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落幕與再開始
()ps：當你們看到這句話，就說明我還沒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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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看著依文伊恩，臉se很難看：「抱歉……我已經儘力了……」
依文伊恩沉默著，掀開病房裡的帘子，在愛黛希爾的病床旁靜靜地坐下，伸出手背，輕輕地擦拭了一下沉睡少女的體溫——
「說到底，你根本就沒排上什麼用場不是嗎？！」
面對依文伊恩的質問，凱特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我也沒想到，愛黛希爾小姐的元素抗xing體質居然這麼……」
「不過也多虧這異常的長生種體質，這樣對於普通人而言的致命傷，愛黛希爾居然能夠憑藉自身的癒合能力恢復過來。」病床另一側，臨時充作護士的碧翠絲俯下身體，稍微檢查了一下愛黛希爾的情況，對依文伊恩說道。
從三天前受傷昏迷開始，愛黛希爾就一直昏迷著沒有醒來。而這期間，凱特反覆嘗試，用了各種方法想要用神術癒合少女的傷口，但是神術的光輝一碰到龍公主的軀體就開始瓦解，而不等凱特找到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愛黛希爾自己就恢復了過來。
「真是無能啊……」依文伊恩抬起頭，用嘲諷的目光看向聖騎士少女，「我真想說，跟你的交易，是我人生中最失敗的一次選擇——說到底，你所謂的引以為豪的神術能力，就根本沒用不是嗎？」
「我……！」凱特神se有些難堪，但是她卻辯解道，「除了愛黛希爾小姐之外，艾歐菲塔小姐的左手，碧翠絲小姐的兩位屬下的劍傷，還有其他很多人的傷，都是我們治癒的？！」
依文伊恩冷哼了一聲，卻是沒有繼續為難凱特：「算了，說到底，沒有考慮到愛黛希爾的體質，就跟你結下契約的我自己也有問題。」
凱特說的是實話，惡意嘲諷一次足矣，再繼續就未免有些自討沒趣了。
依文伊恩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尖在愛黛希爾櫻唇上輕輕擦拭了一下，而就在這時，愛黛希爾推開門，端著乘著米粥的碗走了進來。
「我來。」回過神來，依文伊恩抬起頭，對走到床邊的艾歐菲塔說道。
艾歐菲塔把碗遞給依文伊恩，自己則托起愛黛希爾的身體，還順便測試了下她的體溫，「高燒已經褪了，大概沒多久就會醒過來了。」
「嗯。」依文伊恩點了點頭，生理鹽水並不難配置，但是他還是按照帝國的傳統護理習慣，為愛黛希爾準備了流食。
因為聖行所的襲擊，依文伊恩最近三天來事務繁多，可以說是忙得不可開交，但是即便如此，每天都會查看一下愛黛希爾的情況，已是這三天來的慣例。
這一戰，公爵府的受創情況很嚴重，而其中最嚴重的問題，莫過於費爾德南含怒出手的那一拳，不僅整個公爵府三層被轟塌了大半，書房裡大堆大堆的珍貴因此暴屍荒野，就連公爵府的建築整體結構，都差一點，就在那一拳所導致的巨震中散架倒塌。
修繕是基礎中的基礎，重新加固也是迫在眉睫的，此外還有幾處變成危樓的地方不能接近，用法術修復還是徹底拆除，還得等法師工程組到了之後才能決定。
而相對於建築的損失，更麻煩的是人員的安置。
傷員很多，最初庭院的戰鬥中，攻擊型爆破筒的威力，遠沒有新模範軍標配的防禦型鋼管捲軸大，主要通過衝擊波進行殺傷的爆破筒，再加上7磅榴爆彈的衝擊，很多來不及撤離的女僕火槍手因此而被震成內傷，而預備隊的快速反擊，也壓制住了審判所的繼續進攻，這搶出來的幾分鐘珍貴時間，對近選官搶救傷員而言，幫了大忙。
至於絕大多數的戰鬥節奏都被掌握在女僕衛隊手中的，公爵府內的戰鬥，其死傷者更是非常稀少。
也就是說，最危險的，是那些一開始守在城牆上的那些，以諾耶·寶兒為代表的白鴉近選官與女僕——其受害者中，甚至包括了三名隱藏在公爵府的外露高台上的三位黑騎士。
不過這最危險的一批潛在戰死者，卻因為某人的存在，反而變成了三段防禦體系中，人手損失最少的一處——如果不是算上被己方炮火所波及的，位於門閘室的三名近選官與諾耶·寶兒的話，甚至可以說是「零」。
在其他女僕與近選官們，在為了公爵府的安危浴血奮戰的時候，這將近四百餘人的守衛部隊卻在白薔薇城的大街上跑圈——
一邊跑還一邊高唱著「諸神祝福著你們，快樂的孩子。」
唱著這種只有小孩子才會在聖教ri唱出來的，跟《鈴兒響叮噹》沒什麼兩樣的歌曲，在暗夜寂靜下的大街上當眾狂奔……這簡直就是羞恥play啊混蛋！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位銀髮的脫線神父，這樣亂七八糟的主意，也只有這個人能想得出來。
但是那些也算是被阿貝爾間接救了一命的近選官與女僕火槍手們，卻絲毫沒有領情，他們只感覺到了深深的屈辱感。
因此，在被費爾德南一拳砸成重傷之後，銀髮神父在臨時醫院的ri子，似乎並不怎麼好過……
「誰來救救我！凱特修女小姐！！！！」
像是這樣中氣十足，絲毫沒有病人樣子的呼號聲，就變成了公爵府二樓的一景。
因為相比一樓，二樓的諸多客房，在戰鬥中所受到的損壞程度相對較小，所以在依文伊恩的命令下，就以四人為一間，充作了受傷的神父，女僕與近選官們修養的地方。為了避免發生衝突，對於其他人的安置，依文伊恩都是盡量隔開，唯有那個可惡的銀髮脫線神父，依文伊恩特地把他跟三位同樣被費爾德南打成重傷的黑騎士安排在了同一個病房，而且負責的護士女僕小姐，是諾耶·寶兒小姐的妹妹，埃絲娜·寶兒……
懇切諸神側耳傾聽，祝願我們的神父大人撿肥皂撿到死……
依文伊恩虔誠地在胸口畫了個菱形。
但是說來沒個正行，這次襲擊，依然讓依文伊恩心情沉痛了好長一段時間。
13位近選官在這次戰鬥中獻上了他們的榮譽，而另有21位女僕小姐香消玉損，巨大的戰力差再加上戰場上那些不可預料的意外，即便是jing良的裝備再加上jing心規劃的預案，也無法完全彌補，負傷與戰死者依然不可避免。
聖行所的審判官將這視為奇迹，因為在他們的概念中，150名中低階戰士，面對80位高階神官，還能打出將近2：1的戰損比，本身就是一種奇迹，甚至這樣慘烈的損失，已經到了讓他們無法坐視下去的地步。
但是在依文伊恩的心中，逝去的不是34個冰冷的數字，而是34張熟悉的面孔，34條活生生的生命。
所以……銀髮神父什麼的……還是去撿肥皂撿到死！
就在依文伊恩一邊靜靜地喂著愛黛希爾流食，一邊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直靜立一旁的凱特聽到阿貝爾的呼救，不禁稍稍動了動身體：「好像是阿貝爾神父在叫我？」
「大概是埃絲娜在幫他換腿上的石膏，每次都跟殺豬似的……埃絲娜那孩子我認識，態度很認真，護理的技術也很不錯，就是有點『幽默』。」聽到凱特的暗示，依文伊恩也隨口搭話道。
「……」凱特無語了會，其間阿貝爾的哀嚎聲一直沒有停止，「我還是去看看情況……」
「嗯。」依文伊恩沒有回頭。
就在凱特推開門打算離開的時候，依文伊恩突然淡淡地——
「謝謝。」
凱特愣了下，同樣沒有回頭，背對著房內：「別感謝我……我們可是敵人。」
房門「啪」地一聲關上了。
這種話，可不必你說啊……
依文伊恩神情平靜地伸出手，擦了擦愛黛希爾的嘴角，然後把空掉的碗放在了床頭柜上。
「好了，走，艾歐菲塔。」依文伊恩站起身來，「尊貴的班伯納大主教，已經在一樓的前廳中等候多時了，是時候去聽聽他究竟帶來了怎樣的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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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光之下必有yin影，黑之魍魎以光為食，既然有沐浴在諸神輝光中的教皇廳教皇冕下與十三位十字大主教，那麼教會之中，也必然存在如教會騎士團與聖行審判所這樣以神之名，行殺戮事者。只不過相比後者，前者更為光明正大，佔據著義理與正義的榮光，而後者則潛伏於黑暗之中，不擇手段，甘願與污穢共舞。
聖城地下深處，黑暗之中。
「安德魯森失敗了。」一名全身都籠罩在yin影中的人，第一個開口。
「天國戰車居然會失敗……雖然他是那隻母狗的屬下，但是能力卻是聖行所頂尖的……費爾德南的力量果然是吾等所無法撼動的嗎……」第二人的聲音有些驚訝。
「不……」第三人淡淡地否認了第二人的猜測，「費爾德南沒有與安德魯森交手，他被那個女人所圈養的怪物給拖住了。拖住安德魯森的是那位小公爵大人，邁爾斯也是死於他之手。」
「邁爾斯居然死了嗎……」第四人突然接話道，語氣似乎有些惋惜，「那孩子還是很有野心的，培養一下，或許會是個不錯的接班人。」
「別管那些死人了，我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個女人已經失敗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第三人將話題扭轉回來。
「什麼怎麼辦？」一直沒有開口的第五人突然說話了，「你難道還打算撤退嗎？那隻母狗好不容易才受到了一次打擊。如果就這樣撤退的話，你們難道打算讓她在你們的腦袋上踩上一輩子嗎？！」
「但是銀玫瑰的實力……」第二人的語氣有些猶豫，「就連那個母狗都要打退堂鼓的存在……」
「這個不必擔心。」第四人此時再次開口，「那個女人本來就一直徘徊在我們改革派與保守派之間，這一次，她似乎是打算聽從保守派的意見，轉而以拉攏那個黑血怪物為主了。」
「……保守派的勢力再加上銀玫瑰家的實力……」第三人卻是被突然出現的情報給嚇住了，「別說我們了，就連皇di du會因此而感到頭疼？！」
「我看沒什麼可能。」第五人大大咧咧地說道，「別忘帶頭攔住費爾德南，襲擊依文伊恩與攻打公爵府的安德魯森可是她的手下，想要和解？真拿費爾德南當沒脾氣的人？」
「費爾德南的xing格我們都已經有所了解，但是如今負責公爵府事務的，卻是那個依文伊恩……」第三人有些忐忑。
「那個屁點大的孩子？！」第五人嘲笑著他，「不過是有些意料之外的表現而已，你就那麼怕他？！」
第三人聞言，不禁瞬間硬氣起來，他冷哼一聲：「希望你以後不會被這些『有些意料之外的表現』給嚇到。」
「都停下。」一直沉默著聽著其他四人的討論，不發一眼的第一人突然出聲了。
爭論瞬間消失。
「絲芙蘭很少會像是這次這樣慘敗，這是安德魯森的失策，但卻是我們的機會，這幾年來，自從她擔任『隱士』之後，十三科在聖行所的勢力便越來越大，這樣的勢頭必須打斷。」
「安德魯森犯了錯誤，教皇廳已經革去了他此次行動領導者的身份，而十字議會決定出動第九空中機動十字軍兵團，全力支持我們的這次襲擊行動，而與此同時，南嶺的部分貴族也會在費爾德南到di du為皇帝祝壽的機會，發動叛亂，我們只需要靜待時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