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願意
蘇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不喜歡這樣盡在厲蔚然掌控的自己。她拍掉厲蔚然不老實的賤手,一手挑起厲蔚然的下巴,笑得風情萬種。
厲蔚然有些懵,突然被她抬起了下巴。
“想要給我侍寢,你恐怕需要重新投個胎。”蘇曼邪魅一笑,不等厲蔚然有所反應,踩著10公分的高跟鞋昂首離開。
厲蔚然在原地若有所思,嫌他長得不夠好看?他明明是公認的高富帥,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被一個人扔在女洗手間的丁譽覺得自己被嫌棄了,他落寞地走了出來。他明明是好意為之,卻鬧了一個笑話,還得罪了蔚藍娛樂的老總,丁嚴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把他臭罵一頓。
他正向大廳走去,不巧又撞見了厲蔚然和蘇曼。
隻見剛剛還粉麵害羞、清純可人的蘇曼像換了個人似的,一臉邪魅地挑起厲蔚然的下巴,女王氣場展露無疑,高大的男人像個小媳婦似的任由她調戲。
這真是讓白紙般的丁譽大開眼界,蘇曼強烈的反差氣場令他怦然心動。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子,也從來沒有過這樣心動的時刻……
婚禮會場放著舒緩人心的輕音樂,已經聚集了不少賓客,他們輕鬆愉快地交談。各方媒體也都紛紛就位,靜待主人公的到場。
這時,大廳門口傳來一陣騷動,是當紅影星、歌手許文夢挽著易慧蘭隆重登場。許文夢容貌出色,氣質不凡,又是當紅的明星,她的到來吸引了在場媒體的全部注意。
她身穿zuhairmurad高定的一款星空裙,深藍色的裙子襯得她膚色更加白亮細膩,裙擺上綴著的亮鑽和銀線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宛如一條流淌的星河。易慧蘭穿著一件改良旗袍式的長裙,雍容華貴,保養良好的臉上露出和煦的微笑。
許文夢親親熱熱地挽著易慧蘭,臉色的笑容乖巧又甜美。乍一看,她們倒像是一對母女。現場閃光燈不斷,媒體爭先恐後地拍攝著許文夢的倩麗身影,在場的賓客也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她的臉好小!真人比屏幕上還要好看!”
“聽說她是靳總的表妹,易家的大小姐。”
“易家大小姐為什麽姓許?”
“你糊塗呀!那是藝名!像易家那樣的名門,就算縱容女兒出道,也怎麽能用本來的名字。”
“窮講究!”
現場的名媛貴婦不少,相貌也都不俗,可是許文夢一到場,她們全部都被比了下去,在場男賓客紛紛被她所吸引,移不開眼睛。
“喧賓奪主,意圖不軌。”蘇曼冷漠地哼了聲,低頭啜飲手中的紅酒。
丁譽遠遠看到蘇曼的身影,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朝她揮了揮手,沒想到蘇曼竟然完全無視掉了,他落寞地垂下手,向丁嚴和白翠萍身邊走去。
“好久不見。”蘇曼一回頭,看到她身後的林允之,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溫柔英俊,風度翩翩,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好久不見,”蘇曼淺笑著遞給他一杯酒,“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完全恢複好了嗎?”她是指秦念芯和靳慕寒結婚這件事對林允之的打擊。
林允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隻要她過得好,我無所謂。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看著她幸福。既然不能成為她的王子,做騎士也不錯。”
蘇曼笑著說:“如果天底下的人都像林總一樣豁達明智,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糾糾纏纏、分分合合。”
林允之也牽起了嘴角,笑了。他哪裏有他說得那麽大度坦然,隻是不得已戴上的麵具罷了。隻有他自己知道,愛上一個人有多麽不容易,放下她就有多難。
婚禮現場的賓客越來越多,現場氣氛熱鬧融洽,婚禮正式開始的時間也慢慢到來。
婚禮的司儀是圈內大腕級的主持人,與厲蔚然私交不錯,厲蔚然特地請他來為靳慕寒和秦念芯的婚禮擔當司儀。他在輕緩的音樂聲中宣布靳慕寒和秦念芯的婚禮慶典正式開始。
大廳另一頭沉甸甸的鎏金雕花大門緩緩打開,一束光亮射進了大廳,靳慕寒和秦念芯相攜出現在眾人眼前,耀眼明亮,給人的視覺衝擊非常強烈。
他們緩緩從紅毯上走過,紅毯的兩旁是空運過來的西伯利亞百合,價格昂貴且罕見,此刻卻像不要錢一樣擁簇在紅毯周邊,紅與白的對比在燈光下更加鮮明,有一種美得不真實的錯覺。
現在的賓客自覺停止了談話,他們屏息注視著這對新人。
靳慕寒冷峻漠然,眉目深邃,高大俊逸的身姿配上剪裁合體的黑色禮服,更加英挺帥氣。現場的無論男女無一不為他出色的外貌所傾倒。
而作為新娘的秦念芯,讓所有人都看呆了眼睛。秦念芯生性懶散,疏於打扮,平日裏在蘇曼的逼迫下勉強化個淡妝,已經是清麗絕美。而今天,化了全套妝容的秦念芯像是一個發光體,美得不真實。讓剛剛豔壓全場的許文夢瞬間黯然失色。
她曼妙的身材裹在精致昂貴的婚紗中,凸顯出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和流暢的腰臀曲線,胸前精致的鎖骨和滑膩白皙的溝壑更是引人遐想。黑發朱唇,含著笑意的眼睛像月夜下倒掛的兩彎小船。距離紅毯較近的賓客紛紛紅著臉移開了視線,她的笑眼會讓人沉淪。
靳慕寒和秦念芯無論外貌還是氣質,都可謂是天作之合。他們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展現的高貴典雅是從小的富足生活堆砌而成,模仿不來。也許相貌出色的人比比皆是,但這種謫仙般的氣質卻是讓人站在腳下仰望,高攀不起。
現場的媒體安靜了幾秒後,閃光燈和快門聲開始瘋狂響起。這絕對是史上最登對的豪門聯姻,無論是家室、地位、容貌,都是大寫的天作之合,在場的記者紛紛默認今天的婚禮已經預定明天的頭條。
“是深藍之戀!”人群中有人認出了秦念芯脖子上的鑽石項鏈和耳釘。
“是那套價值連城的首飾!”
“十年前被拍走後就消失於世,今天終於重放光彩了。”
她為什麽會有這麽貴重的飾品?白翠萍疑惑地看著丁嚴,當初他們把身無分文的秦念芯趕出家門,斷絕了她所有的經濟來源,她根本不可能有這麽貴重的東西!而秦芸的遺產也全都被丁嚴收入囊中,根本不可能有遺漏。
丁嚴看懂了白翠萍疑惑的眼神,“也許是靳慕寒送給她的吧。”他的心裏開始打另一個算盤,一向精明冷酷的靳慕寒為美色所迷惑,他是不是可以通過利用秦念芯從靳氏得到更多的好處。想到這裏,他心情很好。
白翠萍瞪了眼眉毛高高揚起的丁嚴,陰狠的目光射向紅毯上挽著靳慕寒的秦念芯,暗暗發誓,她絕不能,絕不能讓秦念芯好過。
許文夢一手緊緊捏著裙擺,現在沒有相機對著她,她再也笑不出來了。她今天盛裝出席,就是為了能給秦念芯一個示威,然而,當秦念芯穿著婚紗隆重登場時,她隻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輸了。
她好恨,為什麽站在靳慕寒身邊的人不是自己,穿著婚紗和他結婚的人為什麽不是自己。許文夢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怨懟,露出了一個與她甜美可人的臉龐毫不相符的笑容。
易慧蘭看了眼身邊心浮氣躁的許文夢,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
四年前,易慧蘭費盡心機拆散了靳慕寒和秦念芯。四年後,當秦念芯重新回歸,她就明白她再也無法阻擋靳慕寒把她娶回來。
易慧蘭安撫地拍拍許文夢的手背,淡淡說道:“放長線,釣大魚。稍安勿躁。”
許文夢眼神中盡是茫然,她敷衍地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靳慕寒和秦念芯的身影。
易慧蘭看著她,心裏微微歎氣,到底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氣。
此時,靳慕寒與秦念芯已經相攜走到了會場中央的水晶台上。按照傳統的婚禮流程,其實應該是新娘的父親牽著她走過紅毯,再把她交付在新郎手中。可靳慕寒和秦念芯默契地向婚禮策劃提出刪掉這個環節,在他們看來,丁嚴確實不配為人父母。
靳慕寒緊緊牽著秦念芯的手,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靳慕寒之於她,是愛人,是親人,無論丁嚴給了她多少傷害和痛苦,那些都是過去。
秦念芯回望著靳慕寒,從此以後,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是靳慕寒。
“靳慕寒先生,你是否願意娶秦念芯小姐為妻,愛她忠於她,無論富貴、貧窮、年輕、衰老,你都與她長相廝守,共度白頭,你是否願意?”司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秦念芯抬頭看向靳慕寒的眼睛,靳慕寒將她的手放在掌心中:“我願意。”
“秦念芯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靳慕寒先生為妻,愛他忠於他,無論富貴、貧窮、年輕、衰老,你都與她長相廝守,共度白頭,你是否願意?”
秦念芯回握住了靳慕寒的手:“我願意。”
他們深深注視著彼此的眼睛,靳慕寒緩緩俯身,將滿含愛意的吻烙在秦念芯的唇上。
這是他們遲到了四年的婚禮,也是走過漫長艱難才擁有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