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二番:我想以結婚為前提跟你交往(7000+
174二番:我想以結婚為前提跟你交往(7000+)
喬旎旎再次有了類似白天那種「美妙」的感覺,音樂聲小下去了,被他親吻耳朵的動靜遮蓋住。喬旎旎深吸了一口氣,甚至開始渴望他不要停……
「你還是喜歡我的,嗯?」他緊繃沙啞的在她耳邊說。
「我……沒有……」
哪怕她的聲音已經被壓抑的很冷靜了,可白祈玉素來了解女人,還是一下就聽出了異樣。
「如果沒有,那是因為還不夠深入……」
他說著,然後一下把她的座椅放了下去,喬旎旎一聲驚呼,整個身體平躺下來,男人被雨淋濕的身體也壓了下來。
混亂之中,她跌進了他琥珀色的眸子,裡面是微微的猩紅和濃重的欲-色。
「旎旎……」
「我不要!」她一下喊出來。
「我要,」他壓著她,欣賞著她美麗的眼睛和散開的黑髮,「我會讓你喜歡,你什麼都不用做也不用想,全都交給我,好么?」說完,他又繼續沿著她弧線完美的腮幫去吻脖頸。
喬旎旎承認,她那一瞬亂了分寸,
白祈玉,本來就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願意親近的人,
如果一定要和別人一起親密,那麼那個人,為什麼不可以是他?
想到這裡,她略有一絲的放鬆,可是還沒過多久,她就再次睜開了眼睛!
「不可以!」
白祈玉動作一停,琥珀色的眸子有一層很深的憂鬱,「為什麼?」
「就是不可以!」
喬旎旎說著,心裡已經泛起了細細密密的疼。
心疼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是因為白祈玉忘記了那個兒時的「喬旎旎」,現在還可以這樣心安理得的跟「另一個」女人親熱。
第二,是因為……
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
想到這裡,她眼睛里的色彩近乎絕望,濃稠到令絕望的哀傷。
「白祈玉,我們不可以,永遠不可以。」
她已經不完整了,她不能把這樣不堪的自己,交給她一生中唯一,唯一一個可以用「愛」來形容的男人。
可是白祈玉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經被她吸引了,而她再一次拒絕了他。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讓我起來。」
「你究竟是抗拒身體接觸,還是因為抗拒我?」他記得四年前,她明明還不是那麼排斥。
難道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對她傷害太大,讓她到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么?
白祈玉更加心疼了,「喬旎旎,如果是因為前者,我陪你一起克服,等到你能接受為止。」
一個男人既然能給出這樣的承諾,無疑已是動了真心。
喬旎旎也感受到了氣氛的異常,湛湛的黑眸認真的看著他,
「你是什麼意思?」
「我說,如果你暫時接受不了身體接觸,我陪你一起克服。」
「為什麼?」
「我想以結婚為前提跟你交往。」
喬旎旎一下子呆住了。
結婚、交往,這兩個詞里其中隨便一個就能讓她好久回不過神來。
「為什麼?」
「我喜歡你。」
喬旎旎,「……」
她瞳孔一下子放大,摘了眼鏡的素顏也是一片僵滯,甚至呆若木雞。
所以,現在,她是被表白了么?
「可是你喜歡我什麼?」喬旎旎開口就是這樣一句。
白祈玉被她這麼一問,問得有一瞬失神,琥珀色的鳳眸沉了沉,依舊看著她,
「喜歡就是喜歡,還有為什麼?」
「總會有點理由,不然我要怎麼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我?」
她情商不高,對男女情愛也是不懂,但這些最基本的她還是要弄清楚的。
「如果要有理由才喜歡,那還是真的喜歡么?」
喬旎旎,「……」
他的邏輯,讓她無從反駁,兩個人之間靜了靜,喬旎旎最後還是斟酌著開口,
「我覺得……我們認識不久,我的性格也很彆扭,你應該忍受不了我,所以……」她頓了頓,垂下去自己的眼眸,「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她的拒絕,讓白祈玉心情突然不好,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外面暴雨滂沱,噼里啪啦敲打著車窗,襯托出車內一片死一般的安靜。
但很快他就給出了解答,「首先,我們認識時間其實並不斷,其次,你的性格對我來說恰如其分,至於第三個問題,」他頓了頓,無視她的躲閃,手指用力的扣住了她的下巴,一下一下的揉著,
「忍不忍你是我的事,你憑什麼直接就說我不行?」
「我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做朋友很好,如果在一起了又分手了豈不是很可……」
「惜」字還沒有說出口,喬旎旎的嘴就再次被堵住了。
他沒有深入的吻,就是那麼一記綿長而慵懶的干吻,卻比濕-吻來得更讓她面紅耳赤。
他堵住她的唇,俊眉淺淺的皺著,
「你這張嘴還真不適合說話,欠吻。」
喬旎旎,「……」
她反正是不敢說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最後的那道防線,還能堅持多久,總之她已經一點一點有點崩潰下去。
白祈玉,他的名字配上他那雙琥珀色似笑非笑的鳳眸,什麼都不用說也什麼都不用做,已經就能嵌入她的靈魂深處……
喬旎旎看了一眼窗外,天空還是黑的嚇人,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一片大草原中間,嘩啦啦的雨像倒下來的水一樣沖洗著窗戶,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過了好久好久,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有的報紙上說,單身女人不能養狗,否則死了以後屍體會被寵物狗吃掉……也有新聞說,德國老人死在家中,七十年後才被人發現……」
「其實每次聽到這種新聞,我都觸目驚心,其實有時候,」
她靜靜的看著窗外,彷彿是在對著白祈玉,又彷彿是在對著自己的深心,
「有時候,我也很擔心,擔心我就會這樣孤獨的過一生。」
她這麼說,無疑已經是退了一步。白祈玉有點意外,不過除卻意外之外還有一種本能而生出來的喜悅。
「有我在,你不會孤獨。」
喬旎旎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落在他臉上,
「你可以陪我走一段路,可以陪我走到永遠嗎?」
她不知道永遠有多遠,但她還是知道,當年她父母談及這個問題時,喬承銘給米灼年的答案是——
我陪著你,每一晚,每一天,永遠。
其實她應該相信愛情的,她父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他們相敬了一輩子,更相愛了一輩子,
男人看著她,語氣很認真,「承諾很多時候都是因為沒把握,旎旎,我們不需要承諾。」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目光篤定,而有一絲他專屬的狂狷和狂肆。彷彿一切都把握在他的手裡。
喬旎旎躺在那裡,跌進他琥珀色的瞳仁,就像跌進了一汪蠱惑人心的漩渦。
過了一會,她靜靜的說,
「那就不需要吧。」
那就在一起吧。
………………
喬旎旎說完那句話后,白祈玉就按耐不住欣喜去吻了她的唇角。但是也是淺淺輕輕的啄,其他的什麼也沒做。
外面的大雨瓢潑劇烈,像世界末日一樣震耳欲聾。草原上也沒有一束光,連月光都沒有。白祈玉握著喬旎旎的手,兩個人分別坐在駕駛座上和副駕駛上。喬旎旎已經睡著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就這麼靜靜的在車內睡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草原上晴空如洗。
空氣和草色都是一片清新,喬旎旎睜開眼,毯子從身上滑了下來。
車內只有她一個人,白祈玉好像站在外面十米處的草坪上吸煙,手裡還在通一個電話。
晨風透過半開的車窗習習吹來,她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就這麼看著他高大筆挺的背影。
白祈玉擁有相當挺拔高峻的背影,嵌在一望無際的藍天綠草中間,就像一幅絕美的油畫。喬旎旎欣賞了一會,他就把煙頭扔了回頭朝她走來了。
「起來了?」
「嗯。」
「走吧,地已經乾的差不多了。」白祈玉打開車門上來。
「好。」
她感覺有些奇怪,總覺得今天白祈玉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特別的溫柔,還比平時多了好幾分的熱烈。
她昨晚……
昨晚她喝了一點酒,然後因為擔心,開車追他追到了這裡。
然後她不小心把車陷進了泥坑,是白祈玉把她接到了車上……
然後……
「昨晚睡得好么?」白祈玉突然打斷她。
「還好,就是覺得有點累。」
「嗯,那先回酒店休息,明天回北京。」男人淺淺的說著,眼睛平視著前方。
「噢……」喬旎旎應了一聲,「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嗯。」
她和他認識這麼久,就沒看到這張拽得二五八萬的臉上露出過這樣春風和煦的表情。
「真難得。」她說。
「了卻心頭一大夙願,想不開心也難。」
喬旎旎,「……」
她實在是不知道有什麼好開心的。
車子又向前開了一段,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噢,昨天我借的陳總那輛車,你還回去了嗎?」
「已經叫人拖回去了。」
「嗯……」
車內再次陷入一片寂靜,喬旎旎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今天面對白祈玉的時候特別的尷尬,
發覺她的不安,男人似笑非笑的說,「你現在想跟我說的,就這麼多?」
「啊?」
「除此之外,你沒有別的要對我說的?」
喬旎旎,「……」
她有什麼……別的可對他說的嗎?
「噢,那個……我昨晚是不是酒喝太多,有點那個……」她只記得她後來上了白祈玉的車,再然後記憶……好像有一段的空白。
然後就是早上醒來看他站在車外,之前發生了什麼,她都已經忘了。
她這麼說,突然就感到車內溫度驟降了幾度,白祈玉的俊臉一下就徹底沉了下來,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有點什麼?」
「我……是不是失態了?」
「什麼算失態。」
喬旎旎沉默了,她不知道白祈玉為什麼突然臉色這麼差,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鬱氣森森令人發怵的一面,放在腿上的手不安的握在一起。
「我不知道,只是,」她皺著眉,努力回憶,卻什麼都回憶不起來,
「很奇怪,我後來好像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
刺啦!
一個急剎車,喬旎旎沒忍住尖叫了一聲,整個人猛地向前沖。
白祈玉手搭在方向盤上,五官緊緊緊繃在一起,
「喬旎旎,你再說一遍。」
「什麼?」她一臉疑惑。
「你給我再說一遍。」
她莫名心裡一陣發慌,「白祈玉,你今天怎麼了?」
從一大早上看她的眼神就特別濃烈,現在又發這麼大的火,她只是昨晚喝多了記憶有些模糊啊!
「我昨晚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不尊重的事?」
聽到這句話,男人直接鄙夷輕薄的笑了出來,語氣里儘是十足的冷蔑,
「不尊重的事,」他玩味的重複了一遍她的用語,一字一頓地道,「如果是親摸睡之類的——你還真是挺不尊重。」
喬旎旎一下面如土色,「你說什麼?!」她很快又反應過來,「不,不會……你騙我。」
她已經犯過一次這樣的錯誤,她知道酒後亂-性……是什麼感覺。
白祈玉不想再跟她反覆說這些,這輛車就這麼停在這片草原上,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喬旎旎,你昨晚對我說了什麼,不記得了?」
「昨晚……我說什麼了嗎?」
話音落下,白祈玉的底線終於徹底崩斷。
「我只知道後來我跟你上車,然後我就睡這了……其中一段時間,我真的忘記了……」
「夠了!」
她很耐心的解釋,在他看起來聽起來,都無比的讓人厭惡。
昨晚還說要和他在一起,今早就反悔,他活這麼大還沒遇到過這麼荒唐的事情。
現在沒有任何東西能比這張臉更讓他心煩,薄唇直接冷漠的吐出兩個字,
「下車!」
喬旎旎被他吼得有些懵,但很快,一種難以名狀的慌張在她心裡一圈一圈的蔓延開來,不明白他為什麼變了臉色,陰晴不定,
「白祈玉,我到底得罪你什麼了,有話不能說清楚嗎?」
她是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沒錯,但她更不想讓他討厭自己到這個地步,
咔嗒,白祈玉直接打開車門鎖,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兩遍——滾。」
喬旎旎這次沉默了。
她看了他兩秒,乾淨的眼睛里捲起來一層模糊,隨後,她乾澀的扯了扯唇角,
「好。」
說完,也不管這還是荒無人煙的大草原,直接開門下了車。
喬旎旎還沒有站穩,黑色越野車一聲咆哮,在一片引擎轟鳴絕塵而去。
車子還沒開遠,對面就開過來四五輛鋥亮的越野車。大概是聽說他們還在這裡,所以特地前來「解救」。
最前面的是一輛紅車,看到白祈玉的車后,直接在她前面停了下來。
溫熙若從後座上跳下,有些慌不擇路的沖了上去,
「祈玉!」
黑色越野車慢慢停下,裡面走出來英俊無雙的男人,背影在喬旎旎的視線里縮小成一個點。
下一秒,她看見溫熙若一把沖了上去,直接撲進白祈玉的懷裡,當著所有人的面哭得很大聲,
「你為什麼總是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不知道雨夜越野有多危險嗎?你一定非要讓我擔心死是不是!!」
她大聲哭喊,很快就招來了一起跟來的經紀人。
「熙若……你冷靜一點……」經紀人很擔心她的形象,躊躇著上前勸,
「白祈玉,你回答我!」溫熙若對她的勸說充耳不聞。
「熙若,既然沒事就先上車吧,你一晚沒休息,我們回酒店慢慢談好么?」
「你給我閉嘴!」她很少發火,就連說話大聲都很少有,但此時此刻還是沒忍住喊了出來。
經紀人一下子噤聲,退到一邊什麼也不敢說。
「白祈玉,你說話啊!」
「好了,大喊大叫不適合你,」他笑了笑,在明媚的陽光下,有些疏朗,也有些憊懶,帥氣得不像話,
「不是一晚上沒休息么,趕緊回去睡覺,不然對皮膚不好。」
說完他就轉身上車,可是溫熙若還是一把拉住了他,
她眼眶泛紅,顯然有熬夜后的疲憊和流淚后的浮腫,但還是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你可以不愛我,可以跟我分手,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她深吸一口氣,「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無論是在任何時候,或者是為了任何人。」
「你可以答應我嗎?」
白祈玉沒有急著回答,就那麼站在原地,下一秒,他轉過身來,扶上她握住自己的手,
「你照顧好自己就好了。」
然後,把她的手推了下去。
「白祈玉!」
溫熙若終於沒再繼續溫柔下去了,而是直接上前一步,從後面抱住了他!
喬旎旎站在一百米遠的草坪上,可以看到他們抱在了一起,卻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也聽不到他們說話,
白祈玉沒有掙扎,也沒有動,任憑她抱著。眉頭淺淺皺在一起,
「熙若。」
「什麼都不要說,你聽我說,」她的側臉貼著他的後背,眼淚終究還是掉了下來,有一種平靜的心酸,
「我知道我們四年前就已經分手了,也知道你沒有那麼喜歡我。可是這四年來,我們都依然關心著彼此,甚至要比圈內任何人都要了解對方,」
「我不奢求你還愛我,我只想要你好好的,不管是以愛慕者的身份,還是以知己的身份。」
她說完,閉了閉眼睛。最後一滴眼淚從睫毛裡面掉出來,然後鬆開了手,
「好了,你走吧……」
突然,人群中一聲驚叫,白祈玉皺眉回過頭的時候,就看見溫熙若已經臉色蒼白的躺在了她經紀人的懷裡。
「熙若!熙若!」經紀人大驚失色。
「溫熙若!」
很多人都從車裡跑出來扶她,最後還是白祈玉突破人群站在了她的旁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她怎麼了?」他的表情很嚴肅,語氣跟著也帶了平時少有的幾分嚴厲。
「熙若為了趕通告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昨天聽說您一整晚沒回酒店,連夜趕車來錫林格勒……」經紀人說著,聲音里略有一絲哽咽,
「白總,您知道我們熙若這些年以來對您是真的情深一片,而且她身體向來不好,連著熬夜就會昏厥暈倒,如果您依然還是不能接受她,那就盡量不要再和她見面吧。」
白祈玉是他們最最頂頭的上司,一個小小的經紀人敢這樣跟他說話,可見也是真的忠心耿耿。
白祈玉這下沉默了,他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溫熙若,又看了一眼她身後不算很好的明星保姆車,最後直接上前把她從草坪上抱了起來,
「以前是我忽視她感受。」
留下這麼一句,他就把她橫抱著抱上了自己的越野車。
……
喬旎旎一直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有改變,一直一直到黑色越野車消失到她視線盡頭。
不知道是太陽太刺眼,還是長久盯著一個方向眼睛太乾澀,她的眼眶居然泛起了酸,心裏面也是一片酸酸軟軟。
車子們已經全部離開了,她被一個人丟在草原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白祈玉把她扔下后也沒有人朝她所在的方向再看一眼。
她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最後還是擦乾淨了臉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的水澤,
抬腳向前,一步步朝草原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