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殺意
見陳雲喬跑了，宋清漣想追又追不上，更怕被人瞧見，急得心火直冒，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李長翰將其扶起來：“宋小姐，你沒事吧？”
宋清漣紅著眼給了他一巴掌，“都怪你！昨晚傳信來非要今早見麵，毀了毀了，全都毀了！我要被你害死了嗚嗚。”
李長翰挨了耳光一肚子氣，壓著火氣安慰道：“宋小姐先別急，你是宋大人親女兒，李某不信宋大人還能為了個野丫頭要了你姓名！大不了，事情敗露，我上門提親，頂多被宋府打一頓，但能娶到宋小姐，我是心甘情也願。”
雖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是情郎的甜言蜜語還是說到了宋清漣的心坎裏去了。心一軟，便不再責怪李長翰，現在一心一意的恨上了陳雲喬。
對了，大早上的陳雲喬鬼鬼祟祟出來買什麽藥？說不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在裏麵，如果自己也能抓到她的把柄，那還怕什麽？
仔細回憶起了藥袋上的字，勸回了李長翰，自己蒙好麵一路打聽金家的藥鋪，才找到了角落裏的醫館。
進門隻有一個老頭坐診，宋清漣上前開門見山的問早些時候有沒有一個神色可疑的人來開了藥，說自家妹妹瞞著家裏人出來看診，若是出了什麽事兒可不饒了醫館。
早上就倆姑娘來過，大夫怕攤上事兒，隻能問道：“令妹可有什麽特征啊？長相如何？”
宋清漣回憶了一下，答道：“跟我一樣，遮了麵。”她當然不肯承認陳雲喬美貌，於是補充道：“隔著麵紗也能看出來容貌一般，不咋的，就是身量不錯。”
大夫想了想，麵露難色，好像有些難以啟齒。
見他的樣子，宋清漣眼神一亮，果然！那死丫頭肯定買了什麽不好的藥！
宋清漣往診台上甩上十兩銀子，“快說！說了你有錢拿，不說，要是出了事兒，可沒你家好果子吃！”
被她一威脅，又有銀子的誘惑，大夫才開頭道：“令妹買了…落胎的藥，剛走。誒，我可跟你說，要是有什麽事兒可別賴我頭上，我…”還沒說完，金大娘撩開簾子進門罵道：“好你個老東西，豬頭一樣的玩意兒，什麽話都往外吐嚕，屎都堵不住你這嘴，完蛋貨，你再講人閑話看我不把你嘴撕爛。”又衝著宋清漣罵道：“哪家的女子也敢來找我金大娘家的麻煩？敢套我相公的話，也不出門打聽打聽我什麽脾氣！還不快滾，小心我拉你到街上狠打一頓！”
宋清漣第一次被外人罵，正要還嘴，卻看那金大娘提著掃帚就上來了，隻能落荒而逃。
嗬，反正知道了那個不要臉的東西的秘密，被罵也忍了，先回去謀劃謀劃再說。
金大娘恨不得擰斷自家不長腦子的男人的脖子，這種事情講出去說不準會害一條性命的。剛剛買落胎藥的姑娘看發飾並未結婚，懷胎已倆月，聽口音還是外地來的。是自己問了對方被人強迫占了身子才有的，這才開了那壞藥。可丈夫不懂後宅那些彎彎繞繞，跟他說也說不清，隻能痛罵幾句蠢貨解氣，一掃帚砸丈夫身上轉身回了後院。
老大夫被夫人罵得心驚膽戰，兩腿瑟瑟，還是沒想通自己做錯了什麽。人家一家人問一下情況怎麽了？撓撓頭，跟去後院哄娘子去了。
這邊宋清漣回到家，叫上大姐一起去了楊姨娘的屋子，宋清徽還納悶：“你不是買零嘴去了嗎，怎麽空手回來了？”
宋清漣繪聲繪色的講，自己親眼見到了汀蘭院那個不要臉的去買了落胎藥，隱去自己私相授受的情節不說。
宋清徽聽完隻皺眉：陳雲喬會蠢到親自明目張膽的去買落胎藥？
而楊姨娘倒是興奮至極：“好啊，好啊！她果然是個小浪蹄子，清漣，你這趟門出得不愧！你說你爹真是年紀大了不長眼，往家招了這麽個東西，趕緊的，我們抓緊去找你祖母，再去衙門鬧上一鬧，把事情鬧大看我不抓她去沉塘！”
宋清徽還是有些顧慮：“你真打探清楚了？是不是你聽錯了，而且萬一是替別人買的呢？”
“我肯定是上門問清了才敢回來說的啊，大姐怎麽老想著我出錯？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難怪小時候被抓去大房養。”
一番話氣的宋清徽麵紅耳赤，幹脆閉嘴讓她們叨叨。
“就是，平白無故的清漣會拿這種事冤枉她？就看不得你這幅畏手畏腳的樣子！況且她出了雲昭那幾個還認識誰，看她天天跟那幾個男人熟得很，我就知道她是個沒臉皮的。再者她身邊伺候的挽月、頌珠，都是從小在府裏調教的，哪個敢做出不要臉的事兒？我看就是她自己，鄉下來的不知廉恥。”楊姨娘嫌棄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陳雲喬被沉塘的場麵，激動的不行，拉著宋清漣就往外走，宋清徽隻好跟著一起去了祖母的院子。
陳雲喬回了家，吩咐挽月把藥煎了，回房守著沈江。經過剛剛那一場，她現在有些坐立難安，自己居然吃到了這麽大一個瓜！可是買的藥被宋清漣看到了，按她的性子恐怕會在藥上大做文章，自己必須做好準備，以防被突擊檢查暴露沈江。
宋老夫人聽完楊姨娘一房的話，怒不可遏。
“康嬤嬤，立刻差人把老爺給叫回來！若是此事屬實，絕不姑息！”
等回了宋明，一行人氣勢洶洶去圍了汀蘭院。
陳雲喬聞聲而出：“祖母，爹，這是怎麽了？”
“你別叫我祖母！你自己幹了什麽髒事兒自己心裏清楚，我勸你老實交代。”
陳雲喬一頭霧水：“我幹什麽了？怎麽就髒事了？”陳雲喬看了眼宋清漣，知道跟她肯定脫不了關係，但又不確定她跟祖母說了什麽，難道沈江在這裏的事暴露了？
一邊挨罵一邊聽明白了前因後果，陳雲喬無語，隻能大喊冤枉。
楊姨娘見她不肯承認，差小廝去門外隨意找個大夫來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