腳天山主人，親自為徒兒向恆之公子提親，依然被拒的消息，就要傳遍整個燕城了。不是李鳳蓮不想走，而是她現在同樣也是騎虎難下。
燕王府花廳，華恆之淡然的說道：「沒想到李鳳蓮會在李依依離開之後來提親，不過李鳳蓮是個聰明人，知道李依依在燕城的事迹之後，也是騎虎難下了，才上門來。」
「聰明人還不是被恆之公子氣得不輕？」燕熙懶洋洋的道。
華恆之淡笑道：「那是為了李依依，關心則亂。若沒有李依依的事，李鳳蓮只怕不會這麼容易對付。」
「二哥好像很討厭李鳳蓮？」燕熙有些好奇的問道。
華恆之很少直白的表示出，對一個人的不喜，按理說，華恆之應該沒有見過李鳳蓮才對。
聞言，季瑤池也不由好奇的看向華恆之，其實不只是華恆之，整個華家的人對李鳳蓮的態度都不對。這讓季瑤池不得不猜測，其中有什麼事情，沒這麼簡單，但是胡亂猜測也不好，只得在心中壓下。
華恆之倒並不隱瞞，淡淡道：「也沒有什麼，當年劫了李鳳蓮一些東西罷了。」
「咦？」難道是二舅舅的紅顏知己？還是在二舅母之前處的女子？或是……？
看著座上兩人相差無幾的神色，華恆之無奈的搖搖頭道：「亂想什麼？只是李鳳蓮單方面的糾纏，父親連信都沒有看到，不過正好被我和娘看到了。當時，娘看到李鳳蓮的信，心情一直有些鬱結。」
季瑤池眨眼道：「二舅舅不知道李鳳蓮的意思吧？」
華恆之想了想，「應該是不知道，她送到華家的幾封信，都被我收了。」
「二哥沒有將信給二舅舅么？」季瑤池問道。
華恆之皺了皺眉道：「爹並不在家中，當時年齡小，記不清了。」
不過現在倒也算是歪打正著，二舅舅不知道李鳳蓮當初的情意，處理起天山的事情來，也不會因為過往的交情感到為難。當然，季瑤池絕對相信二舅舅不會因私廢公的。
「二哥也是因為這個討厭李鳳蓮？」季瑤池問道。
華恆之沉吟了一下，輕輕蹙眉嘆息道：「可能是因為她是我第一個討厭的人吧。」
聞言，季瑤池不由得莞爾一笑。外人還只當恆之公子一生下來就是那副神仙公子的模樣了，想不到還會有討厭一個人，而這個人還是意圖破壞他們家庭的女人。
「李鳳蓮只怕也不會輕易放棄的，不說李依依的意願。只如今這事鬧得沸沸揚揚，若是此時在另選他人，對天山和李依依的名聲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思索著事情，華恆之凝眉道。
燕熙不在意的道：「她喜歡死纏爛打也無所謂，反正最後丟臉的也不是咱們。而且雲川那邊也需要時間布置，我們這邊也同樣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查清楚天山的底細。他們愛鬧就鬧吧。」
華恆之道：「李鳳蓮不是那種撞了南牆不回頭的人，如果她取消聯姻的打算，只是單純的和燕王府合作呢？」
這樣，雖然李依依的名聲會有一些損失，但是天山的威信和名聲確絲毫不損。至於李依依，只要再過兩年，這件事過去，有天山做靠山，也不愁嫁不了好人家。
燕熙皺眉道：「無論如何，燕王府都沒有打算和天山合作。比起她們所謂的合作，輔佐。本王更喜歡吞併。何況，現在還不是拿雲川開涮的時候。」
因為季瑤池，燕熙不看輕女人。但是一群自以為聰明的女人，上百年如一日的做著暗中掌控天下的美夢。這樣的人，燕熙可沒有心思跟她們打交道。
「讓人把李鳳蓮的消息放給賀蘭翼。」燕熙笑道。
華恆之嘴角俊美輕揚，「讓賀蘭翼去纏著她們？好辦法！」這可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主啊，在燕城想要對付燕王府肯定不行，但是給李鳳蓮添點堵肯定沒問題。
燕熙摸摸鼻子道：「這樣，本王也有空來考慮別的事情了，那個朱元德現在在哪兒？」
季瑤池道：「就在王府的地牢里。」
「很好，池兒陪我去見見他吧。」燕熙眼中閃動著淡淡的冷光，若是有外人看到了，必然要頭皮發麻，不知道熙王又想要算計誰了。
客棧的小院，李鳳蓮對著李依依冷冷的道：「從今以後，不許再提和華家的親事。」
李依依一愣，不明白為什麼天主才去了一趟燕王府，就突然改變注意了，「天主.……」
李鳳蓮一揮手道：「不必再說了，難道你如今還不夠丟臉？華家是不會同意娶你進門的。」
「天主，不會的。恆之公子只是.……他.……」
李鳳蓮打斷她的話，道：「你以為只是華恆之？華家上下根本沒有一個人會同意。」
「但是，華家一向不會強為兒女的婚事包辦的，只要恆之公子……。」同意了。
「華恆之會娶你么？」李鳳蓮冷冷的問道。
李依依啞口無言，看著天主冷冷的眼神，有些不甘的道：「但是，如果我不加入華家，那天山和燕王府就.……，熙王肯定也不會讓我進府的.……」
看著眼前一臉懵懂的李依依，李鳳蓮無奈的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才道：「是師父不對，你根本就不適合做天山的聖女。」歷代的天主都會將看好的幼女培養成為聖女，私底下也是以師徒相稱。
天山歷代入世的聖女都是嫁給諸國的當權者不假，但是，那是因為她們都懂得人心算計，知道如何進退有據，而李依依根本就學不會這些。即使自己想要人暗中幫助她，只怕也是難上加難。
「師父，你，你不要徒兒了么？」聽了李鳳蓮的話，李依依臉色一白，驚慌的道。
李鳳蓮拍拍她手背道：「師父怎麼會不要你？你可是師父唯一的徒兒。如今的事情，你就別再插手了，過幾天師父派人送你回天山，以後師父還指望你接掌天山呢。」
天山與世隔絕，李依依只是不懂人情世故，並非生性愚笨。有長老們協助，將來掌管天山自然不成問題，只是山下這些局勢爭鬥，確實是不適合她。
「師父，我.……」李依依想說，我想為天上盡一份力，可是不敢說出口。
「好了，就這樣吧。」李鳳蓮沉聲道。
看了看師父的臉色不太好看，李依依只得轉身回房了。
李鳳蓮望著李依依離去的背影出神，許久方才無奈的嘆口氣了。多年不見，她以為早已經忘卻了。想不到在此能遇到故人，心裡還是放不下他……
燕王府隱蔽之處，陰暗幽冷的地牢里。一個衣冠散亂，一身狼狽的男子，坐在牢房的地板上發獃。即使現在正是炎熱的夏月，在這地底的牢房裡，也讓人感到有些陰冷之意。比起別的地方，這間牢房雖然依然陰冷，卻難得的還算乾淨，也沒有什麼可怖的刑具。但是滿臉胡茬的男子，此時卻雙眼放空，彷彿失了神一般的茫然。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夠有人來對自己用刑，狠狠的打自己一頓。至少這樣他還能感覺到他還活著，來讓他知道，這世上不止有他一個人。
事實上，他知道這世上並不是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在這陰冷孤寂的牢房以外，必定是熱鬧歡騰，人來人往的。但是這些都與他無關。他被關在這裡，聽不到外面一絲一毫的聲音，就連看守地牢的獄卒他都看不到。
沒有人會出現在他面前，也沒有人會跟他說話。甚至連每天一次的送飯送水都是悄無聲息的。他已經記不起來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見過自己以為的人了，沒有開口說過話了。
剛開始被關進來的時候，他還會大聲怒罵，到了後來，就連罵人的力氣也沒有了。漸漸的，他也忘了自己到底被關在這裡多久了。
門外奇異的想起一陣腳步聲，男子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飛快的站起身來往門口奔去，但是長時間的囚禁，和每天一餐連粗茶淡飯都算不上的吃食，讓他的身體有些虛弱，才走了幾步就跌倒在了地上。牢房的門從外面被打開，兩個黑衣的侍衛進來，一左一右拎起男子便往外走去。
燕王府的地牢里，並沒有關什麼人，所以也很乾凈。侍衛拎著男子一路穿過兩三個空置的牢房，走進了一個寬敞的大廳里，抬手將人扔在了地上。
「朱公子，許久不見了，可還好？」燕熙拉著季瑤池的手坐在大廳中，饒有興趣的看著地上一身狼狽的男子。
「賀蘭辰熙.……」許是因為太長的時間沒有說話了，朱元德的聲音有些嘶啞。但是，望著燕熙的眼神卻是絕對的火熱。
燕熙也不在意朱元德想要將自己撕了的眼神，淡淡笑道：「本王今天來，是想告訴朱公子一個好消息。」
朱元德冷冷的盯著燕熙，他當然不會相信燕熙會告訴自己什麼好消息。
燕熙揚眉笑道：「朱公子可以出去了。」
「什麼？」朱元德一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本王說，從今天開始，朱公子就自由了。可以不用呆在這個地牢里了，還是說，朱公子在這裡住上癮了？不想出去？」燕熙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你……會那麼.……好心？放我出去？」太久不說話，朱元德的話語有些不連貫，不過說了兩句之後就好起來了，「你有什麼目的？」
燕熙滿意的點點頭笑道：「不錯，關了這麼久腦子還沒壞。」他當然不會毫無條件的放他出去。
「你的條件？」朱元德問道，此時他甚至覺得，無論燕熙開出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了。
只有真正失去過自由的人，才能明白自由的可貴，而他同樣再也不想呆在那個永遠都靜悄悄的，只有他一個人的牢房裡了。
燕熙含笑道：「如今的燕城暗中熱鬧得很，朱公子，本王一直很好奇，到底你攪渾局勢的能力是怎麼的？」
朱元德臉色一變，盯著燕熙道：「你要我幫你對付那些人。」
燕熙心中滿意的點點頭，看來被關了這兩年，朱元德心中的野心，也還是沒有完全被磨光。不過這樣才好，若是真的磨得什麼都沒有了，那朱元德也沒用了。
「你不用這麼緊張，無論你答不答應，本王都會放你出去的。你也可以出去了之後，再選擇幫任何人跟本王做對，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會不會接納你？」燕熙笑道。
其實答案是很明顯的，朱元德以前將寶藏的消息透露出去，主要還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大家無法再容納他，重用他。
朱元德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問道：「就算我答應你又有什麼用？現在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便信於我……」自嘲的笑了笑，朱元德道：「我是燕王府的階下囚。」
燕熙道：「本王也沒覺得你能弄死誰，只要給他們添點麻煩就行了，至於別的事情自然有人會去做。」
「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後便反悔了？」朱元德問道。
燕熙聳聳肩，道：「反悔了又如何？陳大夫對池兒和小王子有救命之恩，而他也求了本王，看在他的面子上，本王也不好意思就這麼殺了你。不過，你若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陳大夫的救命之恩，本王可已經還過了。」
若是朱元德再做什麼事，那他將其殺了，自然也不用不好意思了。
「師父.……」提起陳大夫，朱元德不由得愣了一下。當年在前那個小村子的時候，他偷偷的潛入師父的書房，偷了師父的手記之後被發現，便已和師父恩斷義絕了，卻沒想到自己落在燕熙手裡還能活著，竟還是沾了他的光。
思索了一會兒，朱元德終於點頭道：「我答應你。」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回到牢房裡去了。他懷疑，若是再過個一年半載燕熙不來，自己會不會受不了自殺了。
燕熙滿意的點頭，「很好！池兒，他就交給你安排了。」
季瑤池點點頭，對朱元德笑道：「朱公子出去之後不妨先安頓下來，順便調理一下身體，之後自然會有人去找你。」
朱元德看了季瑤池一眼，點頭道：「多謝王妃。」
季瑤池想了想，道：「朱公子若是有空，也可以去見見師父，他如今在城中開了一家醫館，玲兒也在。」
朱元德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雖然心裡已經接受了師父不將寶藏給他，不過他也能理解，師父不也是沒動那個寶藏，清苦的過著日子么？！
見他如此說，季瑤池也不勉強。其實陳小凡跟朱元德沒有關係了，只怕日子還要過的安穩一些。
說完了該說的話，燕熙拉著季瑤池起身，看著朱元德道：「對了，朱公子沒事的話，最好別在城中亂走。如今可不只是一方勢力在燕城，暗中可是洶湧得很。」
雲川倒是和朱元德沒什麼太大的恩怨，但是賀蘭翼和水玲瓏就不一樣。賀蘭翼再不濟，要弄死現在的朱元德卻還是輕而易舉的，「另外，賀蘭如今已經遷到蘭江以南去了。賀蘭國要完了。朱公子的心愿也勉強算是要實現了吧。」
「賀蘭南遷了？京都那邊.……」朱元德驚怔。
燕熙道：「賀蘭京城與雲霧皇城，現在都是本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