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二番:你可以試試,試著和我睡,試著給我
173二番:你可以試試,試著和我睡,試著給我愛(5000+)
白祈玉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她,而是拿著她的碗,「我的經濟師要隨時保持頭腦清醒,她的酒,我來。」
說完,毫不含糊的一口喝了下去。
喬旎旎微微垂著腦袋,用手背擦了擦還沾著酒漬的嘴唇,一片嫣紅。
……
接下來,人們見白祈玉有意替喬旎旎喝酒,所有的矛頭就都指向了他們,一有酒就沖著他們兩個人敬,然後全是白祈玉一個人喝。
白祈玉出生名門,做生意從來不靠喝酒,除卻身體素質好再加上年紀很輕,酒量也談不上海量。這麼幾大碗喝下去,他也有些醺醺然了。
喬旎旎坐在他旁邊不說話,直到宴席結束,他們的關係還是那麼的尷尬。
幾個女人準備回房間休息了,喬旎旎也跟著她們走了出去。
離開蒙古包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看了一眼白祈玉。
回頭就看見一米八八的男人佇立在那裡,白皙的臉龐有一絲很淡的緋紅,他正在跟另外幾位年輕的商務夥伴談天,沒有什麼醉酒的痕迹。
喬旎旎本來是準備要走了,突然就聽到了他說,
「去借一輛也行,我是特意開了四驅的越野車過來。」
「那我去本地人這裡借一輛?不知道天黑了讓不讓……」
「只要給的錢足夠多,有什麼不讓?」
……
年輕男人們的對話還在繼續,喬旎旎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抬頭看了一眼泛紅的天空。
他們現在是要去越野嗎?
可是他明明喝多了啊。
而且天空好像要下雨了。
這裡的草原不像祖國邊陲那邊的草原那樣一望無際坦蕩如砥。相反的,它地勢起伏很大,樹林、草坪、沙漠也都有,越野的難度哪怕對一個經驗豐富的野外活動愛好者難度也很大。
喬旎旎不自覺還是有點擔心。
想到這裡,她小步追上了前面一個中年女老闆的身邊,「陳總……」她記得她的車是一輛路虎極光。
陳總看到是她,有一些意外,「怎麼了?」
這是她在草原以來第一次和除白祈玉之外的人說話,怎麼說都有些緊張,
「我、我想借一下您的車……」
「借車?這麼晚的你要去哪裡呀?」
喬旎旎抿了抿嘴唇,「哦,我那個……我開著兜兜風,我大概晚一點還給你,行嗎?」
「大晚上你一個女孩子兜什麼風,明早吧,明早我把車鑰匙給你。」她說完就準備離開。
「陳總!」喬旎旎叫住她,素來冷靜的面龐透露出幾分焦急。
「陳總,他們說要去越野,我擔心他們喝多了……我想跟上去看看。」
這次的回答卻是讓她有些意外,「他們要去越野?你會嗎?」
「我會小心的。」
「那好吧,你小心點,也看著他們別出事。」
「好,謝謝陳總。」
……
參與越野的大概有三輛車,白祈玉開在最前面,如離弦之箭似的就衝進了黑漆漆的草原里。
喬旎旎有輕微夜盲,只能打開遠光燈。她不敢跟他們靠的太近被白祈玉發現,從始至終都與第三輛車保持著大概八十米的距離。
她也不知道白祈玉究竟有沒有發現這輛車,總之他選的路線總體而言難度都不大,她勉強也能勝任。
大概開出去三四十公里的時候,遠方天邊突然一聲驚雷,盛夏的大草原瞬間下起了傾盆大雨。
草原的雨素來罕見,可一旦下起來,無疑就是瓢潑大雨。
喬旎旎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雙手緊緊的握緊了方向盤,指關節因為用力一陣泛白。
八十米遠處,三輛車同時停了下來,可能是在用對講機商量什麼對策。
喬旎旎也跟著停了下來。白色的路虎停在一片泥淖中間,草原中間暗得沒有一絲光,只有天邊泛著沉重的血紅色。
大概又過去了十分鐘,越野車隊才繼續移動了起來。
喬旎旎也跟著發動了引擎,然而出乎她意料,那兩輛車已經掉頭回去了,只有白祈玉繼續一個人向前開了下去。
喬旎旎一下皺眉,她不是不知道夜晚雨天越野的危險。這兩樣東西隨便沾上一個,就可能會要了開車人的命,而且草原泥淖輪胎打滑跟開在冰面上都沒什麼區別,就連走路都是三步就會摔一個跤。
更何況這裡本來就是滑草場,她已經是強撐著才跟他們跟了這麼久。
若是再加上下雨,她覺得不出五公里她就會出事。
可是前方白祈玉的車尾燈已經消失了。
他喝了酒,草原上手機也沒有信號,現在還要一個人越野,她不可能就這麼讓他一個人走了。
想到這裡,喬旎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油門直接沖了上去。
……
雨越下越大,喬旎旎已經連擋風玻璃都有些看不清了。白祈玉開得並不快,她勉強也能跟著。
泥濘大道上坑坑窪窪很多,兩邊凹陷下去的地方,已經匯聚了奔涌的水流。喬旎旎開得小心小心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把哪個輪胎陷進泥坑裡再也出不來。
她只覺得活了這麼大,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冒險的事情,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一個拐彎,喬旎旎十分謹慎的放慢了速度,一點一點的想要挪過去。
突然,撲棱一聲響,不知道什麼東西從她後視鏡里一閃而過,她嚇得沒忍住尖叫出聲音來。
她以前看過一個恐怖片,就是在開車的時候所謂「鬼影」在後視鏡里一閃而過,結果那個剎車就失靈了。喬旎旎條件反射就要去踩剎車,沒想到一個緊張,直接踩成了油門。
轟的一聲,整輛車響前沖了出去。
一陣天旋地轉的顛簸,緊接著就是轟隆一聲巨響——
輪胎掉泥坑裡了。
喬旎旎整個身體一斜,幸好有安全帶把她狠狠一勒,這才沒讓她直接飛撞到擋風玻璃上。
半個輪胎陷進坑裡,喬旎旎呈四十五度角懸挂在駕駛位上。她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差一點就出事了。
她強迫著自己盡量冷靜下來,耳朵里充斥的全是暴烈的雨聲,還有倉促的心跳聲,以及急促的呼吸聲。她扶住自己的駕駛位,在一片雨花朦朧中看著依然緩速向前的黑色越野車。
白祈玉還在往前開。
不行,太危險了,她要把他拉回來。
想到這裡,喬旎旎勉強坐直身體,重新扶上方向盤,一個油門踩到底。
可是這個坑太深了,她重新發動了好幾次,這個馬力都不能讓她成功甩尾。
又重複了幾次,瘋狂旋轉的車輪在玻璃窗和車門上不斷的甩起了污泥和污水,啪啪啪沾染了原本乾淨的白車,可還是如同虛設。
此時,白祈玉的車已經徹底的從她視線中消失。
幾番失敗,她終於心灰意冷,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了皮革的椅背上。
她閉了閉眼睛,大不了開車門下車走著去找他,反正也就是臟點的事情。
一不做二不休,她剛打算開車門跳進那股小洪流,兩道白色長遠的遠光燈就透過雨簾朝她的方向打來。
喬旎旎被照得有些刺眼,用手背遮住了那兩束光。
黑色越野車不緊不慢的在她車頭一米處停了下來。
她和他相向而行,狂亂的雨幕中,她甚至能看清斜對方他一身白衣勝雪,面容乾淨,清貴優雅。
而她呢,半懸在那裡,髮絲凌亂,一身的狼狽。
手機的信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有了,一片黑暗中,屏幕發出幽藍色的光芒,顯示來電信息。
喬旎旎好不容易把它從地上撿起來,赫然是白色的的「白祈玉」三個字。
她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是男人乾淨冷靜的嗓音,「到我車上來。」
「不用,我就是想讓你趕緊回去,我在這裡等明天有人幫我開出去就好……」
畢竟是她從陳總那裡借來的車,現在就這麼棄車而逃,這讓她心裡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男人冷笑說一聲,「一輛破車我賠她一百輛都賠得起,可你的命,我賠不起。」
話音落下,電話里就是一片沉默,車內也是寂靜在發酵。
寂靜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窗外世界所有的電閃雷鳴好像都被她自動隔絕了,只剩下手機里這個男人的這個聲音。
她的心不知道為何突然變成一片濕漉漉的,大概沉默了幾秒,她還是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原本以為出門的一瞬間就會被淋個透濕,誰知道一把傘,已經撐在外面等著她了。
白祈玉整個人已經被淋濕,但是那把傘就那麼完全脫離他擺放在她剛好下車的位置,以至於她身上都沒有沾到什麼水。
她再次沉默了一秒,然後下意識的快步朝他的車上走去。
……
車上。
泥淖確實很滑,不過就是幾步路的事情,她就好幾次差點要摔倒了,都是白祈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把她送上車后,他又不緊不慢的回到了駕駛位,他身上已經全部濕透了,黑色的短髮也是濕漉漉的。
喬旎旎聞到了他身上瀰漫出來的酒味,剛想開口說兩句,誰知道他一直接一個猛掉頭!
「喂!白祈玉你瘋了嗎?!」
她以為他這就準備帶她一起回去了,誰知道他會繼續朝前面開了下去!
男人面無表情,手握方向盤模樣冷靜而斯文,可是腳下的油門已經不斷加大。
車子在泥淖中絲毫不減速,后尾甚至已經開始漂移,他就像故意要讓她害怕一樣在這裡飆起了車。比剛才起碼狂野了三倍不止!
喬旎旎嚇得臉色煞白,一把抓住頭頂的扶手,
「白祈玉,你幹什麼,你給我慢點開!!!」
「害怕?」
「你他媽給我慢點!」這種速度她根本連前面的路都看不清。
男人不說話,依然一個大拐彎,引擎聲音咆哮清脆,車內顛簸的不成樣子。
「你剛才跟了我一路,是不是因為擔心我會死?」
「我說了停下你沒聽見嗎!你想死是不是!」
男人不以為意,語氣依然淡得很,「你是怕你自己會死,還是怕跟我死在一起?」
「白祈玉,算我求你,你慢點……」她身體不好,精神也相對衰弱,經不起他這麼折騰。
「你在我這裡向來不是很好說話么,只要撒個嬌就可以了,可是喬旎旎,」他不緊不慢的說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酒的緣故,在這樣的雨夜裡,聲音蒙上一層極其罕見的沉悶和憂鬱,
「你就偶爾對我說一句軟的都不願意。」
「我不是不願意,白祈玉……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覺得好難受。」她已經連呼吸的困難起來了,可車速不減反增。
一個大拐彎,喬旎旎整個人都朝車窗玻璃上撞去,砰的一聲響。
索性不算特別嚴重,也沒有流血,但是這個聲音已經足夠觸目驚心,白祈玉果然刺拉一聲踩了剎車。
喬旎旎整個人向前一衝,她還沒系安全帶,白祈玉及時扶助了她。
他眉心緊緊的蹙著,毫不掩飾的凝視著她。
喬旎旎半閉著眼,長而蜷曲的睫毛微微顫動,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很難受?」
「難受,你先別開了,你讓我緩緩。」
「好。」
他還是半扶著她,這個姿勢跟擁抱沒什麼區別,喬旎旎想推,但是她已經實在撐不住了,頭是暈的,胃也很難受,一種想吐吐不出來呼吸困難的感覺。
白祈玉也沒再開車了,就這麼半擁著她,平靜的平時著草原上滂沱婆娑的大雨。
大概又過了一會,他打開了音響,裡面放出了舒緩神經馳放的音樂。
是絲綢一般的男聲,混合著雨聲,渺遠而輕鬆,就像清涼薄荷味的牛奶,讓喬旎旎原本緊繃著的身體一點一點放鬆了下來。
「舒服點了嗎?」
她嘆了一口氣,「好多了。」
不得不說,白祈玉不愧是執掌半個娛樂帝國的人,除了商業頭腦好得驚人之外,對音樂審美方面的造詣也是令人望塵莫及。只是簡單一首幾分鐘的歌,就讓她身心都舒緩了不少。整個人都酥-軟了。
「這首歌挺好聽的。」
「是么,」男人說著,按了按目錄上下頁面的按鈕,
「這是我爸媽車-震的時候常聽的歌。」
喬旎旎,「……」
他怎麼會連這個知道……
說到這個,她的心情再次差下去了。想起白天他不經過她同意直接強吻了她,她掙扎著要從他懷裡起來,
「你放開我。」
男人當然是不會放開,甚至環得更緊,徹底把她抱進了懷裡。
一種心口空蕩被填滿了的熟悉,讓白祈玉暫時失去了語言。
「白祈玉,你放尊重一點,我不是你那些可以隨便親隨便摸的女人!」
「我知道,」他說著,甚至得寸進尺的用下巴頂上了她的頭髮,半個身體緊緊相貼,隔著衣服她能感受到他冰冷濕透的身體,
「可你也可以跟我試試,試著跟我做,試著給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