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天派來
丁嚴一家三口走進酒店大堂,整個婚禮會場的布置極盡奢華高調,在場的賓客盡是商界名流眼高於頂,也不得不感歎靳慕寒此次婚禮的大手筆。
丁嚴心情不錯,靳秦兩家的聯姻給秦氏企業帶來不可估量的財富,他暫時忘記了了對秦念芯的敵意,樂嗬嗬地和合作夥伴寒暄。
白翠萍好幾天沒睡好,臉色有些憔悴,蓋了好幾層粉也難掩她一臉倦容。她聽著周圍賓客對這次婚禮的稱讚,不由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刺進了掌心的肉裏。
丁譽今天穿著一套銀灰色西裝,裏麵穿著黑色襯衣,一副矜貴小少爺的打扮。他看著白翠萍有些扭曲的麵容,暗自搖了搖頭。白翠萍隻要提到秦念芯,她就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暴躁易怒,多思敏感,這簡直不像是他的母親!
丁譽向四周看去,他四年前才回到國內,又不喜歡跟著丁嚴和白翠萍參加一些名流晚宴,在這種場合幾乎沒有認識的人。他覺得有些無聊,便向丁嚴和白翠萍打了聲招呼,向洗手間走去。
蘇曼從化妝室溜出來,百無聊賴地亂晃。經過女士洗手間時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她一時好奇,就走進了洗手間一探究竟。沒想到冤家路窄,在洗手間裏她又看到了熟人。
厲蔚然正把女伴壓在牆角……
她有些無奈地揉了揉額角,為什麽最近總會遇到這匹種馬,而且還是在這種尷尬的地方。不過,話說回來,這種馬為什麽對女洗手間這個地方情有獨鍾?真是令人費解。
蘇曼看著這一幕,並沒有圍觀的興趣。正打算轉頭離開,不巧被厲蔚然的女伴看見,女伴被嚇了一跳,情急之中她不小心咬了一口了厲蔚然。
“唔……”厲蔚然吃痛地彈開,一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他疼得眼淚也快出來了,但又說不出話來,雙眼怒視著剛剛不小心咬到他的女人。
女伴困窘又尷尬地指著門口道:“有……有人。”
蘇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方向,她還傻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厲蔚然憤怒地轉頭,發現又是蘇曼這個女人。他有些無奈又絕望,可能是他作惡多端,蘇曼就是老天派來折磨他的。
厲蔚然揮了揮手,讓女伴先行離開。然後默默看著蘇曼,目光中頗有些自暴自棄。
蘇曼回過神來,暗罵自己太沒出息,被撞到廁所激吻的人又不是她,她有什麽好尷尬的!於是,她揚起精致的下巴,緩步踱到厲蔚然身邊道:“厲總,好興致。”說完還輕輕勾起嘴角,發出一聲冷笑。
她得意的笑容還沒有完全綻放出來,就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按在牆上,高大的身影將她整個包圍起來,厲蔚然微微低頭看著她:“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蘇曼真是恨透了這個姿勢,這讓她想起上次被強吻的不愉快經曆,她盡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抱歉,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對你感興趣,請你立刻放開我,否則我要叫人了。”
聽起來很耳熟,這不是強搶民女時的通用台詞嗎?厲蔚然笑出了聲,他配合地說道:“你叫啊!你叫破喉嚨都沒人理你。”
蘇曼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還沒等她再次開口說話,突然從門外闖進來一個人,一腳把厲蔚然踹飛在地。厲蔚然沒有防備,突然被踹開整個人都懵了。
這場變故來得突然,蘇曼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整個人僵在原地,嘴巴驚訝地合不上。
一個穿著銀灰色西裝的年輕男人關切地扶著她的雙肩溫柔地問:“小姐,你沒事吧?”
丁譽年輕英俊,渾身都散發著清爽幹淨的氣息,蘇曼看著眼前年輕男人關切的目光,不由老臉一紅。
她哭笑不得地拍拍丁譽的肩膀:“小朋友,你先讓一讓。你腳邊的大爺可能需要叫救護車。”
丁譽不解地向後退了步,有些不明白狀況。他剛從隔壁洗手間出來,就聽到女洗手間這邊傳來男人的聲音,分明是有人公然耍流氓。他從小在國外長大,雖然有上過中文課,中文說的也很地道,但到底不熟悉國內的語言環境。他根本分辨不出厲蔚然是在和蘇曼開玩笑。
於是,他快步衝了進來,隻看到一個“流氓”正可疑地把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壓在牆角,於是飛起一腳,把全無防備的厲蔚然踹了個四腳朝天,那些年學過的自由搏擊展現得無懈可擊。
那個嬌滴滴的姑娘長得可真好看,丁譽默默地在心裏想。
蘇曼今天穿著淺粉色的伴娘紗裙,頭發鬆鬆挽在腦後,為了配合禮服,妝容也清清爽爽,和她平時妖媚冷豔的形象大相徑庭。眼睛眨巴眨巴,塗著粉色唇膏的嘴唇輕輕一抿,很純很美很無辜,很符合直男審美。也難怪這副樣子能唬住了初出茅廬、年少無知的丁譽。
厲蔚然在地上痛苦地哼哼,“你大爺!”他今天十分倒黴,先是被咬了舌頭疼得說不出話來,然後又被不知道哪裏來的熊孩子踹翻在地,一天之內受到二次傷害。事實證明,隻要遇到了蘇曼,準沒好事。下次出門前一定要看黃曆!
然而今天是靳慕寒和秦念芯大婚的日子,黃曆上顯然是個好日子。
蘇曼彎腰把厲蔚然扶了起來,忍不住挖苦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多行不義必自斃,惡有惡報,惡人自有天收。”
厲蔚然扶著腰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看著丁譽:“你是誰家的熊孩子?你到底想幹什麽?”今天來參加婚禮的人非富即貴,看丁譽穿衣打扮也知道是有錢人家孩子。得虧是他脾氣好,否則這熊孩子早就死了一萬次。
丁譽疑惑地看著二人,他明明是英雄救美,是在做好事,為什麽被當成是熊孩子?熊孩子又是什麽意思?
蘇曼笑著對丁譽解釋:“這位是厲蔚然,厲總,蔚藍娛樂的老總。我叫蘇曼,是一家投行的財務總監。我們剛剛……是在開玩笑,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原來被他踹倒的人是蔚藍娛樂的老總,丁譽的表情變得尷尬起來,一臉闖禍了的表情:“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有人遇到了危險,情急之下才……真的很抱歉,我叫丁譽,是……”他一向低調,很少跟隨丁嚴和白翠萍拋頭露麵,認識的人很少。
“丁嚴的兒子?”厲蔚然的眼神變得暗沉。難怪有點眼熟,原來是丁嚴和白翠萍的兒子。他曾經在秦氏周年晚宴上見過丁譽,但距離太遠,他又記得不大真切。
蘇曼的笑容也凝固在嘴邊,“你是秦念芯的弟弟。”是陳述,不是疑問。
她也聽說過秦念芯多了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她母親屍骨未寒,丁嚴就把新歡和私生子接到家中。秦念芯一個人孤苦無依,被趕出了秦家……
丁譽看著突然間沉默的厲蔚然和蘇曼,有點不知所措。他是丁嚴的兒子、秦念芯的弟弟,難道有什麽特別之處嗎,難道他們因為他毛毛躁躁的失禮行為而生氣了嗎?可是,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厲蔚然冷靜而又疏離地對丁譽說道:“丁先生,我們還有事情,先告辭了。”說完,拽著蘇曼快步走了出去。留下丁譽一個人待在原地。
厲蔚然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蘇曼被他強行拖著,不得不小跑起來,將近10公分的高跟鞋讓她整個人顯得跌跌撞撞:“厲蔚然,你慢一點!你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
厲蔚然鬆開了緊緊握著她胳膊的手,蘇曼皺著臉揉著被弄疼的胳膊,心裏把厲蔚然捏了個小人紮了一百遍:“你幹嘛突然這麽凶?那個丁譽,他還是個孩子呀!”
厲蔚然並不讚同她的話:“丁譽是丁嚴和白翠萍的兒子,看他父母那個吃相難看、利欲熏心的模樣,我可不想和他們的兒子打交道。”
“可是,丁譽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蘇曼聳了聳肩,她雖然對丁譽喜歡不起來,但也沒有惡意,她一向是個是非分明的人。
“你不會看上那個乳臭味幹的小子了吧?”厲蔚然玩味地看著蘇曼,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蘇曼聽了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剛想反駁,突然想到了什麽,微笑道:“對呀,這種年輕漂亮的男孩,格外討女孩子的歡心呢。”
厲蔚然眯了眯眼睛,一絲不快掠過,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蘇曼:“你把我的女伴嚇跑了,是不是應該給我點補償?”
蘇曼挑眉看著他,厲蔚然有些曖昧地用手指把玩著她耳邊的一縷頭發,聲音中充滿誘惑:“補償我,春風一度。”
蘇曼心髒在胸腔中猛烈跳動,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她居然有點動情。厲蔚然真不愧花名遠揚,閱女無數,調情的手段信手拈來。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輕而易舉讓人淪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