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當街求婚
派出所離顏蓉住的小區不太遠，過一個十字路口就到了。
“媳婦兒，你等等。”
淩向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
顏蓉沒有完全停下，隻是放慢腳步，拿眼角捎著淩向，淡淡道：“先回家，有其他事，晚點再辦。”
淩向小跑幾步，攔下顏蓉，把西亞抱給她：“不能等。”
說話間，他從身後的背包裏掏出一樣東西。
“專為愛你訂製，許你一生諾言。”
淩向張開手掌，一隻精致的戒指盒出現在顏蓉眼前。
顏蓉不以為然，瘋子的心思凡人是沒法揣測的。
“別鬧，回家。”顏蓉繞過淩向，準備過斑馬線。
淩向邁著大長腿，幾步趕到顏蓉麵前，緩緩地打開盒子，托著鑽戒單膝下跪：
“ly一生隻送一人，一生隻愛一人，一輩子那麽短，一生隻夠愛你一人，一輩子那麽長，一生隻願陪你一人。媳婦，嫁給我！”
顏蓉瞬間懵呆了，大腦一片空白。
等她反應過來，她倆已經被路人包圍了。
“哇，好浪漫啊，抱著寶寶求婚。”
“ly鑽戒噯，真愛啊！”
“求婚怎能沒有鮮花呢？”有熱心路人瞬間跑到旁邊花店抱來一束遞給淩向。
淩向接過來，雙手捧起：“媳婦，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陪你到天荒地老。”
不知是誰帶頭鼓掌，大喊一聲“嫁給他”
所有人跟著一起，邊鼓掌邊喊“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淩向拉下顏蓉的左手，將鑽戒緩緩套在無名指上。
“謝謝，謝謝啊。”顏蓉一把拽起淩向，拉著他擠出人群，穿過馬路，直奔小區。
直到進了家，顏蓉都沒完全回過神。
她癱在沙發上，歇了好久，心跳才逐漸平穩，但大腦還是一團混沌。
淩向打量了一圈房子，在顏蓉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這就是你弄堂裏那間房換的房子嗎？”
淩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我記得你那房子隻有十三個平方，換這套房子得加不少錢吧？”
“你記得原來弄堂裏的房子？”
顏蓉總算從一團紛亂中抓到一絲亮光。
淩向的行為根本不是精神失常患者，他完全知道自己做什麽。
當初結婚遭到淩母的強烈反對，她和淩向拚了一年，才在弄堂裏買了一套十三平方的舊房子。後來拆遷，她硬著頭皮，加錢補差價換了這套三室的房子。
入駐也才兩年，淩向一次都沒來過。
顏蓉懶得費腦子猜，看門見山地問道：“淩向，你這次回來是？”
“那是我們的家啊，我怎會忘記了呢！”淩向放下水杯，換到顏蓉身旁，嘴巴湊到她耳邊，悄聲笑道：“你忘啦，我們就是在那兒有女兒啊。”
顏蓉麵色一紅，一把推開淩向站起來：“我去給你找換洗衣服，你去洗澡吧。”
“這麽多年夫妻了，還害羞。”淩向哈哈大笑，起身去衛生間。
顏蓉出了一身的汗，她脫了外套，換了鞋，進臥室找淩向的衣服。
隻要是他不想回答的問題，他就裝傻充愣。
明天找個機會得帶他去精神病醫院做個精神檢測，拿到精神鑒定，換回女兒就離婚。
顏蓉邊盤算邊找出淩向的衣服，關衣櫃門時，看到左手上的鑽戒，她又愣住了。
這個品牌的鑽戒，她認識，今年情人節的時候，劉彥拉著她逛珠寶店，看到過。
一個男人一生隻能訂製一次，價格是其他鑽戒的三倍。
顏蓉摸了摸戒指上閃亮的鑽石，看到上麵刻著兩個字母xr。
還真是專門為我訂製的，淩向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顏蓉想不通。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怎麽著就怎麽著吧，反正這是在魔都，沒什麽可怕的。
顏蓉打開另外一個櫃子找出兩條秋褲，和一些女兒小時候的衣物。
“媳婦，幫我擦個背唄！”淩向支開門，探出半個腦袋。
顏蓉把歡喜衣服塞給他：“完頭也不回地進了廚房。
淩向洗完澡，顏蓉已經做好了飯。
“過來吃飯吧，吃完我給你剪剪頭。”
顏蓉先吃了，拿著淩向換下來的衣服丟進洗衣機。
“怎麽沒有肉啊？”淩向看著盤子裏純綠色的蔬菜不高興。
他起身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翻箱倒櫃的找肉，卻是一點肉都沒有。
“你不也是無肉不歡嗎？什麽時候戒了？”
顏蓉邊收拾剪發工具邊道：“今天沒時間買，湊合的吃吧。”
淩向也是餓了，堅持吃完，坐到了顏蓉麵前的椅子上。
顏蓉剛給他圍上圍布，手機響了。
她一手接電話一手給頭發分層。
“結婚這麽大的事，你也不通知我，還是不是朋友？淩向幾時回來的，你們還真是浪漫啊，當街求婚，酒店訂了嗎？哪天舉行婚禮，他媽媽終於點頭同意了嗎？我要做伴娘，讓我幹女兒做花童。”
電話裏劉彥的語速跟機關槍似的，顏蓉想插嘴都找不到空隙。
一直到她全部說完，顏蓉才找到機會回了句：“你又發什麽神經啊？哪兒杜撰來的……”
剛說一半，門鈴響了。
“有人敲門，我先開門，晚點打給你，正好我有事找你幫忙。”
顏蓉邊說邊去開門。
“梅子，你怎麽回來了？”
顏蓉驚訝地看著門口的梅子。
“什麽情況啊，姐？”梅子一頭撲進來，抓住顏蓉：“淩向死渣男他為什麽……”
說到一半，梅子看到了淩向。
“好哇，你還有臉進這個家的門。”
顏蓉伸手抱住梅子，不讓她衝動。
梅子一膀子夯開顏蓉，擼起袖子，衝過去，揪著衣領把淩向從椅子提起來：“你到底要幹什麽？你還嫌害我姐不夠嗎？”
淩向握住梅子的手腕用力拉開她，看著顏蓉，吊著眉梢：“她誰啊？”
“我是誰，你不認識？”
梅子的聲音太大，驚醒了熟睡中的西亞。
顏蓉頭痛欲裂，轉身抱起沙發上的西亞。
梅子楞了一會，跑到顏蓉身邊，探頭看了看西亞，問道：“她誰啊？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