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他喜歡你，討厭！
“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淩向很認真地撿著韭菜：“反正你不能丟下我。”
原少儒笑道：“我昨天給你說，淩先生很愛你的，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愛我？折磨我還差不多！
顏蓉沒接話，低下頭擀餃皮。
原少儒又道：“帶淩先生一起吧，多出去走走，對他的病也有好處。”
“那我就多做點煎餃，給莫離也帶點。”顏蓉想了想，又道：“阿原，還得麻煩你跑一趟莫離家。昨天的那個電杯，我放在她家院子裏的樹下了。”
“小意思，我這就去。”原少儒穿起衣服，去了莫離家。
顏蓉透過窗戶望著原少儒走遠的背影，拍了拍手上的麵粉，蹲下來問淩向：“你喜歡我嗎？”
“你喜歡我嗎？”淩向反問顏蓉。
“你喜歡顏蓉嗎？”顏蓉從淩向手裏奪下韭菜，抬起他的下巴，讓他看自己：“你看著我，告訴我，你喜歡顏蓉嗎？”
淩向仰著臉，齜牙傻笑：“你喜歡顏蓉嗎？你看著我，告訴我，你喜歡顏蓉嗎？”
和一個瘋子要答案？
我怎麽比他還瘋？
顏蓉抓起韭菜丟在盆裏，起身洗韭菜。
“你生氣啦！”淩向站起來從後抱住了顏蓉：“我喜歡你還不行麽！”
“去去去，到外麵坐著去。”顏蓉用胳膊肘撞開淩向。
淩向可能是蹲的太久，腿腳麻了，一個站立不穩，向後摔倒，頭撞到了行李箱上。
“淩向？”顏蓉丟下韭菜趕緊去扶他起來。
淩向摔的可能有些懵，楞了一會，一把推開顏蓉大哭起來。
他像小孩一樣，坐下地上，蹬著兩隻腿，眼淚橫飛：“你打我，你不愛我了，你不要我了。”
淩向力氣極大，顏蓉被他推的撞到牆上，後背火辣辣的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別哭了。”
顏蓉看著淩向的樣子，想發火都發不起來，更多的是心酸。
淩向爬起來，撲到廚房抓起廚台上的菜刀，又撲向顏蓉。
“淩向，把刀放下。”
顏蓉嚇壞了，也嚇懵了，連逃都忘記了，雙臂抱頭順著牆蹲了下去。
隻聽得“咣當”一聲——
淩向將菜刀往顏蓉腳前一拍：“你殺了我吧，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喜歡兒子嘛，殺了我，你生兒子好啦。”
這話怎麽這麽熟悉呢？
顏蓉緩緩睜開眼睛，兩條腿軟的站不起來。
“把刀放回去！”
淩向盯著顏蓉的臉看了看，“哦”了一聲，拿起刀放回廚台上。
顏蓉扶著牆，慢慢站起來，轉身去洗手間。
身上的冷汗把內衣都濕透了，她得洗一下，否則等下原少儒回來，那太尷尬了。
淩向前後腳跟上。
顏蓉隨手關門，將他關在門外。
淩向瞬間又哭了，邊拍門邊喊：“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顏蓉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狂跳的心平緩下來。
這太危險了，萬一發狂傷人咋辦？
他是精神病患者，不用承擔後果，可我有幾條命敢賭呢？
不能繼續留在米國，得回去，回去送到精神病院去。
“我錯了，我再也不玩刀了，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淩向哭地上氣不接下氣，門都快被他拍斷了。
顏蓉拉開門，看著眼淚鼻涕橫流的淩向，又氣又好笑還又心疼。
“以後還玩刀嗎？”
“不玩了，我再也不玩了。”淩向拚命搖頭：“你不要走好好？”
說著，他還小心翼翼地勾住了顏蓉的手指。
這種行為舉動，一般都是幼齡孩子，被父母訓斥後的表現。
出現在成年人身上，特別滑稽而愚蠢，但淩向的哭求，字字錐心。
顏蓉心軟，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她轉身拿了毛巾給淩向擦臉：“你以後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擦了兩把，想著早上他也沒洗漱，就索性拉進去讓他洗漱。
淩向死也不肯撒手，緊緊地握住顏蓉的手：“我一定聽話，你不要走。”
“我不走。淩向，跟我回家好不好？”顏蓉給他拿了牙刷，擠好牙膏：“我們一起刷牙。”
“好”淩向笑了，開心地拿起牙刷。
顏蓉陪著他刷牙，洗臉，洗漱完畢，回到廚房繼續忙她的煎餃。
淩向就坐在門口，寸步不離。
原少儒走了好久都沒回來，一直到顏蓉和淩向吃完飯，他才打來電話。
“阿蓉，我門診有急診，不能享受你的美味煎餃了。莫離和她兒子出院回家了，你去看她吧。”
顏蓉：“那你快去吧，路上開車小心，煎餃我給你留著，明天有空再來吃。”
“不給他吃，壞人。”淩向搶過電話，直接給掛斷了。
“為什麽啊？原先生幫過我們的。”顏蓉找了個幹淨的盒子給莫離裝煎餃。
淩向玩著顏蓉手機道：“他喜歡你，討厭，我不喜歡他。”
顏蓉哭笑不得，還沒得解釋。
誰又能和個瘋子講出什麽道理呢？
她又道：“淩向，我要出門去看個朋友，你在家看西亞好不好？我保證很快就回來。”
“不好，你不要去。”淩向馬上抱住了顏蓉。
顏蓉轉念一想，也不能單獨留淩向在家。
萬一跑出去，跑丟了呢？
萬一傷了西亞咋辦？
她邊打包邊道：“那你和我一起去。”
“好。”淩向開心地跑開了，像個即將隨大人出門遊玩的孩童。
顏蓉將嬰兒車交給淩向，自己拎著煎餃，端著熬好的雞湯，來到莫離家。
“莫離，怎麽出院了？應該多住兩天，讓傷口恢複了再回來。”
莫離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精神頭還不錯。
她拄著拐杖，打開門，迎接顏蓉。
“蓉姐，真是太感謝你了。少儒和我說了，是你翻牆爬上二樓打開門，救了我娘倆的命。你瞧瞧，我還沒去向你道謝，你倒先來瞧我了，這讓我……”
看到跟在顏蓉身後的淩向，她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不自然。
“淩總，你還是第一次來我這兒吧？快請進。”
“寶寶怎麽樣？”顏蓉擔心淩向說瘋話，放下手裏的東西，趕緊接過嬰兒車，並岔開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