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算香豔的澡嗎
桌上坐的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一時間整個雅間內氣氛凝固住了，董柏言看著舉起酒杯的寧力夫一直笑著就是不接杯，寧力夫也看著他漸漸感覺到對方眼神裏從柔和變為淩厲令他有提不起直視的勇氣，最後的不知不覺的她低下了頭。董柏言笑了笑的很歡暢，“老寧啊！你的這杯酒既然代表著你們曹夫樓百姓們的深情厚誼，如果不接受的話也顯出我這人太不近情理，不過這樣喝有一點太倉促，體會不到這杯酒的特殊滋味，這樣吧我將它打包帶回去有時間一個個人好好的細細品嚐怎麽樣啊？”他沒有等寧力夫有什麽回答的話語伸手將這杯酒接了過來放到桌子上，然後招呼服務員給他拿一個塑料袋將這杯酒倒到裏麵小心的將它係住。
在座的每一個人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寧力夫也沒想到事情就這樣被董柏言輕而易舉的化解掉，本來他自己有一點後悔剛才的舉動，見新來的董書記給了他一個台階便來了一個順坡就驢。“董書記您說的對，這杯酒裏蘊含的情誼需要細細品嚐才能領略到其中的滋味，至於我一個大老粗沒的那麽多的講究，請。”然後一揚脖將這一杯酒結結實實的灌到了肚子裏，在眾人的叫好聲中拱拱了手走了出去。
董柏言的這一番動作在其餘的縣常委心裏麵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不少人自認為這件事情如果發生在他的頭上，不會向董柏言處理的那麽圓滑自如，不禁對他高看了一眼。
秦建忠看到這一幕心裏想到，新來的董書記不簡單他剛才的舉動既給了寧力夫麵子，又達到了自己不喝酒的目的同時在不接酒杯的這段時間裏給了對方一個小小的警告，這種手腕看起來不像三十幾歲人應該有的，反而像沉浸此道多年的老手所為，處理問題老辣圓滑獨到看來自己以後要小心一點，是不是該向他靠攏的再近一些呢？心裏暗自思量。
康勝傑很不滿意寧力夫的臨陣退縮，但是他又不得不佩服董柏言的處理問題的辦法，在短短的時間分清利害關係衝突然後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這是最能考驗領導幹部素質的手段。看來這個董柏言真的想外麵傳說的那樣不容易對付，自己得重新衡量對方了。他端起了酒杯說道“董書記咱們到外麵敬敬酒見一見全縣的基層幹部怎麽樣？”董柏言正有此意二人一拍即合共同走了出去。
這頓飯吃到下午快兩點結束，董柏言在秦建忠的安排下住進了提前為他已經準備好的縣委招待所的房間裏。他跟隨著秦建忠來到了他要住的地方，周遭的環境的布置很他的出乎意料，後院一角植有一叢蒼翠欲滴的水竹，竹葉青青上麵還有晶瑩的水滴，修長竹枝隨著清風婆娑起舞，發出瑟瑟如詩的清音，萬千片青青竹葉或分或合的演化出無窮變數的朦朧幻象，初冬的蕭瑟似乎在這裏停住了腳步。他駐足看了一會兒，老秦沒有打攪他隻是靜靜等待著。董柏言心中不禁對這個縣招待所的負責人有了一絲好感。
他們走進了樓裏，“苟金鎖，苟金鎖！”秦建忠扯著嗓子使勁的喊了起來。
“來了，來了！”一個身材橫向發展身高也橫向發展的人從最裏麵的房間跑了出來，遠遠地看去去就像一個滾動的肉球。走到近前董柏言仔細的看了看來者的容顏心中剛才淡淡的好感消失得無影無蹤，隻見來人蒜頭鼻子小眼睛最令人那一忘懷的是他那張大大的嘴巴占據了臉部下方三分之一的麵積，似乎推翻了幾何定理讓董柏言產生了一種局部大於整體的錯覺。
“董書記這是縣招待所的經理苟金鎖。”秦建忠向他介紹道，“苟經理這是咱們縣新上任的董書記，房間安排好了沒有？”
“嗬嗬，董書記您好，我是咱們縣招待所的負責人苟金鎖，歡迎您來我們這裏指導工作，我一定會竭誠為您做好後勤服務工作。”董柏言淡淡的笑著伸出右手和他的兩隻手輕輕地握了一下。
“嗬嗬，今後少不得麻煩苟經理了！”董柏言客氣了一句。
“我說老苟哪來的那多廢話，快帶董書記看看房間。”秦建忠在一旁催促道。
“嗬嗬，老秦急什麽，沒見我正在和董書記說話嗎？”苟金鎖不軟不硬地頂了秦建忠一句。
董柏言看了苟金鎖一眼沒有說話，心裏暗道這個人倒是有一點風骨。
“董書記請您跟我來。”苟金鎖沒有再看秦建忠帶著董柏言向樓上走去，秦建忠搖了搖頭跟著一起上去了。
苟金鎖掏出一把鑰匙將二樓的208號房間打開，董柏言走了進去兩個人跟著也進來。他打量了一下房間是個普通套間，布置沒有像賓館房間裏那樣千篇一律的模式，也沒有裝修的富麗堂皇，隻有淡淡的溫馨味道在房間裏遊走讓董柏言有一種家的感覺。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苟金鎖一眼，心裏暗道看來這個人心思還是蠻細的嘛！苟金鎖看見董書記點了點頭心中一喜不禁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看來是過了。
“老苟啊！”董柏言開口說了一句話但是又覺得不妥改口說道，“金鎖經理麻煩你了！”
苟經理眼睛裏閃現出一絲感動的樣子但也隻是一閃而過又複歸平靜，他的細微神情被董柏言敏銳的眼神捕捉到，心裏暗道沒想到這個苟金鎖胸中還是有一點丘壑的。
“春桃，春桃”苟金鎖拉開房間的門喊了起來，清脆的“哎”的一聲傳了過來。不一會兒一個俊俏的年輕女子跑了過來，嫩白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緋紅看起來讓人有一種很健康的美感。身上整潔的製服將身體的曲線繃得緊緊的，尤其上半身的那對人間胸器將短小紅色的西服頂的很高很高，可能是跑得過來有些氣喘忽高忽低很是讓人聯想翩翩有一探究竟的欲望，下身一條黑色的緊身褲子凸顯出渾圓挺翹的臀部和兩條筆直修長的雙腿，董柏言沒想到在這個縣裏竟然有這樣的絕色。
“春桃你過來，這是咱們縣新上任的縣委書記董書記，以後這個房間就歸你打理，記住一定要讓董書記滿意！”苟金鎖一臉嚴肅地對春桃說道。春桃看了董柏言一眼立刻低下了頭臉上泛起了好看的紅暈，怯生生的說道“您放心我會做好的。”董柏言沒有說話看了苟金鎖一眼，心中對他有一點不滿意明知道我的家屬不在這裏，又安排了這樣的服務員你這廝居心是不是有一點不太良好啊！可是又沒法將這句話說出口，隻好笑著點了點頭，“春桃同誌以後你就多費心了！”
春桃飛快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紅暈越發重了用一種比蚊子大不了的聲音說道，董柏言心中感到好笑，“沒想到春桃同誌還是很內向的嘛！”。苟金鎖誤會了董柏言的意思，“春桃你先出去吧！”。等春桃出去了他對董柏言說道，“董書記如果您不太滿意的話，我可以再換一個。”
董柏言看了苟金鎖一眼說道，“不必太麻煩了就這樣吧！來來咱們坐一會兒。”他招呼二人坐了下來，拿出煙扔給了他們一人一隻，聊了一會天漸漸感覺到困意襲來，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哈欠。見此情況二位都是是很有眼色的人起身告辭，他也沒有過多挽留將二人送出門口。躺在裏屋的床上，嶄新的床上用品散發著淡淡樟腦的味道，就這樣他沉沉睡去。
苟金鎖將春桃叫進辦公室裏麵帶笑容看著她，越發顯出了那張闊嘴和一口不怎麽整齊的黃牙，“春桃董書記對你還是比較滿意的，你好好幹隻要他高興了，將臨時工轉為正式編製還不是一句話。二舅能幫你的就這麽多了一切靠自己努力聽見沒有？嗨！你媽死得早，你下麵還有一個弟弟真是難為你了！晚上去縣一中把你弟弟接上到舅舅家裏吃頓飯，我讓你舅媽炒幾個好菜給他補一補，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千萬可不能缺了營養。”說到這小小的眼睛紅了。
春桃小聲的說道“舅舅您對我們姐弟兩個的恩情春桃記在心裏了，以後等我們有了能力肯定會好好的報答您。”
“嗨，傻丫頭自家人竟說傻話，記住當務之急一定要把董書記伺候好！隻要你做好這件事情舅舅就很領你的情了！”苟金鎖摸了摸春桃的腦袋。
“對了舅舅，我看董書記人很和藹，應該不是一個很難伺候的人。”
“傻丫頭知人知麵不知心，看事情不要看表麵尤其是不要以貌取人”說到這苟金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觸動了心中的隱隱的傷痛，想到自己的這副尊榮確實很難讓人起到一定的好感，無力的揮了揮手，“好了舅舅叮囑的就這些，你好好的幹吧！記住你全部的希望都在董書記的身上必要的時候放開點，權當讓狗咬了一口。”他眨了眨小眼睛使勁的看著自己的外甥女。
春桃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她明白自己的舅舅話裏暗含著什麽意思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點了點頭，苟金鎖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春桃出去了，苟金鎖看著她的背影嘴裏喃喃的說“春桃你千萬不要怪舅舅，這確實是一個魚跳龍門麻雀飛到高枝上的好機會，舅舅這次能不能翻身也靠你了。”
春桃走了出去回想著二舅說的話，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罐什麽滋味都有，她明白自己是這十裏八村數得上的漂亮姑娘，老有年輕的後生仔在自己的身邊打著轉，她也有對自己愛情的憧想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止一次的幻想自己身穿嫁衣坐上花轎讓人吹吹打打的娶進門，然後和自己的如意郎君男耕女織的過上一輩子再生上幾個娃。可是剛才舅舅的一番話將自己心中那美好的幻想撕得粉碎，我應該怎麽辦呢？如果真像舅舅說的那樣。是該拒絕還是應該接受，此刻春桃的心裏就像塞進了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她想起董書記那好看的笑容英俊的相貌以及決然不同於常在自己身邊轉的後生們的書卷氣，感覺心裏就像有一隻小兔子蹦來蹦去，弄得這個少女的芳心慌亂不已，臉上又重新泛起了好看的紅暈，胸口好像有什麽堵住了似的，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覺好了一些。
董柏言這一覺睡得很踏實也很香就像在家裏一樣，怎麽說呢就連夢也懶得做一個。他坐在床上狠狠地伸了一個懶腰，看了看身邊的環境才想起來自己原來已經在滄源縣了。他拿出電話給曉冉報了一個平安又耐下性子聽她給自己匯報了一些生活上瑣事，然後又熱情洋溢的對這些事情一一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自己的妻子才心滿意足的將電話掛了。
他放下了電話想了想撥通了周衛國的電話，“老板我已經到了滄源縣了，嗬嗬沒事情就是一點小意外勞您掛心了，您放心我肯定不會給您丟臉的，對對，我會做出一番成績讓他們好好看一看的！對對，老板那件事情怎麽樣了？嗬嗬我覺得也是不過就是幾個跳梁小醜，我估計他們也蹦躂不了幾天了，嗬嗬，對對！我不在您的身邊一定要保重身體啊！好的我會的，嗬嗬…。”他用心的傾聽周衛國的教誨。過了好一會他才將電話放了下來。
電話響了他看了看號碼接了起來，“平凡啊！嗬嗬事出突然我也沒有什麽心理準備，所以沒來得及通知你，好的你說吧！隻要我能辦得到的肯定向你賠罪，嗬嗬什麽這也太離譜了吧！你竟然想要星星，那好辦我給你腦袋上來上一下子肯定會有好多好多的星星。嗬嗬開玩笑了，什麽過兩天你要來，嗬嗬歡迎歡迎，不過先說好你不能空著手來，怎麽也得帶個幾千萬資金過來幫襯幫襯我，為滄源經濟發展做做貢獻，嗬嗬什麽袁舒婷也要來，唉我說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勸勸她打消這個主意，什麽她現在就在你身邊，那個就當我沒說好了，舒婷你好嘿嘿！沒有沒有你能來我是求之不得呢！好的好的，看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怕你一路上太累了身體吃不消，嗬嗬那好行行好的！什麽慧嫻也要來！哦那就來吧！我等你們，就這樣吧！有人敲門了！”他捂住了電話向空無一人的門口喊道“等一下！”然後又將電話放到嘴邊說道“就這樣吧，見麵再談再見！”看著手裏的電話苦笑的搖了搖頭，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剛想放下電話可是它又響了起來，“哦，建軍啊！…。”接下來電話一個又一個令他不勝其擾，目的隻有一個讓他知道我們對你高升是很在意滴，你小子是很不地道滴，這麽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們是不是很不在意我們滴，你這種態度我們是很不介意滴，等你回天南我們會好好地找你算賬滴。他陪著笑一一應付口頭許了好多無法兌現的諾言，終於電話消停了。
可是屋裏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還讓不讓人活了。”董柏言嘴裏嘟囔著很不情願的下地坐在電話旁邊的沙發上拿起了電話，“喂！你好我是董柏言你是哪位？”
“董書記我是老秦沒有打攪您的休息吧！”
“哦，老秦啊！我也是剛剛睡醒！你有什麽事情啊？”
“董書記我有點事情要向您當麵匯報。”
“嗯，那你上來吧！”
不一會房門敲響了，他站起身來將房門打開，秦建忠一臉慌張的樣子走了進來。
“董書記…。”秦建忠喉嚨動了動咽了咽口水，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著。
“老秦別著急，來喝杯水坐下來說！”董柏言拿起了一個杯子走到了純淨水器跟前倒了一杯水遞給了秦建忠。
秦建忠喝了一口可能是由於著急嗆了一口劇烈的咳嗽起來，董柏言連忙為他拍了拍後背心裏暗道到底是什麽樣的一件事情讓他如此的著急，看來這件事情肯定不會是小事情。過了一會兒老秦感覺好了一些抬起頭看著董柏言啞著嗓子說道“董書記我剛才聽說康勝傑趁著您剛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聯合了幾個縣常委要動人事，我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立刻跑來告訴您。”
董柏言正要遞給老秦煙的右手猛地顫了一下，然後將煙遞了過去，“來老秦抽根煙平平氣。嗬嗬這個老康可是不按常理出牌了。”將自己的煙點著使勁的抽了一口，靠在沙發上將嘴裏的煙緩緩的吐了出來，看了一眼秦建忠心裏暗道看來自己手裏掌握的資料沒有錯，這個秦建忠和康勝傑早在前幾年爭常委鬧得不可開交，最後康勝傑勝出，從此兩個人形同陌路。再加上這幾年康勝傑一直阻撓秦建忠入常更是形同水火，結果秦建忠成為了天南市下麵幾個縣裏唯一沒有進入常委的縣委辦主任。自己原來還以為他還要觀望一段時間，沒想到等待的盟軍這麽快就自動送上門了。
他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秦建忠慢悠悠地說道，“老秦消息可靠嗎？”
“千真萬確，我聽我的妻弟說的，這一次他也在調整的範圍內。”
“哦，這樣啊！”他抽了一口煙想了一會兒，“老秦啊，咱們縣裏常委的詳細情況你清楚嗎？”他停頓了一會兒看了老秦一眼。
老秦明白他的意思便一一介紹起縣常委的情況，並對他們的陣營展開了詳細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