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夏正夕就是那個唯一。(9000)
第八章夏正夕就是那個唯一。(9000)
夏正夕手持著把淺灰色雨傘,跟身上的深灰的大衣形成一道相應的線。
21歲他,看上去比較比之前還要成熟,少了焦躁,多了種穩重。
他的身高快接近一米九,每跨出一步,那雙長腿都惹人羨慕。
夏正霖因為心思全在酸奶身上,完全忘記了抬眸。
當她感覺到一股震懾的氣息,還有頭頂沒有淅淅瀝瀝的細雨時,才詫異的抬起頭。
看到夏正夕的完美輪廓,在燈光中顯得柔和許多,他那雙墨色的眸,凝視著她。
然後緩緩低下身子,與夏正霖平視。
「妹妹,好久不見。」
他叫她妹妹。
這是第一次聽到夏正夕不叫她的名字,而是稱呼她為妹妹。
這是不是代表著,夏正夕認同了自己夏家長子的身份,並且接受了她叫他哥哥?
夏正霖大腦中很快過了一遍,然後抬起頭回了聲:「哥,你怎麼會來?」
「爸媽讓我過來看你。」
夏正霖再次一愣,因為夏正夕竟然也開始稱呼爸媽。
過去的十幾年裡,他從來都不叫爸媽,甚至連阿姨,叔叔都不會叫。
從來都是:「謝謝。」
甚至開家長會,他也是漠然的說:「這是我家長。」
夏正霖從震驚中醒過來,想要從地上站起來,無奈雙腿早已是極限,根本就沒辦法站起來。
夏正夕面容平靜,把傘遞到她勉強:「你拿傘,哥哥背你。」
——
夏正霖是被夏正夕背著回的宿舍。
酸奶乖巧的跟在他們後面,也不亂叫。
在路上跟夏正夕談話中,夏正霖得知本來這次爸媽和爺爺奶奶都要跟著一起來的,可是爺爺突然暈倒,雖然檢查了下,並沒有什麼大礙,考慮到他年事已高。
木晴和夏錦年只好暫時留在醫院陪他們。
來部隊看夏正霖,是之前就向西川這邊軍區約好的,飛機都安排好。
夏錦年只好派了兒子夏正夕過來。
至於酸奶,是夏正夕猜到夏正霖肯定想它,就擅自主張把它帶來。
到了宿舍后,她們班女兵都紛紛圍過來,議論著這男人是誰?怎麼那麼帥?
好在進來之前,夏正霖就先說了是自己哥哥,大家也就沒繼續討論。
上下鋪的床,夏正夕個子高,沒法坐。
夏正霖因為渾身都濕透,需要趕緊洗個熱水澡,再加上是女生宿舍,就使眼神,先讓他回安排好的住處,過會兒后再跟酸奶去他那邊。
夏正夕走後,她們宿舍的人都開始逗酸奶,不停的說:「霖霖,你家狗狗好漂亮。」
酸奶似乎厭煩漂亮這個形容詞,畢竟,它是一隻公狗。
洗了熱水澡出來后,腿上的疼痛減少了很多。
夏正霖拍手讓酸奶到她腿上。
「酸奶,讓我瞧瞧你有沒有變更帥。」
酸奶早已不是那個好動的小可愛,它已經九歲,是夏正霖12歲那年,爸爸送給她的禮物。
一晃九年過去了,夏正霖揉著酸奶的脖子,感嘆時間過去的好快。
*
穿好衣服后,夏正霖才帶著酸奶一起去往夏正夕的住處。
距離女生宿舍不算遠,五六分鐘就能走到。
也就在著幾分鐘內,她的心隱隱約約間開始抽痛。
夏正夕的變化,是她所不敢相信的,她寧願兩人誰也不要搭理誰,也不想這樣完全無視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做起親密的兄妹。
夏正霖想任性的拒絕,可她又有什麼理由去拒絕?
或許誰都不提當年所發生,完全當做遺忘,是對他們來說最好的結局。
*
到了門口,夏正霖敲了幾下門,發現沒人應答,尋思著夏正夕是不是出去了,就擰開把手走了進去。
聽到浴室中流水的聲音,她才知道,原來夏正夕是在洗澡。
等了沒多久時間,夏正夕披著浴袍從浴室中出來,看到在逗酸奶的夏正霖,他的停下擦拭頭髮的手,輕聲問了句:「腿還疼嗎?」
聞聲,夏正霖站起身,扭頭迎上夏正夕偉岸的身軀,餘光掃視過他浴袍下隱約的抓痕,以及脖子處的吻痕。
心口微微一震,面容一過,微笑著說道:「好多了,我們經常訓練,已經習慣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夏正霖的目光儘可能的不去看那些痕迹。
夏正夕輕「嗯」了一聲,擦完頭髮,來到床頭邊,拿起打火機,剛要點燃起,扭頭問道:「妹妹介意嗎?」
夏正霖搖搖頭:「你抽吧,我現在對煙味已經不那麼反感。」
「聞的多了,就習慣了對嗎?」
夏正霖最開始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應了聲:「算是吧。」后,就覺得這句話聽起來雖然沒什麼,但就是很怪異。
酸奶因為太疲憊,比不上小時候,算算狗齡,已算是快邁入老年。
看到它趴在地上睡覺,夏正夕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個毯子鋪在地上,酸奶聞了聞后,就趴在上面睡起來。
「你現在好細心。」夏正霖說道。
夏正夕站起身,答了句:「和你一樣,經常照顧人,慢慢就習慣了。」
他口中所說的習慣?
夏正霖不由得想起之前跟蔣辰聊天,他說夏正夕在倫敦有個很漂亮的女朋友,兩人已經同居。
才21歲,就已經同居,對她這個在部隊中還住集體宿舍的女孩說,簡直是太遙遠。
也是,歐美那邊比較開放,夏正夕在倫敦待那麼多年,同居在正常不過。
看情況,應該還很恩愛,不然,怎麼會顧不得吻痕就往西川趕?
夏正霖尷尬笑了笑,裝作不在意的來到酸奶身邊。
「哥,你應該還有幾年就畢業了吧,我再過兩年後,雖然退伍,但是可能會一直待在部隊,到時候,你幫我照顧酸奶吧。」
夏正夕拉了把椅子坐下,審視著一身軍綠色裝扮的夏正霖:「怎麼?當兵上/癮了?」
「哪有,我現在除了拿槍,訓練,商業上的事情完全不懂,你遲早都要回歐若幫爸爸的,酸奶習慣了S市,跟著我在西川生活,它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所以,你畢業也是在S市,就拜託你了。」
「有什麼好處?」
好處?
夏正霖想了想,反問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到時候再說,先欠著。」
「也好。」 ……
兩年後的第一次談話,莫名其妙的順,夏正霖跟夏正夕聊了很多關於家人的事情,他們之間,就如當初夏正霖所期盼的,那次意外,就像從未發生過。
夏正夕不提,也不問,甚至跟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回來的時候,夏正夕把她送到樓下。
夏正霖望著夏正夕轉身離開的背影,心裡暗暗說道:「夏正夕,再見。」
從這一刻開始,他們是真正的兄妹,那些不該有的雜念,還有往日的抱怨,就讓它隨著年華逝去,徹底封藏吧。
——
夏正夕這次過來,給霖霖帶了很多零食,幾乎都是她愛吃的。
宿舍里的幾個人紛紛羨慕,不停的說:「霖霖,我真羨慕你有個這麼暖心的哥哥。」
夏正霖只有用呵呵回應。
其實除了他們自家人知道夏正夕與夏家沒有血緣關係,外界的人都以為他是夏錦年的長子。
當年夏錦年爆出私生子,夏家考慮夏正夕還小,就沒公布出他的身份。
所以所有人的眼裡,夏正夕就是她夏正霖同父異母的哥哥,這點沒人質疑。
*
因為今天的訓練太累,再加上夏正霖早已想開自己與夏正夕的關係,倒在床上后,沒多久就開始睡覺。
而另外一邊的夏正夕,整宿都難眠,他不停的吞吐著煙霧,面容失落。
那股壓抑在心底的悸動,不停的想要竄出來。
直到手機屏幕亮起,夏正夕才伸手滑了接聽,那端甜美的嗓音傳來:「還沒睡?」
「嗯。」
「見到你妹妹沒有?」
「見到了」
「那你們明天是不是還要去陵園?」
「嗯。」
「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早點睡,記得照顧好身體,少抽點煙。」
簡短的通話結束后,夏正夕才仰躺在床上。
他這次來西川不單單是看夏正霖,還要去陵園為母親掃墓,這就是為什麼木晴在知道沒辦法來西川后,還是按照最初的安排,排了私人飛機送他過來。
多久沒回來了?
快14年了。
夏正夕對這個數字太敏/感,他以為還要拖更久,才能來瞧母親一樣。
沒想到因為夏正霖,他的計劃要提前了。
——
第二天一早,夏正霖被通知,有一天的假期,可以陪夏正夕去掃墓。
這時,夏正霖才忽然想到,為什麼爸爸會讓夏正夕過來西川,原來是因為這個。
來到樓下,夏正夕帶著酸奶早已等候多時。
「哥,早。」
「早。」
簡單的打了招呼,拿著教官的車鑰匙來到停車處,打開車門,酸奶就往裡面一跳。
夏正霖坐在主駕駛,而夏正夕則坐在後座。
透過後視鏡,看到酸奶把頭放在夏正夕的腿上,那種依賴,完全是當成自己的主人。
回想一下,似乎酸奶到他們家后,就跟夏正夕親,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還是一樣。
一路上,他們彼此都沒開口講話,到了市區的時候,夏正夕才叫停,然後下車到了花店,買了一大捧火紅的玫瑰。
路上行人紛紛看向軍車裡的女孩,以為這個英俊的男人是買花送女朋友。
沒想到霖霖喊了聲:「哥,買束格桑花。」
原來是這是一家人,湊熱鬧的路人離開了。
夏正夕把花放在副駕駛,然後繼續坐到後排。
到了陵園后,夏正霖默默跟在夏正夕後面,到了蘇傾城的目前,看到上面寫的:「蘇若寒」
對於當年蘇傾城所對夏家做的事情,夏正霖多少也聽大人談論過。
包括她剛出生,就被舅舅木胤抱走,也是拜蘇傾城所賜。
夏正霖提不出對這個女人的恨,她只覺得她的一生都被仇恨蒙蔽,完全忽視了身邊的美好。
現在的夏正夕,是否放下心中的仇恨?
夏正霖不知道,也不敢問。
那火紅的玫瑰花擺在墓前,夏正霖幫著夏正夕一起掃墓。
過了會兒后,她才自覺的帶著酸奶走開。
那麼多年才過來,夏正夕應該有太多話對蘇阿姨講,那些話,或許是她不該聽的。
——
夏正霖來到楊昊的墓前,媽媽說過,當年是楊昊叔叔奮不顧身的救下了爸爸。
如果沒有他,爸爸早就被那些壞人害死。
她小時候見過楊昊幾次,所以對這個叔叔有些印象。
尤其這兩年在部隊里,聽不少人提及當年獵狸行動所犧牲的軍人,還有官僚間的黑暗。
夏正霖痛恨那些官僚用骯髒手段得到的頭銜以及金錢。
在進部隊的第一天,她就曾宣誓,要做爸爸和舅舅那樣的軍人,哪怕付出生命,她也要誓要剷除那些惡勢力。
但直到執行了一次任務后,她才知道那些人的狡猾,還有能言善辯。
表面君子,背後毒/梟的人太多。
所以總統才會秘密成立了他們這支女子部隊。
有必要的時候,潛伏在敵人內線,好及時為正方送取情報。
夏正霖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也清楚危險係數之大,但她既然選擇,就決不後悔。
「楊叔叔,你當年應該也是這種想法吧?雖然保家衛國這種話,在別人聽起來很好笑,感覺距離自己太遙遠,但你還是堅持了,所以,你放心,我會一直堅持下去的。」
話音剛落,她的身後響起一聲譏諷。
「你是準備要當個女英雄,然後長眠於此?」
夏正霖回過頭,看到夏正夕一臉輕蔑之意,知道在他的心裡,自己只不過是較弱的女人。
「只要我當兵一天,就永遠不會自己的堅持。」
夏正夕輕哼一聲,凝視著她說道:「哪怕有一天,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突然發現你的敵人是你最親的人,你夏正霖是不是也要拿著自己的槍,直衝那個人的腦門?」
「對!」
「不要回答那麼早,你父親都沒做到的事情,你又怎麼可能會做到。」
說完后,夏正夕扭頭離開。
留下夏正霖思索他的那句話,為什麼說父親沒有做到?
難道說,家裡人其實還隱瞞了她什麼?
帶著疑問,回到了部隊。
來接夏正夕的直升飛機早已等候多時。
夏正夕牽著酸奶離開,臨登機前在夏正霖耳邊說:「知道嗎?哥哥我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滿口仁義道德的人,知道為什麼嗎?自己都做不到,又憑什麼說出口說服別人。」
——
夏正夕走了,直升飛機越升越高,然後飛遠看不到的時候,夏正霖才回過神。
她從夏正夕臨走前的那句話里感受到了深深憤意,與往常不同的是,他並非說說而已。
夏正霖覺得自己與夏正夕越來越像兩條平行線。
他們的信仰以及堅持,完全是相反方向。
甚至,是對立的。
從那天后,夏正霖時常會做一個夢。
夢裡她在抓一個人,手持著槍,當她追了很久,終於抓到后,那人的臉越來越清晰,竟然是夏正夕。
他一雙眼睛瞪大,指著胸口的方向說:「來,沖這兒,開槍!開槍呀!」
每次夏正霖都會被這個夢驚醒,醒來后,感覺既真實又像會是不久后就會發生。
她只能祈禱,祈禱不要出現那一天。 ……
夏正夕回到S市后,把夏正霖簡單的情況告訴了家裡人,爺爺夏耀輝因為身體的原因,還要住院觀察好幾天。
這陣子守在醫院裡的除了護工之外,就是對面房間的木晴。
夏錦年每天處理完公司的事務,也都會趕來醫院。
夏正夕回國的這幾天,經常推著輪椅帶夏耀輝散步。
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孫子,夏耀輝又怎會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說再多都是無益,只能隨著時間,讓他慢慢悟,以前的是是非非,不該由他們這一輩來承擔。
「正夕,畢業后就回國吧,你爸的心一直都不在公司上,這幾年,他沒少往軍區跑,歐若是爺爺這輩子的心血,爺爺知道你心裡一直排斥接手公司,你是怕到時候,會有人議論是非。
爺爺想說,你是我從小看大的,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我這個老頭子,打心眼裡,把你當成親孫子,我從來沒把你當成外人。
所以,歐若你放心的來歐若,你爸和你媽都會站在你一邊,至於霖霖,她畢竟是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等她兩年後從部隊回來,我也會把這些話都跟她講清楚。」
夏正夕面容平穩,手扶著輪椅,微微一笑,沖夏耀輝說道:「爺爺您想多了,至於歐若公司,我會幫妹妹的,您不用為我擔心。」
「怎麼不擔心,霖霖那孩子心思跟你爸爸一樣,雖然聰明,但畢竟心不在。」夏耀輝嘆了口氣,繼續道:「你們那,一個個都不讓我這個老頭子省心,」
夏正夕這次沒有答話,在他心裡,夏耀輝這個爺爺,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
從小開始,他就很依賴夏耀輝,別人都把他當做怪癖的孩子,只有夏耀輝把他當正常孩子對待。
下棋,釣魚,講故事,不厭其煩的在他面前講述歐若公司最開始的艱難,再到後來的擴展,其實夏正夕很明白,夏耀輝並不是在他面前炫耀什麼。
而是為了告訴他,歐若公司作為自己的心血,夏耀輝是付出了怎樣的努力和堅持。
夏正夕的心裡,一面抗拒進歐若公司,一邊卻又期待。
他想像當初夏耀輝對他所說,再把歐若公司開展到更多國家,並且打造全球最頂尖的購物廣場。
這是夏正夕從小就有的野心,也是夏耀輝一直看重他的一點。
在夏耀輝看來,與其把公司傳給子孫,倒不如給一個適合它的人手中,夏正夕就是那個唯一。
從醫院回來后,夏正夕獨自一人仰躺在後院的福榕樹下。
酸奶還是乖巧的窩在他身旁。
從兜里拿出手機,翻看著相冊中夏正霖穿軍裝的照片,一張張看完,閉上眼睛,然後按下了刪除鍵。
——
又過了三個月,夏正霖因為表現出色,被上級安排去往英國培訓。
至於培訓內容,任憑夏正霖怎麼問,執行長官都是說保密。
關於夏正霖要去英國的消息,很快傳到家裡人耳朵里,尤其是木晴,再三叮囑她到了英國以後,一定要聯繫夏正夕。
夏正霖嘴上說著好,但到了倫敦后,卻又退縮了。
因為到達倫敦后的第二天,夏正霖就換上了輕便的服飾,來到夏正夕所讀的大學。
她是知道夏正夕所在住處,還有班級的,作為一名出色的調查者,如果連這一點都查不到,那真的是徒有其名。
那天中午,夏正霖站在校門口,尋思著要給夏正夕一個驚喜。
等她看到開著一輛蘭博基尼的夏正夕,上面還坐著一個長發大波/浪的女人時,夏正霖躲到了樹後面。
直到夏正夕把車停下,牽著那女孩的手走進校園后,夏正霖才敢走出來。
這時的她看到玻璃窗中自己的超短髮,還有平坦的身子。
油然而生的自卑感,讓她很快坐進車裡,然後踩下油門離開。
到了晚上,夏正霖接到夏正夕的電話,問她是不是到了倫敦,住在哪裡時,她刻意說自己參加的是封閉式訓練,不允許見任何人。
夏正夕當真了,夏正霖也就鬆了口氣。
然而當三天後,接到任務是要同另外一個派遣到倫敦培訓的男軍官,一同參加派對時,夏正霖徹底慌了。
「老大?你是在開玩笑吧?我英文那麼差,竟然讓我去參加名媛派對?確定沒逗我?」
在西川的執行長官陸長廣用一種極其嚴肅的口氣回復道:「夏正霖,這是組織上的任務,最重要的是,你出去軍人的身份,確實是我們D國的頂級名媛,所以這次任務,非你莫屬!」
還非他莫屬?
夏正霖懊惱的直踹腳。
前來給她化妝的化妝師是一名英國人,但中文很好,看出夏正霖有些不開心,一邊給她化妝,一邊哄道:「甜心,像你那麼漂亮的女孩,就應該多笑,你瞧瞧你的眼睛,有大又圓,還有點混血。
一會兒我在讓我們這裡的髮型師,為你打造一款適合你的髮型。保證你成為今晚的焦點。」
夏正霖心想著,就她這短髮,還能打造什麼髮型?
等到髮型師拿著一頂波浪模擬假髮到她面前時,夏正霖徹底明白化妝師所說。
淺灰色燕尾裙一穿,一雙筆直的長腿露出來,夏正霖長期鍛煉,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她的背都是挺直的。
假髮戴在頭上,深棕色的發垂在腰肌,簡直就是精靈,就連警務員都不敢相信,鐵娘子夏正霖,竟然還有這麼嫵/.媚的時候。
更別提到了海港,從林肯加長車中走下來的宋琛。
見到夏正霖的第一眼,直接愣在原地。
他來倫敦參加集訓,就是為了能夠跟夏正霖排在一起。
當初夏正霖去了西川女子部隊,而宋琛則考去了北城的軍校。
他是歷經了千辛萬苦才獲得這次名額。
現在夏正霖就在他面前,宋琛卻不敢上前。
夏正霖看到宋琛時,也是徹底蒙圈,執行官一直說到了海港,會有人與她接頭,是另外一個軍區的軍官。
可是並沒有透明名字,除了透露暗號英文字母「S"
宋琛的姓氏拼音第一個字母?
「S?」
宋琛走到夏正霖面前,按耐住激動,點點頭:「是我,陸長官派我在這裡等你。」
天吶,這絕對是驚喜!
夏正霖開心的抱著宋琛胳膊:「早告訴我呀,害得我來之前還擔心搭檔萬一不合拍怎麼辦,沒想到竟然是你,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是我?」
宋琛搖搖頭:「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我搭檔,所以我才會爭取這次來倫敦的名額,不然我不會報名。」
作為成年人,自然明白這是告訴的意思。
夏正霖很快便將話題轉移:「回頭咱倆再敘舊,先進去再說,總站這裡會引起注意的。」
宋琛拿出請柬,挽起她的胳膊:「陸長官沒告訴你來參加這次派對的任務?」
「我能說,我只知道到了這裡等你,其他的他都沒告訴我嗎?」
「那你們老大可能是怕你說漏嘴。」宋琛面容平靜,從兜里偷偷拿出一個竊聽器,放在夏正霖的包包里。「到了裡面一切聽我指揮,你不能擅自行動。」
夏正霖心想:我連任務都不知道是什麼,我能行動到哪裡去。
——
到了游輪上,裝潢華麗的宴會場,已經聚滿了各地的名媛還有紳士,夏正霖雖然已經刻意低頭,但挽著宋琛的胳膊入場時,還是引起不小的躁動。
簡單的英文她還是聽得懂的,除了誇她漂亮,就是誇她今晚的男伴的帥。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話找話說,夏正霖手指繞著頭髮低聲對宋琛說:「我今天帶的是假髮。」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見過你不少照片。」
宋琛這樣一說,夏正霖臉頰立馬緋紅,輕咳了幾聲后才說道:「所以,我現在全身上下都是假的。"
身高是由12公分的高跟鞋撐起來的,睫毛也是帶了接睫毛,頭髮還是假髮,至於xiong,足足墊了好幾個xiong貼。
看上去都很完美,但她就是覺得哪裡都不舒服。
宋琛在她耳畔說道:「你底子本來就好,其他女人,想假,都趕不上你的美。」
再這樣下去,絕對沒法聊天了,夏正霖冷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再誇,我可就不跟你站一起了。」
宋琛伸手攔住她的腰:「別,今天這場內,就我還是個沒碰大/麻的良人,要是去找其他人,准不定要給你灌什麼葯。」
這回,夏正霖老實了,不是因為宋琛的提醒,而是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那個長發波浪的東方女人,渾身透露出一股清雅的氣質,不是因為她太美,夏正霖才注意她,而是因為她就是那天坐在夏正夕車上的女人。
她怎麼會在這裡?
剛才宋琛所說,只有他沒碰那些,那麼代表著來這裡參加派對的人,幾乎都是那方面的人?
還沒等夏正霖多思考,入口進來的男人更加吸引了她的注意。
今天是不是應該去買彩票?夏正夕也來參加了?
放著好好的學校待,跑這裡參加派對?
宋琛也看到夏正夕,並且還有他懷裡摟著的那個女人。
「不要再去看,免得被人懷疑。」
手臂攬在夏正霖的腰間,霸道而強制的將她的視線轉移過來:「一會兒跟夏正夕聊天的時候,不要暴露我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