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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天下將要承擔的怒火

  第349章天下將要承擔的怒火 

  孔祥拎著藥箱急匆匆的進來,墨傾城立刻住了嘴,將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孔祥似乎跟墨傾城一樣的反應,沒能適應這樣的賀蘭辰熙,一夜白髮的情形並非沒有記載過,但是親自看到又另當別論了。 

  另一方面,孔祥倒是有些明白,為什麼賀蘭辰熙這麼快醒來,原本心中的怒怨之氣,悲痛的不能自己。即使昏迷,神智卻是清醒的,所以才會有這一頭的白髮。但到底是釋放了,只要王爺不過分刺激自己,暫時還算是安全的。 

  只要給他時間,他定會將王爺治癒。想到此處,孔祥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走上前來,沉聲道:「王爺,請讓老夫為王爺把把脈吧。」 

  賀蘭辰熙並不反對,很是配合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將手腕放在桌上。 

  孔祥上前把了把脈,有些疑惑的打量了賀蘭辰熙半晌,皺眉道:「王爺的身體,暫時沒什麼大礙。不過還請王爺不要太過勞累,切切要保重為好。」 

  「有勞孔先生了。」賀蘭辰熙平靜的點頭道。 

  這一次,孔祥也察覺到賀蘭辰熙的不對勁了。賀蘭辰熙不是難侍候的病人,但是也絕對不是個對大夫言聽計從的病人,此時的他,很是認真的將他的囑咐聽進去了,不知為何,讓他心中有些不安。 

  「王爺這幾日,只怕傷了心神。在下開幾副葯,王爺當按時服用。」 

  「本王知道了。」賀蘭辰熙點頭道。 

  「啟稟王爺,京城來使。」門外侍衛稟告道。 

  賀蘭辰熙垂眸,唇邊勾起一絲極淡的微笑,「讓進來。」 

  「下官內閣大學士水斌見過熙王殿下。」 

  這一次來傳旨的使者,和上一次那位明顯有些不同。至少排場不一樣。一個水家出身的內閣大學士,居然還有幾個武將隨行,還有被攔在了城外的精兵和侍衛了。 

  站在一邊的墨傾城扯了扯嘴角,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的笑意。賀蘭兆這是什麼意思? 

  座上,賀蘭辰熙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但是卻絲毫也看不出來,在今天之前他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一頭銀絲甚是醒目,俊雅的容顏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實在是看不出是一個痛失愛妻之人。 

  水斌看了看座上的熙王,心中驚訝那一頭白髮,能在朝堂圓滑處事的他,神色自然,並未表露出來,卻也因為熙王這模樣,讓他多了些忐忑。如今,即使他是帶著訓斥賀蘭辰熙的旨意而來的,卻不得不恭恭敬敬的上前請安見禮。 

  「水大人免禮。」賀蘭辰熙平靜的笑道,揮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笑道:「水大人請坐。」 

  水斌有些拘謹的看了賀蘭辰熙一眼,卻看不到熙王那平靜幽深的眼中有別的情緒,只得起身謝過,在賀蘭辰熙的下首落座。 

  賀蘭辰熙掃了旁邊的墨傾城一眼。 

  墨傾城明了一笑,在水斌的對面坐了下來。不多時,駐守在水州城的幾位將軍也紛紛到場,在下首的位置坐了下來,水斌看著眼前的情形,笑容有些不自在的僵硬了起來。 

  賀蘭辰熙悠閑的放下茶杯,對水斌笑道:「水大人,本王最近身體略有不適,沒能親自到城門口迎接欽使,還請包涵。」 

  看著賀蘭辰熙笑的如此親和,水斌只覺得心中毛骨悚然。連忙陪笑道:「王爺說笑了,王妃的事.……王妃乃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奇女子,吉人自有天相。還請王爺寬心。」看到賀蘭辰熙的白髮,水斌不得不安慰他一番,千萬別給自己難堪難做才行。 

  賀蘭辰熙微微一頓,很快又笑了起來,點頭道:「水大人說的是,本王的池兒確實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奇女子。」 

  墨傾城也帶著寫意的笑容稱讚起王妃如何賢德,如何才貌雙全,又如何率領熙王軍殲滅雲霧大軍智計無雙。 

  這讓水斌也只能跟著賠笑,不停地稱讚起季瑤池的功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正事。 

  不過幸好賀蘭辰熙坐在這裡,並不是想要人不停地稱讚自己的王妃的,在水斌接不上話之前,從容的轉變了話題,「本王記得水大人是水太尉的長孫吧。」 

  水斌謹慎的答道:「下官正是,祖父也時常挂念王爺征戰在外的辛勞。」 

  賀蘭辰熙淡淡笑道:「得水太尉如此挂念,本王真是有幸。對了,能讓父皇將水大人派出來,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希望本王沒有耽誤水大人的公事?」 

  水斌連說不敢,只覺得嘴裡微微發苦。此時的和諧氣氛,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將皇上的旨意拿出來,若不是賀蘭辰熙主動相問,一直拖到最後,他都不敢直接宣旨。他當然也可以一來的時候就光明長大的宣旨,但是水斌到底是水家的長孫,從小被培養,為人處事圓滑,可不是一般的庸碌之才。 

  站起身來,水斌對著賀蘭辰熙拱了拱手,道:「下官確實帶來了皇上的旨意,請熙王殿下接旨!」 

  賀蘭辰熙含笑已對,但是斜靠在椅子里的身子卻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別說是跪迎了,就連坐正身子,以示恭敬的意思都沒有。不只是賀蘭辰熙,包括坐在下面的將領也沒有絲毫的表示。 

  水斌抽了抽嘴角,只當做沒看見。他是來宣旨的,不是來維護皇上的威嚴的。只要能活著回到京城,想怎麼在御前告狀都行,但是前提是讓他宣讀完了聖旨,還能活著回去。 

  回過頭從侍從手裡接過錦盒,打開取出明黃色錦帛,水斌朗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熙王賀蘭辰熙擅動私刑,濫殺無辜,實屬欺君罔上。朕念其功績無數,赦其死罪。降王爵位,領旨即刻回京。欽此!」 

  大廳里一片寂靜,水斌清楚的感受著周圍的人不善的目光,握著聖旨的手心裡隱隱的出了汗跡。力圖讓自己表面上看起來平靜而從容些,水斌合起明黃的錦帛,上前拱手道:「王爺,請接旨。」 

  賀蘭辰熙輕輕一揮袖,袖擺一卷轉,瞬間明黃的聖旨落到了他的手裡。打開看了看上面的熟悉的筆跡,俊眸微微眯起。似乎沉思了良久,唇邊的笑意越見明顯,更加讓人覺得膽寒。 

  離得最近的墨傾城坐正了身子,其餘的將領們紛紛眼觀鼻子鼻觀心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降王爵位,即刻回京?」只聽賀蘭辰熙的聲音靜靜地在大廳里響起,其中彷彿帶著一些古怪的笑意,「父……皇要說的就是這些么?嗯?」 

  水斌心中捏了一把汗,恭敬的道:「啟稟王爺,皇上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此次的事,皇上總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賀蘭辰熙挑眉笑道:「難道父皇就沒有提及,諸如熙王軍的兵權?本王屬下的諸多產業?」 

  水斌心中一跳,皇上確實提過這些,並且暗示他最好能夠從熙王手裡將這些拿回去,甚至許諾,此事一完便連晉他二級官職。但是水斌哪敢跟熙王提起這個問題。 

  按皇上如今器重水家的情況看,晉陞是早晚的事情,與此相比,能活著回去顯然更重要一些。雖然水家是效忠皇上的,但是在水斌心中,因辦事不利而向皇帝請罪,比惹怒熙王要容易得多了。 

  強硬的笑了笑,水斌道:「這個.……皇上旨意中並沒有提及,下官不敢擅自揣摩聖意。想必皇上心中自有聖斷。」 

  賀蘭辰熙點點頭,贊同道:「水大人說的十分有理。按理說,父皇都已經下了降爵的詔書了,本王是不是應該識趣些,自己將那些東西都交上去。只是無奈啊,本王手裡的東西實在是.……不方便隨意交出去。倒是,熙王這個封號是可以交還給父皇的。能否有勞水大人回去跟父皇說一聲,親王什麼的,本王也不所謂。作為保留熙王軍和本王的產業交換,如何?」 

  水斌臉色一變,賀蘭辰熙話里的意思,他自然明白。他賀蘭辰熙根本無所謂他到底是不是熙王,就算他是平民百姓,熙王軍依然只聽命於賀蘭辰熙一個人的,熙王的產業依然只有賀蘭辰熙一個人能夠調度。所謂的熙王之位,不過是個虛名罷了。如果賀蘭辰熙願意,他想封自己為什麼王都可以。 

  「王爺息怒,皇上並無此意……」水斌不由心驚的汗流浹背,忐忑不已。 

  賀蘭辰熙冷笑一聲,「並無此意,那麼請問水大人,永州城外數十裡外暗暗調集的五十萬兵馬是怎麼回事?南方賀蘭翼,洪啟,雲霧大軍毫無阻礙有志一同的逼近西北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這個,下官不知,請王爺恕罪。」水斌大驚,沒想到這些暗中秘密進行的兵馬調動,熙王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就連具體人數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賀蘭辰熙卻是安撫道:「水大人你放心,這次本王一定會讓你平安回去的。順便麻煩你回去告訴靖王一聲,他有個好兒子,可惜他自己太能糟蹋了。看在楚逸祺是個孝子的份上,本王將拉丁給你一起帶回去。至於靖王,讓他在城外等著,他的命本王要定了!」 

  「王爺.……」水斌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賀蘭辰熙笑道:「當然,前提是水大人趕回去的時候,靖王還能活著。」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水斌僵愣的問道。 

  賀蘭辰熙側著頭微笑道:「熙王軍上下所有人,皆想抓住害本王的愛妃,他們的主母的那個罪魁禍首,為主母報仇,本王很是感動,也不好拒絕將士們的一片忠心,水大人你說是不是?」 

  水斌臉色大變,心中暗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心極為梗刺。剛才進城的時候,他確實看到了一些兵馬調動的情況,但是他以為那是為了防著雲霧援兵,以及關內正逼過來的三方聯軍。竟是沒想到……熙王竟然是要去攻佔永州的,「王爺三思!如今賀蘭兵亂四起,還請王爺以賀蘭江山為重。」 

  賀蘭辰熙眼角微微上挑,似嘲弄,似不解的看著他道:「江山為重?那是何物?」 

  水斌口中險些噴出一腔熱血。從少年起守護賀蘭的熙王爺嘴裡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實在不得不讓人***。 

  旁邊的墨傾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連忙忍住。王爺這是跟著王妃學的吧?這明顯是屬於王妃偶爾的說話的風格啊。再想到此時,已然生死不明的女子,原本往上翹起的唇角漸漸地下沉了。 

  水斌痛心疾首的沉聲道:「王爺一直守護賀蘭,萬不可因為一時之氣而毀了賀蘭江山啊。」水斌確實識時務,也少摻和水太尉的事情,故而愛國熱血依舊。 

  賀蘭辰熙不在意的端著茶道:「哦?賀蘭江山?那不是父皇不要了么?至於守護之說,本王現今已是普通的布衣百姓了。」 

  水斌努力苦口婆心的規勸,奈何熙王完全不以為意。最後,水斌只能無奈的帶著人告退走了。他必須立刻回京將這個消息稟告給皇上。 

  看著水斌匆匆而去,賀蘭辰熙也沒有阻止。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聖旨,輕哼一聲,甩手將明黃的錦帛扔到了大廳里的某個角落裡。 

  墨傾城起身笑道:「王爺就算看不順眼,也沒有必要丟了啊。那寫著旨意的布可是最好的錦布啊,尋常人一輩子也別想摸到一塊。」 

  賀蘭辰熙點點頭,贊同道:「有道理,那就掛到城外的城門上吧,讓過往的百姓都一飽眼福吧?」 

  墨傾城收起地上的聖旨,看著賀蘭辰熙問道:「王爺,真的就這麼放水斌和賀蘭拉丁離開?」 

  在場的眾將領也紛紛看向賀蘭辰熙,顯然他們對他這個決定也有疑惑。 

  賀蘭辰熙笑道:「放,為什麼不放?水斌這人,比他祖父聰明,他都這般委曲求全了,本王若是還對他下手,豈不是讓人覺得本王心胸狹窄?」 

  當然,水斌也比他的祖父更有野心。父皇,哦不,現在只能叫皇上了,養著這麼一個能屈能伸,背後還有那麼一個大家族支撐的臣子。本王倒想看看,就算沒有了本王,皇上你想要什麼樣君臣和睦?如何的成就千古佳話? 

  「那賀蘭拉丁.……」提起賀蘭拉丁,墨傾城就忍不住咬牙切齒。倒不是他對賀蘭拉丁本人有什麼意見,而是他的爹,靖王。這一次王妃被賀蘭兵馬追殺,雖然不是靖王親自帶兵的,但是卻是靖王指揮的。 

  同樣,靖王從賀蘭兆那裡接到的旨意全部內容是什麼,他們都一清二楚。這樣的情形下,就算殺了賀蘭拉丁也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所以墨傾城完全不明白王爺為什麼要將賀蘭拉丁放回去給靖王,楚逸祺脫離宗祠,靖王門下也只有一個賀蘭拉丁了。 

  賀蘭辰熙眼中掠過一絲寒光,淡淡道:「拉丁這個人,本王還有用,還有靖王,你讓人小心一點,別讓他真的死在戰場上了。」 

  見賀蘭辰熙明顯心中自有打算,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打算,但是墨傾城也不再過問。只是偶然抬頭,看到賀蘭辰熙某種一閃而過的芒光,讓墨傾城心中默默的為靖王哀嘆了一聲,被王爺盯上了,其實死在戰場上才是靖王最好的歸宿吧?可惜了,靖王沒有資格了。 

  賀蘭辰熙站起身來,臉上淡淡的笑意變為肅然端凝的神色。原本坐著的將領們立刻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整裝恭聽王爺吩咐。 

  賀蘭辰熙眼神悠遠,望向大廳外面的藍白相間的天空,聲音空洞而肅然,「號令全軍,所有正與洪啟雲霧交戰的各部,全部撤離。往永州城靠攏。以蘭江為界,十天之內本王要看到所有熙王軍全部齊集!」 

  「是,王爺。」眾人齊聲領命,對於這樣的決定沒有絲毫的質疑。 

  墨傾城出列問道:「王爺,永州等地的朝廷駐軍.……?」 

  「全部驅逐,不服者,殺無赦!」 

  曾以黎民百姓安危為己任的他,如今卻是被逼成如此境地,沒有池兒消息的一天,天下便要擔當本王怒火的一天,直到池兒安全到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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