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95章 捨不得,放不下2
護士都忍不住說道:「誰這麼惡毒,竟然潑硫酸。才濺到幾滴就這麼嚴重,這要是全潑在手上,整隻手都毀了。您別亂動,這段時間好好休養,至少得半個多月肉才能完全長出來。」
「謝謝。」
程安妮忍不住掉淚珠子,忙轉過身不想讓他看到。
陸禹森牽著她的小手,「轉過來,嗯?轉過來。」
他輕聲誘哄著。
程安妮忙擦了兩下眼淚,紅著兩隻眼珠子望著他。「我沒哭。」
「好,你沒哭。」
他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
「你是笨蛋嗎?那麼危險還衝出來,你不怕死嗎?」
「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他頓了頓,改口道。「自己的員工被毀容?」
他想說她是他的女人嗎?程安妮心頭猛地一顫。
她現在已經很混亂了,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他不是已經玩膩她了嗎?為什麼還要奮不顧身地救她?
那麼緊急的關頭,根本來不及思考,救她是一種本能反應,他有這麼在乎她嗎?甚至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不管怎麼樣,你沒事就好。」
這麼久以來被迫對她冷漠,陸禹森真的很累。至少在這個時刻稍微卸下偽裝,對她溫柔一些吧。既然深愛,為什麼要傷害?
他牽著她柔軟的小手,嘴角泛著笑意,他真的很想她。
傍晚的夕陽從窗口傾灑而入,整間房都是淡淡的金色,溫暖透亮。
就當她好了傷疤忘了疼,在這樣寧靜的氣氛里,程安妮腦中湧現出陸禹森過去的種種好。他曾經也給過她即便不能在一起,能認識他也此生無憾的感覺。有那麼多個瞬間,她相信他的感情是真的。嘴巴也許會說謊,但眼神和心跳騙不了人。
而陸禹森情不自禁想吻她。
「鈴鈴鈴……」手機鈴聲打斷了這份寧謐,程安妮不舍地抽出手,走到一旁。
「阿澈。我現在已經不在公司了,出了點事。嗯,沒什麼,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家。」
她的聲音很溫柔,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
陸禹森忍不住嫉妒,酸溜溜地問道。「那個實習生?」
「嗯?什麼實習生?」
「梁爽說公司給你派了一個年輕的實習生,我見過,那天下雨他來給你送傘。」
他說的是程澈?
程安妮太了解梁爽的腦路,一下就反應過來是她編的,也知道她出於什麼目的。本來想澄清,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又想讓他繼續誤會,就沒說什麼。
「你們什麼關係?在交往?」陸禹森的語氣很酸。
「沒有。」
「沒有還那麼親昵?你現在究竟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唐澤還是他?」
他的口吻就像一個妒夫,酸得不得了。
他是吃醋了嗎?程安妮忍不住想,心底鑽出一絲絲甜意,可她不允許自己自作多情。
也許他也只是出於男人的劣根性,自己不要的東西也不允許別人佔有,跟是不是吃醋沒半點關係。
她本來想反問一句——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但他剛救了她的命,那樣說似乎太不識好歹了一些,她就忍住了,改為用比較委婉的方式回答。「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又和他劃清界限了!
陸禹森又開始鬱悶。她就不能看在他受傷的份上稍微溫柔一點,和他好好相處一會兒?
「一聽你出意外我就趕過來了,沒事兒吧?」
鄭舒南像陣風一樣疾步走進病房,程安妮忙退了兩步。「總裁。」
「嗯。」鄭舒南仔細看了陸禹森兩眼。「還好只是傷了手,這要是毀了容了怎麼辦?」
陸禹森很不滿二人世界被打擾,冷冷地說,「我又不是靠臉吃飯!」
「但保住這張英俊的臉,你就多了一種吃飯的方式啊!」
「……」
「謝天謝地,擔心死我了。」鄭舒南誇張地拍著胸口。「我調查過了,那個徐琳是某人的前女友,她之前還給某人的幾個女朋友寄過炸彈和死雞之類的,心理非常變態。嘖嘖,平時見她挺正常的,沒想到腦子有毛病。可怕!所以說,寧得罪小人別得罪女人,女人嫉妒起來,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陸禹森涼涼地哼笑一聲。「那你不是很危險?你那麼多女人,一人一刀都能把你刺成箭豬!」
「噗——」程安妮忍不住笑出來,忙掩唇。
他嘴巴真毒!
鄭舒南還是嬉皮笑臉的,「原來你這麼關心我,不愧是真愛。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我得考慮一段穩定的感情了。」
陸禹森翻了個白眼,靠下半身思考的禽獸能夠穩定?明天太陽都能打西邊出來。
有第三者在場,程安妮怪不自在的,「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鄭舒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人都走了,還看。你能把人看回來?」
陸禹森一把開拍他的手,怨氣很重。
「看樣子我來得不是時候?」
「廢話!」
「別這麼直接嘛,我還不是擔心你?一聽說你受傷,我立刻拋下我新泡的模特趕來了,我可是冒著今晚沒有性生活的風險,這就叫患難見真情!」
鄭舒南拉了張椅子坐下,弔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沒聽過這樣一句話么?女人如衣服,隨便換,基友才是永恆的真愛!」
陸禹森最見不得他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看來這招英雄救美效果挺不錯啊,人家兩隻眼睛紅得像兔子似的,你心裡特滿足吧?只不過犧牲也太大了,那可是硫酸啊,分分鐘能要了你的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不?」
「你知不知道你廢話很多?」
「是是是,我廢話多,你就愛聽她說話是對不?認真的,現在算怎麼回事?你不是要和她斷絕關係了嗎?你現在救了她,不就等於回到原點?」
「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看著她出事?」
「那倒不是,但我怕你會更放不下她。」
對陸禹森來說,豈止是放不下那麼簡單,那等於硬生生從他體內抽掉了一根肋骨,那感覺糟糕透頂。
他苦笑了一下,「我這輩子只干過兩件自認為做不到的事。」